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有绯
时间:2018-10-06 08:09:25

  装!
  ……
  这厢,听了曹初的“解释”之后,曹昂不敢耽误,在消息还未传开时就径直找到郭嘉。
  曹昂抿唇,下意识攥紧拳头,复又松开,方才有些仓促地对他拱手一礼。
  郭嘉方才从议事之处走出,饶有兴味地挑眉:“大公子?”
  曹昂环顾一圈,压低声音道:“此事是子劭过错,既然祭酒已应下婚事,还请你莫要将真相说与旁人听。”
  郭嘉虽不知这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不过依照曹初的性子,想来定是编了个故事给曹昂听。
  看曹昂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曹初还把冠名为“郭嘉”的角色形象塑造得颇为凄惨。
  郭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顺着曹昂的话说下去:“事已至此,我也并非斤斤计较之人,奈何……”
  说一半留一半,余下靠脑补。
  曹昂会意,渐肃了面色:“不知祭酒欲要提甚么条件?”
  “平日里曹子劭秉公监察,可她最看不得的却是饮酒之事。”郭嘉暗示道。
  这是在暗示曹昂帮他瞒着曹初喝酒。
  经过思虑,曹昂坚定点头,决定达成交易:“以后我帮你瞒着饮酒之事,还请郭祭酒勿要将真相说与旁人。”
  话音刚落,曹昂不放心,又继续补充道:“若有旁人问起,只说祭酒与女公子将化敌为友便是。”
  郭嘉折扇一开,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是自然。”
 
 
第62章 安定冀州
  此时的曹初尚被蒙在鼓里。
  不过她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得知此事了, 因为她把注意力放到了颜家的身上。
  冀州刚被打下,世家有很多都在观望风向。毕竟袁尚和袁熙还在呢。
  在童渊亲自去了一趟颜家之后, 族长颜升果然主动向司空府递交了拜帖。
  童渊亲自上门,这对颜家来说就够了。
  事实上, 颜家的态度代表着河北当地多数世家的态度,既然他们率先抛出了橄榄枝,司空府必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
  这会儿, 颜升方才从司空府出来。
  曹初刚想踏进司空府, 二人走得恰巧都是正门。
  擦肩而过。
  颜升眯眼。
  虽说对司空长女早有耳闻, 流言也听了满耳朵,颜升到底还是没见过本人。
  曹初一笑, 问道:“古有九州, 不知族长如何看得此事?”
  颜升一怔,立即反应了过来:“州域之事,不是我等所能决策的。”
  这是在打哈哈了。
  世家向来闻风而动,怎会轻易掺合此事?
  曹初颔首,径直进门, 步伐平稳。
  不掺合就好。
  颜升沉吟片刻, 转身离去。
  如今,本该是袁谭治下的青州已经平定大半。邺县一役后,曹操乘胜追击, 将袁尚打到了南皮一带, 又打出了冀州, 等到袁尚仓皇逃去北上投奔袁熙才罢休。
  但袁氏对这一块地区的影响实在太深。
  没过几天, 曹操上表朝廷,改任为冀州牧。以冀州牧的身份管理冀州自然要名正言顺许多。
  此时他颁布了一系列令法,整顿内部,免除全年租赋,还赦免了一大批与袁氏有关的人。
  司空府。
  “主公,审配带到。”
  曹操还没开口,曹初先微微睁大了眼睛。
  审配是袁绍的手下,在袁绍死后又辅佐袁尚,一向与郭图、辛评不睦。
  之前曹操打邺城的时候,就是他守的城。待城破后,审配就顺理成章地被关进了狱中。
  他的脸上有鞭痕,身上也有。看这些伤口的新旧程度,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曹操果然发问了:“此伤是何人所为?”
  审配被关了那么久,精神并不好,偏过脑袋不说话。
  辛毗起身替他答道:“他因私怨而杀我兄长全家,此伤是我所为,但凭司空发落。”
  辛毗是袁谭兵败后投降曹操的人,和他的兄长一样,和审配之间的恩怨可不少。
  审配闻言抬起了眼睛,终于开口:“辛毗小儿,你害吾主,竟还有颜面在此狂吠!”
  曹操挑眉:“我观城中箭弩甚多,此谓何故?”
  审配啐了一口:“我恨箭少,未曾射下你项上人头!”
