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鹿的手挣扎了两下,却被他握的死死的。
突然,蒋寒肃将刀尖刺穿了他的衬衫。
苏雨鹿眼睁睁地看着他白色的衬衫上渗出红色的血迹,他亲自这么做了,刀尖已经刺入了有一厘米。
“鹿鹿,我是有做错的地方,我承认,你捅进来咱俩就扯平了。”
苏雨鹿痛苦地闭上眼睛,把一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痛苦纠结,所有的事情绕在一起像是一团乱麻,急需一把刀来斩断这些。
经过反复思考之后,苏雨鹿睁开了眼,沙哑地开口,“我了解我外婆,既然她把我的那些事都告诉你,证明她相信了你,不会再反对我们两个结婚,你没有理由会杀她。”
蒋寒肃的眼中绽放一抹光,“你相信我了?”
苏雨鹿:“我相信我外婆。”
既然外婆告诉这男人一切,代表外婆相信这个男人,所以她相信外婆。
蒋寒肃松开了她的手。
苏雨鹿手指一软,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蒋寒肃一把将苏雨鹿搂在了怀里。
“鹿鹿,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好好跟我相处,把我当成你的丈夫?不要再说让我去找别的女人那种话了,我真的很生气。”
苏雨鹿颓然地闭上眼睛,回想着她跟蒋寒肃之间的事。
她也很生气,她气蒋寒肃为了娶她,为了让她回到他身边,居然联合那个护工说出这种话,让她怀疑他。
可是再往前推,是她先过河拆桥,她外婆一死,她就想跟这个男人取消婚约,因为她从这个男人上没什么想得到的东西了。
再往前推,是这个男人要娶她,害得她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分手。
再往前面推,最开始,她选择嫁给他,也是为了她外婆,这也是自己的决定,和他交换利益。
如果真的计较,她跟这个男人是扯不清的,只会变得没完没了。
不如把问题想的简单点,本来她就准备嫁给他,现在她只不过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嫁给了他。
这样想,就简单了很多,也没有那么多纠结了。
如果非得说外婆的死跟这个男人有关,这样算的话,外婆的死也跟自己有关,自己不应该同意外婆住院,自己应该辞了工作去照顾外婆。
就这样吧,她已经嫁了,她累了。
苏雨鹿双手瘫在两边,一动不动,说道:“给我几天时间冷静一下,然后……”
蒋寒肃:“然后怎么样?”
他怕这个女人要跟她离婚,他是不可能放手的。
“然后你带我去看医生吧,我可能会有点心理问题,所以每次你碰我的时候,我没办法放松。”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
十几分钟之前他们两个似乎还针锋相对,苏雨鹿恨不得杀了他,可是现在她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了。
现实就是这么魔幻,有些事情只要想通了,都可以迎刃而解。
不过,很多时候,与其说是想通了,不如说认命了。
蒋寒肃捧着她的脸,炙热的吻印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舍不得离开。
忽然,他想到什么,才陡然松开她。
蒋寒肃去拿了药箱,从里面拿出碘伏棉球和纱布为她处理伤口。
苏雨鹿受伤的手被纱布裹成了一团。
“你的手这段时间不能画画了,伤口愈合再上班吧。”
苏雨鹿木然道:“好。”
看到她颓废的模样,他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眼底情绪复杂。
苏雨鹿开口:“难道我外婆真的是死于意外吗?”
蒋寒肃:“目前看起来是的。”
苏雨鹿像软了似的,倒在了床上,睁着空洞的眼睛。
“鹿鹿。”他倒在她身侧,搂住了她,“只要你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我什么都能满足你。”
“我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满足我。”
“什么事?”
苏雨鹿:“别再管我爸了。”
第43章 苏小姐
几天后。
心理咨询室。
苏雨鹿和蒋寒肃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眼前是一个约莫30岁年轻女子,长相温和,笑容没有任何攻击性。
她是专注夫妻关系方面的心理医生, 冯医生。
听到二人的叙述之后,她明白了基本情况。
“所以, 目前的问题是基于你们两个人身体都非常健康的情况下,可是没有办法顺利发生性关系,主要是因为女方排斥对吗?”
苏雨鹿双手贴在膝盖上搓来搓去惴惴不安, 蒋寒肃握住她的手背, 向她投去某温和的目光。
冯医生仔细观察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
苏雨鹿似乎有些拘谨,尤其是蒋寒肃的手握上来时,她虽看了他一眼,可是肩膀却瑟缩了一下。
见状, 冯医生开口道:“蒋先生,请您到休息室稍坐一会儿,让我和您的太太单独谈一谈。”
没有询问意见,而是直接这么说了。
蒋寒肃从沙发上站起身, 转身离开了咨询室。
等蒋寒肃离开之后, 冯医生明显感觉到苏雨鹿轻松了不少, 挺直的背微微拱了些,是放松的姿态。
“苏小姐,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可以跟我说说。”
“呃……”苏雨鹿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起。
冯医生问:“你们两个人结婚没多久是吗?”
苏雨鹿:“是的, 大概4个月。”
“4个月,你们两个都没有性生活?”
苏雨鹿点点头, “是的。”
“那接吻或者肢体接触呢?”
苏雨鹿:“有,我们虽然没有直接那个, 但是别的都有。”
“意思是,除了没有进去,其他的全都有?”
苏雨鹿双颊有些发烫,点头。
冯医生:“这么说,你并不是真的排斥他的触碰,只是每一次他要进去的时候,你就非常害怕。”
苏雨鹿点头。
“他平时对你,有没有什么暴力行为,或者什么不好的地方?”
苏雨鹿摇摇头,“没有,他挺好的。”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当他快要进去的时候,你为什么会感觉到害怕?你想到了什么?你是厌恶吗?”
