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躺倒:666~~~
第97章 修罗场之鬼面五叔
丁卯僵硬的推开从良圈着他腰间的手, 绷着脸的深看了从良一会,看的从良头皮都麻了, 才慢吞吞的接过碗垂头喝粥。
从良把心底里的窃喜都收起来了, 丁卯的神色沉重,眉头蹙的很紧, 她跟大宝儿几辈子下来,最了解他的本性不过, 这幅样子可不是羞涩, 而是真的生气了。
要是姜寅那种小孩子, 她明着怎么耍流氓, 不顺心磨砂洗面奶調教一下,玩下欲擒故纵都成,但丁卯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她仗着人不清醒怎么都敢,丁卯真的生气,还用那种眼神看她,实在是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从良摸了摸鼻子,规规矩矩的顺着铁圆桶爬出去了,系统本来看着丁卯吃瘪, 挺高兴看的正来劲, 见从良被瞅了一会就秒怂,不由出声刺激道:“呦,这就打退堂鼓了,正面上啊, 不要怂那,你可是战无不胜,至今保持着七星世界无失败记录穿越第一人!”
从良蹲在铁圆筒边上在锅里捡着边上已经冷透的粥盛着吃,对于系统的刺激毫无反应,胡乱吞了几口,在脑中跟系统说:“怕是不成了,这个世界,他刚才看我的眼神你看见了吗?”
系统没吭声,从良放下碗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完全他妈的是一个正在换衣服老父亲,突然被女儿推开门那种,慌乱,羞耻,尴尬。”从良摇了摇头,“脸红脖子粗的想破口大骂,最后不舍,得只好羞恼自己没锁门……”
“刚才他再看我一会,我都要跪下叫爸爸了。”
系统:“……”
从良深呼一口气,把那点在丁卯伟大父爱一样的眼神中,显得污浊不堪的旖旎心思都收起来,掀开了被单门帘,规规矩矩的爬进去,又规规矩矩的接了碗爬出来,不乱看,不媚笑,给丁卯添了一碗锅子中间儿的温温的粥,又倒了水和药,就退了出来,蹲筒子边上跟系统在脑中商量。
系统说:“强撩不行?我还以为这招战无不胜,要换套路吗,要不要我给你找点资料或者指南?”
从良闷了半天,想到丁卯刚才看她的那个眼神,像是被兜头泼下了一大桶冰水,什么风花雪月也扯不出来了,“……要不这辈子就老老实实的当个闺女算了。”
从良糟心的捧着自己的脑袋,“他要是对原身这个人物一点感情也没了倒也罢,可明显这他妈的就是父爱如山,老父亲的角色都定型了,“让我怎么搞啊?”
“你要是想混原始积分,这世界确实老老实实的当个闺女就行了。”系统也有点哭笑不得。
“我以为他醒了肯定要不理人。”从良说:“我寻思着他要是歇斯底里,或者带着对原身的埋怨,我就顺道连哄带占点便宜,亲亲摸摸的把两人的关系往别的方向引一下就能成了……”
“说不定他以后要质问呢?”系统又说:“别这么悲观,你跟他好几辈子,人再怎么变,本性是不会变的,你这么了解他,生磨也能磨下来的,你别放弃太早啊……”战无不胜的记录要保持啊,我还留着系统聚会的时候装逼呢。
从良苦笑了下,心说我就是了解他,才知道他就算再怎么变本性是不会变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一点含糊都不带打的。
要不然上一世为了姜寅偷东西去捞他的小铃铛,那小姑娘一看就是对姜寅有意思,两个还挂着相依为命青梅竹马的情分,但凡大宝贝儿是那种感情上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小铃铛还是姜寅本来喜欢的那种青涩款,人俩早就在一块儿了,还有她什么事?
不过这些话从良也没跟系统说,天色要黑了,她本来是打算借着这铁圆筒的狭窄,晚上搂着丁卯睡觉,滚来滚去搞出点什么生理反应,说不定就擦枪走火万事大吉了。
但现在丁卯让她连喂药带喂营养液,人已经彻底清醒了,那种满含宽容与无声谴责的老父亲眼神,从良被看了一眼就受了严重的内伤,她现在完全不敢进去。
设想一下,在一起恩恩爱爱滚了好几辈子的人,突然他妈的变成了你爹,谁能不吐血。
从良蹲在铁圆筒的边上用指甲在地上画圈圈,一会想着要不当个闺女算了,一会又在心中鼓励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啊,他都跟你好几辈子了,难道这辈子就只能看着?
