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樊凌宇输入的字并不难,他敲第二遍时,她就猜出来了,“程雪漫?”
“聪明,奖励你一个吻。”樊凌宇在她嘴上亲了一下,舌尖直接递出去,程雪漫还不习惯这样直视他的舌,鲜红的一截,很奇怪,不过她还是在樊凌宇亲上来瞬间,用微启的嘴唇纳入他的舌头。
樊凌宇不满意,“程雪漫!”他语气像老师在训学生。
背上的手紧了一下,十根手指都覆了上来,烙着她轻薄背肌,手指在她脊椎骨上按着。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你知道什么叫接吻吗?这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监控。”
说完,樊凌宇脸凑近,舌尖舔她丰满唇峰,下滑,探进唇内,更滑更软的触感让他贪恋停留,而后是贝齿,由此蠕伏深入,硬,那种硬直通心脏,像在心脏最薄嫩的膜上剐蹭了一下,最后直抵口腔,舌尖相触的一刻,两个人同时颤抖了一瞬。
我启唇含纳你,最柔软的一段置于最坚硬的锯齿间,以口舌以津液,弃声弃言语,让渡呼吸与思考……
程雪漫用力裹了裹,那段柔软忽然绷直,挺进再挺进,直到她咳了一声,才退回。
两人对视,都笑了,是互相取悦后,身心愉悦地笑。
“这回学会了?那我再写几个字。”樊凌宇的掌心已经沁出汗,程雪漫的后背也浮着热汗,他手指再去点,触感比之前更滑了。
“这次是什么?”
程雪漫思量他指尖落下的位置,嘴角牵笑:“我爱你。”
“答对了,再亲一个。”
程雪漫已经被他亲的浑身燥热,电流在身体里乱串,陌生的感觉让她心底惊疑,眼睑都溢出热意,起身从他身上移开,“不亲了,我要回寝室。键盘你别忘了拿走。”
她起身想走,却被樊凌宇抱住,她一个挣脱,想离开这里。
樊凌宇追了上去。
两人十分幼稚地上演你追我逃的游戏。
最后程雪漫被按在墙上,和樊凌宇复习了一遍怎么接吻:“今晚是我生日,你这就算过完了?”
程雪漫刚才被亲懵了,被摸得浑身难受,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袭击了她,让她有点无所适从,樊凌宇不提醒,她真的就忘记了是来给他过生日的。
她脸上闪过一丝讪色,“哦,不好意思,那你想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樊凌宇卡进她腰间,“现在也不能出去了,就在这待一会,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过都行。”
程雪漫向窗外看了看,“你要多久?”
樊凌宇正埋头在她颈间,“就抱一会儿。”
程雪漫想起上次,他们足足抱了20分钟。
理学楼因为有研究生彻夜做实验,所以大门不关,他们倒不担心出不去,可是别人也可以上来呀。
程雪漫低头看着樊凌宇的样子,忽然就很担心,他们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会不会被偷拍?
想到网络曝光的那些事件,她还是催一下好了,“樊凌宇,你能快点吗?”
“怎么快?你帮我?”
程雪漫脑海里雪花似的闪过一些画面,要那样吗?她可以做到吗?
可是还没等到她回答,手就被牵着,摸在硬质的牛仔裤上,凹凸不平。
“技术有待提升,以后我教你。你是个学霸,一定能学好的。”那晚,离开实验室前,樊凌宇对她说。
程雪漫拎着行李箱下楼,就看到樊凌宇背着一个大背包,长款羽绒服也挡不住的欣长身姿。
虽然走到了冷空气里,程雪漫还是红了脸。
此行,长白山之旅,他们会有新突破吗?
看程雪漫满脸心事的样子,樊凌宇还以为她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儿。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
“那你怎么皱着眉头?”
程雪漫心里其实很开心,对这次旅行很期待,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旅行过,去过的最著名的经典,就是县里的寺庙了。
程雪漫:“刚跟黄雨盛吵了一架。她希望和我们一起去长白山,但是我决绝了,她可能有点伤心。”
“哦。那没办法了,就只能对不起她了。”
“哎。”程雪漫点头叹气。
“她是不是还说你重色轻友?”
