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樱桃小番茄
时间:2019-02-14 11:29:20

  …………
  “哈日珠拉,谢谢你。”
  海兰珠凝视着眼前的少年,短短数日,他似乎一下长大了许多,初时的消沉痛苦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坚毅。
  她心疼的同时,也十分欣慰,跨过了这个坎,他才能更勇敢。
  她叹息道:“你没有责怪我,我已然满足了,哪里还用得着谢?”
  满珠习礼摇头:”我明白的,我母亲犯了那样滔天的罪,多亏你宽容,才能保命……“
  眼看气氛又有些冷,海兰珠忙冲阿娜日使个眼色。
  这丫头十分上道,笑眯眯探头过来:“喜事将近,方才绣娘们送了格格的嫁衣来,要不要瞧一瞧?”
  这是顶顶重要的大喜事,满珠习礼努力扫去心中阴霾,笑道:“要的要的,快拿出来试试,若是不合身,还来得及叫绣娘改一改。”
  阿娜日捧着整齐叠好的嫁衣过来,两手捏起肩膀处,轻轻一抖,衣服便完全展开在二人面前。
  那火红的绸缎泛着柔顺的光泽,上以金线陪着蓝线,以复杂的针法绣出了细致又纷繁的鸳鸯石榴花纹,十分美丽。
  海兰珠伸手抚过缎面,那质感如水般丝滑。她的指尖在衣摆、袖口、领口处一一停留,每一处皆针脚细密,线条流畅。衽口有金红相间的蝴蝶盘扣,上缀着鎏金雕花东珠。
  满珠习礼赞叹道:“这嫁衣用料考究,做工精致,应当下了许多功夫。”
  阿娜日笑道:“绣娘说了,这嫁衣的奥妙,可都在里头呢!”
  说着,她将衣裳小心铺到榻上,解开盘扣,将内里呈现在二人眼前。
  只见衣裳里层,赫然是与另一面一模一样的绣纹!走近了赏看,这里层的花纹,竟也没有露出一丝半点线头,两面严丝合缝,除了那鎏金雕花东珠,竟能让人分不清正反面。
  “这是双面绣吗?哪里请来的绣娘?竟有如此精湛的绣工!”海兰珠赞叹,即便是在现代,这样细致的衣裳,也十分少见。
  阿娜日回道:“都替格格问过了,正是双面绣!听说是四贝勒亲自派人去大明的南方寻了最好的绣娘,这上面的花纹也都是四贝勒亲自挑选的,可废了不少功夫呢!”
  “想不到四贝勒这样的大忙人,竟也能这样用心!”
  海兰珠脑海中浮现出皇太极对着绣娘描的一幅幅花样子,或皱眉或点头的样子,不禁又是感动又是好笑。那红绸金线,全是他满满的心意……
  转眼便到中旬,科尔沁的送亲队伍终于启行上路。送亲的除了长兄吴克善,还有满珠习礼。一行人浩浩荡荡,押着一车车财宝与牛马向沈阳而去。
  临行那日,莽古斯领着全家,还有明安、吉桑阿尔寨等人,皆夹道相送。
  海兰珠远远瞧见人群中的博礼,她没了过去的高高在上,看来消瘦了不少,身躯有些佝偻,在侍女的搀扶下木然而立,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她身旁站着郁郁的布木布泰,没有母亲那般憔悴,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海兰珠低头叹息不过一瞬,转而便扬起明媚的笑容,在众人的祝福中踏上马车,奔向沈阳。
  队伍在路上走了不过十日,路上却三次遇到皇太极自沈阳派来打探路程的信使。
  众人玩笑:“四贝勒可是等不及要见咱们哈日珠拉格格了?”
  来人喜笑颜开道:“可不是?咱们爷可是一日三遍的问,只盼着快快的迎新福晋呢!”
  十几天恍如一梦,五月初,送亲队伍便抵达沈阳城外。
  海兰珠掀开马车窗帘,凝望着眼前的沈阳城门。
  “哈日珠拉,你紧张吗?”满珠习礼打马上前,与海兰珠一道看着城门,大金的都城,权力的中心,当世叱咤风云的人物,就在这城门内,他的心跳不禁加快。
  海兰珠回想起她初到沈阳,满身狼狈,困厄交加,倒在城门下的样子,一阵恍惚。那时的她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皇太极仿佛救世主一般出现,在这乱世里,收留了她,给了她一方安身之处。
  她轻轻摇头,故地重游,心中有的,只是期待与感慨。
  想起那位向她指明方向的老妇,也许,海兰珠的命运,从那一刻起,便已悄然改变,她与皇太极,此生注定有剪不断的姻缘。
 
 
第54章 婚礼
  54 婚礼
  沈阳城外, 四贝勒府的管家敦达里早已等候多时,待科尔沁人一来,便引去了城外不远处早已备好的下处。
  天色转暗,海兰珠正要用晚膳,阿娜日便火急火燎冲进来:“格格, 快别吃了, 该梳妆去了!”
