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将那件针织衫拉下去,重新替她穿好。
“友情是建立在利益置换的前提下,没有利益,这段关系自然就会断了。”
他一如既往的沉稳可靠,以年长者的身份开导她。
成熟男性的魅力在他身上被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与上位者无关。
哪怕身上的衬衫因为蒋宝缇的存在,而微微压出一些褶皱。但这仍旧不能影响他的半分高贵。
他的手臂很结实,单手便将蒋宝缇牢牢抱在怀中。
灰蓝色的眼眸和他的语气一样温和,
当然,他手上的动作也很温柔,将她那颗柔软的心脏捏在掌心。
“等你再大一些就会明白了,友谊是最脆弱的关系。”他温声安抚她。
蒋宝缇在他怀里轻轻扭动身子,以此来缓解涨到喉咙口的喘息。
“那……就没有永恒的关系吗?”她太年轻了,没什么阅历,对待人际关系仍旧天真。
这不是一件坏事。
他喜欢她的单纯,像白纸一样,他可以随意地将她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当然有。”宗钧行低头亲吻她的嘴唇。他吻的有些贪婪,最后轻轻含住,吸吮起来。
无论是他立体的骨相,还是凌厉的眉眼,都让他看上去非常具有侵略性。
亲吻结束后,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之间不涉及利益,所以我们的关系是永恒的。”
蒋宝缇被吻的晕晕乎乎。她的五感似乎被封闭了,只听见他稍显平淡的语气:“我下周要去趟俄罗斯。你要一起去吗?”
“嗯……”蒋宝缇的脑子还是晕的,“危险吗?”
比起去哪个国家,她更加在意这个。
她知道宗钧行总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该死的,她又想到了Gary。
听说他好像被送回去了,但是和学校请了假,理由是感冒,最近在家里养病。
蒋宝缇当然知道不是感冒。毕竟她目睹了全部。
可事情是怎么处理和解决的,她一无所知。
宗钧行替她把衣服穿好,又整理好她的头发:“我去的地方可能会。但你不会。”
“为什么?”她不解。
他又恢复到了以往的衣冠楚楚,淡笑着承诺:“我不会让你有危险。”
蒋宝缇知道拒绝无效。
毕竟她前些天刚犯过错,出于对她的不信任,宗钧行一定会亲自将她带在身边管教。
俄罗斯比NY可冷多了,蒋宝缇下飞机后就拍了张照片发给卢米和Max。
――我也出来旅游了!
虽然和旅游相比差得多了。宗钧行肯定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而且很显然,他对贝加尔湖和圣彼得堡没兴趣。
这就意味着,她只能待在莫斯科。
果然如她所想,抵达莫斯科的第二天,宗钧行说他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可能会有点危险,所以没办法带上你。”
“你自己在家待一会儿,好吗?”他给了一个准确的时间,“我会在六小时之内回来。”
她担心的问他:“你会受伤吗?”
他笑了笑,伸手摸她的头:“不会。”
“嗯。”她很乖巧,“那我在家等你。”
……
宗钧行的确是在六小时之内回来的,但蒋宝缇并没有像她承诺的那样等着他。
客厅内很安静,那几架直升机就停在庭院外的停机坪。庄园四周都有持枪的保镖看守。
宗钧行脱掉外套打算去洗澡,但经过蒋宝缇的房间时,他停下扯开领带的手指和步伐,最终还是选择推开那扇门。
她的睡相很差,被子被她踢开。
睡裙的裙摆也掀到了腰上,露出被掌掴过的臀部,上面的巴掌印还在。
蒋宝缇的确等了宗钧行很久――虽然是打着游戏,顺便等他。
游戏玩到一半就睡着了,甚至连窗帘都忘了拉上。
柔和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映照进来。
她是白皙的,也是柔软的,像欧洲中世纪的油画。
他有洁癖,但此刻却没有先去洗澡,而是躺在那张大床上,抱着熟睡中的蒋宝缇亲吻。
他的衬衫袖口处还残留着淡淡血迹,早就干涸了,呈现暗红色。
――那不是他的血。
熟睡中的蒋宝缇凭借身体的本能回应他,与他的舌头相互缠绕。
她的睡裙被弄的一团糟,而罪魁祸首,仍旧处在一丝不苟的禁欲之中。
深色的衬衫和西装马甲,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多出几分清冷。
像是南极洲的冰。
儒雅、清贵,与蒋宝缇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可这一切分明都是他所造成的。
他的亲吻与他此时的禁欲儒雅完全相反。
强硬而霸道。
一边亲吻,一边问她:“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和你接吻的人是谁吗?”
