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禅院惠召唤出来的式神纷纷在你面前折戟沉沙,化作影子,消失在随风摇曳的黑暗之中,你也依然意犹未尽,还想继续沉浸在那份空前绝后刺激之中!
“再来!”
你兴致勃勃。
站在废墟似的庭院中间。
无视被四周被声音吸引而来的禅院家部下,冲上方的表情复杂的禅院惠发出邀请,“我记得你还有最后一个用来压轴的式神,是叫魔虚罗吧!”
你喜欢压轴。
能用来压轴的东西必然实力不俗,肯定会让你玩得更爽!
“不行!”
“绝对不可以调伏那个式神!”
禅院惠还没来记得说话,为首的禅院家主就已经焦急忙慌开口:“魔虚罗实力非比寻常,就算是历代十种影法术的拥有者也都不曾真正调伏!现在你跟着五条家的六眼胡闹,是想葬送我们整个禅院家吗?!”
有人唱红脸自然有人唱白脸。
“惠,想想你的母亲,你难道不想再见到她了吗?我可是听说她日日夜夜都思念着你,为了祈求你平安顺遂,每天都虔诚供奉,希望神佛保佑你,早点成为最强咒术师。”
“是啊。”
“就算想要调伏魔虚罗也不急于这一时,何不……何不等到你成年,各方面都处于最强的状态再来尝试?如今,你们都是稚嫩孩童,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还是个孩子,惠,不要轻易相信外人,咒术师之间的残酷斗争远超你的想象……”
……
……
他们不停地听劝。
生怕禅院惠被你蛊惑,召唤出魔虚罗让大家一起完蛋。
你有点扫兴。
但转念又一想,跟魔虚罗是能打得很爽,但现在收手不玩了的话,就能让面前这些狗叫的人时时刻刻活在你的阴影下,整日提心吊胆的,这种无形中骑在别人头上拉屎的行为,也很有趣啊!
你又开心了。
视线余光饶有兴趣扫过他们额上豆大的冷汗、苍白的面颊、故作镇定的表情,不由就更想骑在他们都上拉屎,当即笑得一点也不体面、一点也不优雅,招呼炎蹄过来。
炎蹄落在你身边。
心有灵犀般跪下来,方便你跟他们说悄悄话。
你手搭在嘴边。
跟不明所以的禅院惠嘀嘀咕咕。
禅院惠一脸茫然。
但很快,她眼睛瞬间亮起来,喜色溢于言表,下意识看向你的眸子更是熠熠生辉,仿佛天穹里的星子尽数落于她眼底,浑身上下哪里还有一点厌世气息!
“我要见妈妈。”
禅院惠利落跳下马。
跟拆散自己与母亲的罪魁祸首们提条件。
“这怎么行?”
禅院家的长老们下意识予以否决。
他们眉头都皱得很紧。
她跟着你们胡闹就已经非常没教养了,如今竟然还想回到那种女人身边……果然是下等人把她教坏了!
对她母亲的观感更坏了一点,纷纷道:
“她出身卑贱,还是个侧室,如何能当得起十种影法术拥有者的母亲?”
“没错,您现在已经是家主大人的女儿,您的母亲自然也该是……”
禅院惠再也听不下去。
双手攥成拳,一前一后置于身前,开始吟唱召唤咒语:“布瑠布,由……”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把你拉入调伏仪式,那现在,眼前的所有人都已经被选中!
烂命一条就是干!
你说得对。
她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该半夜起来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的,该陷入绝望情绪无法自拔的、该因为弱小无能痛哭流涕恨不得世界一块儿毁灭的,不该是她!
她是强者。
觉醒了十种影法术的她天然凌驾于所有菜鸡之上。
她不应该哭,更不应该懦弱地祈求别人的怜悯,她要做的就是稳住发软的手脚,敢于拉所有跟她狗叫的人给自己陪葬!
她不如意,所有人都得死!
“我马上把人给你送回来!”
禅院家主妥协。
但他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威胁,双目赤红,面上雷云密布,噌噌往脑袋上涌的怒气让他立刻迁怒本就不清白的你们,伸手一指:
“把他们抓起来!”
