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话好好说——也辞
时间:2019-02-07 09:09:26

  “你想去吗?”
  “什么?”林奕星怀疑自己听错了迷茫道。
  这件事在昨日同二叔说与的时候,应如墨便考虑过。
  她起初想过带奕星回京城,后来一想自己处境还是作罢。
  “我说你要去青山学院吗?做我的师弟?”
  许是激动,林奕星差点把手中茶杯打倒。
  “可是爹不希望我……”
  “既然你想,我便去同二叔说与。”
  “可青山学院资格极难,奕星不知道自己能否……”
  “怕什么,试一试又何妨,正好下月便是青山学院招生日期,你若能成,日后定是前途无量。”
  应如墨都打算好了,让林奕星凭自己本事进去,之后她会安排人好生看着。
  “爹会答应吗。”即便他早已向往,可是求学青山少说也得几年,爹娘身子……
  这一点应如墨早就想到,拍拍林奕星的肩膀,“放心吧,既然你愿意,之后的所有事我都会同你爹娘安排妥当,你只管潜心向学。”
  林奕星眼中忍不住冒出点点笑意,“谢,谢谢表姐。”
  嗯,不得不说这声谢谢应如墨很受用,她的慈母心性又开始泛滥了。
  当叶天云看到她远送林奕星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道:“国师,你瞧着心情似乎好多了。”
  “嗯,我要是继续惆怅,定然走不出来,人活一世还是想开些,不必去计较多余事物。”
  应如墨拂过鬓角,这般说道。完后没听到回应,朝叶天云看去,见他专注的望着天边艳阳,“你有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是如何吗?”
  叶天云回神,转眸便对上应如墨带笑的目光。旁人一见,只觉这两两对望十分‘深情’。
  “自然是逍遥自在,行侠仗义。”这边一说还有些怨气。
  当然,这怨气是冲着应如墨来的。
  让他签了不平等条约,对于此,应如墨没有一点懊悔,反而心情大好的说道:“这位少侠,别忘了还有五年呢。”她轻飘飘的说完,转身往客栈而去。
  叶天云心头堵着一口气,脸是彻底黑了。
  远处不远的人瞧着这一幕,连手中的点心都不要了。
  应如墨刚坐下,门扇就被人强势推开,吓得她差点以为进土匪了。
  定眼一看,凌未背着手跨步而来。
  对此,应如墨不禁扶额,这可是她的屋子,进门前就不能先敲个门,她记得以前她是很严谨的教凌未礼仪的呀?
  “见过皇上。”
  “我饿了。”
  凌未过去坐在应如墨身边锦榻上,应如墨只得正坐起来理理发丝,“那臣去吩咐人给皇上端来吃食。”
  “不必,听说国师爱嗑瓜子,不如也帮阿未剥一些吧?”
  当凌未用出他的杀手锏——单纯无害的看着应如墨,仿佛不答应都是罪过。
  可问题是,平日都是樱桃给她剥,到了这儿还有叶天云,她纯粹是个混吃的。
  “要不,臣找人给皇上剥?”
  “就要国师。”凌未歪头,一副你不答应就是抗旨。
  得,为了脑袋应如墨只能牺牲自己青葱如玉的小手。
  “小安子为何不跟皇上出来?”这次凌未只带了两个侍卫,一路上还算是安全。
  瞧着应如墨之间飞快的剥着瓜子,凌未眼中飞逝一抹笑意,“小安子不爱长途跋涉,还有照顾小宝脱不开身。”
  “小宝?”
  “国师莫不是忘了,这可是当年国师去陈州前赠予阿未的。”
  应如墨有点心虚,原本还没想起来,这么一提便想起她那‘可爱’的宝儿。
  “当然不敢忘,没想到皇上会让小安子亲自照顾。”
  “自然,国师送的,阿未自然放在心上。”
  应如墨剥瓜子的手一抖,听到这话还是很骇人的,只得展现一抹尴尬又不失礼的笑意。
  见她剥得无奈,凌未觉得差不多,伸手从应如墨手中夺过那堆瓜子,指间相擦令应如墨仿佛着火一般,赶紧撤离。
  被凌未看在眼中,颇为委屈的睨了她一眼,“难不成国师还嫌弃阿未?”
