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我给你的惊喜。”
“是吗?”容砚之身体靠近,俯身看她,神色懒散,似乎是在洞察她话里的真实性。
“是……”虞婳硬着头皮继续说:“你刚刚问我为什么愿意跟你母亲来女德班……那是因为,我想学好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妻子,讨丈夫开心。”
容砚之:“自愿的?”
“是。”
“为了我?”
“嗯嗯。”虞婳抿了抿唇,“一切,都是为了你。”
她知道容砚之其实压根没信。
容砚之是个狠人。
年纪轻轻就将容氏集团那么大一盘肥肉塞进了肚子里。
容家家族体盛,当初他上面有多少老油条,虎视眈眈盯着容氏集团董事长那个位置?
然而跟一众叔伯争斗中,他成为了最终赢家,连他父亲也只能退位让贤。
从毕业到掌管容氏,容砚之只花了短短不到一年时间。
反对他的股东,无故惨死。
与他争抢集团的几位容家旁系,消失的消失,疯的疯——
这里面没有容砚之手笔,虞婳是不信的。
以他的权谋,手段,不可能看不出她劣质的谎言。
可是那又能如何?
只要她咬死不承认,撑过今晚就好。
容砚之眼眸微阖,自然是没信,但也没有去强行打开她的包。
不是不想,只是不屑于。
一只囚于在他手心里的鸟罢了,再如何扑腾,也逃不过掌心。
——
容墨回家后没看见虞婳,在房间看书也心不在焉,听女佣说她回来了,立马兴致勃勃坐电梯下了楼。
看见虞婳和父亲一同回来。
容墨心里高兴他们关系变好的同时,又得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他对虞婳没好气道:“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跟爹地一起回来的?”
虞婳面对儿子质问,看了容砚之一眼,说:“路上碰巧遇见。”
“我上楼去洗个澡。”
虞婳说完,上了楼,没管楼下父子俩。
容墨到底还是孩子,心眼不多,对虞婳说的话深信不疑,他看向容砚之,“爹地,我怎么感觉妈咪今天心情不太好?”
“你对她干嘛了?”
容砚之漫不经心地回:“你妈咪去智障儿童欢乐多学院了,心情自然不好。”
“啥?”容墨听不懂。
容砚之没回,只是吩咐下人去准备晚餐。
容墨一头雾水。
黏着容砚之不放。
嘴里还在碎碎念,“爹地,你跟妈咪关系看起来好了很多呢,以后是不是会越来越好呀?”
“妈咪要是多喜欢爹地一点,以后肯定也会越来越喜欢我的。”
容砚之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随手拿了张报纸看。
容墨抢过他手里报纸,“爹地,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呀?”
容砚之敛眸,嘴角微勾,“问你个问题。”
容墨:“什么问题?”
容砚之:“要是你养了一只可爱的宠物,这只宠物心思很多,每天只想离开你身边,你会怎么做?”
容墨思考一番,眼神一下变得危险,“那就不给它吃饭,打断它的腿,让它对我有敬畏之心。”
“我是它主人,好吃好喝供着,它凭什么要离开我身边。”
容砚之揉了揉容墨头发,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眼眸闪过肉眼可见的冷意,“是啊,凭什么?”
——
虞婳一进房间,就把今天收拾的衣服全部放回了衣柜里。
然后从一些名贵漂亮的裙子上,用银针将那些金丝线勾勒出来。
这一刻她无比的庆幸,之前爱逛街购物,买了不少衣服。
她又找到一件用棉麻所做的雪纺白裙,撕了一半下来,争分夺秒地在棉麻上绣了只鸳鸯戏水。
为了让自己绣的不好看,还特意地将线绣的扭扭歪歪。
最后将绣好的鸳鸯戏水放进了那个包里,特意露出一角。
虞婳知道这样显得太刻意,但没办法,谎言已经生效,就必须得圆,总比什么都不做来的好。
容砚之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在今晚蒙混过关。
时间不够用,虞婳又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件睡衣,喷点香水,将头发打湿,营造出洗过澡的假象。
恰逢此时,房间门被敲响。
第29章 不是吧,他又要来
“少夫人,吃晚饭了。”
女佣在外面说道。
“来了。”虞婳调整好情绪,打开房门下了楼。
——
一家三口,很少和今天一样坐在一起吃饭,因此容墨是很开心的。
他观察着母亲爱吃什么菜,打算以后让家里佣人多做些。
这样的话,她就不会总跑到外面去吃饭,会多陪自己和父亲一起。
除了孟淑给的包子,虞婳一天没吃东西,连干两大碗饭,满足地打起了饱嗝,拍拍肚子,毫无形象可言。
-
吃完饭,虞婳就一个人上了楼,准备好好休息。
不知道容砚之今晚会不会来她房间。
她想,不来最好,来了也没事。
东西已经准备好。
他信或不信,都没理由一直逼问。
虞婳回到房间后,跪在床上祈祷容砚之别来,四面墙都拜了一遍。
天呐!
