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阴蛊认了主,会对阳蛊产生什么反应,他一概不知。
但先将人困起来,总是没错的。
“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谢嗣音似乎越来越难忍受,低泣的声音从喉管之中频频发出,如诉如泣。
仡濮臣深吸一口气,强迫着自己不要看她。
倘若这个女人知道了阴阳蛊之事,只怕会更加猖狂。
说来也是奇怪,阴蛊如此就认了主。他心下却并没有多么难以接受,甚至更多的......还是生气这个女人不顾惜自己性命。
若是一般人,他宁肯拼一个两败俱伤,也要将那人弄死。
仡濮臣抿了抿唇,将怀疑的目光落到谢嗣音脸上,难道是她给自己下了蛊。
思及此,他摇着头嗤笑了一声。
“呜呜呜......”
女人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眼瞳红得厉害,浸透了难以言说的渴望,春桃似的绯色一路从脖颈间蔓延至他看不到的地方。
仡濮臣目光幽深,声音低哑:“还是难受?”
谢嗣音眼睫之上坠满了泪珠,听到这话,连忙眨眼。
仡濮臣嗤了一声,似是嫌弃道:“真是个娇娇!”
谢嗣音眼眶里的泪珠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可怜巴巴地一颗接一颗的落。
仡濮臣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哑声道:“那我给你解开,你老实待着。”
谢嗣音很是听话的眨了又眨。
仡濮臣抿着唇,给她解开穴道。
刚一解开,女人直接将人往后一推,“砰”地一声,仡濮臣的脑袋狠狠撞上了石碑。
可是似乎没有人在意,谢嗣音双手按在男人肩头,俯身就埋了下去。
第100章 同心
就在碰上男人的一瞬间, 仡濮臣握着她的双手往后一推,隔开一段距离,声音凉凉道:“做什么?”
谢嗣音瞬间委屈了, 瘪着嘴道:“难受......”
可怜兮兮, 诱惑力十足。
仡濮臣只觉得喉咙发紧,干涩得厉害。他闭了闭眼,单手扯了扯前襟, 试图透透气。但好像一点作用没有, 只有喉结上下不停地滚动。
谢嗣音的目光似乎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目不转睛地看着, 如同在瞧什么好玩的东西。
仡濮臣手掌挡住她的眼睛, 沙哑出声:“别看了。”
谢嗣音乖巧的眨了眨眼睛,睫毛不停地上下轻扫,莫名的痒意一直从掌心蔓延上心尖。
仡濮臣深吸了一口气, 撤回手,咬着牙看她:“安生一些!”
谢嗣音的反应已经有一些迟钝了,双颊潮红, 目色湿润,几乎无助的唤他:“仡濮臣......”
仡濮臣一怔,只觉得整个心神都被她喊麻了。
他清了清嗓子, 刚要说什么,只听“砰”地一声!
女人已经一头朝着他的脑门撞了过来, 巨大的冲力直接让他撞到身后的石碑之上。
声音清脆嘹亮, 动作干净利落。
女人这一下, 可以说是没有留一点儿力气。
她自己的额前都红了一片, 那些盈在眼前的水雾瞬间成珠,坠了下来。
“疼......”声音还委屈得不行。
仡濮臣都气笑了, 他前后都被磕了个利索,他都没喊疼,她倒先喊上了。
“活该!”男人嫌弃的瞧了她一眼。
谢嗣音撇了撇嘴,似乎知道他在说她,眼角的泪珠落得更凶了。
“再哭一个?”仡濮臣冷冷的瞧着她,面上丝毫不为所动。
谢嗣音撅了撅嘴,吸吸鼻子,仰头望着他。
仡濮臣冷哼一声,面色虽然仍旧冷,但是动作却轻缓得很,拇指擦过她的脸颊,沉吟了半响,果然滚烫得不行。
他抿了抿唇,望着她的目光慢慢温柔下来:“同心蛊第一次都比较难熬,撑过去就好了。”
谢嗣音将近意识全无,歪着头听他说完,然后吞了吞口水,再一次压了上去。
这张嘴唇一直在说个不停,却没有半点儿缓解她的难受。
混蛋!
“嘶......轻点咬!”
女人离得太近,他又对她心生了怜惜,以至于根本没有躲开。
仡濮臣握着她的后颈,将她往后提了提,怒声道:“你是小狗吗?”说着将手撤了回来,揉揉自己的嘴唇,这个女人,咬得真是没有一点儿留情啊。
“呜呜......”被他给凶了,谢嗣音低低呜咽了两声,然后继续不屈不挠地凑了上去。
仡濮臣真的气笑了,捏着她的后颈子,威胁道:“再敢乱咬,本座就杀了你。”
谢嗣音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然后从喉咙发出一声轻轻的“啊”音。
仡濮臣敛了怒气,好笑的望着她:“你啊什么?”