禅院惠嘴巴动了动。
禅院家主目光如电射去:“是他们重要,还是你母亲重要?”
她顺势闭上嘴。
不。
她不是担心这个。
关于他们会狗急跳墙这种事你已经告诉过她了,她只是担心他们都被砍瓜切菜了,事后谁带她去找母亲。
她见识过你的实力,你连全速狂奔的贯牛都能一拳打飞,随手抓根树枝就能把充满视野的无数脱兔瞬间清场,就跟不该存在于世的怪物一样,虽然知道他们以大欺小不对,但还是忍不住为他们流下鳄鱼的眼泪。
你被围攻。
各式各样的术式咒具直冲你面门!
五条悟自然也没放过。
甚至,他才是那个攻击的重点。
你忍不住咋舌。
御三家的心真脏啊。
不是抢人孩子,就是杀人孩子。
挥挥手让炎蹄飞上高空,别在这里妨碍你。
五条悟不服气:“你什么意思?我又没有拖后腿,我都已经觉醒无下限了!”
“哦。”
你语气轻飘,“不妨碍你依然菜哈。就凭你现在对咒力的把握程度,开一会就得烧坏脑子,事后还不是得靠在我怀里,让我救你?”
五条悟:“……”
他不说话了。
也不想着往下跳了。
面无表情瞪你一眼,直接把生气写在脸上。
有被羞辱到!
虽然事实,但你也不能这么诚实啊。
作为丈夫,他难道不要面子的?
第23章 领域展开
你浑不在意他的细腻心思。
你只知道他到了安全地方后,咒术师的攻击目标就都换成了你,令人眼花撩的攻击方式单是看着就让人异常享受。
不仅如此,你还从他们五花八门的奇异术式中,再次触及了先前那份怎么都抓不住的新鲜灵感!
霎时间——
有什么喷薄而出!
你终于顿悟。
心中迷障散去,双手结印。
嘴唇翕动,声音仿佛有了自我意识,顺着喉舌漫出:
“自闭圆顿里。”
领域展开的速度太快了。
众人骇然瞪大眼,惊恐的喊声还夹在喉咙里,禅院家主就被瞬间拉入了由庞大咒力构建的领域之中。
禅院惠愣住:“这是……”
“领域展开。”
五条悟很不是滋味。
望着那个由咒力勾住的黑色球体,内心五味杂陈。
不同于仰天咴鸣,振奋自家最强又变强了的炎蹄,他备受打击,甚至还想抱着炎蹄的脖子大哭一场。
他刚觉醒无下限术式,还都没来来得及在你面前抖擞硬气起来,你就掌握了成为最强咒术师的硬性条件——领域展开!
呜……
再这么下去,他就真的只能做个善解人意不哭不闹体贴小意的丈夫了!
禅院惠张了张嘴巴。
许久之后,才跟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真的是人类吗?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早掌握领域展开?”
而被质疑不是人的你此刻正站在领域中心,矗立在无数只手构筑的高台之上,张开双臂,尽情享受新鲜灵感带来的澎湃刺激。
“其实,我一直有点好奇。”
你垂下眼。
赫灼色的眸子俯视着不敢妄动的禅院家主,低低笑出声,“同样都是家传术式的拥有者,为什么悟就备受优待,而惠却要被迫于母亲分离,被你们摆布?”
“要说悟实力更强,让人心生畏惧也不像,只有六眼的他能不能觉醒无下限术式都两说,哪里比得过明确觉醒十种影法术的惠?”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不珍惜她?为什么你们不把她当做禅院神女来敬仰崇拜?反而对着她指手画脚,妄图操纵她的人生?”
独钟自我
“妇人之见!”
禅院家主一动不动。
维持着防御姿势,周身咒力萦绕,无声运转秘传落花之情,以应对的领域的必中效果。
下意识呵斥出声后,他大概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强行压抑着心头怒火道,“你会这样想太正常了,因为你只是个女人。”
“哦?”
