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病[娱乐圈]——匹萨娘子
时间:2018-04-26 12:08:46

  “找你?”薄荧不辨喜怒,轻轻地问。
  “这是对方给我的。”梁平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推向薄荧。
  “我不确定那时的你看到这些东西后是否会心软,所以擅自隐瞒了这件事,抱歉。”梁平看着薄荧,说:“我认为程遐比他更适合你。”
  “你这么为他说话,难道程总会给你加薪吗?”薄荧低头淡淡一笑,似嘲讽,接着她抬起眼来,对梁平说:“你有没有想过,他对我的感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即使不是我以为的男性对女性的感情,你也完全有能力把它变成我想象的感觉。”梁平直视她的双眼,目不转睛地说:“……只要你想,没有人能从你手中逃脱。”
  即使是时守桐,也是你自己亲手放走的。梁平在心里默默地说。
  他看着眼前淡淡笑着的薄荧,联想到的却是她悲惨多舛的童年,他心中一涩,低声说:“我是真心在为你考虑……时守桐,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你。”
  傅家、秦家……还有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其他男人,时守桐可以在乐坛呼风唤雨,但是和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子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我知道。”薄荧的睫毛垂了下去,望着面前的牛皮纸袋:“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就先去替我联系‘薄荧的荧’吧。”
  梁平走后,薄荧打开牛皮纸袋,抽出了里面的厚厚一叠纸张。
  她怀着淡淡的疑惑心情往纸上看去,发现这是一张捐款证明和银行的电子汇款单,被捐赠方是是北树镇福利院,捐赠人是“我心中的荧火”。
  薄荧面无波澜,嘴唇却无意识地抿紧了。她接着往下面的纸张看去,发现每一张捐款证明上都写着一样的被捐赠方和捐赠人,时间从时守桐出道的那个月起,一直持续到六天前,一开始断断续续,金额大多在数百到数千之间,到后来时守桐成名,就稳定成了每月一捐,固定五万。
  每一张捐款证明上的捐赠人信息处,都写着——
  我心中的荧火 。
  一种尖锐的悸痛从心脏开始,游走过薄荧全身。
  她想起从前和时守桐还在一起时,汤俊几次独自面对她时的欲言又止,那时,他是不是就想告诉她这件事?告诉她,时守桐拿着一成的极其苛刻分成,却在以她的名义向她出身的福利院持续捐款?
  时守桐参加颁奖典礼穿的私服大多是设计师品牌,不了解的人说他有时尚品味、说他潮,汤俊却私下向她抱怨过,那是因为时守桐没有每次出席正式场合都买一身奢侈品牌正装的财力,和公司一九分成的比例也是那时汤俊告诉薄荧的,那时薄荧还建议汤俊等这张新专辑发售后趁热和公司重新商议分成比例,她也答应会在其中帮忙调停。
  不过短短数月,已经物是人非。
  薄荧沉默平静地收起这些捐款证明,将它们收到了上锁的书柜深处。
  第二天上午,薄荧和杨泽重约在一家地处郊外的高级茶楼见面,梁平和她一同前往。
  按照两人一贯的谨慎性格,依然是伍蕙先一步抵达茶楼包间检查,确保包厢内谈话安全后,梁平再将地址发送给杨泽重,这么一来一去,当两拨正主都坐在包厢中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和薄荧带着梁平一样,杨泽重也带了他的徒弟曾施,两拨人正好一对一地坐在同一张茶桌上。室内茶雾缭绕,依然挡不住杨泽重那张青色的脸。
  “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一坐下没有十秒钟,杨泽重就长驱直入地问道。
  “这个问题难道不该我来问你吗?”薄荧含笑,看着如临大敌的杨泽重:“杨记者能够拿出什么打动我的诚意?”
  “一千万,”杨泽重盯着薄荧的眼睛:“我愿意赔偿一千万作为你的精神损失费。”
  薄荧还没说话,一旁的梁平就嗤笑出声:“杨大记者家大业大,怎么一开口才只是区区一千万呢?你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别的不说,单就薄荧赔给几个代言品牌方的违约金,难道是一千万能够弥补的吗?”
