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马甲掉了——水际
时间:2018-07-09 09:11:17

  “要不我也。”他咽了一口唾沫,“给你做……呼吸。”
  什么呼吸来着?他有点忘了那个词,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什么?”燕喃最后一句没听清,正想再问,元峥深邃俊朗的脸忽然凑近来,灼热的鼻息几乎将她融化,她还来不及反应,那炙热的唇已落到她微微张启的唇上。
  他独有的气息将她完全包围,燕喃轻轻闭上眼,似乘云而落,飞到另一方只有眼前人的天地中。
  他的吻生涩得如一枚青杏,酸中带些甜,幽幽地勾着人舍不得离去。剃过的胡须处留下浅浅的须根,温柔而霸道地贴住她。
  那硬朗的唇带了些笨拙,只会用他的饱满不住摩挲她的娇嫩,又有些难以满足地时而擒住她双唇,时而用牙轻轻蹭咬,似一头饿极肚子的小兽。
  燕喃轻轻拉紧了勾在他脖子后的手指,温柔地主动回应起他的渴求。
  元峥满心享受着那又娇又软的蜜唇,只觉还不够,那痒痒仍是搔弄得他难受,只凭感觉想攫取更多,想要更甜。
  忽唇间触碰到更软更甜的丁香小舌,那小舌灵巧地往他心上最痒痒处搔过,顿时心神剧震,有电流从头顶窜到四肢百骸,只觉神魂飘荡快衣衫鼓涨要飞起来。
  他的囡囡真的是蜜做的,甜得让他恨不能整个人都化进去,脑中再无其他,一手环住燕喃纤腰,一手抚在她后脑上,完全醉倒在那片芳香四溢的花林里……
  大力赶着马车小心翼翼捡着树荫下往前跑,开始还听见车厢里二人喁喁私语的声音,后来那话语便停了,偶尔有咂嘴和啜吸的响动。
  大力看看日头,晌午了,四爷和娘子也该饿了,开始吃东西了吧。
  马车直接驶回了梁府,金豆在门口等着元峥。
  车帘撩开,元峥先跳下车,再把脸颊泛着粉的燕喃从马车上接下来。
  “师父!”金豆喜着迎上来,“肚子饿了吧?夫人备好了午膳等着您了?”
  大力笑着收起缰绳,“豆哥你也忒操心了,咱们府上还能饿着四爷不成?车厢里各种点心茶水都有,四爷和娘子刚才已经吃过了。”
  燕喃和元峥对视一眼,吃过了……
  忽反应过来,燕喃“噗嗤”忙掩嘴,差点笑出声来。
  元峥一头黑线。
  金豆睁大眼睛,梁府果然不一般,“当真?车厢里还备有点心,好吃吗师父?”
  元峥吞吞口水,“非常好吃。”说完往燕喃一瞟。
  燕喃回飞他一眼,秋波溢了一地。
  金豆只觉自己站在二人中间开始发光,看看元峥满面红光的精神样儿,那点心,真那么好吃?
 
