司鹤南却没有停止,掐着她腰肢的指尖泛白,低头隔着衣物咬住了她的软肉。
凶猛的落雨掩盖了更为暧昧激烈的声音。
赵时宁还有些懵,他存心伺候了她好几次,成功让她脑子成了一团泥泞,到现在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司鹤南很喜欢咬她,就像是吃奶的孩子贪恋着她,尤其是到了紧要的时刻,于此同时他的呼吸也越发急促,眼泪一滴一滴落到她的脸颊。
“不许she。”
赵时宁猛得攥住他的手腕,几乎要将他骨头捏碎。
司鹤南身体僵住,战栗地克制住自己,却仍旧颤抖着声音道:“姐姐……不要这样对我。”
“就算你怀有身孕,我也不会为了你留下来,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赵时宁的声音像是浸了寒凉的雨水,也迅速将司鹤南心中燃起的火浇灭。
“竟是这样么?”
司鹤南惨白着脸抽身而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碳盆旁,衣袍大敞,皮肤苍白如纸,单薄孱弱。
他眼眶泛红,死死咬着鲜红的唇,像是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时宁知晓他擅长伪装,尤其会装可怜,但视线落在他膝盖青紫的痕迹,又看到他漂亮的脸蒙上了层晦暗的阴翳,到底忍不住勾了勾手指。
谁让她过分善良呢。
“过来。”
赵时宁唤他,像唤一只小狗。
司鹤南本心中对她有怨,可见她唤他,又忍不住跪爬着坐到她身侧。
赵时宁单手环住他的腰身,贴到他耳边轻声道:“别哭了,不让你怀孕我也是为了你好,等你长大一点再说吧。”
司鹤南视线下移,看到她不停动作的手,抿了抿唇。
“你就是为了我舅舅,要不是因为我舅舅,你是不是根本不愿意碰我。”
赵时宁肯定不能承认,她亲了亲他的唇,好脾气地哄道:“起初可能是有,但现在我是真心心疼你,我要是真为了你舅舅,也不至于特意赶回来看你。”
司鹤南勉强愿意相信她,他压抑心中的苦涩,顺势依靠在她怀中,抑制住凌乱的呼吸。
赵时宁不得不承认,自从上次将司鹤南绑在椅子上,玩弄他一番之后,她对这件事有点上瘾。
她喜欢看他逐渐涣散的眼神,身心都由她掌控。
少年的破碎的呻【吟完全抑制不住,求饶的声音沾着哭腔,身体无意识地挣扎。
赵时宁放开了司鹤南,用他的狐氅擦去手心的黏腻。
少年苍白的皮肤布满了潮红,无力地倒在地面,唯有长长的墨发替他遮掩一点难堪。
他连忙拽过外袍,胡乱地将自己裹住。
“不玩了,我去睡觉了。”
赵时宁打了个哈气,懒洋洋地起身,还不忘给自己掐了个清洁咒。
她又不放心地从储物袋里找出避孕的药,毕竟他和她可是做到底了,除了没……
她将药递给了司鹤南。
“快把药吃了,以防万一。”
赵时宁暗暗感叹还好她上次换了两颗,不然以她现在一穷二白,连避孕的药都买不起。
司鹤南盯着她指尖捏着的药丸,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迟钝的脑子后知后觉她的意思,心脏像是被把尖到生生剜出,疼的他连伪装的眼泪都忘了流下,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明明还未吃药,他却已经满口都是浓重的苦味。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快点吃了,还是让我来喂你。”赵时宁捏着药丸凑近了他唇边。
司鹤南心中怨意愈深,漆黑的眸深不见底,表面却还是乖顺地接过了药丸,放入了口中。
赵时宁见他乖乖吃药,便又转过了身。
她赶了那么久的路,早就想打坐休息了,准备寻个地方睡觉去。
下了半宿的雨终于停了。
司鹤南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吐出了一直压在舌下的药丸。
他再度失力摔在地面,但却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
说不定肚子里面已经有了小生命的萌芽。
司鹤南这样痴痴地想着,鲜红的唇弯起的弧度渐深。
若是他真的怀孕了,他不介意把扶云送给赵时宁当做礼物。
扶云最是重视亲情,他可以有无数种哄骗那条鱼的方法,趁机给他下特制的蛊虫,让赵时宁得到他的好舅舅。
司鹤南这样想着,便用外袍将自己裹得更紧,他赤着脚走至窗前把窗户关上。
为了腹中可能存在的孩子,他现在可得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司鹤南轻抚着腹部,俨然已经开始想着孩子的未来。
他身体弱只生这一胎就好,最好是与赵时宁长得像的女孩。
----
赵时宁这一入定打坐,居然坐了两个多月。
她再醒来已经突破到了元婴中期,赵时宁又惊喜又错愕,思索了半天想起在定州与季雪燃同梦的事,没想到仅仅和佛子同梦都能提升修为。
按理来说她应该当即突破,但可能在人间修为被压制,赵时宁还得自己运功去吸收功法,她要是知道季雪燃这么有用,肯定在定州的寺庙里就把他给……
【恭喜恭喜,本系统也有个喜事要告诉你。】
赵时宁闻言眉梢抑制不住喜色,“让我猜猜,不会是佛子怀孕了吧。”
【呃,那倒也不是。】
赵时宁眉头皱起。
那她可想不出还有什么喜事可言了。
“快点说,别卖关子。”
她站起了身,推开了宫殿的门,遥望着殿前碧波万顷的秀丽景色,大喇喇地伸了个懒腰。
皇宫里废弃的宫殿很多,赵时宁随意寻了间打坐,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小皇帝他怀孕了,已经两个半月了。】
赵时宁一听差点把腰扭了,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是,这都能怀上吗?”