  “不敢。”应如墨转眼不去看他,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昨日不就说好老实做君臣的吗。可是,哪有君臣是他们如今这般相处模样。
  凌未自己心无旁骛剥起瓜子来,应如墨瞧着,这手法比她熟练太多,平日不曾发觉,兔崽子的手还挺好看的,不是那种苍白无力反而是强力有劲,且骨节分明的。
  “诺。”凌未将碟中已经剥好的瓜子推给应如墨。
  “皇上这是……”应如墨难得犯傻,看着这般,不是方才还在说饿吗?
  “突然不想吃了,还是国师吃吧。”他拍拍手,说得轻巧。
  应如墨愣愣的,一时无语。
  她不大明白,凌未到底怎么了。突然冲进她屋里告诉她饿了,然后说了些‘废话’最后还是他这个做皇帝的给她这个做臣子的剥瓜子?
  总之,接下里这几日应如墨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回来探亲的,而是等来一个麻烦。
  安城的灯会是每年固定的,年年不少人都会冲着这明目来到这边陲之城。
  街上花灯缭乱,临近傍晚人开始多了起来,孩童无疑是最开心的,人人手中拿着烟花,相互嬉戏。
  街头巷尾都洋溢着热闹喜悦。
  “信可同二叔送过去?”
  街上,凌未同两个侍卫先走在前面,真如不谙世事的少年公子,左右都是好奇。
  应如墨这种看惯了人兴致不算大,叶天云跟在她身边听到问话颔首道,“嗯。”
  应如墨满意,二叔看到信便应明白,届时奕星去青山学院也不必过多担忧。
  “你去准备些礼物走之前替我送去给二叔,怕是许久才能相见了。”她有些感叹。
  “为何不再去看看。”叶天云不明白。
  应如墨看了眼前面时时回头的凌未,“我不希望太多人掺和进来。”更不想旁人知道她的事。
  也不想,二叔他们遇上危险,所以他们还是少接触较好。
  “属下明白。”
  这安城有一条浅河,浅河穿梭在街巷中间,两边栽种不少翠绿,此间月已至,这座城却无比明亮。
  不少船夫在河中挥浆,才子佳人,莲灯小食,热闹至极。
  烟花绽放在天边,点缀着这无边夜色。
  “公子可是想猜灯谜?”凌未在前面等待应如墨,一道苍老声打破,回眸正见一老者据着身子道。
  不少人围绕再次,盯着上方花灯上的字低低而语。
  他点点头,老者指着那些花灯道:“见公子口音应不是本地人,这些花灯乃是安城风景,当中灯谜皆是图个热闹,公子也可试试。”他说着,又挂上几盏花灯。
  等到应如墨过来凌未扯着她的衣袖,贴耳道:“国师喜欢猜灯谜吗?”
  “尚可。”
  应如墨瞥了眼,灯谜对她是熟悉的。
  想到小时候,一到花灯节,长姐便会带她偷偷溜出来。
 
 
第37章 命格
  “国师?”感觉到衣袖被人拉着, 应如墨回神,凌未说道:“不如猜猜?”
  正当应如墨点头的时候, 不知前方发生何事, 突然不少人涌动, 一时往这边拥挤而来。
  凌未一把拉住她的手往旁边空闲之地而去,过了许久, 人群渐渐褪去,这下好了,灯谜没猜成, 他俩还跟侍卫走散。
  “唉, 听说方才林家那小姐不小心跌落河中, 还好及时拉上来。”
  “是啊,这浅河水凉,定是免不了风寒一场 。”
  “没看那张家公子多紧张,也是,二人定亲多年,感情甚笃, 过不久便要成亲, 当真美事一桩。”
  “这林小姐也是个有孝心的, 为了那林老爷的病情,硬是把自己拖到现在年纪才嫁。”
  “还好那张公子是个痴情的。”
  ……
  应如墨朝方才过来的方向看去, 那话渐渐远去。
  “国师在看什么?”
  应如墨回神,余光不经意瞥过对面河岸,顿时双目睁大。
  “国……”凌未想要唤住她, 意识到身处何处不得已顿住,只好跟着应如墨跑过去。
  应如墨跑到河岸对面,脑间密汗满布,她的目光游离辗转在周边。
  “国师看到熟人了?”
