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推官——涂山九尾
时间:2018-09-12 09:07:15

    一直举着大刀的何捕头闻声立刻大声应道:“属下领命!”他大刀朝前一挥,爆红着双眼瞪着奚岱伦,大喊道:“来呀,兄弟们!将这些人全部拿下!破坏民宅的地方全部回归原位!”
 
    “我有知县手令!”云西一步跃到奚岱伦之前,她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高高举在面前,一双星目如鹰隼犀利,直面着何捕头的刀尖,尖声喝道:“我看谁敢上前一步,立刻当场击杀!”
 
    奚岱伦见云西一个女子都无畏无惧,自己一身热血登时涌上头顶,错身一步,站在云西侧旁,唰的一下抽出剑来,冲着一众捕快摆出吃人一般的凶恶表情。
 
    “符大人稍后就来。”云西对奚岱伦小声细语着、
 
    屋中气氛一时陷入了最冰点。
 
    所有人都剑拔弩张,都屏住了呼吸,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面前的对手,唯恐自己一个不慎,顷刻间就掀起了衙门内斗的泼天巨浪!
 
    云西心中的紧张其实更甚。
 
    虽然符生良说了要来,但只要他一时没有出现,就不能保证他一定会出现。
 
    即使他最终来了,万一杨拓一伙人先动手毁了证据,他没赶上,也是白搭。
 
    所以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以符生良肯定会来给他们撑腰,作为定心丸,给奚岱伦先吃下,稳住他。
 
    万一真发生意外,符生良有没有及时赶来,就只能让奚岱伦和几个衙役先顶在前面,她和云南可以从二楼跳窗逃出。
 
    云南摔是摔不死的,关键时候,还可以拿云南当肉垫,接住自己。
 
    云南应该也是料到这一层,才会在两方对峙之时,就一头开始挖掘所有证物,并打好包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沉沉的压迫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杨拓狭长眸子微眯,闪出一道如锋寒芒,微动的眼角牵起几道细弱皱纹,“滕县已无知县,你这令牌又有何用?”
 
    云西凛然一笑,全然不惧,她张口刚要反驳,就听楼梯口处,传来一个清亮的男声。
 
    “谁说滕县已无知县?本官不就在此地么?”
 
    众人皆是一怔。
 
    好巧不巧,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符生良竟然真的出现了!
 
    云西打眼瞧去,只见那人一袭肃然官袍,一张如玉面孔,一双线条柔美的桃花眼,不是她们那位可亲可敬的美人知县,又是谁?
 
    云西面上容色不变,心中却是开心的放起烟花来了!
 
    但她转瞬又凉了雀跃的心情,只因这么一来,他们这位娇柔的美人知县就要直面对抗人精杨拓了。
 
    杨拓果然不负云西赐予他的人精之名,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惊讶瞬息敛去,缓缓转过身,对着符生良拱手一揖,狭长而晶亮的眸子闪着复杂的光,从容笑道:“卑职见过知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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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3章 釜底抽薪(一更)
 
    李儒、云西、云南连并着一众持刀持剑的捕快兵丁们,都收敛了对峙的气势,朝着符生良躬身施礼。
 
    众人齐齐呼喊道:“属下见过知县大人!”
 
    杀气最冲的奚岱伦与大胡子何捕头,两个人也不情不愿的各自收了兵刃,转身向符生良见礼。
 
    符生良缓步走出楼梯,来到杨拓面前,伸出手,挽起杨拓揖礼的手臂,眸中一抹清浅笑意若有若无,“杨典史,本官还以为,杨典史不认得本官了呢?”杨拓缓缓抬起头,不露丝毫怯色的大方笑道:“大人不日即将升至兖州府,卑职在此先向大人道个喜了。”
 
    符生良随手拍了拍杨拓的肩,仰头爽朗一笑,“咱们滕县里,消息最准确,最灵通的,还是要属杨典史您哪!本官才刚收到调职文书,还没来得及告诉左右呢,杨大人这边就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了。”
 
    云西耳朵瞬间一竖。
 
    符生良的文书已经下来了?
 