她想了想怀疑道:“还是你给我的药是假药,你是不是得假一赔十,赔我五百点数。”
【赔什么赔,本系统卖的药不可能是假药,有没有可能小皇帝根本就没吃药。】
赵时宁现在有些头晕,她扶着栏杆,突然不是很敢再回去。
季雪燃这世的身份是小皇帝的叔叔,她馋了好久的鲛人扶云是小皇帝的舅舅。
就冲着这点,但凡这两人是正常人都不会想与她有什么瓜葛。
“你说我现在这修为能不能打过扶云,算了……他会不会把我腿给打断。”
赵时宁越想越觉得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去找司鹤南,确认一下季雪燃知不知道他怀孕这事。
她坐着青鸟惯常飞到司鹤南寝殿的房顶,但却没找到人,路上碰见个小太监才知道司鹤南去上朝了。
赵时宁听着倒有些佩服司鹤南。
不同于在仙界,仙界种族繁多男人怀孕不足为奇,但在人间男人怀孕这事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尤其还是皇帝怀孕。
这臣子要是知道司鹤南年仅十六就怀了身孕,唾沫星子就能把人给淹死。
赵时宁没敢去司鹤南上朝的地方去寻他,她怕他那些臣子知道她搞大了皇帝的肚子,蜂拥而至围殴她。
【不用这样紧张,两个多月说不定没显怀呢。】
她随意寻到司鹤南的床榻,打算躺在这等他,无意一瞥看到枕头边有本书。
赵时宁随手翻开却发现是避火图册子,她随手翻了翻,册子里面千奇百怪,令她眼花缭乱,甚至还详细写了怎样能让女子更快活。
【孕夫怎么能看这种书呢,应该多看陶冶情操的书,这样才能教好宝宝啊。】
赵时宁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躺在床上有一页没一页的看着,直到她看着有些昏昏欲睡了,才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可来的人却不知司鹤南,而是气势汹汹的扶云。
因为等赵时宁反应过来时,她脖颈已经被剑抵着了。
扶云视线落到她手中的图册子,像是被烫到一般,嫌恶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赵时宁,你怎么还敢来找他?”
她不慌不忙将图册子合上,递向了扶云,“怎么?你很想要吗?那我还给你。”
扶云眼中杀意更甚,剑抵着她喉咙更深了一寸,冷声道:“他才十六岁,你就让他怀了身孕!你还是人吗?”
赵时宁脖颈温热的血迅速淌下,她对扶云的愤怒很是理解,谁让她也是有孩子的人。
但如果像是她这种大好人,而且还是被蒙骗的,那肯定是要被原谅的啊。
“扶云,我是无辜的,你也知道我喜欢季雪燃,怎么可能会与别人有所瓜葛。”赵时宁放下了手中的书,耷拉着脑袋,很是痛苦的样子。
“你装的累不累,所以你喜欢季雪燃也不影响你搞大一个孩子的肚子!”
扶云不想与赵时宁多言,对于她这种虚情假意的人,他没什么可说的。
“有没有不损害他身体堕胎的方法?如果有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赵时宁瞪大双眸,想也不想道:“我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孩子,就算我不喜欢司鹤南,也不能那么残忍地对待他。”
毒夫啊真是毒夫。
没看出来你这么毒。
既然如此那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的,来人将她给带出去关进地牢,别妄想逃跑,你别忘了这里是人间。”
扶云这话说完,寝殿里瞬间涌入许多穿着重甲的侍卫。
赵时宁也没反抗,更没想着逃跑,反正小皇帝肯定会来救她。
她就这样被侍卫带出了寝殿。
司鹤南确实如她所愿,没等她被关进地牢,就已经急匆匆赶来救她。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司鹤南却穿的很是单薄,想必来的太急连披风都忘了披。
他个子又高挑了些,只是仍旧十分瘦削,穿着暗色的龙袍,金冠高束,还是死气沉沉的阴郁模样。
唯独有些不同的,是他略有些隆起的小腹,在他病弱单薄的身躯显得尤为突兀。
第138章 对峙
司鹤南走得又急又快,赵时宁都怕他摔着。
她忍不住瞧瞧偷看了眼扶云,果然扶云脸色铁青,眼眸里凝结了寒霜,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司鹤南。
赵时宁莫名觉得这像是话本子里的场景。富家小姐跟穷书生搞在一块,富家小姐的爹现在出来棒打鸳鸯,顺便搞死她这个拱了自家白菜的人。
“你们快放开她!”