“你怎么知道?”程雪漫说完,就后悔了,感觉跳坑里了。
樊凌宇特自恋摸摸下巴:“这个不能怪你,怪我太有姿色了。”
程雪漫惊叹樊凌宇的厚脸皮,但看着樊凌宇的脸,在承认他很有姿色的同时,她感到心里有道防线突然就崩断了。
面对如此姿色,谁不想来点突破呀,女人也是视觉动物呀。
第45章 腹肌暖脚
◎人工取暖,确实很暖和◎
程雪漫坐在了靠窗位置,飞机起飞瞬间,她微微向后仰,失重感并没有让她感到不适。相反,她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
小时候,她经常做噩梦,母亲消失那年,村里很多人来到家里,争执、吵闹、取笑、担忧……
年幼的她,被迫接受太多复杂情绪,无处宣泄,便在梦中寻找途径。她总是在梦中感受到坠落下沉的感觉,而后惊醒。
就像飞机起飞的瞬间,身子要往下掉。
但此刻,程雪漫看向窗外,这种失重感带给她的,并不是恐惧,而是希望,她飞起来了。
华北平原出现在视野里,一望无际的平原,没有大山阻拦,没有河水截断,一望无际的坦途,她胸腔里忽然溢出激动。
好想呐喊呀,好想尖叫啊。但是不可以呢。男朋友就在身边,飞机里都是人。她得保持冷静。
然而这冷静下,她无比激动,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以这个视角,俯视这片土地。
美国电影《飘》有一句这样的台词:“土地是世界上唯一值得你为它风险,值得为它奋斗、牺牲的事物,因为它是唯一永存的东西。”
程雪漫是在土地上长大的孩子,她知道庄稼怎么长大,粮食如何产出,所以当她看到那耕耘的平整的土地时,内心涌现的是踏实与无限的希望。
飞机往北飞,飞到长白山山脉上方时,望着那一片银白,她又想起**的诗:“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一切都具象化了,古人诚不欺我。
樊凌宇坐在她旁边,很少和她说话,但两人一直牵着手,程雪漫一直看向窗外,樊凌宇则一直看着她。
两小时飞行后,飞机降落龙嘉国际机场。
这是程雪漫第一次来到东北,她知道东北冷,但没想到这么冷,下了飞机,到上摆渡车的一分钟里,她手指已经冻僵了。
她看向樊凌宇,他也不怎么好。樊凌宇一向身姿挺拔,在哪站着,都像一棵挺拔的树似的,此刻却佝偻着背,“漫漫,你冷吗?”
说话也带着颤音。
程雪漫点点头。
冷,实在太冷了。明明穿着羽绒服,却还是被风打透了。
出了飞机场,他们观察周围人的衣着,又上网查了查,原来虽然他们穿着羽绒服,但是太薄了,根本抵御不了这西伯利亚的冷风。
樊凌宇的攻略是,下了飞机直接包车去长白山。但此刻,长白山暂且放放,他们需要升级装备。
打车去了长春市里,司机听说他们是第一次来,要去买衣服,直接把他们送到欧亚卖场。”欧亚卖场呀,世界第一大,你就逛去吧……“司机师傅把车停在广场前,对他们说道。
欧亚卖场确实很大,单体建筑占地60万平方米……程雪漫手机百度了一下,是不是世界第一大,她不清楚,不过当她走进去的时候,人确实有点蒙,跟迷宫一样,让她满意的是,暖气特别足,冻僵的身体,已经在渐渐解冻。
她和樊凌宇都是条理性、目的性特别强的人,即使在不明情况下,被送到了这迷宫似的卖场里,却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买羽绒服的地方。
樊凌宇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买衣服上,程雪漫也不想。于是两个人在导购员的建议下,迅速完成变装,连鞋子都换完了。
换下来的衣服,被他们当场顺丰快递回北京。
变装完毕,站在商场巨型穿衣镜前,程雪漫愣了愣。
她和樊凌宇急着要去长白山,这才发现,导购员们给他俩安排的都是情侣款。
一样的鞋子,略有差别但一看就是情侣款的白色羽绒服,还有帽子、手套,全都是情侣款。
今天是元旦,程雪漫看了眼时间,11点了,正是人多的时候。他们一路穿越人群,程雪漫能感受到路人的目光不停落在身上。
是那种看到俊男靓女时,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目光。
她从来没和樊凌宇穿过情侣装。
之前还觉得,这种行为很幼稚。而此刻,在一个陌生城市,在一群陌生人中间,她和樊凌宇穿着情侣装,大大方方地告诉别人,他们是情侣,他们是一起,他们相爱。
这种感觉很奇妙,程雪漫余光中瞥到有女店员对着樊凌宇指了一下。
她嘴角牵笑,心里有个小人在扭转跳动,明知这很虚荣,心想,就让她骄傲一次吧,她的男朋友,这么好看,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她拉过樊凌宇手臂,新羽绒服厚实蓬松,抱住了一个长条玩偶似的。
樊凌宇手里拉着行李箱,低头笑着看向她,“怎么了?”
“没怎么,就想拉着你。”
樊凌宇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那你得拉紧了,别把我弄丢了。”
程雪漫却羞红了脸,这人真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包车去长白山走了很长时间,到达酒店时,已经是晚上了。
这一路的行程,都是樊凌宇计划的。程雪漫只要听安排就行。
他们在酒店登完记,却并没有直接去楼上的房间,服务人员帮他们推行李,一辆游览车停在酒店门口,程雪漫看向樊凌宇,几个意思?