 
第223章 还有桑族人
 
  燕喃刚进燕回阁院门,梁宛茹就小雀儿似的飞出来,后头紧跟着春妮。
  “三姐!”梁宛茹眉笑颜开,“我姐夫真好!”
  “嗯?”燕喃一面往里走,一面笑睨了她一眼,“这姐夫就喊上了?还有,你怎么就看出他好的?跟我说他好话可没赏银拿。”
  梁宛茹挽着燕喃胳膊,吐吐舌头,“爹都让他进你闺房了,可不就是姐夫了?至于好吗,他疼人呗,焦嬷嬷说过,要找夫君就得找疼人的,银子多少都不重要。是吧?”
  她偏头对春妮道。
  春妮也笑着跟着点头。
  梁宛茹又瞬间想到唯一疼她的焦嬷嬷是个叛徒,心情又低落了些。
  燕喃也暗叹,焦嬷嬷除了想对付她,倒是真心对梁宛茹不错,可有些奇怪,为什么同样是梁湛的女儿,如此差别对待?
  她见梁宛茹脸色忽然多云起来,忙接着那话题想岔开她,乐着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看出来他疼人的?”
  梁宛茹果然又来了精神,摇头晃脑道:“太明显了,衡表哥看你的眼神,就像看到酒楼里的大菜,恨不能赶紧吃两口。这姐夫就不一样了,看你的眼神就像看见自个儿第一次下厨好不容易烧的菜,又喜欢又舍不得吃!”
  燕喃乐得不行,伸手拧她小包子脸,笑哂道:“果真是个吃货,只看我将来的妹夫看你是什么菜,估计是每日都想吃的鲜肉包子!”
  梁宛茹到底年纪还小,见燕喃调侃自己,红了脸跳脚,“三姐!可是你让我说的!”
  说完先往屋里跑去,一路还大喊,“三姐回来了,传膳了传膳了!”
  小柔迎出来,那边素琴已命人传膳去。
  燕喃洗净了脸,先往里屋看娘去。
  “夫人睡下了。”里头照顾燕眉的婆子听见燕喃脚步声,替她撩起帘子进了屋。
  “用过午膳了么?”
  “用了一碗山珍粳米粥。”那婆子躬身道。
  燕喃坐到床边,摸了摸娘的手,手心微微有点汗,是热了么?
  “给夫人去去汗,再把西面花窗支起来,纱帘放下。”燕喃吩咐着,“再在屏风后放一盆冰。”
  立即有人照做去。
  燕喃又盯着娘沉静的睡颜看了几息,方出去走到鱼池旁的花厅。
  青衫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悄无声息来到燕喃身旁,“梁府内没有异动,看来那人是暂时无法反击。”
  燕喃站到栏杆旁,顺手捡起桌上点心掰碎了往鱼池中抛洒,闭上眼仔仔细细思索起图鹰的来历。
  她一面慢慢捋着各种线索,一面徐徐似自言自语,又似对青衫说:“他的动机大概可以猜到,一切行动都在围绕我父亲和我打转,也就是说,八九是冲着桑族圣女而来。他从十多年前就开始埋在我父亲身边,又懂苗疆的毒草养植,本身却是我父亲从北地捡回的半个东辽人。由此可知,他后头定还有人,且那人熟知苗疆,也定然知道桑族和圣女,而把这么秘密的事情了解得如此详细……”
  燕喃猛地睁开眼,“若我没猜错,那人也定是个桑族人!”
  她一股脑儿说下去,“还是个身在北地的桑族人!那么此人就多半和当年东辽屠村的事有关!青衫!”
  青衫还在反应燕喃说的话,听得她喊自己,忙先应了一声。
  燕喃转头问,“桑族隐匿分散搬去各地之后,是各自再分散而去,还是会继续群居在一起生活?”
  青衫想了想,“依桑族族律,本来是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但后来为逃难,则改为每个分支族长的家族会群居在一起,满一定人数之后,其他分支再选族长分出去,另择地群居。所以最多不过百数桑族人会住一起。”
  燕喃点点头,这是为了保证后代延续,要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
  “若是东辽那边就我娘她们那一支,那这图鹰背后的人,我娘应该会认识。”燕喃喃喃自语,所以,娘,快些醒过来吧!
  ……
  待元峥用过午膳,元二夫人便开始了碎碎念,她的宝贝儿子亲自上门让人相看,还被留下来看了一上晌!
  还不留他用午膳!
  “……你看你要人才有人才,要本事有本事,聘礼也不少,梁少宰凭什么留你那么久!难道非得鸡蛋里挑骨头看出毛病来不成?”
  元二夫人很不平,看着端上消食山楂饮的青玉道:“你说是吧?”
  青玉猝不及防被一问,忙条件反射笑道:“是,是。”
  忽又觉不对,忙解释,“少宰大人定是看四爷喜欢,才留他的!”
  元二夫人犹自不舒服,元峥这样放下身段自个儿去讨好亲家公的姿态,让她喝山楂饮像在喝醋。
  “你下次把梁燕喃请回来,我也要相看相看!我要看上一日!”元二夫人觉得这样才出气。
  元峥大喜过望,若燕喃能在元府待上一日……”好,娘您放心,只要以您的名义下帖,她一定会来。”
  元峥又说了些后日入枢密院报道的事儿,哄着元二夫人开开心心进房午歇,方又到毅斋与元太师密语了一阵。
  从毅斋出来,看看时辰,太学也该下学了,径直往二门外走去。
  “师父!”金豆从一棵大柳树上跳下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元峥抬头看看树上。
  “嘿嘿。”金豆笑着,摊开手头一个布包,“捡蝉蜕,大力说我捡三十个给他,他就给我盒梁府的点心尝尝。”
  元峥:……”你很想吃那点心?”
  “嘿嘿,就尝尝。”金豆实在是好奇什么点心吃得师父能满面红光。
  元峥默默咽口水,他也很想再吃,“不用捡了,你要喜欢,我让燕喃带盒给你。”
  金豆看着怀里布包搔搔头,“这个,大力说小柔有用,我就……”
  元峥瞬间明白了,嘴角笑意深深,“嗯,那你多抓点儿,回头给梁府送过去,我跟燕喃说一声,让小柔亲自来取。”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金豆一听让小柔来取,先“腾”地自个儿闹了个大红脸,招风耳的耳朵尖都变粉了,裹着布包就跳脚往屋里窜去,“我,我先去放好。”
  元峥看着他背影笑着问,“尾巴来了吗?”
  金豆这才想起正事,“来了来了,前头等着您呢!我马上就来。”
 
