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哼吟了一声,眼睛没睁开嘴也没张,从良手痒痒的从丁卯的脸出溜到他的下巴,稍稍用了点劲,就把丁卯的嘴捏开,杯口往他唇上一压,就往里灌。
水倒在嘴里,丁卯倒是知道自己往下咽,从良还挺遗憾的叹口气,要不是丁卯看着实在脏的不像样,啃一口可能齁人,她真的不介意对嘴喂。
一小杯掺着营养液和退烧消炎药的水喂下去,从良又把丁卯给扶着躺下,从被单包里摸出两条毛巾,打算打湿了给丁卯擦擦身子。
只是她这一回身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帐篷都是透明塑料的,她要是给丁卯擦身子,就肯定要给人脱了衣裳……从良抬眼扫了一圈,这么多双“如饥似渴”的眼睛看她的大宝儿,她只是脑补一下,就脑浆犯酸。
要不就只能是丁卯脱了,盖着被子,她伸手进去擦,可那样不光是擦不干净,看着也太猥琐。
从良挠了挠脑袋犯了难,从帐篷钻出来四圈看了看,能不能找个什么东西遮挡下……
“唉!”从良看到一个小铁皮的圆筒,足有半人高的粗细,因为外表是银色的,淹没在一堆白花花的塑料帐篷里,她一开始才没发现。
她刚往那走了两步,就见刚才在楼底下的胖子从里边爬了出来,从良脚步一顿,感情这是那胖子的住的地方?
为啥他有这圆筒住,其他人要睡塑料帐篷,难道他是头?从良撅着嘴,瞅了眼丁卯,抿了抿唇走了过去。
胖子正坐在圆筒边上,极其珍而重之的拧开一瓶饮料,把瓶盖上沾的水珠都用舌头舔了,结果仰头刚喝一口,见着从良站在他的头顶,登时呛的脸红脖子粗。
从良耐心的等着他呛完,这才开口指着铁皮圆筒问,“你住在这里面吗?”
胖子顺着从良的手看了眼他的栖身处,又看了看从良,心想果然是变异之后现在开始要霸占好资源了,他是第一个来这天台的,把通风管道堵上一头,防止顺着管道上来耗子,然后就一直睡在了这里面。
现在看来,这“新变异人”是打算让他搬家。
“是。”胖子脸色不怎么好,把饮料重新拧上,放在通风管道边上,就转头屁股对着从良,爬进去收拾东西,准备给从良让地方。
毕竟能在下边楼里活了一晚上,还把已经要死的丁卯找回来,今天又见识过“变异”的力气,胖子是不敢正面对上从良的,他虽然看着长的老大一坨,实际他不光不厉害,还不怎么灵活。
“我用两袋米,跟你换这个住处,行吗?”从良其实还挺不好意思,实在是要给丁卯擦身子不方便,何况透明的帐篷她一个女人住起来,也不怎么方便。
胖子的背影一僵,往出一退,一抬脑袋,“当”的一声,后脑磕在了管道上,从良以为他生气,小声商量道:“两袋米我明天就给你扛上来,不行吗?”
“要是不行,你借……”
“行行行!”胖子总算手脚并用吭哧吭哧的爬出来,赶紧喜滋滋的打断从良的话,“两袋米,成交!”
要是别人说给他两袋米换一个住的地方,他是不会相信的,但今天见识了从良找物资和扛东西健步如飞的能力,胖子绝对相信从良能给他弄上来两袋大米。
胖子收拾完东西,没有去从良的帐篷,而是去络腮胡的旁边一个帐篷落脚,喜滋滋的跟络腮胡在炫耀他要有两袋大米的事。
从良把堵通风口的塑料又往里挪了一段,把她找的那些东西都先装了进去。
东西都摆放好,这才连被子带丁卯,都抱到了铁皮圆筒边上,先把丁卯脚朝里和被子一起推了进去。
留一个脑袋悬空在外面,从良叉着腿蹲在地上,一腿搁着一桶水,一腿放着丁卯的脑袋,伸手拿了洗头膏,倒在手上,接点水搓出泡沫,就着桶装水的倾斜,托着丁卯的脑袋给他先洗了头发。
水是凉的,但是又不怎么凉,正好给丁卯物理降降温。
洗到一半,丁卯半睁着眼看了从良一眼,喝完药没一会,药劲还没上来,烧也没退,这一眼看的很是迷蒙。
从良嘟着唇,小声的吹口哨,给丁卯洗完头用毛巾擦好,这才又把丁卯和被子一起从铁圆筒里拽出来,掉了个个,这次是头冲里推了进去。
东西都倒出去,闲下来的被单包,拆开是一个被单子,从良比划了一下圆筒的粗细,把被单两个角接了两段鞋带,简单粗暴的系在了铁桶上做“门”帘子。
从良把毛巾打湿,帘子放下,这才深吸一口气,满含雀跃的钻进去。
毛巾搭在丁卯的头顶,从良就着被单遮挡不甚明亮的光线苍蝇式搓了搓手,挑着眉抓住丁卯的衣服,“刺啦!”一声,就扯到了肚脐。
上衣从身底下拽出来,从良在丁卯的手臂上抓了下,又摸上了他的胸口,滚烫的,健壮的男性躯体,从良摸的过瘾,没注意到丁卯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正看着她。
从良摸了几把,小声的啧啧了几下,手抓住丁卯的裤腰,刚要拽,手腕被一双滚烫的手按住。
作者有话要说: 五叔巨虚弱:你……
从良媚笑:你喊啊你喊啊,你喊不出来吧,啊哈哈哈哈哈
系统好奇脸:又他妈马赛克了,那点事真的那么好?