司鹤南唇色煞白,说完这句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瞧着可怜兮兮的。
扶云冷声道,“我看谁敢,把她给我押下去。”
他俊美的面容因着滔天的怒火变得有些扭曲,尤其视线落在司鹤南隆起的腹部时,几乎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司鹤南,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个蠢笨如猪的东西。”
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居然轻易就委身给仅有几面之缘的女人,甚至还怀了身孕。
简直可笑!
赵时宁都没敢说话,她真不是有意让凡人怀孕的,也不知道司鹤南要是难产出了差错,她会不会被扶云追杀。
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被侍卫押走。
“你们敢!”
司鹤南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恶狠狠地推开了钳制着她的护卫,像是护崽的母鸡将她牢牢护在了身后。
“扶云,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连人类都不是怎会懂我们人类的感情!我与她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我为何不能为她孕育子嗣?!”
“两情相悦?”
扶云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瞥了一眼站在司鹤南身后的赵时宁,扯出嘲讽的笑意,神情越发冰冷。
赵时宁被他那一眼看的头皮发麻,很想原地逃走。
她现在在扶云眼里估计就是个脚踏几只船的烂人,前脚才去定州寻佛子,后脚就搞大了他外甥的肚子。
赵时宁赶在扶云说话前郑重道:“我的确是心悦阿南。”
“你忘了你方才与我说的吗?你明明说你喜欢季……”
扶云冷眼看她演戏,嘲讽道。
赵时宁流下眼泪,表情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我这也是不得已!我虽然喜欢阿南,可我迟早是要离开凡间的,我们俩人是注定不能长相厮守的,我怎敢对你说我喜欢他……”
“只是万万没想到你为了我,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赵时宁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司鹤南。
司鹤南本不信她对他会有感情,可见她眼眶含泪,情真意切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恸,怨恨起自己凡人的身躯,更怨恨扶云的阻拦。
“我与季雪燃从未发生什么事,更何况他是高坐莲台的佛子,怎会与我这种小修士发生什么,我去定州去寻佛子……也是为了阿南。”
赵时宁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但凡不是在人间,她都不至于这么窝囊。
司鹤南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为了……我?”
“当然是为了你。”赵时宁将手腕上的那串佛珠递向司鹤南。
她从梦中醒来时这串佛珠就在她手腕上,季雪燃也没有向她讨要回去,大概是送给她了。
既然送给了她,怎么处理就是她的事了。
她将那串紫檀佛珠戴到了司鹤南手腕上,恳切地说道:“我见你第一面就观你印堂发黑,天生短命相,这段时间入定修炼我都忘了把此物给你,有了佛子庇佑……你的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司鹤南愣愣地盯着手腕上的佛珠,甚至不太习惯赵时宁突然对他这么好。
她对他不是打就是骂,何曾对他如此柔情过。
他终究是还是年纪小,手指抚摸着手腕上的佛珠,眼眶便泛了红,心里盈满了对她的爱慕。
“信口雌黄,你当别人都是傻子,由着你骗吗?”
扶云冷笑道。
不管赵时宁说的再好听,让司鹤南怀孕这事是板上钉钉的。
他阿姐临终前再三嘱托他照顾好司鹤南,扶云向他阿姐发誓会待司鹤南如亲子。司鹤南年幼时就身体差,常常生病。他一口药一口饭将孩子喂到了十六岁,眼看着司鹤南一天天就要长大成人,结果……
他费心养大的孩子居然怀了不知哪来的野种,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
扶云如何能不气。
他淡银色的眸掠过恼意,右耳垂上坠着的繁杂耳饰晃来晃去,“你若真的爱他,就不该毁了他。”
赵时宁每次听他说话总会失神。
不是被他淡蓝色微卷的发吸引,就是被他过分精致异域感十足的五官吸引。
没想到扶云戴耳饰居然这么好看。
司鹤南率先意识到赵时宁的失神,心中顿生警惕,立刻联想到她对扶云的念念不忘,暗暗咬牙,完全恨死了扶云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喜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