  “你想怎么样?难道是让我们负担这部分损失吗?”坐在杨泽重身旁的曾施说话了,他的圆脸肉嘟嘟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他的眼珠比常人更为黝黑,像是不透光的黑珠子,此刻他不笑,这双眼珠就黑沉得有些渗人。
  “你们是不是对娱记的收入有些许误会?”杨泽重青着脸说:“你就是抄了我的家,也找不到那么多钱。”
  “杨大记者这句话就是说笑了,一个薄荧你就能挖到四千万,谁知道你还从其他人那里挖到了多少钱?”梁平淡淡笑道:“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人,说这话谁信呢?要是杨大记者连开诚布公的诚意都没有,那何必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杨泽重铁青着脸看着梁平和薄荧,沉默半晌后,再次开口:“五千万,一千块都不能再多了。”
  “那就多九百九十九块吧,凑个吉利,杨大记者不介意吧?”梁平在杨泽重话音未落的时候就接着说道。
  如愿看到杨泽重气到发白的脸色后,梁平在桌下翘起二郎腿,身体向后靠去:“好了,接下来的条件,你和正主商量吧。”
  “还有条件?!”杨泽重看起来像是在生生克制自己拍案而起的冲动,他对转过头,对薄荧怒目而视:“五千万还不够?!你们还想要什么?”
  “五千万只是面谈的诚意,难道我们说的还不够清楚?”梁平嗤笑。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杨泽重大怒。
  “欺人太甚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梁平冷下脸来,冷嘲道。
  “大不了就让你们告去好了!撑死了也就判个三年,又不是死刑,有什么大不了的!”杨泽重怒声说。
  “你还留着让人给你疏通关系的妄想呢?”梁平讽刺地说:“你也不想想,没了人在后面给你撑腰,我们想在狱里收拾你有多轻松,弄不死你,你说弄残容不容易?”
  杨泽重闻言脸色苍白,但是他依然强撑着一口气怒瞪着已经撕破脸的梁平。
  在两人僵持的关头,曾施忽然笑了起来,他一笑,那张圆脸就变得憨厚讨喜起来,他伸手按住茶桌上杨泽重跃跃欲起的小手臂:
  “算了,师父。”曾施笑眯眯地说:“就让我们听一听他们的要求好了。”
  杨泽重深呼吸几下,强压下胸口的愤怒,这才将目光移向一旁不言不语地薄荧。
  看到杨泽重冷静下来,薄荧这才神色从容地开口:“问我有什么要求,不如你们想想,有什么能提供给我的?”
  “我?我们这些狗仔除了消息外还有什么能提供给你的?”杨泽重冷冷嘲笑。
  看到薄荧提起嘴角,杨泽重脸上表情变了变:“你真要消息?”
  薄荧但笑不语,身旁的梁平则漫不经心喝着茶,杨泽重只有将目光重新看回薄荧:“……你要谁的消息?”
  “看你有谁的了。”薄荧轻声说。
  “……安安?”杨泽重试探地问。
  薄荧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地低下头轻抚面前洁白的茶杯茶耳。杨泽重从那声轻笑里听出一声轻视,他又试探地说:“……时守桐?”
  这回薄荧连轻视的笑都没有回应他了,脸上的笑也消失了,她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的茶耳,让杨泽重有种下一次他再回答错误,她就会直接起身离开的预感。
  杨泽重没法,看向身旁的曾施,希望自己这个面憨心奸的徒弟能给自己一点提示,没想到却看到曾施直勾勾地看着薄荧,杨泽重刚刚心生不快,就见他看着薄荧,直接问了出来:
  “你想要秦焱的情报?”
  杨泽重心里一惊,连忙看向薄荧,在看见她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只是放开了手中的茶耳,抬眼向旁边的曾施看来时,心里的惊吓变了意味。
  “……你真想要秦焱的情报?”杨泽重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他像是第一次看到薄荧那样,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难不成你还想报复回去?”
