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有毒——藿香菇
时间:2018-08-26 08:22:32

  春江:“……”神经病!
  春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蹲下去掬一捧水洗洗脸清醒一下,指尖刚触到水面便顿住了,她站起身扒着画纸,打量着安静的房间,眯了眯眼睛,“……花月。”
  楚意本就是来见她的,方才顾及着蒋韩蓉并未打算现身,现下春江毫不避讳蒋韩蓉叫出了她的名字,她也就理了理衣袖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春江,好久不见。”
  “哼,确实很久没见了。”春江掀了掀唇。
  她语气不大好,也算不得温和,楚意又要开口,正在给自己编辫子的蒋韩蓉扫了她们一眼,语气凉凉,“哟,春江花月齐活了。”
  春江瞪着她,“没跟你说话,你给我闭嘴!”
  蒋韩蓉哼哼两声没再理她,春江看向楚意,“我说你去哪儿了呢,原来一直在皇宫里待着。”
  她说话还是阴阳怪气,但是比起原主记忆里的模样好了不少,楚意环肩靠在悬着珠帘旁边的架子上。
  春江见她神色淡淡一派悠闲自若,心头微恼,“你来干什么?”
  “不是很明显吗?来看看你。”楚意答道。
  春江:“看我?看我什么?看我的笑话?”
  楚意似笑非笑,“你有什么笑话可看的?”
  “花月,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道貌岸然。”春江坐在地上,面色沉沉。
  “是吗?”楚意从身后勾了一缕头发绞着玩儿,“春江,你想出来吗?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春江眸子微动,“当然,怎么,你打算帮我破了封印?”
  楚意睨了她一眼,“哦,那倒也不是,我只是客气地问上一句而已。”
  春江:“呵呵。”
 
 
第111章 美人图(十)
  春江的脾气是真算不得好, 以前最暴躁的那个时期, 一句稍不顺心的话就能惹得她在画里翻江倒海,现下倒是好了不少了, 哪怕见着她也最多沉了沉脸色,性子却是沉稳了下来。
  “花月, 你关了我这么多年也够了吧?”春江冷声道。
  楚意飘到画前, 抬着手摸了摸画面儿上的江水,笑着弯了弯唇角,“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她现在还不能脱离画身, 万一放她出来了又发疯一把火将春江花月图给烧了可怎生是好?
  “为我好?”春江怒瞪着眼, “我也为你好,你要不要也进来尝尝这滋味儿?”
  楚意伸了个懒腰, 诧异地看向她,“那可不行,这都是为你量身定制的,我可没那个命消受。”
  春江被她那理直气壮的话气的不想说话, 楚意也就不管她转头将目光落在了梳妆台前的蒋韩蓉身上。
  蒋韩蓉趁着她们说话的功夫已经编好了头发,取了个玉簪斜插着,又开开心心地从柜子里倒腾了一件淡粉色的披风套在外面, 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
  “大晚上的太子妃兴致不错啊。”楚意悬立在空中, 绕着她转了一圈儿, 笑道。
  蒋韩蓉冲着她灿烂一笑,“你觉得我这身儿好看吗?”
  她一身淡粉,询问的时候还抬着双手叫她仔细瞧瞧, 楚意摸着下巴,“挺好的,太子妃你愣是将少女感十足的衣裙穿出了几分……嗯,阴森森的感觉。”
  蒋韩蓉愣了一下,旋即笑嘻嘻地拉过她的双手,满脸认真道:“是吧,是这个感觉吧?这个气质是不是很配我?”
  楚意闻言默了默,她从踏进东宫算起到现在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方才躲在暗处也是有看见蒋韩蓉发神经的,面前这人精神不大正常是肯定的,但是……好好的蒋家大小姐也不至于受什么刺激搞的精神失常吧?
  想到这儿楚意扭头怀疑地看向春江,难道是她把人搞成这样好方便控制?
  春江触及到楚意的目光当即跳了起来,气道:“你看着我干什么?这女人就是个神经病,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楚意道:“你急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春江冷哼,“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这个蒋韩蓉不是原货,十岁的时候叫个疯子附了身,脑子不正常的很,和我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附身?楚意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春江嗤笑,“据我观察应该是个不知道哪儿来的游魂野鬼,一点儿法术都不会,整天就晓得瞎折腾。”
  “游魂野鬼?”春江的话完全出乎了楚意的意料,原主和蒋韩蓉没有过直接接触,对她的印象少的可怜,只晓得她很听春江的话,和靖德帝存在不正当关系,联合着春江搞的整个皇宫腥风血雨。
  “对呀对呀,我是游魂野鬼……”蒋韩蓉表情诡异,“奉阎王爷的命,特意来拖人一起下地狱的。”
  她望向楚意和春江二人,“你们要不要猜猜看那个人是谁?”