从良正在脑中天人交战的来劲,突然肩膀上被轻轻拍了拍,从良一惊,原地蛙跳了一下后背磕在了铁圆筒上,撞的哐一声。
“丫头……我的衣服呢?”丁卯围着个毯子,嘴里在问从良,脸却因为尴尬扭向别处。
“啊……”从良看着丁卯翻红的耳根,恍惚间想起上一世的姜寅,姜寅即便是几十岁,她一但说了点什么新鲜的荤话,也会这样的耳根发红。
可此刻丁卯的红,和姜寅绝对不是一回事,她突然有点自责,大宝儿无论想把她当成什么,当成谁,她既然没办法解释,也没办法改变过去,认命接受就是了,这一世,丁卯那么在乎原身这个“女儿”,连见死不救的背叛都能这么轻易的原谅了,她干什么非要把这个“女儿”给弄没呢。
“我这就去找。”从良站起来,绕过丁卯坐着的地方,快速的钻到里头,给丁卯找了她从民居搜集回来的衣服裤子还有内裤,放在丁卯的手边,退出来放下了被单帘子。
里头窸窸窣窣了老半天,时而传来轻轻磕碰在铁壁上的声音,从良仰脸看着灰扑扑的天,一低头发现一个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
也不说话,就看看从良,看从良一会,又转头看装着没吃完米粥的锅子,舔着嘴唇,怯怯的。从良不吭声,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从良跟着他的视线,看到一个清瘦的女人,也同样怯怯的看着从良,眼中带着浓重的渴望。
从良叹口气,那粥已经冷了,而且还是她吃剩下的,要是在太平盛世,这种东西,连流浪猫狗可能都不屑吃,现在却成了很难得的东西。
小男孩瘦巴巴的,一脑袋头发显然好久没剪也没洗,黏成一坨一坨的,从良让他眼中的渴望给烧的抗不住,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小男孩登时眼睛似是绽放了万千烟花一样亮了起来,好像一碗冷粥是什么珍馐美味,喜滋滋的端着锅跑了。
她看着小男孩把锅端到那女人跟前,那女人冲着从良低了低头表示感谢,从良突然就想通了,她跟大宝儿好几辈子,一开始是为了任务,但从第一个世界,从良动心的那一刻开始,任务就变成了她来确认大宝儿是否全心全意爱上她的一个附加证明。
她爱了他好几辈子到现在依旧如初,可她承载了几世的记忆,大宝儿却没有,她不必要去强加,空间里任务积分对于农村出身的她已经是算是天文数字,任务早就不重要了。
小男孩渴望一碗冷粥,她给了他就欢天喜地。她大宝儿想要什么,她又怎么可能吝啬。
她很确定,丁卯现在想要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那个背叛他好几回,他却依然舍不下从小亲手带大的“女儿”,从良搓了把脸,既然丁卯想要,那她就给丁卯一个“女儿”有什么不可以?
从良想通了就转悠回铁圆筒的边上,她给她爸爸当女儿,没有刻意的去干过什么,她生来就是他爸爸的女儿,但是给大宝儿当女儿,她要注意的事项还真是多的很,首先为了让大宝儿不再用那种眼神看她,她不可能按照原计划那样跟他一块儿挤着睡。
从良本来想进去拿床被子,去原先的帐篷那里住,没成想一走到圆筒边上,就听里头“咚!”的一声,夹杂着丁卯压抑的闷哼。
“五叔?”从良喊了一声,她刚要掀帘子,丁卯急斥道:“别进来!”
从良扶了扶额头,一时还真没办法适应自己“女儿”的新身份,无奈的瘪瘪嘴,只是没一会,里头又“咚咚”了两声,伴着丁卯压都压不住的一声痛呼。
丁卯肯定是自己穿不上,抻到了伤口,从良急的原地转了个圈,突然摸着花被单一角使了点劲一扯,“刺啦”一声扯下了一条,快速的系在自己的眼睛上。
这才掀开了帘子往里摸,压低声音特别正直的说:“我帮你吧,五叔,你的腿还不能回弯儿,免得伤口再抻严重了。”
空间里系统正吸溜面条,看到从良绑着眼睛这一幕,一口气吸的猛了,面条险些吸进脑子里,自言自语道:“我的妈唉,好几辈子厚颜无耻天天马赛克,这会儿帮人穿个衣服要系上眼睛?啧啧啧,真会玩……”
从良没工夫搭理系统哔哔什么,她刚刚参悟了大爱的真谛,准备英勇献身,给亲爱的大宝儿当“女儿”,从此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开启佛系攻略旅程。
丁卯本来见从良进来脸色大变,这一天他半清醒不清醒的,很多事他不是不知道,他对从良现在的所有感官都诡异极了,他当然挺喜欢小丫头的亲近,可从前两人的关系虽然很融洽,却从没有什么亲密的肢体接触,小丫头也不用那种黏腻的调子叫他小五叔,而是没大没小的叫哥哥。
丁卯觉得这种亲近不对劲儿,男女有别,虽然小丫头是他一手带大,可他只在小丫头八岁那年,有次感冒保姆又请假,才给她洗过一次澡,想到他刚才半睡半醒的那些“被伺候”的画面,还有刚才清醒过来,小丫头看他的眼神,他即心惊肉跳又尴尬羞耻的恨不得死在下面没上来才好。
奈何他现在连裤子自己都套不上,废了半天的劲儿,只穿上了内裤,还抻的伤口又开始流血,简直没用透了!