神呐!
保佑她今晚睡个好觉吧!
可惜——
她的祈求并未灵验。
容砚之还是推开了她的房门,出现在了房间内。
一进屋,就看见她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在床上,双手合十,仿佛在祭拜什么。
容砚之视线上下打量,饶有兴致,“你这是拜哪个神呢?需要我帮你准备点贡品么?”
“……”
房间,静了三秒。
虞婳立马社死地拿起被子蒙住脑袋——
容砚之走向她。
刚走到床边,目光便被床上放着的帆布包吸引了过去。
那帆布包是打开的,露出了一截刺绣。
男人顿了顿,修长漂亮的手指,抽出了那幅鸳鸯戏水的刺绣。
似笑而非地看向虞婳,“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
被子里的虞婳立马探出脑袋,故作羞赧,伸出手,“你还给我……我还没有绣好呢。”
容砚之嘴欠的很,“啧,都已经绣成这样了,再怎么改良结果也不会变得好看。”
虞婳变了脸色,委屈道:“那你还给我吧…我不送给你了。”
容砚之并不稀罕,轻飘飘地将刺绣丢在床头。
指尖擒住她下巴,递上了吻。
吻的很激烈。
虞婳有点透不过气,手指从被子里探出,抓住他衣角。
不是吧,他又要来。
虞婳别过脑袋,嘴巴被放过,脖颈处延到胸口又开始……
“日了狗的…”虞婳实在是没忍住爆粗。
男人喉咙溢的笑低磁好听,“会骂,多骂点。”
虞婳反应过来什么,气的面红耳赤,抓紧他衣角,“昨晚那什么后,我没吃药……今天再来,万一真怀了怎么办?”
“容砚之…”
“别。”
男人根本不管她怎么说。
细密的吻不断地打在肌肤各处,湿润,痒…人。
虞婳眼尾泛红,“容砚之,我真的不行……”
“怀了,就再生一个。”容砚之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在她耳边厮磨,“再给小墨生个妹妹吧,怎么样?”
“你疯了吗?”虞婳受不住了,全身瘫软。
上一世容砚之也没有这样。
这一世……是哪个步骤错了?
是因为上一世她排斥他,这一世没有那么排斥的缘故么?
的确,她是挺喜欢他身子的,但也不至于天天这么来啊——
虞婳用力咬住了容砚之喉结下处的软肉。
牙齿尖锐。
容砚之闷哼一声,双指捏住她的脸,黑眸凝出冰,“想死么?”
“我真的不行……你太久了。”虞婳好商好量,“明晚吧,明晚行吗?”
容砚之扣紧她纤细的小腰,呼吸灼热,“你觉得,我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虞婳:“……”
唔,到底没拗过。
外面开始下起了秋雨。
缠绵悱恻。
结束后,容砚之将她拉入怀里。
他身上烫的跟火炉似的,虞婳有点不自在。
她想抽离,却被他搂的更紧。
生怕他继续,虞婳求饶,“今晚真不行了,我好困。”
容砚之嗯了声,“不会再碰你,放心。”
虞婳愣了愣,垂下眸,没再说什么。
——
翌日。
虞婳总算睡了个好觉。
容砚之去了公司。
虞婳收拾东西就要逃,然而一打开门,就发现屋外站了将近十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
徐芷倾站在门口微笑,“妹妹你总算醒了,请跟我去容家吧。”
虞婳恼了,“你们有完没完!”
徐芷倾收敛笑容,“在你没有学好规矩前,每天都要去女德班呢,容爷也已经默许了。”
虞婳:“……”
徐芷倾:“砚之母亲让我来接你,请你别让我难做。”
“……”
虞婳挤出笑容,“怎么会呢?不会让你难做的。”
她把收拾好的东西,丢回房间。
这些累赘,不要了!
不带东西,更容易跑。
她跟这帮人拼了!
在去容家的路上,虞婳后面跟着好几辆车,车里全是容家的保镖。
徐芷倾坐在虞婳身边,喋喋不休,“虞婳妹妹,你也别嫌容家对你管的严——”
“毕竟你作为这么大家族的未来主母,有些规矩的确要学习……”
一直沉默的虞婳听的有些烦了,突然看向她,“合作吗?”
