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不止是颗菜
时间:2018-08-18 07:54:25

  等到眼罩温度渐渐冷却,她取下眼罩随手一扔,又睁眼看向漆黑的天花板。
  十二点半了,也不知道江彻有没有睡着。
  正当她脑海中一遍遍回想起江彻在雨中说的那些话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突兀有急促的敲门声。
  她心里不免咯噔,背上冷汗涔涔。
  “周尤,开门。”
  周尤忽地从床上坐起,背上那层冷汗还未散去,她急匆匆地下床穿鞋,连拖鞋穿反了都没注意。
  江彻站在门口,头发还是湿哒哒的,身上衣服也没换。从猫眼里看到这些,周尤不假思索地就开了门。
  两人对视几秒,江彻忽然搂过周尤,将她压在墙上狠狠地亲着,咬着。
  周尤呜呜两声,触到江彻湿衣服下冰凉的皮肤,又打了个寒颤。
  他的身体是冷的,吻却是炙热又不容反驳的。
  唇齿交缠间,周尤闻到一些酒气,还尝到一点…虾仁的味道。
  屋子里始终都没开灯,睡衣滑落时,周尤被江彻打  横抱起,回到了床上,没等她起身,江彻又压了下来。
  “江彻你别这样,你先去洗个澡,你这样会感冒……”
  江彻却不由分说再次封住她的唇,沿着嘴唇轮廓温柔舔舐,又攻城略地往里进军。
  直到吻得周尤气喘吁吁,再说不出话,江彻才厮磨着她的耳廓,在她耳边说:“感冒了也要传染给你!”
  这段时间两人都很忙,回家也就是只是相拥而眠。积攒的欲望在这个雨夜喷薄而发,颇有些至死方休的意味。
  周尤都来不及拒绝,就很没出息地跟着江彻一起沉沦,被他引导着起起伏伏,忍不住哭喊。
  “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没,没有……”
  “那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爱我吗?”
  周尤没有说话,江彻便在她得到满足时忽地退出,再次逼问,“你爱不爱我?”
  周尤整个人都挂在江彻身上,泪水和汗水早就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楚,此刻喘着,眼里水雾迷蒙着,江彻爱怜地拂开她脸上粘连的发丝,又咬了咬她的唇。
  她不停点头,“爱!爱你……唔!”
  这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突然。
  躺在江彻怀里意识模糊的时候,周尤才感觉到这两天第一次全身心地放松,往里钻了钻,很快便沉沉入睡-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雨后的阳光都显得分外清澈,屋外有停落在护窗上的小鸟,叽叽喳喳。
  醒来时,周尤第一感觉就是,好烫。
  倒不是她身体烫,而是江彻浑身都在发烫,她本来还没怎么睡醒,眼睛都睁不开,后知后觉发现江彻体温异常,忽地从床上坐起。
  “江彻,江彻!”
  她摇了两下,江彻连眉头都没皱。
  江彻额头温度很高,周尤想到昨夜那场雨,还有他来这里时没换的衣服,匆匆下床,去翻找药箱。
  消炎和感冒的胶囊她拿了几粒,又倒好一杯温水,坐回床边,不停摇着江彻,“你快醒醒,感冒了,快吃药!”
  江彻头疼欲裂。
  睁眼便见周尤坐在床边,小手在他脸上拍着,他一把握住,皱眉问:“干什么。”
  “感冒了,你快点坐起来,先吃药。”
  江彻摸了摸自己额头,还算顺从,半坐起来,接了药咽下,又喝了两口水。
  他刚想开口说话,忽然胃里一阵排山倒海,他下床,鞋都没穿,就直奔洗手间,将水打开,大吐特吐。
  周尤被挡在洗手间外,哗哗水声也掩盖不住呕吐的声音。
  她昨夜迷糊间还想着,等白天要和江彻继续冷战,可这会儿冷战的念头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她不停拍着门,在门外喊江彻的名字。
  过了很久江彻才从洗手间出来,他洗了把脸,水珠沿着下颌往脖颈滑落,他摇摇头,说了声没事,可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发白。
  周尤扶着他回床休息,问:“你昨天回去,是不是吃了虾仁蛋羹和粥?”