“上车啊。”
游览车速度很慢,缓缓地驶进林区,“我们现在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驶进别墅度假区,程雪漫看到了一栋栋欧式独栋别墅时,忍不住猜测:“我们今天住这里?”
到此刻,樊凌宇已经瞒不住了,他点点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却掩不住得意。
游览车在一处别墅前停了下来,两个人拉着行李,拿着门卡打开院门,别墅里的灯全都亮着,室外的装饰灯也亮着,这都是樊凌宇提前安排好的,他希望他们一过来,程雪漫就能看到一个梦幻中的场景。
院子里还有圣诞节装饰,程雪漫站在院门前,樊凌宇从背后抱住她:“程雪漫,以后我们也住这样的大房子好不好?”
进入到房子里面时,有一面超大的落地窗,程雪漫站在落地穿前,看着院子里的装饰,还有两行脚印,那是她和樊凌宇留下的。
她只知道樊凌宇要来长白山滑雪,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安排。
他们两个手牵手参观了这栋两层别墅,一共三间卧室三个洗手间,两间棋牌室,三张麻将桌。
在得知樊凌宇定了三晚的价格时,程雪漫觉得,有必要对于他的消费观进行纠正了。
“你还是个学生,怎么能这么花钱?”程雪漫坐在客厅,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忍不住想,这亮一个小时,需要花多少电费。
“难道你不喜欢?”
“喜欢,谁不喜欢?是人都会喜欢。”这一个灯泡是多少瓦的?该死,初中学的知识全都忘记了。
“那就得了,只要你喜欢就好。”樊凌宇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搂住她,“程雪漫,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你可不能看别人,对着一个小草房眉花眼笑的,你看看我,你男朋友以后会让你住这样的大房子。”
“吹牛皮。”
“你不信我?”樊凌宇把程雪漫转了过来,两个人面对面,樊凌宇一脸凝重,非常严肃。
程雪漫却笑了,她这才认识到,樊凌宇有多记仇,那个小草房,她虽然很喜欢,但是每次看到它时,她都不会想起它是谁做的。
而樊凌宇,却把这事儿记到了现在,她伸手摁在他眉峰:“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他是真的很爱吃醋啊。
“你指尖好凉。”樊凌宇拿下按在眉间的手,明明已经戴手套了,屋子里暖气也很足,可程雪漫的指尖还是红的,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泛着透明的粉嫩。
他低下头,吻在她指尖。
温热干燥的唇,从指尖滑向手心,痒痒的,丝麻的痒意泛滥。
“喂,我们还没吃饭呢。”
这句话提醒了樊凌宇,一路上只顾着赶路,和想让程雪漫看到他准备的惊喜,现在他才发觉,肚子好饿。
“你想吃什么?”樊凌宇把她手握在手心里。
“吃饭的地方会不会很远?”
“没有,后面有一条商业街,很近的。”
“那先去看看吧。”
说是商业街,不如说是东北特色一条街,一眼望过去,全都是土鸡、土鸭,铁锅炖等东北特色菜。
程雪漫对于东北菜的了解,出了酸菜炖粉条,就是锅包肉了,他们进了一家人少的餐厅,拿起菜单,程雪漫手指点着,看起来都好吃,“一盘锅包肉,一盘酸菜炖粉条,再来一个小鸡炖蘑菇,再来一个松仁玉米,樊凌宇,我点好了,你点什么?”
服务员却说:“美女,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程雪漫点头。
“那我建议你只点两道菜就可以,不然吃不完的。”
“啊?”程雪漫看着菜单上油红鲜亮的图片,咽了咽口水,只能吃两道菜。
此刻,她是有那么一点后悔没带黄雨盛来了,有她在,会愁吃不完吗?
盛盛,我在遥远的东北想念你。
在北京寝室里吃着麻辣烫的黄雨盛连续打了三个喷嚏,她拿起可乐喝了一口,“是谁想我了?”她看着外卖包装上的“东北麻辣烫”五个字。
“哼,反正不会是程雪漫,重色轻友!”
程雪漫也打了个打了个喷嚏,樊凌宇吓得去接了杯热水:“冷吗?你多喝点热水。”
“不冷啊。”程雪漫接过杯子,她只是手指有点凉罢了。
最终,他们只点了两盘菜,一盘锅包肉,一盘松仁玉米,又在服务员建议下,点了冷面作为主食。
菜端上来,程雪漫理解了服务员。
菜码是真的很大,程雪漫一天的饭量也没有那一盘锅包肉多。
东北人民,真的好实惠啊。
冷面配锅包肉,真的很好吃。外酥里嫩的锅包肉,裹着带胡萝卜丝的汤汁,一咬满嘴香,配着酸甜清爽的冷面汤,滑爽劲道的现压冷面,解饱又解腻。
吃到最后,程雪漫干脆一口锅包肉喝一口冷面汤,看似完全无关的食物,搭配起来却特别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