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有毒——藿香菇
时间:2018-08-26 08:22:32

  这是一个半新半旧的时代。
  弯月高挂满街华灯,楚意挥手叫了一辆黄包车报了地址,现在这个时间比起原主平时下班还要早些,她现在精神不济得快些回去睡一觉,才好打算其他。
  方萤春半个月前已经回国,再过两天就是夏晚风出事的时间点,楚意坐在黄包车上揉了揉眉心,在那之前她得做好安排。
 
 
第67章 歌女要改行(二)
  外门檐下悬着个纸糊的小灯笼, 每当原主有夜班的时候夏晚风都会在外面挂上, 免得瞧不见路。楚意站在外面吹了会儿风方才敲了敲有些破旧的木门,里面很快传来了脚步声, 门栓被拉开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
  “姐,你回来了。”
  夏晚风穿着时下女学生最喜欢的齐肩短发, 身上是蓝色立领盘扣的上衣和黑色的八分长裙, 她今年不过十五,正是年轻朝气的时候,细细的弯眉明亮的水眸, 脸上什么都没擦也叫人觉着水嫩。
  楚意没说什么点头进了屋, 到了自己的房间也顾不得好好瞧上一眼就倒在木板床上蒙头大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 楚意翻了个身掀了掀眼皮就见夏晚风端着煤油灯在叫她,“姐,我今晚煮了面,你先吃点儿, 吃了再睡。”
  楚意拍了拍额头稍微清醒了些,慢腾腾地起身去了外面,堂屋里摆着一张掉漆严重的方桌, 上面放着两个装满了面条的粗瓷碗。夏晚风把煤油灯放下, 坐在了楚意的对面, 她夹了一筷子面条咬在嘴里,一边吃一边盯着楚意瞧。
  楚意喝了几口面汤,“奶奶吃了吗?”
  夏晚风嗯了一声, “早前给奶奶煮了粥。”她说完顿了顿,低垂着头戳着碗里的面,“姐,我不想去上学了,东文街那边的书店在招工,我去试了试他们挺满意的。”
  楚意放下筷子,没有应她这个话题,反而是将目光落放在她头上的柳叶发卡上,状似无意地问道:“发卡挺好看的,谁送的?”
  她抬手摸了摸发卡,唇角上扬,从里至外都透着甜蜜的气息,有些羞赧道:“别人送的。”她飞快抬眼看了看楚意,双手捧着碗道:“本来前些天就想和你透个底的,可是没找着机会,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原主和萧舒良那段情甚至都没凑足一个月,她也从来不喜欢在家里说歌舞厅的事儿,连带着萧舒良这个人也没提过,夏晚风根本不知道萧舒良和原主那事儿。
  加之姐妹俩长的并不是很像,萧舒良也没发现两人的关系,当然,依他的秉性就算知道也没什么打紧的。
  “怎么认识的?”楚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面露惊讶问道。
  夏晚风嘬了嘬面汤,“一个月前同班的周雪何请吃饭的时候认识的。他叫萧舒良,家里做了点儿小生意……”
  夏晚风本来打算继续说下去,却发现自己姐姐的表情突然变的很奇怪,她不由问了一句,“姐,你怎么了?”
  楚意抿了抿唇,突地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巧的,咱们歌舞厅也有个常客叫萧舒良,天天都过来,人大方的很,我还和他处了大半个月。”
  夏晚风瞪大了眼,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这也太巧了吧!”她姐姐往前处了一个叫萧舒良,她如今处了一个也叫萧舒良……想到这儿,她心头惴惴,面上也难免染上了几分紧张之色。
  楚意笑着回道:“是挺巧的。”她好似没看见夏晚风的表情,细细说起萧舒良的那些个风流韵事,夏晚风听的认真,眉头随着她的说话声时不时皱上一下。
  “……听玫华姐说他还有个未婚妻,前不久刚回国。”楚意丢下最后一句,放下了筷子,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她的表情。
  夏晚风那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楚意微微一笑,这姑娘被原主和夏奶奶保护的很好,哪里知道人心欲望的可怕,说了这么多就算是给她打个预防针了,希望明天亲眼见到的时候不会太过震惊。
  夏晚风照例收拾碗筷,楚意睡了一觉又填饱了肚子,现下精神还不错,去瞧了瞧夏奶奶后便回到房间翻看起原主的积蓄。
  大概理清手中的钱财,她心里头有了计较,夏奶奶现在病的还不算太严重,晋城这边对原主熟悉的人太多了,很多事情不好操作,也许她们应该去一趟庆城。
  轰动南地四省的庆城血案就在半个月后,她轻咬着下唇,狭长妩媚的凤眼里含着精光,那可是打入九宗会的大好时机呢。
  ………………
  一夜无梦,楚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她洗漱完夏晚风已经做好早饭了,一小锅青菜粥和几个馒头加咸菜,草草用了饭楚意准备去一趟歌舞厅。
  “姐,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
  夏晚风欲言又止,楚意扶着木门,扭头回道:“你去学校收拾收拾东西吧,回来的时候记的去北门街买点儿肉,钱我放在桌子上了。”
  见她答应,夏晚风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她出来干活儿,姐姐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楚意坐着黄包车去了歌舞厅,一进门就碰见了玫华,她也才刚到,与上台时候的艳丽着装不同,一身素青色的旗袍颇有种洗尽铅华的感觉。
  “不是叫你在家歇着吗?今天我给你代班。”玫华问道。
  楚意感念她对原主一路的帮扶,面上浮露出笑意,回道:“今天不是来上班的,是来辞职的。”
  玫华讶异不已,双目微微睁大,“辞职?百丽,你是在开玩笑吗?为什么?”