  江彻抬眼看她,没说话。
  “你是不是傻,都放了一天了!”周尤起身,又给他倒了杯水,“空腹不能吃药,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江彻直直看着她,“我想吃虾仁蛋羹和粥,你做的。”
  周尤深吸一口气,想了想,准备起身。
  江彻拉住她。
  “发热了不要吃虾仁蒸蛋,我去超市给你买东西煮粥。”
  江彻还是看着她,“超市可以送外卖。”
  在床边僵持了一会儿,周尤认命坐下,点了超市的外卖生蔬,和包好的鲜肉馄饨。
  等外卖的间歇,周尤去卫生间接了盆热水,一遍遍拧着毛巾,仔仔细细给江彻擦身体。
  江彻就安静看着她,总觉得她现在的样子,特别恬淡。
  “转过身。”
  “江彻,我让你转过去,你在想什么。”
  江彻回神,翻了个面,趴在床上,仰头回答周尤,“我在想,你如果每天都可以这样,那病一辈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周尤捏着毛巾的手稍稍一顿,忽然重重地擦了擦。
  江彻轻嘶一声,又说:“我认真的。”
  周尤没说话。
  等擦完上半身,江彻又翻至正面,忽地握住周尤的手,顺势坐起。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得很近很近,周尤的眼睫刚好在江彻唇上扑簌颤动,有些痒。
  江彻脑袋微低,在她眼上小心翼翼落下一吻,又认真说:“你如果真的很不能接受袁小意,那换掉她。”
  “因为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我并不在乎她出不出轨,我只考虑了商业共赢的角度,没有想过你做这个项目,会这么不舒服。对不起。”
  “你疯了?”周尤轻声截断他的话,抬眼看他,“是我不对,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我不该迁怒你。”
  江彻又想亲她,却被她用手挡了回去,“你感冒了,别传染给我。”
  江彻看中空隙,攻其不备在她脸上亲了下,“就要传染给你。”
  “别闹!”
  两人在床上一阵笑闹,周尤又被挠痒痒,挠得差点弄翻了床头柜那盆已经冷却的水,这才停下。
  江彻从身后环住周尤,亲昵地在她脖颈间蹭了蹭,保证道:“周尤,我不会出轨的,你放心。”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可信。”
  “谁说的。”
  “莎士比亚说的。”
  “莎士比亚的棺材板都能被你气开了,”江彻惩罚性地在她耳垂上咬了咬,又问,“如果我昨晚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不打算理我了?”
  “没有,”周尤说这话显然有些心虚,好在很快她的手机响了,“肯定是外卖来电话了,你先放开我。”
  江彻没放,只把电话捞给她。
  来电显示是小E,周尤想起了什么。
  “Zoe,你人呢,怎么还没来上班?”
  周尤一时卡壳。
  江彻在她身后懒洋洋地说了句,“她感冒了。”
  
 
第76章
  周尤并不喜欢这种在同事面前堂而皇之地秀恩爱, 只是刚有和好迹象, 她不想再把气氛弄僵。
  抢过手机, 和小E说了几句后, 她匆匆挂断,又起身,去束窗帘, 开窗。
  雨后空气湿润清新, 阳光穿过树荫, 被切割成细小光束, 微尘静止不动。
  江彻坐在床上,直直看她, 刚松快些的情绪又因她的细微转变低落下去。
  周尤未察, 低头仔细收拢窗帘, 整个人沐浴在明亮天光下,有种若即若离的透明感。
  明明生了病脸色苍白得仿佛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的人是江彻,可江彻觉得, 眼前近在咫尺的人, 好像离他很远-
  外卖很快送上门,周尤在狭小的流理台前忙碌。
  熬粥要费些时间,周尤先给江彻煮了碗鲜肉馄饨, 煮好的馄饨皮薄通透, 撒些小葱末, 白绿相间,香味扑鼻。
  江彻病恹恹地半躺在床上, 周尤也没叫他起来,就在床上展开小桌板,然后端来馄饨。
  她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身侧,略略偏头,“趁热吃。”
  江彻自己吃了两个,又舀给周尤,周尤脑袋往后退了退,“我不要,等粥熬好了我再吃。”
  江彻没说话,但悬在半空中的手并未收回。
  见他坚持,周尤无奈,只好就着他的勺子吃了下去。
  江彻看她掩着唇慢慢吞咽,忽然问:“你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那你觉得,女人在床上说的话可信吗?”