徐芷倾表情微变,“什么?”
“我离开容砚之身边,你的机会不就来了吗?”虞婳平静道。
徐芷倾:“你什么意思?”
虞婳:“我要离开A国。”
徐芷倾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舍得容家大少夫人这个身份?舍得砚之这么好的男人?”
“你认为他好,不代表别人也这么认为。”虞婳微抬下颌,“车里司机是你的人吧,你让他甩了后面跟着的车……后面的事,我自己解决。”
“你做梦吧!我是想你离开砚之身边,但我不蠢!就算你是真的想离开,我也不可能把你放走,放你走,砚之一定会找徐家算账的!我不可能让我家人受罪!”
虞婳嘴角挂上一抹冷笑,语气从容,“那就对不住了,徐小姐。”
她抬起胳膊,力气很大,直接撞碎了车窗。
吓得徐芷倾尖叫。
这是在城市高速上,不能停车,徐芷倾的司机都被吓破了胆,方向盘差点打滑。
“你要干什么!”徐芷倾反应过来,迅速抓住她手臂,试图将她拉进车里,源源不断的风灌入车内,“你想死吗?!”
第30章 我想活下去
“不,”虞婳的长发被风吹起,不断拍打在脸上,她仰天,看着雨过天晴的太阳,美的不可方物,“I want to live。(我想活下去)”
活下去。
必须!
继续留在容家,她会死。
就算不死在儿子手里,也有可能死在容砚之手里。
所以,她得逃。
徐芷倾无语了,第一次见这么癫的人。
她好意提醒,“你就算从车上跳下去,侥幸活下来,你也会被抓回去的,后面全是容家的保镖,他们只要通报容砚之一声,全城都会被封锁,你根本逃不掉!别太天真了!”
虞婳闻言,坐回位置上,目光清冷,“你明天别接我去老宅,我就有机会离开。”
徐芷倾:“我不来,也会有别人来,更何况,除非是砚之想让你走,要不然你根本离不开这个地方。”
“你现在是容家少夫人,你以为什么事情能由着你性子来吗?既然这么不想留在容家,当初又为什么要同意嫁给砚之?还生了孩子。”
虞婳眼眸微阖,懒得争辩。
“你放心,我会努力得到砚之的心,等我追到砚之,他肯定会跟你离婚…”徐芷倾脸一红,“到时候你就算是不想离开也得离开。”
虞婳:“……”
“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
徐芷倾瞪她,“你别瞧不起人,我告诉你,我跟砚之一起长大,小的时候我就一直跟着他屁股后面跑,他早就习惯我的存在了……”
徐芷倾喋喋不休跟催眠似的,虞婳直接在车上睡着了。
——
虞婳又上了一天没有营养的课。
一整天,张美娇都在找她茬。
但她岂能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
张美娇让她弹琴,她弹的整个容家鸡犬不宁,耳朵中毒。
张美娇让她当众跳舞,她跳到了房梁上,踩掉侧院名贵的房瓦,砸到张美娇头上。
张美娇让她下棋,她把棋盘里的棋子全部塞进张美娇嘴巴鼻子里。
保护张美娇的几个保镖,根本拦不住她。
都闹成这样了,容家人还是没放弃教导她规矩,又加派了人手。
虞婳知道,靠自己的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根本没办法斗过这帮人。
只能另辟蹊径。
比如——
炸了女德班。
——
虞婳在容家女德班上课欺负老师这件事,不知怎么,当晚就传到了虞家人耳朵里。
虞母那叫一个气啊,说虞婳在家里不懂事也就罢了,去了容家,竟然还不懂事。
万一容家生气,拿虞家开刀可怎么办哟。
虞母满面愁容。
虞父也很无奈,“婳婳真是一点没为家里考虑。”
虞江月坐在夫妻俩旁边,娇嗔道:“不如让我去容家这个女德班看看吧,姐姐看见我,说不准能收敛些。”
“你?”正在一旁打游戏的虞炀,开口,“你不怕她打死你啊。”
说话的是四哥,二十四岁的年纪,每天只知道打游戏。
比起大哥二哥,还有三哥,显得不务正业多了。
但他年轻时候还是挺厉害的,打游戏拿了不少冠军,凭借优越的长相,加上又是打野位,收获不少小迷妹,如今虽然退役,依旧是电竞圈的顶流,粉丝断层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