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热搜又是我[娱乐圈]——令栖
时间:2019-02-09 11:28:39

 
    负责颁奖的演员按照套路卖了个关子,这才慢吞吞道:“……获得第57届玉露奖最佳男演员的是——《蓝筹》的男主演关良。”
 
    全场掌声雷鸣。
 
    意料之中。
 
    不过不少视线开始往顾娆身上扫。
 
    同情的、探究的、惋惜的、幸灾乐祸的,此刻场内场外的注意力被顾娆分走了一半。
 
    连男主演关良起身之前都歉意地看了看顾娆,顾娆起身给了他一个礼节性的拥抱,蛮真诚地道贺:“恭喜。”
 
    这几乎是一种套路,玉露奖的惯用手段,顾娆待过的剧组总能斩获奖项无数,不过这奖绝对不会颁给她。评审团里面牵扯了不少人的利益,做不到绝对公平。对一个人不公平,没几个人会仗义执言,真有看不过眼的,也拗不过形势。
 
    所有人心照不宣。
 
    接下来的最佳女主演,顾娆可能是第四年陪跑了。
 
    顾娆并不着急。她单手支颐,安安静静地看着台上关良致获奖感言,唇边的笑意淡淡的。
 
    她在等,等最后一幕。
 
    男主演下台时,顾娆终于分了神,往苏颖的位置看了过去。巧不巧的,她的视线同苏颖撞在了一起。
 
    平常的作伪面庞和插科打诨必不可少,私下里就没温情可言了。
 
    苏颖在想什么顾娆不清楚,也不感兴趣。不过顾娆在想,几分钟后她才能看到苏颖面上失色。
 
    一年两年是巧合,第三年她确认是恶意和戏弄了,第四年她怎么可能还任由这群人耍着她玩儿?
 
    顾娆今年自然是有备而来,她很期待颁奖时,在苏颖脸上看到“精彩纷呈”的表情。
 
    助理俯首在苏颖耳边低语几句,苏颖侧过脸,形容不出具体是讶异还是别的,没有丝毫犹豫地起了身,离场。
 
    除了她还有这次陪审团几个高层都不动声色地离了场。
 
    记者自然是嗅着腥味的猫一样迅速地转移了镜头,结果无一例外地被工作人员严肃制止。
 
    入场处严阵以待。
 
    似乎出了段小插曲。
 
    顾娆敛了敛视线,身边倒是有了动静。
 
    “好大的台面,来的谁啊?”
 
    “不知道,不过你瞧瞧,都这么殷勤了,无利不起早吧。”
 
    低笑声小范围地扩散开,但大多数人笑而不语,看上去正专注地欣赏歌舞,等下一环节的最佳女演员颁奖。
 
    来人入场时并没有闹哄哄地簇拥场面,苏颖跟在他半步之后,剩下几个高层跟在后面,严肃到压抑的程度,跟现场的热闹氛围格格不入。
 
    苏颖对他十分热情,态度好得都有逢迎的嫌疑了。
 
    只有他本人看着挺散漫。
 
    不是吊儿郎当的那种状态,而是对什么似乎都不感兴趣,也没耐心。
 
    顾娆微微怔了怔,齐晟?
 
    “咝,财神爷啊。”身后有谁倒吸了口气,低声道,“他不是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吗?”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指不定是为着谁来的呢。你看前边……”
 
    镜头转过来时,低声攀谈的人巧妙地截住了话头。
 
    顾娆不好奇他怎么在这,也不关心这些花边新闻,她就是怕一会儿遇到尴尬。
 
    他周身拢在阴影里,侧脸沉郁又阴冷,自始至终没搭腔,似乎有些厌烦。
 
    苏颖号不准他的脉,直觉没什么好事,当下微笑着掩饰自己被晾着的尴尬。
 
    她不言语了,齐晟终于侧过脸,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泛白的薄唇带起些许笑意,笑意不达眼底。
 
    他说了句什么,意态阴鸷又轻慢。
 
    苏颖的脸色微变,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看了顾娆一眼。
 
    顾娆心底沉了沉。
 
    她不清楚齐晟说了什么,但他话的效果十分明显,苏颖就在他身边坐了几秒钟,迅速地起身去了后台。
 
    这一连串的小插曲让许多人心生好奇,但没人能离开位置一探究竟。
 
    今晚的氛围十分古怪。
 
    掌声中歌曲落幕,颁奖的导演在瞩目中登台,他为人比较刻板,按照彩排好的台词说了几句,并没有太卖关子,“……获得第55届玉露奖最佳女演员的是——”
 
    全场的注意力再次放在了顾娆身上。
 
    今年的影后按理讲毫无争议,前几年还有几个剧组可以分庭抗礼,今年顾娆出演的电影口碑票房又登新高,不颁发给她说不过去。
 
    可惜玉露奖从来不做人,你也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基本场内场外都觉得,玉露今年依旧打算装瞎。
 
    然而下一秒,颁奖嘉宾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来自《蓝筹》剧组的女演员,宋清和。”
 
    场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奖属于她确实名副其实,不过玉露今年做人了,让全场有些诧异。
 
    苏颖从后台回来,面色实在是称不上好看。评审团的其他人都有意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不知是谁开始鼓掌,全场才被带动起来。
 