  楚意摇了摇头,玫华见她不愿多说原由也不过多追问,只劝着她多想想,这家歌舞厅的待遇算是很不错的,别家的好些都念着这儿,她这要是辞了想要再回来可就难的很。
  楚意早就做好了打算,自然不可能被人劝着改了主意。她拿着这半个月结算下来的银元,又跟玫华说了些话方才离开歌舞厅去了火车站,挤在人群里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买了三张明天下午开往庆城的车票。
  外头阳光有些晃眼,她舒了一口气,拎着包往家走。这一路她也不急,等到回到小阁楼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门没锁,她挑了挑眉推开走了进去,就见夏晚风拿着扫帚不停地在一个地方扫来扫去,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滴落在满地尘灰里。
  她听到响声望过来,双眸红的不像话,她顿了一下,丢下手中的扫帚扑到楚意怀里,一边哭着一边叫姐姐。
  楚意也没问她怎么了,轻抚着那颤抖的脊背,任由她发泄。北门街街头的冯氏百货很有名气,里头的洋装相当新潮漂亮,晋城的太太小姐们都喜欢往那儿去,方萤春也不例外,而且每次去的时候萧舒良都会陪着她。
  根据歌舞厅里那几个八卦舞女的消息,方萤春今天会在十点的时候去冯氏百货,夏晚风去一趟学校收拾东西,再从学校走到北门街差不多也就十点的样子。
  她今天特意叫夏晚风去北门街买肉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本来只是碰碰运气,毕竟不一定能那么巧就在那个点儿撞上,没想到啊……还真是孽缘,说碰上就碰上了。
  夏晚风哭了差不多十分钟才堪堪止住了泪,揉着眼睛退出了她的怀抱,她不愿提起那糟心的事儿,只瓮声瓮气道:“我去做午饭。”
  “慢着。”楚意拉住她的胳膊,帮她捻了捻耳边的头发,柔声道:“我刚才买了三张往庆城去的火车票,记得收拾好东西,咱们明天就走。”
  听到这话夏晚风连伤心都忘记了,愣了一会儿,“去庆城?这么急?”
  楚意颔首,“对,庆城。”
  夏晚风双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犹豫了一下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楚意回了自己简陋的小房间,这个家的大小事一向都是原主做主,夏晚风也最听姐姐的话,她并不担心她们会不答应。
  楚意换了身简便的长衣长裤,盘膝坐在硬邦邦的木床上开始练功,有前面几个世界的经验,‘武侠世界秘籍大融合’里面的东西她早烂熟于心,修炼起来也事半功倍。
  从这天上午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除了吃饭楚意基本上不出房门,一心积蓄内力。至于夏晚风,除了陪着夏奶奶说说话就是坐着发呆,想起在冯氏百货门前看见的那一幕满脸落寞,初偿爱情滋味儿,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场笑话。
  当天下午,夏晚风扶着夏奶奶,楚意拎着两个箱子,一行三人去了火车站,坐着绿皮子的火车驶向了庆城。
  宽敞的欧式风格房间里,唱片旋转于唱针之下,悠悠扬扬的音乐从留声机里缓缓流淌出来,简约的水晶吊灯下,穿着蕾丝镶边儿月白色及膝小洋裙的女子踩着白色高跟鞋随着音乐跳舞。
  她正在兴头上,梳着大辫子的小丫头不敢打扰,立在边上等了一会儿,在她停下来喝水的时候附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方萤春眉头一皱,不悦道:“他们莫不是拿话来哄我?那姓夏的平白无故地往庆城去做什么?别是拿了我的钱不想办事儿!”