谢嗣音目光从他的唇一直向上,扫过他的桃花眼、朱砂痣,而后又回到红唇之上,吞了吞口水,没有说话,但是目中里的意味明显无余。
仡濮臣的眸色也渐渐深了下去,声音沙哑道:“你还想咬我吗?”
谢嗣音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唇,听到他的问话,微仰起头瞧了瞧他的眼睛,男人桃花眼带笑,没有凶她。于是,谢嗣音冲他笑了笑,又轻轻“嗯”了一声。
仡濮臣心头微动,一点一点低下头,勾着她的唇角轻轻一碰就离开,重新靠在石碑之上:“好了。”
“啊?”谢嗣音咂摸了一下嘴唇,似乎还没有觉出味道来,就没了踪迹。于是仰着头愤愤的骂他:“混蛋!”
“呵!”仡濮臣挑了挑眉,手指在她腕心反复摩挲了几下,“在说谁?”
“混蛋!”女人感受到威胁,气焰小了很多。
仡濮臣突然觉得这样的女人有意思多了,慢慢将整个身子靠在石碑之上,好整以暇的瞧着她:“嗯,继续骂!”
谢嗣音红唇紧咬着睇了他一眼,眼中水雾如烟,残余的泪珠垂在眼睫欲坠不坠。
仡濮臣瞧了会儿,声音慢慢低下来:“还骂吗?”
谢嗣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烧起来了,从未有过的燥热从心底一股一股地往上蹿。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实在难受,还是在回答他的问话。
仡濮臣望了她一会儿,慢慢低下头去,含住她的唇瓣,声音含糊道:“这次不许再咬了。”
两个人都很热,乍一相碰,竟然分不出谁的体温更加滚烫。
仡濮臣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双手按在她的后背,轻轻抚顺。
谢嗣音却一点儿没觉得安慰,这些子抚慰于她来说,不过蜻蜓点水,扬汤止沸。
她轻轻哼了两声,双手在他脊背乱窜,却似乎怎么也找不到可以泻火的口子。
“呜呜......”女人有些难耐地从喉管中发出低低的呜咽,双手顺着肩头推了两下,似是推拒。
仡濮臣意犹未尽的在她口腔里胡搅蛮缠了一番,最后又舔了舔她的舌尖,才慢慢退了出来。
“做什么?”
谢嗣音没有回话,双手慢慢探到男人的衣领前襟,跟着猛地一扯,只听嘶拉一声,衣帛裂开,露出里面的雪白中衣。
仡濮臣有些头疼,又有些哑然。
这个女人一点儿内力都没有,当真是无法儿抵抗阴蛊分毫。
“小雀儿......”仡濮臣按住她的手,沙哑着声音唤道。
重又被禁锢住双手,谢嗣音将头蹭上他的脖颈,低低出声:“难受......”
仡濮臣什么时候见过女人这样乖巧黏人,忍不住柔柔应了一声,哑声道:“嗯,我知道。”
男人的声音低哑温柔,如同在冬日的皲裂大地之上生出万千春情。
谢嗣音一下子委屈坏了,仰起头狠狠一口咬上他的喉结,呜呜咽咽道:“你不知道!”
“唔......”仡濮臣说不清那一瞬间的触感是痛还是舒服,他浑身一颤,欲拒还迎道:“别咬。”
谢嗣音听到他说不要,越发恼恨起来,低头又是狠狠一口,殷红如棠。还不等再抬头,女人就已经被仡濮臣彻底压到身下。
同心蛊的躁动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他之前一直靠内力压着。可自从她将阴蛊取下之后,心下频频浮动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不过,是担心着二者可能产生一些不良反应,才勉强撑着。
可如今,女人浑身上下的点火,几乎让他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开了。
“小雀儿,你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并非完全不通人事,这么些日子以来的亲吻缠绵,他便是再不懂,也懂了不少。
更何况,身体的反应又如何能骗得了人?
谢嗣音被迫仰着头看他,清泠泠的瞳孔中只映出他一个人的倒影。
仡濮臣目色深深,重新低头吻了上去,声音沙哑含糊:“不知道也无妨。”
这一次,他缠着她的舌头重重吮咬,湿滑黏腻,滚烫灼热,几乎搅得她四肢百骸都酥软下来了。
“啊......仡濮臣......”