    顾娆并无惊讶。
 
    她本来就知道名单最后是她的名字,评审团其他高层早已经越过苏颖,原信函里装的就是“宋清和”三个字。
 
    顾娆今年还肯来这里,就是期待着苏颖最后一刻才知情的愤怒和震惊。
 
    不过苏颖比她原计划的还要惨。
 
    也不知道齐晟跟她说了什么,苏颖改了主意,她不惜临时推翻之前的名单。
 
    这举动搞不好会被评审团当场质疑,麻烦特别多。但她已经顾不得了。
 
    苏颖并不知道名单里写着“宋清和”,所以出了齐晟这个意外后,才着了急。她火急火燎地在颁奖导演之前去后台,礼仪小姐还未来得及将公布名单的信函放上托盘,她就给劫走了。
 
    苏颖今晚被里里外外耍了个彻底。
 
    评审团猝不及防地换了江山,又被齐晟轻描淡写地点了一句,背叛加威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顾娆从上台那刻开始就代表了今晚会被媒体狂轰乱炸,她没跟齐晟打声招呼的功夫,不过他也没留下跟她谈谈交情的意思。
 
    她致获奖感言的时候,他就起身离场,大约真觉得这流程无聊至极。
 
    苏颖心里不管怎么怨怼愤恨,面上还得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出去,一直送到他上车。
 
    齐晟落下车窗,薄唇扯起古怪的笑意,狭长的眸子亮得骇人,“苏总,这么麻烦你,还请见谅啊。”
 
    苏颖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僵笑着想要说点什么好听的把这个瘟神送走,结果他似乎懒得听她虚与委蛇,突然转了话锋,“不过你最好想清楚点,你没事找死,犯不着拖上我。”
 
    “齐总,我——”苏颖的心沉了底儿。
 
    “我这几天被人唠叨得心烦,大老远跑一趟看这玩意儿,很浪费心情。以后没这个功夫给你提醒,”他半眯着眼睛低笑了声,嗓音透着阴鸷地寒意,“懂吧?”
 
    “……懂。”苏颖的嘴唇颤了颤,面上失了血色,各种情绪交杂在了一起,“懂。”
 
    一直到车子绝尘而去,苏颖脑子里还在重复他在台下时不咸不淡的提醒。
 
    车子更滑出去的时候,电话如约而至。
 
    “成了?成了赶紧的,你那局快给梁博造没了。”沈良州那边声音有些吵,他的嗓音淡淡的,“我还要接人,不收拾这烂摊子。”
 
    “操。”脏字瞬间滚过喉管,齐晟笑得有些沉郁和气闷,“我这两天听你跟顾二念叨出茧子了,你们两个人收拾不了这么一个货色?现在使唤完我就想走,想死?”
 
    “我倒是想拿她开开刀,闹起来不好看,娆娆又不准我管,我这不是不好出面嘛。”沈良州挑了下眉,罕见地学着梁博惯用的强调,同他开了句玩笑,“兄弟之情,没齿难忘,今晚被你裱个相片供起来,每天拜一拜,满意吗?”
 
    “滚。”齐晟按了按眉心,似笑非笑地透过窗影凝视着夜色,懒懒散散道,“我说你跟顾二就犯不着折腾我,多此一举。”
 
    他看得分明,她早就心有成算了。
 
    也就是沈良州半分舍不得委屈她,顾淮之又嘴硬心软,生怕她被怎么着了。这两人怕面子上不太好看,父辈牵扯又多,不好动手,然后就跟神经病一样念叨了好几天。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顾家的小丫头柔弱不能自理,多温顺乖巧容易被欺负似的。其实是个最能祸害人的主儿,不折腾别人就不错了。
 
    -
 
    沈良州刚把外套撂下,身后有人靠近。
 
    细微的香气和地面上的影子无一不提醒着他,他挑了下眉,当作没看见。
 
    顾娆从他身后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弯唇轻轻一笑,“你这么怕我受欺负啊?”
 
    “当然不全是。”沈良州握着她的手腕转过身来,“我怕你较真了在演员这条路上再耗几年。”
 
    “这倒不会,还没什么东西的保质期能在我这里超过五年。”顾娆垂眸,若有所思道,“除非我做不成。”
 
    她刚洗完澡,发尖还挂着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肩膀上。面上因为困顿的缘故,慵懒又妩媚,清艳得像挂露的白玫瑰。
 
    “哪有你不行,苏颖毫无防备被捅一刀,没几个人能做到。”沈良州拿过她手中的毛巾,盖到了她头上。
 
    她的视线刚被遮住,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琢磨多久了?”
 
    “别扯,变丑了。”顾娆拉开了他的手指,思量了几秒,“我虽然不擅长政客那一套,不过天天看,那点手段到哪儿都是一样用。我又不是只知道闷头做什么,苏颖这种人看着风光,不缺人想让她下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利益是最能永恒的。虽然说起来容易,不过顾娆有这想法,不仅要让大部分人因为利益或者交情站在自己这边,还得有个真能取代苏颖的人选才行。
 
    “而且现在时间微妙,娱乐圈整顿,影协正换人,过段时间格局可能又改了。所以想立个公证权威人设的多着去了。”顾娆突然想到什么,看了他一言,“我好奇苏颖有什么把柄落在三哥手里了,这么怕他?”
 
    “苏家欠他钱。”沈良州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她的长发,“也不止苏家,齐三投资涉猎的领域不止一两个,说句话苏家就得伤筋动骨。”
 
    齐晟十七岁就被叫做“小股神”,这些年完美演绎了点石成金。
 
    人为财死,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财神爷。
 
    “现在就挺好,你什么时候退了?我还是挺喜欢你跳舞的时候。”沈良州忽地笑了笑。
 
    “嗯?”顾娆稍怔。
 
    沈良州将手里的毛巾撂到一边,半笑不笑地垂眸凝视了她半晌,箍住她的腰身,俯首咬住她的耳垂,“柔韧性好。”
 
    顾娆轻咳了一声抬手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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