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大夫将种子给泠萝:“其他的我就不说了,你有空去问泠萝,她很在意,我也不好多说,你们是两口子,你从她那里得知要妥当些。”
相欢苦涩的笑了下:“谢谢月大夫。”
月大夫:“叫什么月大夫,别人叫我还能理解为是叫我大夫,你和泠萝就别这么叫了,听着没大没小,像喊我全名一般,你叫我月爷爷就好。泠萝那小丫头,小时候还这样叫我,长大了不可爱了。”
相欢:“全名?”
月大夫:“老夫我就叫月大夫,年少时轻快改了这个名字,不提也罢吗,娃娃,别和泠萝学得不着调,叫爷爷知道吗?”
相欢:“我知道了,月爷爷。”
月大夫:“天色还早,娃娃你要是不着急走留在我这用膳如何。”
相欢:“好。”
月大夫开心啊,和相欢说泠萝小时候的事情。
“泠萝她小时候可皮了。”
相欢:“皮?”
月大夫点头:“她现在也皮,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她小时候和别人一起上学,仗着自己学得快,逃学。和她一起上学的娃娃就不乐意了,跑到夫子那里揭发她,结果她在考核里用夫子教的东西把人家骂哭了。”
相欢:“泠萝还做过这样的事?”
月大夫:“起止啊,夫子留学生作诗,要求前一个人若拿花作诗,后面的人就不能在用花,她打头阵第一个,不歇气一连作了多首,洋洋洒洒能用的都给她用了,直接将散学拖到了夜里,别人在苦着脑子想,她让人给她送了一桌子好菜,那些学子是又累又饿,还只能看不能吃,也不敢求散学,毕竟她一个王女都没走,别人也不敢走。”
相欢笑:“这是为什么?”
月大夫:“因为那些学生说她自大狂傲,将来不配成为她们的神。她就真狂傲了一次给她们看。”
相欢:“那泠萝之前为什么要逃学?”
月大夫顿了一下。
因为她娘连她接近她爹的醋都吃,每日她能与她爹在一起的时间有限,不想被上学误了。
月大夫:“这些事,你以后去
问泠萝,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相欢又笑:“嗯。”
月大夫:“好孩子,以后多吃点,好好养身体,想要陪着泠萝走长久康健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相欢:“我知。”
月大夫去翻晒药材,相欢就过去帮忙。
相欢:“这是什么药材?”
月大夫给相欢解释,包括如何用。
相欢全都记下了。
几次下来,月大夫发现相欢很适合学医,这个记性不学医可惜了。
月大夫:“娃娃,以后你空闲了就来找我,老头我教你如何探脉用药。”
相欢:“多谢月爷爷愿意教我。”
相欢在月大夫这里学到用了晚膳。
临走前相欢努力正色问:“月爷爷,有没有避子的药。”
月大夫抬头。
相欢咳了一声偏开头:“月爷爷,我不小了,泠萝也不小了,有些时候总会需要。”
月大夫想了想也是,泠萝这个年岁正是想得紧的时候。
他道:“刚好,我再给你配副药,养身的同时避子,一举两得,但是你别纵着泠萝,你体弱跟不上她,别累着自个。”
相欢满脸通红:“嗯,我知道。”
月大夫给相欢配了药。
相欢提着药谢过月大夫后回去。
一路上他就想,泠萝的酒量太好了,喝酒不误事,想要这药可以发挥,有些难。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都过去了,不管他留给泠萝多深刻的爱恨,那人都是过去了,他争不了过去,无法争,却能争一次将来。
他原本以为他是像相瑞才会让泠萝对他另眼相看,现在发现不止如此,他还像那个让泠萝为之改变的人。
不管是相瑞还是那个人,都过去了。
泠萝只会是他的。
卑贱之人一旦抓住了神明,无论用多卑鄙的手法,他都要染指。
第19章 偷~情 我不想听念书,我想听曲
夜里泠萝按照约定翻墙去了珠玑院。
她坐在墙上想自己学了二十几年的轻功总算是用对一次地方了。
翻墙避开人进了相欢的院子。
相欢正在喝药。
泠萝闻着药味奇怪道:“月大夫给你开别的药了?”
相欢恰好喝完,闻言转头很是惊喜。
“泠萝,你来了。”
泠萝过来拿着碗仔细闻:“怎么换药了?”
相欢抓着泠萝的手:“今天我去找月爷爷了,他给我重新开了药,说这个有助于养身体。”
泠萝伸手摸相欢的额头:“是有不舒服吗?”