第96章 修罗场之鬼面五叔
从良顺着手腕, 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睁眼,正在看着她的丁卯, 舔了舔嘴唇。
啥时候醒的?从良努力回忆了一下, 刚才摸那几把应该不算很猥琐……吧。
应该还好,她有点心虚的抬头看去, 丁卯又闭上了眼睛,手也垂下去了, 这人明显是烧糊涂的梦游状态。
裤子连里带外都拽下去, 把丁卯的脏衣服都团成一个卷, 准备扔掉。
实际上被子也很脏, 反正也不打算要了,从良用毛巾给丁卯擦洗就基本上等同于洗澡,也没顾忌被子湿不湿。
高烧的人体感都是冷,从良擦洗一遍扔了毛巾,再擦洗第二遍的时候,丁卯几次想缩一起,都被她压住手脚,最后冷的直磕牙,终于又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
从良只当他是烧的一脑袋浆糊, 也不管他手到处划拉捉她的手腕, 却总也捉不到,自顾自的搓洗。
好在从良弄了十几条毛巾回来,擦洗脏了直接就跟丁卯的衣裳卷成一个卷,一会一起扔了了事。
丁卯一会醒一会睡, 醒了就阻止她,当然就算阻止,那力度也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从头到脚的擦洗了两遍,从良用掉了整一桶水和六条毛巾。
打开第二个桶,擦洗第三遍的时候,丁卯又醒了,晾了这么半天,擦洗身体体温快速下降,丁卯抓到从良手腕上的手,不是火热,已经变成冰凉。
从良顿了下,挑眉抿唇看了丁卯一眼,坏心大起,正好擦到重点部位,她慢慢抬起丁卯的伤腿,扛在肩膀上,还侧头亲了口丁卯的脚踝。
手上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缓慢擦拭不可言说处,眼睛瞄着丁卯的反应,结果一瞅,人又昏过去了。
就是不知道是气昏的还是吓昏的。
从良就料定了丁卯即便是好了之后也根本不可能开口问,要是他真的开口问,她就说是丁卯自己吵着不舒服,让她给擦,还在擦洗的时候一个劲的抓她手,让她反复擦。
嘿嘿嘿。
擦洗差不多的时候,从良从系统空间兑换了崭新的被子和毯子,把脏的替换下去,总算是干干净净,她把丁卯整个包在毯子里,亲了亲他凹凸不平的脸蛋,这才抱着脏掉的被子和衣服,下了楼,找了个大的垃圾桶塞了进去。
天色还没黑下来,从良问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妇女那里问到了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刚过,黑天还有两个小时,从良用她身上宽大的衣服兜,装了一兜子的米,又揣了把肉干拿了一个打火机,扛着剩下的大半桶水,开门下了楼。
她今天扛着东西上楼的时候,看到往下三层,有一个卖厨卫的地方,锅碗瓢盆倒是有的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来实验的,带着煤气的煤气灶。
从良叼了个肉干在嘴里,她要给丁卯煮点粥,自己也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从穿越过来,除了营养液,她就白天找东西的时候在民居里嚼了几块饼干,再不吃怕是也要撑不住。
然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带实验煤气的,从良只好弄碎里两个木质碗柜,用碗柜上面的大理石摞起来,在一个窗户边儿,把窗户打开,架上锅,草草用水过了下米,就架上明火,煮起了粥。
煮粥期间,造访了几个老鼠,还有一只变异的茶杯犬,小小的一只,还没耗子凶,扯着从良白天在民居里新找到的旅游鞋鞋带,直呜呜呜的,也不知道是在凶还是在哭。
从良踩扁一个耗子,踢到它嘴边上,它就松了鞋带,呜呜呜的开始啃耗子,从良就蹲在边上烧碗柜,时不时用木头捅一下变异茶杯犬的屁股,听它呜呜呜的回头叫。
烟和热气都顺着窗户飘出去,从良烧完两个碗柜,掀开铁锅看了下,米粥烂的差不多,肉干也都炖散花了,闻着还挺香。
用桶装水洗了两个碗,死活没找到筷子,只找到了两个叉子……
扛着水,端着锅和碗,从良又回到了天台顶上,无视了一群人看着她端着的锅“如狼似虎”样的眼神,从良盛好了一碗晾上,掀开了被单帘子,看丁卯。
丁卯包在毯子里,从良伸手进去摸了一把,潮乎乎的,她退烧药下的量很大,开始发汗,证明药劲已经上来了。
她拽了个牙刷出来,挤上牙膏,又倒了一杯水,放在铁圆筒的边上,爬进去叫丁卯。
从良骑在丁卯的腰上,用手轻拍他的脸蛋,“小五叔,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哈!”