  春江自然是不晓得,楚意脑子里灵光一闪,不大肯定地开口道:“皇帝?”
  蒋韩蓉震惊地拍了拍手,“你比春江聪明多了,宋钦作画的时候肯定只给你画了脑子。”
  春江拍了拍画,“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带我!”
  还真是皇帝!楚意有些不大明白了,这是狗皇帝害死的谁回来报仇了?可究竟是谁呢?什么仇什么怨啊?
  楚意脑子有些乱,回到北苑都没能把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理清楚,直到傅容拉着她坐在榻上与她说了些皇宫少有人知的辛密,她才慢慢理出了头绪。
  “你说什么?褚贵妃原是先帝第十三女!”楚意是真的被傅容的话惊呆了,“亲生的?”
  傅容点头,“亲生的,褚贵妃原叫傅兰,生母是当年名动一时的歌舞女,被先帝瞧上带进了宫,生下褚贵妃后就去世了,褚贵妃由着宫人带到了五岁,后来叫当初还是妃子的谢太后接了手,再后来现在这个登基,给她换了姓,从公主摇身一变成了宫廷后妃。”
  “你们人类可真会玩儿。”楚意捂着头,就是上头的那群神仙也不敢这么干呐。
  她长吁短叹,傅容在一边褪了外袍,她虚看着他,猛然想起东宫里的蒋韩蓉,依稀记得凤梧宫的宫人说过,褚贵妃性子乖张,时不时就喜欢发疯,死的时候还莫名其妙捅了靖德帝一刀,这……她突然生出了一个不大好的猜想。
  傅容准备休息了,“花月姐姐,你怎么了?”
  楚意抿了抿唇,“没什么,只是想起点事儿。”
  楚意一夜未眠,白天不好去东宫,她干脆修炼打发时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长信殿见了蒋韩蓉一面,叫靖德帝再次想起了那些不好的记忆,心情极度暴躁,满腹怒火都发泄在了身为云妃之子的傅容和身为蒋韩蓉丈夫的太子傅熙身上。
  据宫人说长信殿里训斥的声音老远都能听得见。
  晚上傅容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两道被奏折划过的伤痕,楚意看了许久,确信无什么大事儿后才沉着脸又去了东宫。
  东宫里太子被罚禁足,窝在书房抄写佛经修身养性,太子妃的院子里一片安静,主殿的灯火尚且亮着,里头的人还未歇息。
  “你怎么又来了?”楚意穿墙而入的时候蒋韩蓉正在啃梨子,看到她还打了个嗝,显然晚上吃了不少。
  楚意没有回答她的话,也没有理会旁边嚷嚷的厉害的春江,她微眯着眼,缓声道:“我该是叫你太子妃呢,还是该唤一声十三公主或是褚贵妃?”
  蒋韩蓉含着梨,狠狠地一口咬下,嚼碎下咽后掀唇一笑,“都可以啊,反正没什么差别。”
  “褚贵妃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蒋韩蓉打了个呵欠,“我想干什么和你有丁点儿的关系吗?”
  楚意唇角微扬,“当然,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对她和傅容来说,靖德帝还是快点儿下台的好,太子上位必不会亏待傅容的。
  蒋韩蓉沉默半晌,突地哈哈大笑了两声,下一刻又猛地一收,面无表情道:“好啊,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若是不答应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画里的春江听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满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蒋韩蓉口中发出嘁嘁的声音,丢了个梨儿进画里,道:“我们在推心置腹。”
  楚意环肩轻笑,接道:“商谈大事儿,以你的智商应该会比较难理解,不过没事儿,反正和你没啥关系。”
  春江咬着梨一脸冷漠,“呵。”
  “所以现在褚贵妃是不是该与我们好好说道说道了?”楚意寻了个地儿坐下,再次启声道。
  蒋韩蓉摸了摸微散的发髻,扯着嘴角发出一声冷笑,“我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傅兰的母亲在当年是名噪一时的歌舞女,长的好不说,舞跳的好曲儿唱的更好,先帝见了一面便将其带回了宫,赏了个末等采女的份位。
  皇宫里讲究个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先帝不缺公主,她前头还立着十二个姐姐,十三公主实在是无关紧要,直到她被宫人照料着长到五岁,先帝才猛然想起这么个女儿,大概是有点儿愧疚,手一挥便将她记在了四妃之一的谢淑妃也就是现在的谢太后名下。
  谢太后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说话轻声细语的,很是能安抚人心。她膝下只有一子,即是现在的靖德帝傅显。
  傅显是一个很好的哥哥,教她识字看书带她骑马打猎,小的时候她真是喜欢极了他,那样好的兄长没有人会不喜欢的。
  可惜,这样好的兄长却害了她的心上人,困了她一生,折磨了她一辈子。
  说什么爱,说什么喜欢,呸!真是恶心的叫人想吐。
  “道貌岸然的说着深情,什么便宜都能叫他占尽了。”蒋韩蓉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匕首搭搁在床沿上,哧哧地锯起了木头,她面色阴沉如水,冷笑连连,“所有罪责却是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凭什么啊?”