  小丫头名叫小莲,她回道:“没有,我又叫人打听了,夏晚风确实走了,是下午两点的火车。”
  方萤春端着水杯,口中溢出一声冷笑,“算她跑的快,只是可惜了我给她准备的大礼。”
  小莲打了个颤儿,额头上冒了好些冷汗,这三小姐可真是够狠的,指使几个混混去侮辱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真要是叫她成了,也不知道那人活不活的下去。
  要说这些年萧家少爷玩过的女人海了去了,也就是那夏晚风倒霉了些恰巧赶了三小姐回国这个点儿,不过她的运气似乎也没有差到极点,这不,关键时刻往庆城去,倒是阴差阳错地躲过一劫。
  小莲心中叹气,倒是苦了她自个儿得跟在三小姐身边伺候,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透过车窗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远处山峦的轮廓。夏奶奶和夏晚风相靠着睡了,楚意将脸颊边的头发别在耳后,火车明天下午应该就能到庆城。
  车厢内的灯光微弱,她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晋城里的那几人一个都跑不掉,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早则半年晚则一年,她会回来看着他们哭的。
  九宗会……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这九中之一了。
 
 
第68章 歌女要改行(三)
  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地板上轻跃着优雅的舞步, 飘荡着的蓝色多瑙河圆舞曲轻松明快, 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上摆放着各种西式甜点美食,酒杯碰撞之间是一张张笑意盈盈的脸。
  墙上挂钟时针刚刚滑到数字八, 萧家公子和方家小姐的订婚晚宴才刚刚开始了不到半个小时。
  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端起一杯香槟,一手撑在桌角上半斜着身子, 手推波浪纹的发型充满着曲线美感, 为她本就成熟的风韵更添一笔。
  方萤春刚和周家小姐说完话,转身走到她面前,举起了酒杯, “王姨,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王三巧倒也给她面子,笑着斜了斜杯轻碰了一下:“大帅觉着有些闷, 去透风了。还没恭贺你呢,订婚大喜。”
  方萤春道了谢,两人一边举杯一边笑谈,周围的谈话声不时入耳。
  “不是说萧老爷请了那边的人吗?怎么没瞧见?”不远处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四处环量。
  他旁边立着的是一位带着帽子的老绅士, 慢条斯理地从衣服口袋拿出块方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你知道的,那边的人一向喜欢晚到,他们的脾气可大着呢。”
  言罢, 又偏头往大开的门口瞥了一眼, “反正无聊, 要不要猜猜今天来的会是谁?”
  有人凑过来插了一句,“白三爷吧,其他的多在庆城。”
  老绅士嗤笑一声, 从侍者手上取了一杯香槟,“难道你们最近就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风声?”
  “你是说……那朵庆城玫瑰?”
  听到这儿方萤春生出了点兴趣,她回国还不到一年,整日又忙着和萧舒良培养感情打退情敌,对于很多事情都不怎么清楚。她望向王三巧,问道:“王姨知道他们在说谁吗?”
  王三巧捏着杯子回忆了一下,“不大清楚,不过倒是听大帅提过两句。好像和半年前庆城血案有点儿关系……”
  她眼角余光瞄到一个人影,连忙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手攀着男人的肩膀,半伏在他身上,软声唤道:“大帅。”
  封大帅环住她的纤腰,“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半年前的庆城血案呢。”王三巧回道。
  封大帅挑了挑眉,却没有如王三巧所愿接话,他一向不喜欢在女人面前说这些个势力斗争,将女人半抱在怀里,凑到耳边低声道:“去阳台上坐坐。”
  他的手不大安分,王三巧嗔道:“跟你去就是。”
  两人勾勾缠缠的走了,徒留方萤春在原地有些尴尬,好在方母叫她,她应了一声也离开了。方才两人站的地方空了下来,穿着黑底墨绿色军靴的男人一步跨过来,拿起一碟子缀着草莓的三角糕点,往前送了送,“少帅,要不要尝尝?”
  封衍拧着眉头,冷淡的表情里含了几分不耐,他取下头上的帽子甩到男人怀里,包裹在墨绿色军裤里的长腿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滚一边儿去。”
  张副官也不怕他,抱着有些硌人的帽子捻起糕点上的草莓丢进自己嘴里,安慰道:“你别急,该来的总会来,就是不知道来的是不是那位名动南地四省的庆城玫瑰。”他咬着糕点,胳膊肘碰了碰双手插在裤兜里的封衍,“如果是她,以少帅你的姿色咱们这次肯定事半功倍。”
  封衍阴沉着脸,手捏的咔咔作响,张副官干笑了两声,“女人嘛,总比九宗会的那群男人好对付些。”
  封衍呵了一声,因为久等不见来人异常烦躁,暗漆漆的眸子里一片深寂,管他男人女人,那批货他势在必得。
  “那位玫瑰小姐如今在九宗会里排这个数吧?”方才聚着说话的人正是到了兴头上,他比了两个手指,啧啧两声,“庆城血案九宗会折了一位秦九爷,她补了秦九爷的缺,不过半年就挤下去了七个。”
  带金丝眼镜的男人脸上堆了些轻浮的笑,“不是长的漂亮?女人的脸就是资本,床上功夫就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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