她被吻到半梦半醒,嘴巴被他的舌头堵着。
只能含糊不清的开口,如同梦呓一般:“宗钧行,哥哥,Kroos哥哥……”
他的情绪因她而逐渐平复下来。
结束了亲吻,将她抱回怀里:“Sleep well,Sweetheart。”
第8章
蒋宝缇是被一种异样感弄醒的。
由于昨晚和卢米还有max联机打游戏。以至于忘了自己承诺要等宗钧行这件事。
不过晚上好像梦到他了,梦里他将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和她接吻。吻的有些激烈,她喘不过气。
春天没到啊,怎么突然开始做春梦了。
迟钝的大脑就像是刚被按下开机键,缓慢地复苏。
嗯……腰上好像搭着一条手臂,有点沉重。
蒋宝缇感觉自己被人从身后抱着,搂在怀里。源源不断的体温正通过后背传达给她。
有些炙热,触感韧而硬。
她挣扎了一下,想起来。男人的下巴枕在她的头顶,将她重新抱回去。
晨起的声音微微沙哑,听上去有些诱人:“等等,马上就好。”
蒋宝缇终于明白那种异样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察觉到什么,蒋宝缇抿了抿唇,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
他从身后抱紧了她,声音很性感。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对于蒋宝缇来说漫长的煎熬终于结束。
她想要起床:“我去……去喝杯水。”
“再躺一会。疼不疼?”他的声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语气温和的关心道。
蒋宝缇在他怀里换了个方向,从背对他变成面朝他。
她喜欢这个姿势,躺在他怀里会让她更有安全感。
人类的原始就是动物的本能,大自然中,这种由母亲拥抱的姿势更让人心安。
肉贴着肉,呼吸挨着心跳。
宗钧行不是她的母亲,但他很像她的父亲。她的daddy。
“不疼的。”她很乖巧,也很懂事。
宗钧行爱不释手地摸了一把:“嗯,很软,也很舒服。”
“再来一次?”他似乎有些食髓知味。
她抿了抿唇,小声请求道:“下次好吗,我还有功课,虽然放假了,但还是得完成,否则期末容易挂科。”
她很会服软。
已经不早了,更何况她还有小组作业需要做。
宗钧行尊重她的意愿,并不勉强她:“好。”
蒋宝缇在他的怀里赖了很久,他的睡袍早就被她扯开了。她躲进他的怀里,贪婪地将脸埋进去。埋进他的胸口,埋进那道深沟之中。这样侧躺着,更明显了。
嗯……好大。
他没有阻止她的行为,反而纵容地调整了下姿势,方便她的动作。
蒋宝缇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在她的家族里长得好看的并不少。豪门虽说只和豪门联姻,但多的是那种家里娶一个,外面再养一堆的。
找的情人一个比一个美,生的孩子自然也是一个比一个好看。
蒋宝缇从小读的就是贵族国际学校,她自己天香国色,在学校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校花,身边的人也都相貌出众。
帅哥美女她早看腻了。哪怕是她那个智力五岁的未婚夫,也长得很顶。
但那些帅哥大多都是精致型,像韩国爱豆。并且都是些仰仗家族势力才获得特权的二代们。没了家里,自己狗屁不是。
享受家族带来的光环,相应的也得受制于家族。为了获得继承权,不得不处处逢迎周全,捧高踩低,对待父母不像父母,更像是主人,自己则是听话的狗。连婚姻都没办法自己做主。
蒋宝缇也是这样。
所以见到的宗钧行的第一眼,她就像陷入沼泽地一般,对于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势折服。
不可自拔。
他和自己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分明是一位优雅温润的绅士,却有着强势的掌控力。他身上具备成年男性所有的魅力,稳重成熟,能包容你的所有缺点,并将你引导至正确的那条路,助你成长。
他不用受制于家族,他所获得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的能力得来的。
他的地位、他的权势、他的声望、以及他的财富。他不用向任何人低头。
这些都是蒋宝缇所缺少的,人通常会被自己所没有的东西所吸引。
所以没办法拿他去和别人作比较,因为那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
不是蒋宝缇对他的滤镜太重,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很难想象,自己居然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想不好色也难。
蒋宝缇埋首在他胸口肆意啃咬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宗钧行捏着她的后颈,像拎小猫一样将她从自己怀里拎走。
他的胸前被她咬的水淋淋的,全是她的口水。
宗钧行将睡袍穿好,袒露的胸肌遮的一丝不苟。
蒋宝缇有些失落地坐起身:“你又要出去了吗?”