  周尤侧抬起眼。
  江彻边看她边吃东西,“你昨晚说你喜欢我,还说你爱我,你记不记得。”
  他的声音带着感冒后的微哑,不知随意还是认真。
  周尤往前稍倾,拿纸巾擦嘴,轻描淡写应下,“记得。”
  江彻安静。
  这之后大半个小时,江彻靠在床头玩手机,周尤在屋里收拾,到时间,她又拿着胶囊坐到床边,催江彻吃药。
  江彻略一皱眉,生吞了胶囊,连水都不想喝。
  还是周尤不依不饶拿着水杯递到他唇边,他才勉强喝下两口。
  末了,还自嘲般说了句,“我看女人在床上说的话更不可信。”
  “爱不爱不是挂在嘴边说的,我说了你也不信。”
  她摸了摸江彻额头,声音很轻。
  江彻握住她的腕骨,问:“那你做的呢。”
  他唇色偏淡,抿得很紧,唇角弧度有些不明显的向下,因为感冒,眼里有些挥之不去的困倦,除此之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固执。
  周尤仔仔细细打量他好一会儿,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发现,他竟然比自己更没安全感。
  沉默片刻,周尤腕骨轻晃。
  江彻松了手,眸里光亮好像也随落下的手渐渐沉寂。
  他想躺下去,钻回被子里睡一觉,继续自欺欺人。
  但周尤忽然倾身,双手捧住他的脸,鼻尖对着鼻尖,眼里轮廓互映,然后她稍稍垂眼,主动吻了他。
  两人大半天都呆在这间屋子里,江彻的烧退得还算快,周尤隔一小会儿就逼他喝温开水。
  傍晚出门散步,路过便利店时,周尤买了些水果,江彻顺手拿了盒套儿,周尤却不发一言地从一堆东西里将套儿捡出来,放回原位。
  江彻伸手,又想去拿,周尤瞪他一眼。
  “我只是感冒。”
  周尤不跟他说话,自顾自扫码结账。
  可晚上两人还是做了,而且是周尤主动的。
  临了,被折腾得快要散架的周尤忽然抱住江彻的腰,不让他出去。
  “我给你生个宝宝好不好,这样…你会不会比较有安全感。”
  周尤声音微喘,比白日要娇软些,破碎些,眼角因快感沁出泪水。
  江彻动作一顿。
  周尤实在没了力气,半阖上眼,攀着江彻,迎接短暂喘息后的狂风暴雨。
  其实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获得的并不只是身体上的快感,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满足,只要肌肤相亲,就很快乐。
  周尤不是很会表达感情的人,她很确信和江彻在一起很快乐,自己说的爱也并不违心,但她好像没有办法给江彻很多很多的安  全感。
  也许因为她本身,也是一个很没安全感的人,但不管怎样,她应该对江彻,再好一点。
  翘了一天的班,再去嘉柏时,周尤不停打呵欠,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像感冒未愈。
  倒是江彻精神奕奕的,去江星时带着周尤准备的药,恨不得一天吃五回。
  C-7100的公关方案执行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过后续的长线推广主要运营方还在江星的公关组,周尤倒也不必每天都对着袁小意的代言海报克制压抑。
  其实她明白,娱乐圈这趟浑水里,清清白白的莲花也没两朵。
  袁小意借出轨事件摇身一变的背后,也少不了林骆之向金钱利益低头的推波助澜。
  林骆之出轨是事实,事业几乎已无翻身余地,但他从袁小意陈敏康身上也捞了不少好处,原本还死活不愿离婚,却很快又选择了妥协,连小孩子的抚养权也不争了。
  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对他俩来说,已是双赢的结局。
  受到伤害的,大概只有被人忽略的一对儿女。
  如果不出国,他们这辈子都要活在“爸爸出轨”的指指点点当中。
  从这个角度想想,袁小意留下一个体面形象,对他们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除了有袁小意代言,C-7100还请了不少博主做硬广软广,效果比较好的,就有孟微微和她男朋友的直男拍照秀恩爱。
  再加上一些资深街拍博主摄影博主持续不断地大推,C-7100被贴上了“直出惊艳”、“扫街利器”、“男朋友相机”等热门标签,这些标签也如数反馈在销量上。
  T7组拿了一大笔奖金,组里都喜气洋洋地想要聚餐,周尤始终态度淡淡。
  袁小意就像哽在她心头的一根刺。
  这根刺,除了江彻,她未曾向旁人倾诉。
  她知道,也许倾诉了,别人还会觉得她矫情,或许会说:你道德感这么强,那也太不适合做公关了,人家人品低不低劣关你什么事,你又没造谣。
  她不知道自己的道德感强不强,但她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将其拿来当做成功案例典范。
  这根刺她不打算剔出来,因为只有扎在心里,她才能时时刻刻警醒,这对她的底线而言,是一次多么愚蠢而不自知的失败公关-
  清明很快到来,星大的校友聚会也如期而至。
  江彻听说这事,醋得不行,在家就三令五申给她洗脑,让她不要和陈家越郑柯说一句话,也不许穿得招蜂引蝶,更不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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