相欢摇头:“我只是问问我的身体情况,我想长点肉。”
泠萝失笑:“长肉好给我抱?”
相欢羞涩的点头:“嗯。”
泠萝:“这个药喝了也好,适合养身。”
相欢笑,笑里却带着一丝苦意。
“泠萝,你抱抱我。”
泠萝察相欢情绪不对,她将人揽过来。
“怎么不高兴?”
相欢在泠萝怀里也高兴不起来,他想问那个人,太想了,可又怕有些事一说穿就没了,彻底没了。
相欢闭眼:“月爷爷说我的身体亏空,要养好久。”
泠萝:“别担心,你这个不是什么大病,养不了多久就好了。”
相欢:“泠萝,我想听箫。”
泠萝笑了下:“箫声凄凉,我给你弹琴。”
相欢从泠萝怀里退出来:“你还会弹琴?”
泠萝在相欢鼻尖轻碰:“我什么都会。”
泠萝让人暗中将琴送来。
“想听什么?我先说,东大陆的一些曲子我可不会。”
相欢扑哧笑了出来:“刚刚不是还说什么都会吗?”
泠萝:“那不是说的大话吗。”
相欢:“泠萝,我想听凤求凰。”
泠萝一顿,往旁边坐。
“相欢公子,看样子得你教我了。”
相欢反问:“你教我吹箫,我教你弹琴。”
泠萝:“甚好。”
相欢仔细教泠萝弹凤求凰。
泠萝跟着相欢弹,凤求凰弹成了二重奏。
相欢没忍住笑得欢乐:“泠萝,你压着我弦了。”
泠萝也笑:“相欢公子忍让忍让。”
强行合奏,扰得相欢只得加快弹,泠萝紧跟着。
缠绵悱恻的凤求凰被两人弹成了急奏。
弹完一曲,相欢笑得眼角有了泪光。
“你净添乱。”
泠萝拨弄两下琴弦。
“别嫌弃我啊,我这不是在认真的学吗。”
相欢哼了一声:“你刚刚跟得如此快,可不像不会弹的。”
泠萝:“冤枉我了,这首凤求凰我只在幼时夫子那里学过,这么多年从未弹过,多年生疏,是真不会。”
相欢眨眼:“你学完就没弹过了吗?”
泠萝点头:“是啊,琴技都生疏了,刚开始学着用声御蛊想着短箫便于携带便用了箫,从那以后就没碰过琴了。”
相欢从泠萝身旁起身。
“教过一遍了,现在到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泠萝坐着没动。
“相欢公子,你不能厚此薄彼,你就教一次我怎么会。”
相欢:“你就会。”
泠萝又拨弄了两声弦。
“那我教你的箫会了吗?”
相欢知道自己要是说不会,泠萝定也是要赖皮。
相欢:“会了。”
泠萝挑眉:“会了?”
教箫的最后一天,某人不是还需要它手把手教换指吗?
相欢:“就是会了。”
泠萝抚掌:“这样吧,我弹一曲,你吹一段,如何?”
相欢:“好。”
泠萝正正经经的给相欢弹凤求凰。
每拨弄一个弦,都要瞧相欢一眼。
一首曲子,将相欢弹热了。
泠萝:“到你了,相欢公子。”
相欢呼吸快了些,取下一旁的箫吹了泠萝教过他一次的孟浪曲子。
相欢吹完,不敢抬头看泠萝。
泠萝笑,压近相欢。
“藏拙,要挨罚的。”
灯光下,相欢意味不明的问:“怎么罚。”
泠萝:“不准再咬我嘴唇,不然明天去神殿里,别人就要怀疑我了,我到时候就说是你咬的。”
相欢哼了声:“就是我咬的。”
泠萝:“这是?不偷情了?”
相欢气泄了些:“偷。”
泠萝将相欢手中的箫取下横在了相欢腰间,亲了上去。
相欢被亲得后退,两人慢慢倒在软塌上。
泠萝:“我教你吹完整的曲子吧。”
相欢想学,不过他抬眼问:“你还教过别人吗?”
泠萝望着相欢眼底明晃晃的占有欲和醋劲,除了上次醉酒,这次相欢又露出了这一面,泠萝低头亲人。
“没有,相欢公子,我可就你一个学生,别人哪儿值得我教。”
相欢:“就我值得?”
泠萝:“就你值得。”
相欢笑,声音又软了下去:“泠萝,你教我。”
泠萝抱着人翻身,她半倚着墙,将相欢圈在怀里:“看着,这个调从这里起,其实谱子都是共通的,你可以将它看作是琴谱,只不过是变了调。”
相欢听着问:“那你是不是能用琴弹出来这曲子?”