你来了兴趣。
顿时摆出愿闻其详的姿态。
想听听他的狗叫跟比菜爹比起来,是否足够别出心裁,可以令你耳目一新。
“女人生来无知、怯懦、卑微、狭隘,比起勇武刚毅、顶天立地的男人,女人就像天空中的星辰、林中的葎草、地上的土砾,轻浮庸俗,不堪大用,拥有那么珍贵的术式完全就是浪费。”
说着。
禅院家主睨来的目光难掩轻蔑。“如你这般貌若无盐的女人,与其拥有珍贵的术式,还不如得到父母悉心教养,掌握一门优雅的技艺,成为颇有才华的柔顺女人,如此,才有可能获得男人的恩宠与怜爱。性情刻薄强势,处处与男人争锋,动辄卖弄风骚,这种女人只会沦为笑话,被人讥笑一生。”
“好懂啊你。”
你忍不住感慨。
无关风月
发自内心觉得他不做女人真是太屈才了。
“呵。”
禅院家主仿佛被夸奖了。
蔑然冷哼,已然看穿了你强忍悲伤的内心,
纵然身处下风,也依然骄傲地仰着头颅,自下而上鄙视你,“女人就是没见识,对你们来说,取悦男人、服侍丈夫、照顾家庭、体察夫君心意,才是生存之道,其他的事都不是你们女人该掺和的。”
“就算你小小年纪就实力不俗,早早领悟了领域,可你相貌丑陋,额头上怪异的印记足以吓退所有身份高贵的男人,任凭你是最强,也无法获得男人的宠爱!”
“你啊,还是趁早学着知情识趣为妙!”
你唔了声。
这倒有点新意。
但你还是有点不太明白的。
“我为什么非要获得男人的宠爱不可?”
你诚恳发问。
认真攥了攥拳头。
薄薄的皮肤下是充盈的生命力,稍一用力,就能把人捶成肉泥。
你这满身的天赋和力气,用在获得男人宠爱上,岂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禅院家主冷笑:“不得到男人宠爱,难道你想孤独寂寞地度过一生,永远做个不受宠的外室,被人耻笑吗?”
你立刻陷入沉思。
忽然就觉得他说得挺对的。
“的确不想。”
你满脸沉痛,“一想到我未来只能一个人孤独寂寞度过一生,得不到一点乐子,我就情不自禁也厌世起来,恨不得来个天降陨石,让全世界陪着我一起毁灭!”
你是最强。
也是世界的卡密。
为了享受乐子,你是不择手段的!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你享受乐子,没有乐子的世界根本没有存在价值!
所以——
你要把他变成女人!
瞧不起女人,却很会做女人的男人,等他变成了女人,究竟会带给你怎么样的惊喜呢?
好期待啊!
感觉可比调伏魔虚罗有意思多了!
嘻嘻!
……
……
不管他用的是秘术落花之情,还是御三家流传的弥虚葛笼,都敌不过你干净利落的窝心脚。
在你面前,再厉害的丈夫也只能跪下做个小男人。
你轻飘飘落下。
拎死狗一样拎着他。
俯就着他惊惧惨白的脸,意味深长:“这么懂做女人,那你一定会做个好女人吧?”
“什么意思?”他心神一震。
你笑嘻嘻拍他的脸。
拍一下,他就神经质哆嗦一下。
曾经威风八面的禅院家主,再也摆不出高高在上的模样,看你的眼神更仿佛看着什么无法用常理理解的怪物:“其实,我也挺想做个好女人的,但我还没学会七次亲吻就生孩子的方法,那就只好麻烦你先给我做个示范啦。”
“要努力呀,菜鸡!”
“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骇然瞪大眼,一张嘴,粘稠殷红的鲜血瞬间顺着嘴角涌出。
你那一脚似乎把他踹废了,身体不受控制,咒力也无法正常运转,仿佛成了一个徒有咒力而没有术式的普通人。
“你猜。”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你。
心中的猜想直令他心胆俱裂。
不过瞬息,他已然面如金纸,仿佛下一刻就会立刻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