    难道他之所以出来的这么晚,就是因为要去迎接调令,而耽误了时间?
 
    杨拓也呵呵的笑了两声,“这可不是大人您一个人的喜事,那可是咱们整个滕县的喜事,卑职自然挂在心上。”
 
    他话锋忽的一转,“不过大人既然已经收到了调令,那么,此时便是州府衙门的人了。在咱们滕县便是客了。正好!下官这里刚和咱们滕县的刑房兵房们,发生了一点误会,大人正好跟他们澄清一下,滕县未结的案子,无论是手续还是顺序,都需要重新整理交接。此时若强行动了,没有足够的证据,大人升任在即,若传出去些什么欺压良善,巧取豪夺的谣言就不好了。”
 
    云西目光不觉一沉。
 
    杨拓这一招就是主动出击,先给事情定个性。
 
    要的就是打得符生良一个措手不及,令他处于被动的位置。光是要纠正事实说法定性就要费一番力气。
 
    符生良单手扶着腰上镶嵌着玉石的官带,目光转向云西云南这一边,不以为意的轻笑道:“所谓行的正,站得直。本官做事向来不畏人言,不惧人谤,只要本官对得起头上这顶乌纱,对得起阖城百姓,办事就绝不会迟疑半分。”
 
    说着,符生良缓步走过杨拓,步伐沉稳的向云西所在的方向走去。
 
    杨拓闻言抿唇一笑,视线随着符生良的背影慢慢移动,眼中轻蔑与不屑丝毫不掩,“谣言也好,真言也罢,那些劳什子的,咱们先放在一边不谈,现在大人您已经不再是滕县知县,滕县的案子,您就不宜再插手为好吧?”
 
    符生良闻声一滞,他停了脚步,背着手,缓缓转过身,望着杨拓,眸中寒光如芒闪过,“官印,官服都还在本官身上,本官如何就不是滕县知县了?”
 
    杨拓仰头冷笑一声,“调令上分明写的是,接到调令之时起,调令即时生效,调职官员即可办理交接手续,不日即赴兖州府任职。即便官服与官印一时还没有换下,符大人您此时也是兖州府的官员,而非我们滕县知县,难道不是这样吗?”
 
    “杨大人,知县大人刚收到,别人都不知道的文书,您就能倒背如流?也忒神了吧?”奚岱伦叉着腰,满脸的冷嘲热讽,“而且,符大人收到的也不是获罪免职文书,那可是升官的喜讯,怎可能还强调什么即可生效,难道升官离职不用交接文案公务?”
 
    他双手抱拳,向身侧一拱手,脸上很肉自豪的高高突起,“咱们滕县虽然只是一个县,可在太祖爷的时候,也是独立成一个滕州的!别说就知县手上这两个大案,哪个地方还没有一堆事,需要知县大人裁度办理的?怎可能有什么即刻离任?”
 
    云西的眉头微微一皱,奚岱伦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假若事情如此简单就被反驳了的话,杨拓李儒定然不会在这个事情上面如此自信。
 
    她又看了符生良一眼。
 
    虽然符生良的侧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大气沉稳的模样,但是他攥在官服腰带上的手,指节已然泛白变青。
 
    从这一个细节,云西就料到,杨拓所说,定然不会假了。
 
    却见符生良轻笑一声,侧眸冷望着杨拓,缓缓道:“是呐,奚兵房的问题,也正是本官的不解之处。这来自朝廷的调令,一直是朱漆密封的,杨大人又是怎么知晓其中明细的?”
 
    杨拓嗤然一笑,挑眉转看了身边人一眼,“也是无巧不成书,这封调令在草拟时,家父正好在场。”他又抬起头,直视着符生良,眉梢扬起,半是炫耀的说道:“实不相瞒,向朝廷谏言符大人之才能的,正是家父他老人家呢!”
 