  “你知道秦焱的经营漏洞吗?”薄荧目光温柔。
  “我又不是他助理,怎么可能知道。”杨泽重想也不想一口否定了,一脸鄙视薄荧智商的表情。
  “那你是知道他生活上的惊天丑闻吗?”薄荧依旧神色温柔。
  “我和秦焱认识也不过几个月,再说了,我想死吗?去偷拍调查秦焱?”杨泽重恶声恶气地说。
  “那你怎么觉得我能靠你的消息报复回去?”薄荧露出一个讥讽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杨记者,我希望你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不是用聪明得不明显的问题来削减我的耐心。”
  杨泽重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脸色刷白,他强压着摔门而去的冲动,怒瞪着薄荧:“你就直说了吧!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秦焱,你所知道的一切。”薄荧温和但毫无温度的视线直直地看着他:“有没有价值,由我判断。”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看菜谱发现,蟹黄豆腐的高级版就是用蟹黄,身为贫民窟出身的匹萨,想当然地让程总吃咸蛋黄版的了,我有罪,这几天创文明城市,匹萨去公车上捡垃圾了,累得不得了,这个BUG今天有时间的时候再改
 
 
☆、第240章 
 
  和梁平一起走出茶楼后, 薄荧戴上了墨镜, 在走进保姆车的短短几分钟时间里,谁也没有说话。
  等到上车后,梁平默默启动了汽车, 在驶出露天停车场时, 他掌着方向盘,目光看着前方, 开口道:“我没有想到你会以秦焱的信息来作交换。”
  薄荧望着窗外,没有说话。梁平的目光从正前方移向上面的后视镜,他看着薄荧平静如水的侧脸,压低了声音说道:“秦焱家大业大,你去和他斗和蜉蝣撼大树有什么区别?”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薄荧轻轻一笑,毫不在意:“没机会就算了,有机会的话……我也希望他能尝尝被当做棋子玩弄的感觉。”
  “你小心一点,别惹火烧身。”梁平蹙眉说道。
  “代言解约的事解决了吗?”薄荧问。
  “自媒体招待会后, 以M&C香槟为首的几个品牌方就变了嘴脸, 先前还一刻都等不及,现在已经和和气气地让我解决了不实传闻大家再坐下来谈了。”梁平嗤了一声,讽刺地说。
  “《她不在那里》和《坏男人》的公映时间定了吗?”薄荧忽然转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梁平没反应过来这之间的联系, 愣了愣,答道:“虽然还没定档, 但大概的时间已经有眉目了。边毓野心很大,第一部电影就瞄准了国内电影的两个最高奖:金马奖和金龙奖,按现在的制作速度来看, 这部电影应该能在明年的九月至十二月公映,正好赶上后年三月底的两个颁奖典礼,至于《她不在那里》,这部电影早就被预定了在戛纳电影节全球公映,如果戛纳电影节开展时孟上秋依然没有醒来,到时会是戚容代他出席。”
  也就是说,这两部电影能否为薄荧捧回一座最佳女主角奖,最迟后年四月就会一清二楚。
  “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吧,代言截止时间在后年四月以前的合约可以继续,超过这个时间的就解约吧,当然,续约不必再谈了。”薄荧说:“新的工作也不必再给我接。”
  “什么意思?”梁平差点在车流中就踩下刹车,他强压下回头的**,又惊又怒地看着后视镜中的薄荧:“你还真想要退出娱乐圈?!”
  “我只是想要休息一段时间。”薄荧从窗外收回视线,平静迎上梁平在镜中的愤怒目光:“你不是也答应给我一段时间的假期吗?”
  “你休息的时间也太长了。”梁平闻言脸色稍霁,但依旧难看:“你是想休息到后年四月?将近两年的时间你没有作品,你拿什么留在观众的记忆里?这么长的时间,圈子里的局势都可以洗个几遍了!”
  然而不论他如何说,威逼还是劝诱,薄荧依旧不为所动。
  “随便你!”梁平愤怒地说,随即将目光从后视镜中移开。
  然而没过两秒,他感觉有一双微凉的手臂从颈后缠绕了过来,梁平霎时僵硬,心脏在胸腔里激烈跳动得像要爆炸。
  薄荧的下巴抵在座椅头靠的侧边,歪着头看着强装镇定,面色却一点一点红得浸血的梁平,在青年这张平凡温和、普通无奇的面容下,藏有一个截然相反、出奇狡诈自私的灵魂,然而在此刻薄荧的注视下,这个灵魂却连侧头的勇气都没有。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厚厚的座椅,梁平只感受得到她手臂微凉的温度,她的手指却搭在他失去控制、狂跳不已的心脏上,这是恰恰踩在线上,随时可能会过界的危险距离,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比直截了当的触碰更让梁平无法自抑。
  梁平的眼珠微微转动,看向后视镜中似笑非笑的她。
  “只要你想,没有人能从你手中逃脱。”亲口说出的话在这一刻响彻在脑海中。
  也许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也是陷于蜘蛛天网中无法逃脱的一个。
  “你会支持我的决定吧?”她笑吟吟地问。
  “不然还能怎样?”
  “你还会背叛我吗?”
  “你说呢?”
  梁平看着镜中的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那双微凉的手臂从他身上缩走了,梁平在感到放心的同时又感到一阵失落和怅然,但随即,他压下了这股和理智背道而驰的情绪。
  “美人计使多了会让你掉价,与其用在我身上,不如用在程遐身上。”梁平的眼神冷了下来:“只有套牢了程遐,我才不用担心休息这么长时间后你的复出问题。”
  薄荧安坐在后座上,望着他微微一笑:
  “我会的。”
  梁平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安心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他顿了顿,转移了话题:“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我打算尽快降低这次事件的热度了,过高的曝光率会消费大众对你的同情,滋生反感,对我们的长期发展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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