见从良又进来,正想开口呵斥,却见她眼睛上绑着布条,小心翼翼的摸过来,丁卯顿时自责的眼圈都红了,看看他都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逼的他的小丫头……
小丫头伺候他肯定是因为他自己动不了,仔细想,她也确实没怎么,况且……丁卯抬手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脸,这副鬼样子……他怎么可能想到那去?!
他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丁卯:我思想龌龊,我简直不可理喻!
系统:……你没想错大傻子。
_(:з」∠)_
从良:当里个当,当里个当,有心栽花花不放!
系统:当里个当,当里个当,专有傻子往上撞!
从良:当里个当,当里个当,无心插柳柳成荫!
系统:当里个当,当里个当,不知不觉送真心!
那天有人问我,是不是每个世界都是一个套路,怎么会!
女主最开始什么都不懂,所以尬撩,一共十二个世界,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后边的我就不剧透了,这个世界是佛系攻略\(^o^)/~
第98章 修罗场之鬼面五叔
从良真的是很清纯的想要帮丁卯把衣服穿上, 又怕他介意,才把眼睛蒙上的。
但是没有真的瞎过的人吧, 她还不如个真瞎子。从良一双小手找个裤腰划拉了一阵子, 找个前后摸索了一阵子,套上好半天, 向上提溜更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丁卯的皮肤。
要是纯粹就上手摸或者瞪着大眼睛就进来飞快的穿上,也不至于这么折磨人, 反正等两人吭哧瘪肚的穿好了裤子, 丁卯额角的青筋都憋起来了, 从良更是屏息屏的一脸汗, 手不管碰到哪里都觉得软乎乎的,满脑子胡思乱想各种废料,终于穿完,从圆筒爬出来,憋的自己肺子都疼。
天色已经黑了,从良站在铁圆筒边上,瞪着乌漆墨黑的天幕,俩手合上搓搓搓,深觉要她原地进化成“女儿”道阻且长, 关键手痒痒能搓, 心痒痒挠不到啊。
晾一晾自己乱糟糟的脑子,从良掀了帘子,准备爬到里头去拿被子,长夜漫漫没有大宝儿能搂着, 她还是早点去帐篷那躺尸。
“五叔?”从良刚掀开帘子,见丁卯正蹭着往出挪,“你这是……”她问一半儿顿住了,很显然人有三急,从良闷不吭声的爬到里头摸出个手电打着放被子上,又拿了个早就备好饮料空瓶子出来,递给丁卯。
“你腿上有伤,先凑合。”从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大方正直,“要是想……那什么,我扶你去楼下。”
丁卯把塑料瓶子捏的“咔”一声,从良看不清他的表情,见丁卯不吭声以为是大号,矮身要去架丁卯的胳膊。”
丁卯却没借从良的力站起来,而是抬手抹了摸从良的脑袋,“我拖累你了,”丁卯的声音带着挫败和嘶哑,“丫头……”
从良:“……”别叫丫头成么,你一叫我总感觉我得梳两个羊角辫才对劲儿。
搞不清丁卯到底是要大号还是小号,从良一时之间站着没有动,见丁卯抓着瓶子,又窸窸窣窣的往回缩,这才松了一口气。
隔半天,从良伸一只手进去,“五叔,给我吧,我去扔了。”
手电筒的光晕下,丁卯羞耻的恨不能原地爆炸,抖着手将瓶盖拧好,递给从良,就自暴自弃的关了手电躺下,用毯子把自己包起来。
从良攥着热乎乎的瓶子,走到栏杆边上扔下去,折回来站在铁圆筒的边上商量道:“五叔,我进去拿床被子……”
等了一会,丁卯没声音,从良掀了帘子慢慢爬进去,因为一开始怀着不可言说的某种目的,这铁圆筒里从良铺了两床被子,现在她沿着一边爬进去,正要卷了往出蹭,就听丁卯闷在毯子里的声音,低低的传过来。
“你拿被子要去哪?”
从良:“我去……”
“就在这睡吧。”丁卯把毯子撑开一条缝,传出的声音就清晰了一点,“就在这吧。”
本来从良的意志就不怎么坚定,挣扎了一秒,就放弃了,“嗯”了一声,从空间摸出修复凝胶,“五叔我给你腿换一下药……”
丁卯还是没动静,从良也没敢开手电怕两人都尴尬,就直接掀了丁卯下半身的毯子,先摸到脚踝,然后一点点掀着裤腿向上。
“你还是开手电吧,”系统突然在脑中出声,“你这样乌漆墨黑的鼓捣人家大腿,更猥琐好吗?”
从良一想也是,摸过手电打着,丁卯的伤在膝盖上一点,好在裤子够宽松,从良卷好裤腿,解开了丁卯腿上的已经被血水洇湿的布条,肯定是丁卯刚才自己穿衣裳回弯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