    不知为何,这话听在云西耳中,总是觉得有几分别扭。
 
    虽然不排除,杨家因奈何不了符生良背后的高官权势,而搞不掉他。从而选择了另一条曲线救国的策略。
 
    那就是叫符生良升官,随便给他一个闲职虚差,明升暗降。总之,叫远离滕县,不让他去干扰杨家在滕县的根基。
 
    但云西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杨家真的会有如此宽阔的眼界与高明手段的吗?
 
    他们杨家一个小小典史世家,真的手眼通天到了这个地步吗?
 
    符生良冷冷一笑,“那如此说来,本官真是要感谢杨老大人一番厚意呢!”
 
    杨拓满意的点点头,“大人不必客气,家父为朝廷举贤,乃是为了百姓能有好官可依,为了我大明朝廷人才不断着想!如果大人您没有那个本事,家父断然不会非如此大的力气,为您奔走张罗。”
 
    他抬手向符生良一揖,狭长眸子弯出一抹淡笑,“当然,下官也相信,大人若是到了州府衙门,一定可以大展宏图,创一番功业!”
 
    这一套话听下来,云西觉得简直比听杨拓之前的情话还要牙酸,满嘴的牙,都快要酸掉了胃里。
 
    对此,她只有五个字的评价。
 
    太不要脸了!
 
    当然,七个字的评价也有一套。
 
    真是太不要脸啦!
 
    不过恶心之余,她也很担心现在的局面。
 
    显然,符生良此时的确已经没有了任何托词,杨家这次的准备工作真是做的滴水不漏,堪称完美。
 
    但是最棘手的还不是今天的证据取不回去,会被杨家当场毁掉。
 
    最棘手,最致命的问题是,走了一个知县,必然还会再来一个新的。
 
    虽然明朝有过海瑞这个大清官的例子,但是云西坚信,到了这会的明末时期,符生良这样年轻有为又清廉刚正的好官,绝对是非常罕见的。
 
    她与云南绝不会好运气会一连就碰到两个。
 
    更何况就是符生良这个好知县,还不是他们运气碰到的,而是云父好兄弟——李篆特意安排的。
 
    没有好知县的支持,他们兄妹别说如实推断案件,能不能在滕县衙门再待下去都是个问题。
 
    不得不说,杨家这一招棋,下得真是一个稳准狠,堪称釜底抽薪!
 
    一想到殷三雨的冤情与潆儿姐的惨死,将再难翻案,云西就觉得内腹胃脏开始一阵阵抽搐,如同万箭穿心。
 
    符生良也抬手一拱,算是回了杨拓的礼。
 
    随即他双手又都扶在了腰间官带上,轻摇着头,不无遗憾的笑道:“杨老大人对朝廷这一片忠心,真是令生良感佩不已,生良真是惭愧啊!看来不仅要辜负杨老大人这份心意,更要白费了杨大人一番祝福了。这兖州衙门虽然好,虽然大,但一时半会却还不是生良能攀上的。”
 
    此话一出,屋中人除了符生良,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愕!
 
 第244章 绝地反击
 
  因为符生良这一番话,任谁听来都是去不了滕县上任的说法啊!
 
  可是升职调令都已经及时生效,他怎么可能去不了兖州府,攀不上州府衙门?
 
  符生良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符生良本人,却仿佛无视众人的错愕一般,说完话,就笑吟吟的背过手,转过身,继续朝着云西他们的方向走去。
 
  云西心中也是惊讶的。
 
  前世时,她也曾看过一些大火的历史剧,上面常见某些官员不愿意被调到乱世某个派别倾轧,危险重重的地方,就自残生病,或是打断胳膊,或是压断腿,总之造成自己动不了窝,下不了炕的情况,叫一纸调令白白作废。
 
  可是云西如今左瞧着,右看着,上下来回打量一遍,都不见人面桃花别样红,手脚灵活,身形挺拔的符生良,有半点病容,有丝毫伤残。
 
  云西越看越疑惑,越看越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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