明明是他主动提出带她过来的,结果每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她难得的假期彻底耗费在这座庄园里了。
她无比羡慕她那远在基律纳的好友们。
她们此刻估计又在露营等极光。
“嗯。”
他下了床,走进浴室。
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待他洗漱完出来,身上的睡袍已经没了,只在腰上围了一块浴巾。
那浴巾还是蒋宝缇的。对他来说尺寸太小,只遮住了该遮住的关键部位。
――好吧,甚至都没完全遮住。
健壮结实的身材一览无余。不得不说,这人穿上衣服和不穿衣服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平时的他清冷禁欲,给人的感觉就该是教堂里不容玷污的神像。
但不穿衣服的他,嗯……有种引人犯罪的性感。
蒋宝缇的视线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扫描仪,从他的三角肌看到股直肌。
得到放松的胸大肌是柔软的,不再是刚被蒋宝缇啃咬过的充血发硬状态了。
他是中美混血,肤色占尽了白人优势,很白,但却是那种健康的白。这些大抵要归功于他有个结实强壮的体魄。
虽然这样一副结实的体魄上,遍布着一些陈旧伤疤。
见她直勾勾的盯遮着自己身上的伤疤,宗钧行轻声笑笑:“会嫌它们难看吗?”
她摇头,不难看。
非但不难看,反而让他多出一些危险的性张力。
她用那副天真的面孔表达心疼:“疼吗?”
宗钧行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佣人提前一天备好的衣服换上。
熨烫妥帖,还熏了香。像是某种闻起来泛着淡淡苦涩的草本植物。
他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解开浴巾,更换衣物。
蒋宝缇咽了咽口水,不知道继续直勾勾地盯着看会不会有损她的单纯懵懂的人设。
想了想,她决定故作娇羞地用手捂住眼睛,然后从指缝偷看。
“还好。”男人的声音平而淡,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他将衣服逐件穿上,深灰色的衬衫,条纹西装马甲,黑色西装外套。
俄罗斯的冬天很冷,所以他另外备上了一件大衣。
这些衣服像是对于他诱人身躯的封印,引人遐想的性感被遮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禁欲。
“我今天可能会很晚回来。你如果无聊的话,可以让人带你去附近转转。”他单手佩戴腕表,不忘提醒她,“但不能超出庄园的范围,知道吗?”
很温和的语气,可又强硬到压根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这是蒋宝缇第一次来这边,她不想在这个庄园内匆匆结束自己短暂的假期。
“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她坐起身,有些委屈。
衣服都散开了,露出一半白皙丰腴的胸。
宗钧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并不带多少感情,寡淡的语气反问道:“你想去?”
蒋宝缇点头:“想,想的!”
或许是今天的要去的地方并不危险,也或许是没那么重要。
宗钧行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又给了她一次重新考虑的机会:“可能会有点无聊。”
蒋宝缇当然知道会无聊。宗钧行并不是那种娱乐至上的人,他的事业心很强,野心大。
但凡需要他亲自去的,对他来说必定有利可图。
兴许又是冗长枯燥的饭局。
但总比和这些俄罗斯当地人待在一起要好,她甚至连他们说的话都听不懂。
“没关系,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察觉有戏,蒋宝缇又露出那副纯真灿烂的笑脸。去挽他的手臂。
嗯,好吧,有点肉麻又有点虚伪了。
好在宗钧行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戳穿她,他只是包容地笑笑:“那先去洗漱,我在楼下等你。”
这里的庄园应该一直都有人打理。宗钧行偶尔会回来小住一趟。
他虽然是中美混血,却是在莫斯科出生。
蒋宝缇下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一个佣人,对方恭敬地低下头,冲她说了句什么。
俄语,蒋宝缇没听懂。
愣愣地点头。
偌大的饭厅内,长条餐桌上铺着纯色桌布,上面摆放着烛台和新鲜采摘的花。
――庄园内有一片巨大的花圃。那里的花都是精心培育,市面上并不多见。
早饭是符合蒋宝缇胃口的中式餐点。
宗钧行的手边只放了一杯毛尖,他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大部分时间都是饮茶。
蒋宝缇坐过去,问他:“他刚刚说的是什么,什么刀……普雷……”
她蹩脚的学着那个人的发音,
“Dobroe wutro。Доброеутро,他在和你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