 
第224章 找人
 
  元峥笑着摇摇头,背起手踱步出了角门,蹲在墙角根儿的苟伟正和一菜贩子侃大山,一见元峥的身影,忙站起身迈着懒大步走过来,一抱拳,“四爷,府上二爷和一群秀才去了鹿鸣涧。”
  元峥半眯起眼,他本想在半路拦下元峻,这些人结伴一聊天喝酒作诗,又不到半夜不会回来。
  他可不想等。
  正琢磨着,金豆气喘吁吁追了出来。
  元峥看了他一眼,“把东西连冰盆放到车厢里,再把那人带上,我们找他去。”
  金豆知道他的计划,闻言一愣,“不在府里解决他吗?”
  元峥摇摇头,“在外头弄清楚最好。”
  在事情搞清楚之前,他并不想让元太师费心,也不想惊动大伯和父亲。
  金豆听话地点点头,立即准备去。
  元峥这边再吩咐苟伟,“你这两天多查查相阔海,看他都和谁有过接触,尤其是和东辽相关的人。”
  鹿神医说的那一句话,他记得甚是清楚,“催发潜能……”,他第一时间想到武选擂台赛上的相阔海。
  “是。”苟伟懒懒应声,回头拎起墙角一个包袱就要告辞离开。
  “蝉蜕?”元峥一眼看见那包袱口露在外头的知了腿儿。
  “是。”苟伟见元峥对他包袱感兴趣,笑着揭开一道口给元峥看看,“四爷府上若是有粘竿儿粘下的蝉蜕,也都赏我吧。”
  “你有用?”元峥只觉有些巧。
  “我娘眼睛不好,一到暑热时候就昏花看不清东西,大夫说每日里喝一碗蝉蜕粉,得连喝三月。”苟伟解释。
  元峥笑笑,目送他离开。
  转眼金豆赶着马车就出来了,脸色仍有些不自然。
  元峥若无其事跳上马车,看了眼冰盆中存放的那麻袋,对被捆着坐车厢角落的那假文府仆从道:“还记得教你的话吗?”
  那人捣蒜一样连连点头。
  鹿鸣涧是京城里新近火起来的一间酒舍,走的是雅致路线。
  比八珍园价格更亲民,比玉馔阁更文气,在那儿喝酒作诗耍乐,又不用花太多钱又够档次,深得文士学子们喜欢。
  就是地方偏了点儿,马车往南走了大半时辰才到。
  元峥跳下车,立即有小二迎出来,作揖笑道:“这位爷有些面生,可有约人?”
  元峥还未开口,刚跨进门槛,里头又迎出来一位袅袅婷婷的娇娘子,笑得娇媚,还带一丝贵气,“哎哟,这位可是今科武选的探花郎,元探花!怪道这外头喜鹊喳喳叫了一天,原来是贵人您要来!今儿是赴约还是做东?您是头回来吧?妾身名棠姑,先带您四下看看?”
  元峥没想到这女子是这儿揽客的人,见她凑上来要挽他胳膊,冷冷往侧一避,淡淡道:“不必,我先找人。”
  那棠姑笑意未减,顺手捏住帕子,“您要找哪位?不如先给您上一壶秋露白,您这边用着,我们小二去给您找?”
  元峥皱皱眉,这可是个雅地,可看着棠姑亲热劲儿,倒和花楼有几分相似。
  他一摆手,环顾四周,见这大堂混如进了哪家府上的会客厅,正正气气摆着一溜儿檀木太师椅,花几茶案,墙上挂的是本朝大家米扶的《绍溪帖》,前朝画圣彦立本的《五圣图》,端的是贵气堂皇,确实雅致。
  却不见客人。
  “烦请棠姑带我去找元府二爷。”元峥淡淡道。
  棠姑笑着道:“二爷呀,他们几位爷都在里头呢,爷您跟我来。”
  棠姑亲自领元峥往里行去。
  出了厅门,便是片环小桥流水、缀翠竹绿蕉的庭院,一间一间草棚雅舍或坐落在蕉叶下,或掩映在繁花后,颇像小一些的八珍园,虽没那么富贵,却更具野趣。
  不断有丝竹之音伴着娇笑或是掌声从林木间飞出,时而有男子吟哦声起,进这里头才知此地果然人客不少。
  沿小溪拐了七八个弯儿,来到一所四面皆开隔扇以再以碧烟罗垂帘的草堂前,门匾上两个小字,“山岚”。
  棠姑笑着弯腰撩起帘,“就在里头,四爷请。”
  元峥跨步进去,里头正嬉笑的人看清来人是他,忽全部静下来,像看怪物一样瞪着元峥。
  元峥一眼扫过去,也不少熟人,崔三,俞二,以及喜欢跟着崔三混的那几人,还有元峻。
  其中最为夺目的,除了贵气十足的崔三,便是俊俏清朗的元峻了。
  元峻正伸长胳膊将个怀抱琵琶的丰满女子搂在怀里,骤然见元峥出现,忙悄摸摸抽回胳膊。
  倒是那女子,毫不忸怩,斜挑的凤眼不住往元峥身上打量,这人英挺身型和硬朗气质,绝非屋内这些文弱少年可比,混如羊群里忽然来了匹骏马,看得她忍不住心神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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