  海兰珠一口奶香饽饽刚到嘴边, 就被阿娜日一把夺走扔回桌上。
  眼看着她就要被阿娜日拖走, 满珠习礼急道:“不吃晚膳怎么成?一会儿该饿了。”
  阿娜日拉着海兰珠已然出了门, 头也不回的吼道:“吃什么呀?喜娘说了, 迎亲时内急才不好呢!”
  急匆匆的来到卧房,伺候梳妆的丫头婆子们已经候着。打头的那位嬷嬷三十来岁, 梳了个两把头,样貌普通,面容和善,满是喜气洋洋。
  海兰珠只觉得她看来十分眼熟,定睛一瞧,不禁愣住:“济兰?”
  嬷嬷顿时喜笑颜开,蹲了个福道:“奴婢济兰, 奉贝勒爷之命,特来接格格回家!”
  海兰珠顿时有些泪目, 他竟是特意把济兰寻了来, 接她“回家”……
  济兰一边将海兰珠拉近内室,一边笑道:“那年初见格格, 奴婢便知您定要与四贝勒有些姻缘,如今果然是灵验了!”
  是了,那时初见,她尚不能预料自己会早了十年便嫁给皇太极,从未将她的玩笑放在心上,如今却真的应验了。
  她站在中间,在几个丫头伸手摆弄下,披上层层叠叠的大红嫁衣,戴上叮叮当当的金银首饰,身上一下多了许多重量。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终于有了些紧张与羞涩。丫头引着她站到铜镜前,她竟是不敢抬眼仔细看镜中的自己。
  “格格生得这样好,穿上嫁衣,更是美得很,将来定能与姑爷长长久久的恩爱。”这是从科尔沁带来的小丫头,嘴巴甜得很。
  海兰珠鼓起勇气向镜中看去,只见里头站了个纤瘦的少女,身披大红嫁衣,肌肤如雪,颊边两朵淡粉在大红的映衬下越发娇艳。
  她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移开视线,心里扑通跳个不停。
  在妆台前坐下,身边的丫头嬷嬷忙碌半晌,终于为她梳妆好。余下大把时间,喜娘开始大段大段的向她叙述婚礼的全部仪程。
  海兰珠呆呆望着眼前张合的嘴,努力的认真听着喜娘的话。可是她的大脑好像完全停滞,心里一片空白,喜娘的话,一个字也没有记住。
  “格格?”喜娘突然停下,“您都记住了吗?”
  “啊?什么?”她愣愣的回答,原来喜娘已经讲完了。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满珠习礼有些紧张的声音传来:“哈日珠拉,都好了吗?咱们该上路了。”
  喜娘见状,满脸无奈:“罢了罢了,一会儿呀,您千万听我的话,让您走便走,让您停便停。”
  海兰珠心里越发紧张,咚咚咚敲起鼓来,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众人七手八脚为她盖上大红喜帕,便开门将她推了出去。
  满珠习礼扶着她颤巍巍向前走:“别怕,我和大哥都陪着你呢!”他安慰着海兰珠,自己却也紧张的不行,那扶着海兰珠的手都有些不稳。
  上了马车,刚一坐稳,车轮便咕噜噜转起来,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行至城门口,海兰珠隐约听见城门缓缓开启的声音,不多时,送亲队便进了城内。此时城内一片寂静,海兰珠正纳闷,常看电视里古时婚礼,都是件热闹事,怎么却好像没人?
  突然,一阵车马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街道上渐渐响起人们起哄欢笑的声音。
  满珠习礼敲敲车壁,低声道:“哈日珠拉,你准备好了吗?四贝勒来迎亲了!”
  海兰珠顿时觉得心跳漏了半拍,刚刚用力呼吸了口气,便感到车帘子被掀起,一双手臂伸进来,将她抱了出去。
  她不知是谁,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
  那人低声安慰:“别怕,是我。”声音熟悉,原来是大哥吴克善。她渐渐送了松手。
  “我把我的妹妹,科尔沁尊贵的格格,哈日珠拉送来了!”吴克善停下脚步,大声道。
  对面似乎有人应声下马,朝这边走来。不多时,海兰珠便被吴克善交到另一双强壮的臂弯中。她深吸口气,那熟悉的感觉,正是皇太极!
  “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他嗓音低沉暗哑,海兰珠正听得神迷,他忽而又转身,冲着人群高声宣布,“今日,我皇太极,终于娶到了最心爱的女子,海兰珠!从此,我必待之如珍宝,若有违此言,愿遭天谴!”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与掌声,点燃了夜色中的街道。这仿佛是皇太极的结婚誓言,她只觉眼眶微热,就要掉下泪来,忙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听着那比平时快一些的心跳,顿觉格外安心。
  不多时,皇太极便把海兰珠小心的抱入暖轿中,临退出时,还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她眼里心里都是晕乎乎的,脑袋里无端端飘过一句话: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那感觉,倒像是坐在云上了。
  迎亲队伍抬着轿子晃晃悠悠走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停住落轿。大门洞开,轿夫们再次抬轿,小心翼翼稳稳当当的入了大门。
  顿时,阵阵喜乐声传来。海兰珠一会儿荒神,一会儿又紧张,手心里滋滋的冒了许多汗。
  突然,轿子停下,有人高喊:“请新娘下轿!”喜娘也立刻敲敲窗框提醒她。
  她深深吸气再吐出,抓住喜娘伸进来的手腕,一步步小心翼翼步出去。
  头顶的喜帕遮挡了大半的实现,她只能垂下眼看着脚下的方寸之地。刚踩上脚下大红的绒毯,喜娘就反手用力抓住她,悄声道:“别动,射轿门!”