泠萝低头:“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我不仅能用琴弹,我还能用埙吹,还能弹弹琵琶呢,不过那些只能是会,不精通。”
相欢:“你真厉害。”
泠萝:“我可没有相欢公子厉害。”
相欢:“啊?”
泠萝笑:“你猜我刚刚倒在软榻上时摸到了什么?”
相欢想起自己藏在软榻旁的东西,脸瞬间通红。
“泠萝。”
泠萝取出一个小人,木头刻的,说是刻不如说是雕的,是她祭神大典那天的样子,小人的后脑还放着神面具。
栩栩如生。
“相欢公子,这是刻我呢。”
相欢着急去够木雕,泠萝抬手。
泠萝:“相欢公子,你还没说这是不是刻我呢。”
相欢:“明知故问。”
泠萝稀奇:“你最近有小脾气了。”
相欢身体一僵,想起自己要扮的温婉形象愣在原地。
泠萝直接在人脸上偷了个香。
“我喜欢这样的你。”
相欢有些不解:“为什么?”
这样的他不像相瑞,也不像那些百依百顺的红楼伶人。
总不能是像那个人吧。
泠萝:“又想什么呢?我在你面前还发呆,真真是薄情郎。”
相欢脸红:“没有,不是。”
泠萝叹气:
“相欢公子莫不是不满意我来找你偷情?”
相欢:“没有,我,我怎么会不满意你,泠萝。”
泠萝看着相欢急了笑:“逗你的,不过我人都在你眼前了,还发呆想别的,会让我怀疑是不是我年老色衰,不讨你喜欢。”
相欢见泠萝还是在逗他,干脆把头埋在泠萝怀里。
“你说吧,我说不过你。”
泠萝嗤笑:“出息,这种情况,你说不过我就干脆用点别的手段让我闭嘴。”
相欢在泠萝怀里动了动,抬头在泠萝唇上碰了碰。
“你再说,你再说我就亲你了。”
泠萝:“这才对嘛,然后你这样一威胁我,我就会......”
相欢:“就会怎样?”
泠萝反亲回去。
“就会如你所愿闭嘴。”
相欢控诉:“你变坏了。”
泠萝:“欢欢,我一直都坏。”
相欢又哼了声,干脆背靠泠萝,欣赏起自己的作品。
“我雕刻了一晚上呢。”
泠萝抓着相欢手,去摸上面的茧子,她总算知道上边的茧子是怎么来的了。
“很漂亮,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木偶。”
相欢:“我以前就想刻你,但是不知道你穿什么样的衣服,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只有个大概一直未曾动手。”
泠萝:“所以你是个小骗子,那天还骗我说睡了几个时辰,其实是一夜未睡。”
相欢自知不对。
泠萝:“作为惩罚,今夜我要看着你睡着,然后这个木偶归我了,我要将其放在我书房。”
“下次不许晚睡,木偶可以白天雕,还想雕的话就雕一个你吧,放在我身旁,恰好成双。”
“待明年的祭神大典上,将其放上托盘盖着红布,给我们当成亲礼,如何?”
相欢本来在犹豫,他不知自己长何样,雕泠萝全靠爱意才能是这个样子,雕他自己可能就不是了。
但是听着泠萝提到祭神大典,相欢硬着头皮答应:“好。”
泠萝将木雕放在一旁,抱着相欢去床上。
“我闻着你身上的花汁香气,想来是沐浴了。”
“睡吧,我哄你睡,接着给你念书。”
相欢诧然睁眼,他想起泠萝之前说他也给别人念过书,那人还不幸福。
相欢突然道:“我不想听书了。”
泠萝抬眼:“是我念书过于无趣了。”
相欢:“泠萝,我想听曲,你吹给我听好不好。”
泠萝:“行,我吹给你听。”
她挑了一曲安静一点的曲子,去点了香,又用内力开始吹曲。
相欢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泠萝等相欢睡着,无奈又小声的道:“我除了念书,其它的都得靠外力才能让人安眠。”
第20章 生辰 喝酒的泠萝
泠萝只有念书的时候才会格外催眠。
哄人睡觉, 光凭哄几乎没有成功过,小时候每次都靠药物和安颜才能让他父亲安神好睡。
相欢睡熟了她才起身出门。
拿着木偶看了又看,真正是欢喜极了。
真好看, 相欢做得太精致了。
就是胆子小了点, 好在现在放开了些。
一直这么端着都不像相欢了。
放开些好。
回到长璇殿处理了些事情, 泠萝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