  她情绪波动越来越大,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凭什么?凭什么?!我是她妹妹,我是和他血脉相连的妹妹!!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第112章 美人图(十一)
  在很小的时候, 傅兰跟在老嬷嬷身边远望着四方宫墙上的碧蓝天空, 她想着,总有一天她会出去的, 长大了嫁人也好,自己走出去也好, 她总会彻底离开这个像牢笼一样的皇宫, 可是……她用了一辈子都没走出去。
  傅兰生的像她母亲,是少有的美人儿,她跟她母亲一样有一双烟水朦胧的眼睛, 就像是三月扬州萦绕的水雾, 叫人心驰神往。
  嬷嬷从小就跟她说,说十三公主生的真好, 尤其这双眼睛,只看人一眼便能叫心都醉了,她不懂,问为什么, 嬷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喃喃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五岁那年被人送到宁安殿谢淑妃那儿,她忐忑又心慌。
  从那天开始, 她有了母亲, 有了哥哥。
  不是所有男人都像她父皇那样美色不入眼, 哪怕当初因为眼前一亮从歌舞坊带走了她的母亲,不过转眼也就把心思放在了南征北战上。
  傅显不像父皇,一点儿也不像。
  他道貌岸然, 虚伪的可怕。
  蒋韩蓉眼眶泛红,握着匕首的手比比划划,“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都已经和褚隐定亲了。”
  她喜欢的褚隐,她恨不得为君妇共一生的褚隐,在成亲前夕死了。
  “死了!”蒋韩蓉颤抖着手紧紧地抓着雕花的床架,指甲抵着木头半弯着将要折断,她张了张嘴,“雪地里梅花落了一地,我就在想啊,那红艳艳的一片定是瞧错了眼,明明昨天他还偷偷叫人给我使信儿说城郊的梅花都开了,我们一起去看。”
  “是他做的,是他!”蒋韩蓉眼中冷意森森。
  就在褚隐死后的第二天她就迫成为了傅显的女人,他推着她跌入了万丈深渊,穷极一生都爬不上来的万丈深渊。
  她从傅兰变成褚兰,从十三公主变成褚贵妃,仿若牢笼的皇宫变成了她的地狱。
  不会有人会去责怪皇帝,她才是‘罪魁祸首’,害了褚隐的是她,不知廉耻勾引兄长的是她,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谁叫她手无权柄,谁叫她不是皇帝呢。
  “嘻嘻,我每天都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去死,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蒋韩蓉从床上下来,“最后干脆就每种死法都试一遍,可惜他不叫我出门,又使人十二时辰看着我,死来死去都没死成。”
  “本来也是要拖着他一起去死的,可惜每次都不能成功。”蒋韩蓉冷笑。
  不过好在后宫女人的争斗从来都不会停止,那些人一起冲她动手的时候她还挺兴奋的,她自己是死不了了,但有人帮她啊,她们真是世间少有的大好人!
  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也顶个诸葛亮呢,更何况皇宫里的女人个个都是人精。
  时间太久,她都不记得到底是哪个好心人在临死前偷偷给她塞了一把匕首,刀刃锋利泛着寒光。
  “死的时候太疼了,一刀捅过去错了位,叫他又活下去了。”蒋韩蓉惋惜地摇了摇头,撅了撅嘴,“我是死的都不安生。”
  她笑着拉住楚意,“我啊,还想捅他,最好能捅个痛快,你帮我?”
  “你不怕连累蒋家?弑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蒋韩蓉歪了歪头,“所以说要你帮我呀。”
  …………………………
  太子被罚禁足没能在靖德帝面前露脸,狗皇帝所有的暴躁尽数倾泻在了傅容身上,好在傅容还没正式进入朝堂,要去南书院,每天最多只和靖德帝打一个照面,不然也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楚意每次瞧见都恨不得立马掐死他,蒋韩蓉每天都躲在房间里磨刀,楚意给她带过去的好几把匕首,把把都叫她磨的锃光锃亮,锋利的很。
  磨完了刀她便找了司衣司给她缝新衣服,还是大红色的,什么都不绣,等拿到手了又开始窝在房间里亲自动手往上头绣花样,她的针线活不说有多好却也能瞧的过去,只是动作稍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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