  曹初蹙眉,不满:“竟如此出言不逊。”
  曹操叹道:“卿忠臣也。”
  似是有意要把人放了的样子。
  辛毗急了。
  他与审配仇恨深重,岂是一句话所能了结的?
  况且,曹操放了投降他的人还好,把这个不但不降,还口出辱骂的人放了不是相当于鼓励其他人这么做吗?
  于是审配被推出去处斩了。
  曹初心中突然起了疑惑,小声问曹昂:“郭图呢?”
  “死了。”曹昂压低声音。
  “可按理来说,郭图应当被俘虏了才是啊。”曹初不解。
  曹昂轻咳一声:“他确实投降了,说他愿为父亲出谋划策。”
  “那……”
  “父亲释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去幽州,让他为袁熙出谋划策。”曹昂尴尬道。
  郭图这样专坑队友的人曹营消受不起啊。曹操觉得还是跟郭图做敌人来得愉快些。
  曹初一愣:“他不会没答应吧?”
  “他以为父亲是试探,死都不肯去。”曹昂叹气。
  “然后他就死了?”曹初试探道。
  曹昂点点头。
  曹初:“……”
  所以说,不要总是把曹操的话阴谋论,他确实是很真诚的想放人的。
  待其他人走后,曹操叹道:“文若先前与孤来信,恢复九州制怕是要暂时搁置。”
  曹初略沉吟,随即拱手道:“冀州尚未安定,父亲若要恢复古制,的确会引起些骚乱,只是利弊权衡,您看……恢复古制之利是否能抵得上弊?”
  曹操笑了:“你怎知我不止想要恢复九州制?”
  曹初顺杆爬,笑道:“九州制不过是将大汉十三州重新划分为九州。
  若恢复九州制,冀州的范围虽能扩大,可实际却并不能造成太大影响,单一个表面上的制度不过是粉饰太平而已。
  此举为图虚名而招祸患,您着实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定有其他打算,故而我才有此猜想。”
  曹操一掸她脑袋:“平日里怎不见你如此会说话。”
  曹初捂脑袋,不服气:“还不准我说好听的啊。”
  曹操笑了一阵,复而转头问郭嘉:“方才看奉孝不说话,可是另有想法?”
  郭嘉略正了身子,打开折扇摇了摇:“冀州新定,众念袁绍而多有不服,主公颁令施德以定人心,此举却要长久才能有所见效。”
  曹操捻起一绺须须,若有所思。
  冀州颁的政令的确有利于休养生息以及安定人心,不过免除租赋之类的政令并没有让当地士人有多安心,如今还缺一剂强心针。
  郭嘉一笑,手指扣住扇骨,接着道:“冀州多名士,主公唯才所宜,不妨择而用之。”
  曹操点头,若有所思。
  他想到了陈琳。
  官渡之前,袁绍命陈琳写了讨伐曹操的檄文,把曹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什么操之祖父曹腾并作妖孽,操之父亲曹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阉宦遗丑……可谓骂人之翘楚,据说袁绍看了之后当即拍案叫绝。
  适时,尚在许都的曹操头风发作,听了这篇檄文之后脑瓜儿居然瞬间不疼了。
  当然,陈琳的檄文骂人骂得也是真狠。
  不过曹初上回提拳头逼着祢衡也写了一篇檄文,里头骂袁绍的功力绝对不赖,好歹让曹操舒缓了下心情。
  本来曹操就已经赦免了陈琳,如今又重用,收效果然甚大。
  曹初与郭嘉并肩走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怀疑:“我怎么闻到一股酒味?”
  郭嘉是不是喝酒了!
  郭嘉挑眉,丝毫不慌:“许是方才宴上沾染上的罢。”
  曹初抱住他的胳膊,倚头一靠:“宴上没看到你喝,真好。”
  郭嘉毫不心虚,顺势一揽。
  没过多久,又有一批官员跑到邺城去了。
  许都的刘备突然发现,自从曹操带兵攻下邺城之后,他就赖在邺城不回来了。
  不但不回来,还把儿子女儿夫人等等全都接去了邺城,许都的司空府只留下了几个仆役。
  曹操的举动,在刘备和刘协看来,充分向皇帝传达了这么个意思——
  臣知道陛下看臣不顺眼,这会儿臣终于搬走了,就不在您老眼皮子底下晃悠啦!
  刘协:“……”
  他以为朕现在看他很顺眼吗?