丁卯吭叽了一声,睁开眼一看见从良,又闭上了。
从良:“……”什么情况?
丁卯不搭理她,她从筒子里爬出来,拉着毯子一使劲,就连人带毯子都拽到边上了来了。
从良扶丁卯坐起来,手勾着他的腰,免得他再倒下,自己蹲在地上,把丁卯的腿和被子都搭膝盖上,结果丁卯睫毛乱闪,就是不睁眼。
“哈……”从良没忍住轻笑出声,“小五叔,先刷牙,我煮了粥。”
把牙刷塞在丁卯的手里,丁卯抓着牙刷,呼吸有点急,睁开眼看了从良一眼,想把腿缩回去,却牵动了伤口,直皱眉。
从良一把按住,“小五叔,你腿现在不能屈起来,我给你扶着,你先刷牙。
丁卯不动,从良又问:“是不是没力气?要不……”
从良本来想说我帮你,但眼珠转了一圈,落在丁卯从毯子下伸出来的光裸手臂上。
她擦洗完了就直接把丁卯包毯子里,没有给找衣服裤子,现在里头是真空状态……
揉了揉鼻子,回头看了一眼,有几个人看向从良和丁卯的方向,却都是在看那锅米粥,从良蹲在筒子边上,丁卯包裹着毯子的腿在她的膝盖上,从良低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丁卯从毯子里露出来的半个脚掌。
男子的脚来说,大宝儿的脚算是从良见过形态很漂亮的了,没有骨节突出的踝骨,却也不显得怎么清秀,从小脚趾开始依次到大脚趾,站队一样从小到大的整齐。
从良看了一眼,伸手抓住要向里缩的半个脚掌,抬头正好对上丁卯神情极其复杂的在看她,脚被猝不及防的抓住,丁卯眼中的惊愕正好撞在从良的眼里。
丁卯拿着牙刷的手一抖,身子一歪,又被从良捞正,从良一手扶他腰,一手抓他脚,哪个也没松开,仰着脸看丁卯笑了下,坦然的不得了。
“快刷啊,”从良耍流氓的技能已臻化境,绝不怯场。“一会粥要凉了。”
丁卯整个人都僵了,他不认识一样瞪着从良,拿着牙刷举在半空,另一手抬起来不知道是想打从良还是想推她,整个人身体力行的展示了什么叫手足无措。
从良实在是想憋来着,但真的没憋住,她只要一想到大宝儿毯子底下真空状态,就管不住作孽的手。
她面不改色的催促丁卯刷牙,在丁卯把牙刷慢吞吞放嘴里的时候,借着身体的遮挡,把抓着丁卯脚掌的手,顺着毯子摩挲上小腿。
丁卯抖着手按住从良的肩膀,要不是没力气,估计牙刷都咬折了,含糊不清,甚至带着点怒意的叫了声:“丫头!”
从良手停在丁卯的小腿外侧,轻轻按揉三阴穴,笑的一脸纯真,“我给您按按这个穴位,省的一会吃粥要胃不舒服。”
看着丁卯才下去一点的脸色又红了起来,从良殷勤的换了另一只小腿按揉,仰着一张满含“孺慕”的小脸瞅着丁卯,嘴里还甜甜的询问:“小五叔,我这样的力气重不重?”
丁卯看了从良半晌,眉间拧的紧紧的,想开口说什么奈何一嘴的牙膏沫,只得沉着一张脸,低头刷牙。
刷完牙丁卯第一时间把腿从从良的魔爪下拽了回来,坐都坐不住的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连带着毯子都一起拽进去了。
从良憋笑憋的脸都要崩了,系统围观了全程,已经在空间里笑打滚了,从良倒了点水,好好的洗了洗手,狠搓了两把脸把奸笑搓没,、凉透的粥倒回锅里,重新盛了一碗温温的,端了进去。
丁卯还缩在毯子里,从良假装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推了推丁卯的肩膀,“小五叔,起来喝粥,要凉了。”
说着也不管丁卯有没有回应,搂着人的脖子,就把他给抱起来了。
铁筒子里,一个成人完全可以坐直,从良搂着丁卯的脖子,两人离的特别进,进的几近交缠,丁卯总算是不装死了,睁开眼见到马上就要贴上他的从良,反射性的就伸手去推从良的肩膀。
从良要是不想松手,就算丁卯好好的也不可能推的开她,何况丁卯推在她肩膀上的手,力度很是一言难尽。
“别动,我手里端着粥呢,”从良说话更是有意无意的勾近了丁卯的脖子,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贴上。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丁卯的僵硬,还有,大概被她给气的脸色很不好。
见好就收,从良松开了丁卯的脖子,慢慢从他身后把端着粥碗的手绕过来,另一手连毯子带丁卯的腰一块儿搂住,往旁边的一带,让他靠坐在铁桶壁上,把粥碗递给了他。
“小五叔能自己吃吗?”从良明知故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五叔气的直哆嗦:丫头!
从良一脸(猥)孺(琐)慕:怎么了,我只是给您擦个身子/揉揉腿/喂个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