  凌未跟过来,方才应如墨的反应实在太大。
  应如墨心下失望,她方才,似乎看见……看见长姐了。
  和一个陌生男子站在一起放花灯,是她看错了吗?还是世间总有人有几分相似。
  “许是,许是眼花了。”她捏捏眉间,一只手揽过她的肩侧,令她背起阴凉,“国师这般,阿未很担心。”
  应如墨恢复过来立马从他怀中撤离,凌未的神色来不及收回,眼中担忧更甚,仿若深海一入便再也出不来。
  “皇……阿未从未问过我来此为何吧?”
  他俩走到河边,河中央有不少花灯漂浮,倒影在清凉河面,甚美。
  不知何时,凌未手中多了两盏花灯,一盏递给她边说:“国师不是最不喜旁人多问吗?而今阿未不问,国师若是想说阿未便听着。”
  应如墨蹲下身来,临近河面还可见着自己和凌未倒影,“此处是我家乡,此次回来不过是料理一些事。”
  “很美。”凌未跟着蹲下来,面上淡笑。
  “什么?”应如墨不解道。
  凌未双眸如星辰一般,静静凝望着她,“此地很美。”
  不知为何,应如墨总觉得他还有句话没说。
  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国师写了什么?”
  “惟愿天凌盛世不衰。”
  凌未微抿唇瓣,转眼于自己花灯上面。
  “阿未写了什么?”
  “同国师一样。”
  惟愿,吾心之所想,初心不变。
  行程再也耽搁不得,应如墨和凌未商议之下第二日一早便往返京城。
  站在客栈门前,马车备好,侍卫将行李一一安放好。
  “表姐!”
  应如墨刚要进马车,就听到这句,差点摔下来。
  坐在马车里的凌未挑开车帘看去,少年朝这边跑过来。
  脸红气喘,许是来得着急。
  应如墨走下马车,将少年脑袋上的草给摘下来,“怎如此着急。”
  林奕星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对着她直直鞠躬,“多谢表姐,爹已经答应我让我去青山学院考试。”
  这在应如墨看来是意料之中。
  “好好考试,到时……你我还可在京中相见。”
  林奕星点点头,将手中准备的东西递给她。
  “这是……”
  “爹说这是给表姐的,里面是大表姐的东西。”
  应如墨望着深黑木盒,上面挂着锁,已然生锈,应是放了许久。
  “替我谢谢二叔。”她笑着接过。
  林奕星看了看她身后的马车以及等待的人,不好意思道:“那,表姐保重。”
  “你也是。”
  回到马车上,谜一样的静谧,凌未的目光自打应如墨上来便粘在她手中盒子上。
  快被他看得着火了,应如墨咳嗽两声,将盒子放在身边,就是不打开。
  “方才,方才是何人?”凌未装作不经意的盘问。
  “表弟啊。”
  表弟?凌未微微挑眉,“以前怎不听国师提及。”
  “臣也才想起来。”
  凌未:“……”
  这般没心没肺的说法,应如墨毫不愧疚。
  “再过半月便是祭天,国师可已准备好。”
  应如墨原本闭上的眼眸咻的一下睁开,成功让凌未投目。
  她在犹豫要不要将五年前发生之事告诉他。上次竹林争吵之时,她就打算将此事告知,毕竟天凌不是她一个人的,凌未才是正主,什么也不知也不合适。
  “皇上可记得五年前那次祭天。”
  马车徐徐行之,微有颠簸,而马车中却是严肃的。
  凌未正经起来,感受到应如墨的不同,现在提及此事怕不是什么好事。
  “国师继续说。”
  应如墨叹口气,挑开车帘,发现两个侍卫在前,叶天云在后。
  距离得当。
  她将当年之事一一同凌未详细道来。
  玉牌破裂,有人欲盖弥彰。
  “国师可有怀疑人选?”想必当时的应如墨,凌未反应可谓淡定许多。
  见他没有慌乱,应如墨松口气,摇首道:“现在还不好说,只是五年过去,臣不在京中,皇上可有发现什么不对。”
  凌未沉默半响,“并无。”
  没有动作对于应如墨而言那才是棘手的。
  这次祭天须得小心了。
  她敛下神色,一个转头确发现凌未竟然在偷笑。
  !!!
  她如此忧国忧民,这个兔崽子竟然还有脸笑!?
  “皇上笑什么?”
  “嗯?只是发现国师愿意同阿未吐露秘密,感觉欣慰罢了。”
  “皇上,臣跟你说的是正经的。”她不免有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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