 
 
第63章 将兵长史
  许都, 御史台。
  御史领着一个面生的人到徐庶面前:“徐中丞。”
  徐庶端起边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随口问道:“新的治书侍御史来了, 那子劭呢?”
  “女公子随司空去了邺城,迁为将兵长史。”
  “将兵长史?能开府的将军如今不多,不知是哪位将军的长史?”徐庶挑眉, 来了兴趣。
  将兵长史是将军府中的最高属官, 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有领兵的权利, 可也要看是哪个将军麾下的。
  “是大公子。”御史拱手道。
  徐庶搁下杯子, 点头道:“还要恭喜她升迁了。”
  御史犹豫道:“这几日,邺城那儿传了一个似真似假的消息……”
  徐庶挑眉:“有话直说便是。”
  御史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听闻……司空欲将女公子许给……军师祭酒郭奉孝。”
  噗——
  徐庶刚准备咽下去的一口水喷了出来。
  这绝对是有仇吧!?
  他顾不得擦拭下颌, 一脸怀疑:“当真?”
  要让陈群知道了,还不知是什么反应呢。
  御史抽抽眼皮,继续努力维持着严肃脸, 道:“应当是真的,此事乃是曹司空亲口所言。”
  徐庶放下手中的公文, 皱眉仔细思考:“没道理啊……”
  曹司空根本用不着拉拢郭嘉, 而女公子迁任的职位也看得出她挺有分量。
  可曹初和郭嘉关系那么差……曹司空总不至于想指望着这件事,让他们两个化敌为友吧?
  这也太扯淡了。
  新迁任的那个御史还没受御史台风气的影响,放眼望去,整个御史台只有他脸上是笑嘻嘻的。
  他凑上前去,在徐庶的耳畔悄悄道:“邺城附近还有一个传言, 传了一阵儿就突然停歇了, 应当并不属实, 不过属下觉得听着挺有道理的。”
  徐庶眉心一蹙,抬手一指:“既知谣言,那你还传?”
  “假的,就听着玩玩。”御史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个御史。
  徐庶眨眨眼,招手。
  御史会意,左右环顾,上前附耳道:“据说啊,是女公子为了严纠郭奉孝,特意去求的司空。”
  徐庶瞪眼,一拍他脑袋:“噤声。”
  想想都不可能好吗!
  御史乖乖闭嘴。
  “严肃点。”徐庶没好气道。
  御史伸手一掰,将自己的嘴角下拉,鼓捣成标准的棺材脸。
  徐庶叹了口气,提笔给邺城以及回乡守孝的陈群写信。
  ……
  邺城,将军府。
  曹初坐在一边,叹道:“又要出征了。”
  曹昂笑道:“青、冀已定,还余下幽并二州未平,再远些还有鲜卑、乌丸。”
  曹初点头。
  把这些地方打下来之后,就得承受边境异族不时骚扰的压力。
  “等一下。”曹初突然怀疑,“你身上怎么没酒味?”
  曹昂一愣:“我没喝酒,哪来的酒味?”
  “方才宴上,你跟郭祭酒的案桌离得很近,我没看见他喝酒,可他身上却沾了酒味,而你身上却没有,这不合常理。”曹初怀疑道。
  曹昂心中掠过一丝心虚,面上却十分平静,佯装回忆道:“我方才看见,似是有人喝酒时,将酒不慎倾倒在了郭祭酒身上。”
  曹初恍然大悟:“我就说呢,即使在宴上沾染了酒味也不应该有那么浓,是谁干的啊?”
  曹昂眉眼一弯:“这我倒未曾看清。”
  “那郭祭酒怎么没跟我说这事……”曹初略怀疑,“真的?”
  曹昂握了握拳头,镇定道:“是啊,大兄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为了不让郭嘉把定亲的“真相”暴露出来,忍!
  曹初展颜一笑,信任道:“我自是相信大兄的。”
  曹昂愈发心虚,只得装作思考公事,默默背过身去。揪下一绺发丝,神情懊恼。
  日将落,曹初回司空府。
  府内的热闹还未散去,曹彰正跟从许都迁过来的兄弟们凑在一块唠嗑。
  何晏慢悠悠地晃过来。
  曹彰一指他,震惊道:“你你你,你穿的,竟是、竟是……”
  何晏双臂微抬,瞧了眼自己的衣衫,眉毛一扬:“上衣下裳,男子制式,我穿错了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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