仡濮臣动作一停,慢慢退出去瞧她,目色翻涌成浪,在瞬息之间就卷起波澜,出口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喘息:“看来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谢嗣音双目失神的望了他许久,红唇翕动:“仡濮臣......”
声音里都是渴望。
是对他的渴望。
仡濮臣喉咙一紧,慢慢叫她:“小雀儿......”
谢嗣音仰着头去蹭他的唇,双手从他衣服的前襟钻了进去,胡乱地摸索着:“仡濮臣。”
仡濮臣几乎将牙都咬碎了,闭了闭眼,重新睁开:“小雀儿,同心蛊如若阴阳相合,便再没有解开的可能了。”
“你可清楚?”
谢嗣音一口含住男人唇瓣,来回叼了一会儿,又试探着重新挤了进去,勾缠搅动,拨弄吞咬,如同一个不知世事的顽童。
仡濮臣扣着她的后颈拉了拉,再次出声道:“小雀儿,同心蛊一旦确定,往后生死相连,同休共戚。”
他停了停,望着她的目光有些发红,声音沙哑认真:“你可清楚?”
谢嗣音哼哼唧唧地歪着头咬了咬他的胳膊,又轻轻地舔舐。
仡濮臣再难忍耐,一双猩红眸子如同深渊之下的岩浆瞬间涌出:“谢嗣音,就算你以后反悔,也没有可能了。”
“招惹了我,总得付出些代价。”
“嘶拉”一声,女人最外面的袄子终于彻底地撕了下来。
声音清亮,动作吓人。
谢嗣音却一点儿都没有被吓到,她半支起上身,双手缠上男人脖颈,柔柔的贴了上去。
仡濮臣忍不住喟叹一声,他不清楚是同心蛊的反应,还是自己内心的感受,只觉得心头升腾起一份止不住的餍足。
他从未想过要同女人这般亲近,更遑论,与之同心相连。
他没有弱点,很早之前就没有了。
可一旦同她结契之后,那就意味着......这个女人成了他避也避不掉的弱点。
仡濮臣双手握着她的腰肢,顺着她的力度缠绵亲吻。
但如果,是这个女人的话。
他......并不排斥。
谢嗣音体内那一团火几乎在瞬息之间就被彻底点燃了,她的双手紧紧揪着男人衣襟,眸子里浸满了盈盈水雾,如同晨间林梢上的露。
仡濮臣重新将人翻了身,指尖一挑,层层叠叠的衣摆堆在腰间如同盛开的白昙花,男人眸色一暗,倾身咬了过去。
“疼......”
男人咬得没轻没重,春日枝头上的海棠果顿时红了一片。
仡濮臣慢慢放轻了动作,顺着滑腻的肌肤向上,重新啜吻上她的脖颈。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人有些承受不住。
女人噙着泪仰起头,雪白的颈子拉成一条莹润的弧线,就像引颈待戮的白鹤。
白鹤呜咽无声,只有雪地之上的那一连串红痕证明大雁来过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仡濮臣慢慢抬起头,眉眼鬓发润湿一片,衬得男人五官愈发艳丽。
尤其那一颗朱砂痣,如同是暗黑佛龛前的香烟一点。
纯粹,又浸满了欲望。
谢嗣音不过瞧了他一眼,就觉得热风在她的肌肤之上燎起一连串的滚烫。
可地下明明是无风的。
谢嗣音吞了吞口水,呜呜咽咽地凑了上去。
这一点儿子,还不够。
仡濮臣却不再动手了,慢吞吞地靠在石碑之上,望着她,也等着她。
谢嗣音低低哼唧了一声,咬着他的下巴,双手乱扯:“难受。”
仡濮臣低头亲吻上她的唇瓣,声音诱哄着道:“嗯,还想忍着吗?”
谢嗣音几乎将整个身体黏在他的身前,直到彻底肌肤相贴,她才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喟叹。
“还想忍着吗?”男人又重新问了一遍。
谢嗣音这回听明白了,摇了摇头:“不想......”
仡濮臣似乎极为满意她这个答案:“小雀儿,现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谢嗣音歪了歪头,看着他呆呆地重复了一遍:“什么都可以?”
仡濮臣噙着笑点了点头:“嗯,什么都可以。”
谢嗣音慢慢低下头,她的手指还抓在他的衣摆上,这一次,手指微动,在他的蹀躞带上轻轻一挑,本就乱成一团的衣襟,彻底散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