  只听嗖——嗖——嗖——三声传来,三支无镞箭接连破空而来,咚咚咚打在轿门顶上,又落到海兰珠脚边的大红绒毯上。
  她惊得有些发抖,还好皇太极剑法十分精准,若换做箭法不佳者,新娘还得遭一番罪。
  射完轿门,便又有人高喊:“跨火盆!”
  喜娘手上立刻用力,扯着她向前去。才两步,便见脚底下多了个正烧着炭的火盆。她脚上踩着花盆底,小心翼翼提了提裙摆,迈步跨过去,生怕那通红的炭火烧了衣服。
  再走几步,那人又喊:“跨马鞍!”
  登时又有个马鞍迅速塞到海兰珠脚边。她小心跨过,这才被喜娘引着进了屋里。
  海兰珠长舒了口气,一共没走几步,却紧张的有些累了。坐到铺满大红锦缎的炕上,她问道:“爷什么时候来?”
  旁边的丫头嬷嬷纷纷掩嘴笑作一团:“咱们新福晋等不及了!”
  海兰珠掩在红盖头下的脸顿时红了,她以为屋里只喜娘在,想不到还有这样多的丫头婆子。
  喜娘急得“哎呀呀”的连声叫唤:“我的福晋哟,方才同您说的仪程,您怕是都忘了吧!咱还得‘坐帐’呢!坐了帐,喝了合卺酒,唱了歌,咱们才算得上礼成呢!”
  海兰珠听得一愣一愣,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呀:“那我今夜是见不着爷,也睡不成觉了?”这婚礼真是累人,得一天一夜没法好好吃饭睡觉。
  又是一阵哄笑,喜娘想来已然拿她没办法:“哎,咱们呀,就耐心的等着吧,剩下的仪程,得到日头上了中天呢!”
  还有这么久,就只能在这喜床上干坐着吗?“嬷嬷,我能喝口水吗?”夜间梳妆开始,她便再没沾过水,嘴巴干得很。
  喜娘急得快要下跪:“我的主子哟,可别喝了,内急可怎么好哟!”
  罢了罢了,不能吃不能喝,更不能睡,有得熬了!喜娘一百个不放心,使唤几个小丫头轮流在海兰珠身边架住她,面的一个瞌睡打得倒在榻上。她有些怀疑,自己什么时候这样不让人放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亮堂堂一片,突然换来一阵喧哗声。喜娘蹬蹬蹬冲进屋,一把拽起还有些迷怔的海兰珠,便要出去:“大喜了大喜了!方才汗宫里传了话来,大汗将携大妃,亲来道贺,这是天大的面子呀!”
  □□哈赤亲自来赴宴,可见他对这桩婚事,对皇太极的重视,这在无形中,将皇太极与普通子侄们区别,默认了他超然的地位。
  只是海兰珠却无心思考太多,她有气无力道:“什么时辰了?我实在是又饿又渴了。”若不是小丫头们轮流架住她,她怕是早饿晕过去了。
  “没有多久了,福晋先吃口饽饽垫垫肚子吧,爷方才差人来说,可不能让咱们福晋饿着了!”喜娘说着,却是一下取走了海兰珠头上顶着的盖头,拿了个小小的饽饽塞给她。
  屋外天已大亮,屋里也多了位老嬷嬷。那位嬷嬷看来六十来岁,体态丰满,面容慈祥,一张圆脸上全是笑纹,看得人心生亲切。
  旁边一个样貌清秀的小丫头,看来是这些丫头们的头儿,她伶俐道:“这是塔嬷嬷,塔嬷嬷伺候过故去的侧福晋,又看着爷一点点的长大,是咱们府上福寿双全的老人儿了,奉了爷的吩咐,特来给您梳头绞面。”
  原来是皇太极母亲身边的老嬷嬷了!塔嬷嬷蹲身福了福,脸上越发深的笑意看着像位亲切的长辈。
  海兰珠见众人皆在等着,飞快的把饽饽塞进嘴里。
  塔嬷嬷眯眯眼笑道:“莫急莫急,慢慢的吃。”复又倒了口茶水递到她嘴边,“姑娘长得真标志,与贝勒爷般配得很!”
  海兰珠腼腆小小,就着被子抿了口水,心里抹了蜜似的甜。
  丫头们将她扶到妆台前,七手八脚拆下头上的珠翠首饰。塔嬷嬷拿起两根细长的棉线,便开始在她脸上用力的绞起来。她顿时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由皱眉闭眼,这大约算是古代人工面部脱毛吧,实在是痛苦。
  “福晋忍耐些,凡新婚都得这样开脸绞面才成。”
  待整张脸都疼得阵阵发热,塔嬷嬷才放下那两根棉线,转而又拿起各色脂粉,层层扑到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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