“我……我外婆去世了,有几次我会想到我外婆,不过我认为不是这个原因,因为我外婆去世之前我也是这样的。”
冯医生:“既然与你外婆无关的话,那你是什么样的感受?”
苏雨鹿有些尴尬,“其实,其实……”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吐出,然后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厌恶,我排斥也不是因为很讨厌他,他服务我的时候,我是很舒服的。”
冯医生认真地听,苏雨鹿说到这事时,却低着头双手搅在一起十分不安,浑身就像被火烧了似的。
这是男女之间的私房事,她不喜欢在外面说,虽然说眼前这个是心理医生,她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可是难免有些尴尬。
冯医生看出她的窘迫,“我比你虚长10岁,你可以把我当成姐姐一样,就轻轻松松地聊天,吐槽。”
苏雨鹿淡淡地笑了笑,她也想这样,可是毕竟不是真的姐姐。
“苏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每次服务你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很舒服,那具体是什么样的服务?是亲吻拥抱触摸,还是更加深度的?”
苏雨鹿干咳了声,小声说:“更加深度的,就是……手,或者……”
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抬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你懂的。”
虽然冯医生也是女性,可是苏雨鹿还是不敢抬头直视她的眼睛,她对性方面不是羞耻,这事很正常,只是在外人面前说,她的确是不好意思。
“当他对你做这些的时候,那你有没有同等的让他舒服呢?”
苏雨鹿的喉咙就像着了火,在心理医生面前说两性话题,这还是这辈子头一次。
她甚至有点后悔,蒋寒肃想要,就让他做,她咬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大不了大哭一场,反正总是要疼那么一次的,结果现在搞到了看医生,在外人面前说这些。
看到苏雨鹿张红的脸,冯医生心里也大概得到了答案。
“苏小姐,我们来谈一谈,关于他每次都想进去的时候,你的浑身紧绷,僵硬,你可以具体说一说那一刻的感觉吗?”
*
大约40分钟之后,苏雨鹿从咨询师出来到休息室。
她出来之前,冯医生告诉她:“可以让您的先生过来。”
蒋寒肃正坐在椅子上的耐心等待,等她过来后,蒋寒肃立刻站起身牵住她的手,“怎么样了?”
“冯医生请你进去。”
说完,苏雨鹿坐在了一边,她的脸已经不红,可是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那你在这等我。”
蒋寒肃去了心理咨询师,坐在刚刚苏雨鹿坐的位置,刚一坐下就切入主题,“她是什么原因?”
冯医生说:“不完全是她的原因,也有一半是你的原因。”
蒋寒肃皱着眉:“我的原因?每一次前戏都很足,我都会等她准备好,可是每到关键时刻她都会……”
说到这,蒋寒肃顿了顿,往沙发后靠去,转移话锋,“她怎么说的?真是我的原因?”
冯医生露出一抹专业的微笑,“蒋先生,是这样的,通过跟苏小姐的交谈,之所以每次到关键时刻,她都会紧张,让你没有办法顺利,并不是因为她讨厌你所以排斥你。”
蒋寒肃:“那是什么原因?”
冯医生:“蒋先生,你太大了。”
听到这话,蒋寒肃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我是比她大10岁,可是也不算太……”
他刚要说就算10岁也不算太大,可是看到冯医生充满关怀的眼神,蒋寒肃顿时明白了她说的不是年龄。
冯医生说:“蒋先生,你很高,也很壮实,而苏小姐和你的体型差距大,所以在视觉方面,她会产生恐惧感,这在术语上叫做X交疼痛恐惧症,这种情绪反应会导致身体的紧张,潜意识中抗拒,不由自主地收缩痉挛恐惧害怕,甚至感觉到疼痛。她怕自己会裂开。”
蒋寒肃:“那怎么解决?”
冯医生:“其实你做的已经很好,充分的呵护和前戏。重点在于她缺乏经验,她第一次见到的男性身体就是你,而你又那么大,她产生了恐惧感,这种恐惧会导致她的身体自动反应为紧张和抗拒。”
蒋寒肃:“她的害怕,更多的是自身的恐惧幻想吗?”
冯医生:“对她来说,你的确很可怕,是实际的恐惧。”
冯医生拿起桌面上的一张纸递给他,“这是我让她画出来的,关于你在她眼里有多大。”
蒋寒肃看到纸张上面是一头巨大的狮子,正在做一个进攻的姿态,想要进入一个极为狭窄的山洞。
可是很显然,这头狮子是不可能进去的。
看到这个,蒋寒肃脸色一僵,“有这么夸张?”
冯医生:“虽然我并不知道具体,不过从您的身高和她的身高来对比,我认为她没有夸张。”
蒋寒肃无奈地将纸放下。
冯医生将蒋寒肃放在桌上的纸张又拿了起来,指着狮子说道:“对于性生活经验丰富的女性来说,这头狮子是个福音,可是对于一个身高只到你胸口,并且没有过性生活的女生来说是灾难。虽说女性身体结构原因,包容很强,会慢慢的适应,但是无论你怎么小心,只要你们来真的,她第一次肯定会很痛。”
“那有什么好办法?”他总不能去做手术缩小,也没这种手术。
很难想象这个世上有男人为这种事烦恼,这对男人来说明明是梦想中的事,到他身上就变成了灾难。
“办法肯定有,好消息是,她不排斥你的触碰,只是最终真正做到那个阶段,她害怕,所以关于姿势或者怎么让她放松,我就直接跳过了,因为通过苏小姐的描述,你已经做得很好。我的建议是,先让她适应小的。”
“小的?”蒋寒肃隐隐猜到什么。
冯医生:“有很多小工具可以利用,先从最小的开始。”
*
夜深。
苏雨鹿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
蒋寒肃洗完澡后,手里拿着一个小东西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