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海兰珠之还君明珠——樱桃小番茄
时间:2019-02-14 11:29:20

  众人细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纷纷赞同:“到底是四贝勒,眼光独到!”
  …………
  海兰珠怔怔坐在案边,没来由一阵心慌。她站起来来来回回踱步,始终无法静心。
  伸手找来阿娜日:“近来可还有前线的战报传来?”
  阿娜日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除了说情况不大好的,便再没有新的了。”
  海兰珠还是不放心:“没有说有人受伤了吧?”
  阿娜日摇头:“听说伤亡许多,不过没有提到哪位贝勒有受伤的。”
  海兰珠用力晃晃头,既然没有消息,她就不该再胡思乱想。今日是布木布泰与多尔衮成婚的日子,她早起已去过布木布泰在城外的下处,此刻还要去诺敏那里看看。
  诺敏如今是当家主母,丈夫纳妾,她自当好好操持,是以忙的晕头转向。一见海兰珠,她仅勉强笑了笑,掩住心里的痛,略说了两句。
  那头多尔衮穿上了大红的喜服,只等着一会儿迎亲去。诺敏只觉那艳丽的色彩十分刺眼,不敢再看,匆匆的又回了室内。
  他冲海兰珠扯扯嘴角:“到底是你妹子出嫁,你倒来得早。”他笑得勉强,两次娶妻,竟都一点也欢欣起来。得不到的人始终得不到,娶多少个都一样。
  海兰珠心里仍旧十分的不安,也没心思同他多玩笑,只草草回了句:“你的喜事,我提前给你道贺罢了。”然而她也未忘记诺敏,“虽然布木布泰是我的妹妹,可我也不会叫你只偏心我妹妹,诺敏是难得的善人,也不该错过。”
  多尔衮未及说话,大门口便冲进来一个汗宫里来的小太监:“贝勒爷——贝勒爷——”他连滚带爬冲到近前,“大妃,大妃昏倒了!”
  多尔衮闻言一把抓住小太监:“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前线战报……大汗受伤了……大妃忽闻……就昏倒了……”
  多尔衮不等他说完,甩开手一阵风一般冲了出去。海兰珠心里一阵慌乱,险些坐倒在地上:“四贝勒呢?可有消息?”
  那小太监方才跑得急,未注意到海兰珠。此刻愣了愣,方认出这是四贝勒大福晋。他想了想,摇头道:“倒是未有四贝勒消息传来。”
  海兰珠放心不下,每有战报传来,皇太极也必会写家书交予她。她招来十四贝勒府的侍卫,立刻回去取了信过来。
  反反复复从头至尾读了三遍,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还好皇太极无事。她小心收起信,周身的气氛早已变了又变。
  沈阳城上艳阳高照,却笼罩了一层凝重的气氛。这婚礼,实在不是时候。
 
 
第66章 暗涌
  66 暗涌
  夜色里, 迎亲队伍接到了新娘子,一路回了贝勒府。虽然也有喜乐吹打,人群围观,却因连日的坏消息而不敢大声喧哗,比之过去的婚礼, 逊色了不少。
  沈阳城里, 身强力壮的贝勒将领们都在前线, 身份贵重的女眷们也多入了汗宫探望大妃, 大场面上, 只新郎官多尔衮方从大妃处赶了来, 其余的皆是镇不住场子的。
  布木布泰掩在喜服下,跨过火盆马鞍, 一路进了屋,总觉得尴尬难堪,每每要垂泪,都生生憋了回去。苏茉儿亦步亦趋跟在身侧,悄声安慰:“格格不用担心,姑爷还是疼您的,这会儿也寸步不离呢!”
  布木布泰默默拧了拧袖口, 一点也笑不出来。她甚至害怕掀开盖头,害怕面对他人。不用等明日, 她大约就要成为这城里最大的笑话了……
  汗宫里, 医官战战兢兢观察着卧榻上歪坐着的大妃,见她已然恢复了气血, 提着的心寀落下了些。底下一片的各家福晋格格们也一言不发,只等着大妃发话。
  阿巴亥心里惦记着多尔衮,遣走了医官就问时辰。小丫头都机灵得很,晓得主子的担心:“回大妃的话,算着时辰,咱们十四阿哥该把新娘子迎回来了!”
  阿巴亥看看屋里挤着的人,顿时不高兴起来:“我没什么大碍,你们都快回去吧,别一气儿在我这盯着。”她不喜布木布泰,但终归是亲儿子的婚礼,可不能让他没脸。
  下头人面面相觑,齐齐的躬身告退。众人鱼贯而出,最后留下哲哲慢吞吞的不肯出去。待旁人都走干净了,她仍是徘徊在门口。
  阿巴亥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老八家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哲哲一言不发,走到她脚边跪下,深深磕头不起。阿巴亥心领神会,挥退了左右:“你起来吧,有话直说。”
  哲哲仍是不起,恭敬又坚定道:“博尔济吉特氏哲哲,愿为大妃效力!”
  …………
  多尔衮府上,宾客们渐渐聚齐开了宴席。今日几位位高权重、年岁稍长的贝勒们都不在,头个席面上只有多铎等人在,一些长日里不大出众的文官汉臣倒是坐上了次等席面,范文程便在其列。他的兄长范文寀上月忽染急病,身体每况愈下,好不容易痊愈,便辞了官,专心侍奉老母亲,手头上一应事物统统交给了弟弟。范文程取代了其兄在四贝勒府的地位,众人也不敢小觑。
  他新婚的妻子金氏也一道来了,因着上回她献曲时戴着面纱,此刻倒也没有人认出来。金氏家教甚好,人后对着亲近的能撒撒娇,人前却是一副大家闺秀端庄温雅的样子,笑盈盈坐在海兰珠身侧,十分知道分寸,不时帮着布菜斟酒,也没惹出什么事来。
  坐了不多时,大伙儿都提不起精神来,宴席间也不够热闹。多铎是个爱热闹的,凭他外头什么风雨,他也只管着作乐。只是今日出了事的是他父亲,他也不好过分,只借着酒劲稍稍胡闹一下。
  多尔衮没兴致,多铎死活拖着他拎着酒杯酒壶到处敬酒。新郎官多尔衮倒是没喝多少,他却喝了个七七八八的。到了海兰珠这一桌上,多尔衮已经完全黑了脸。多铎笑呵呵的拎着杯子一个个的嫂子侄媳喊过去,转了一圈,轮到金氏这里,忽然愣了愣。
  他摇头晃脑,盯着那张有些娇俏的脸蛋看了又看,倒让金氏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只觉那双眼熟悉得很,不由的伸手挡了挡她下半张脸,只留了那对婉转的眼眸再看看。
  “哎哟,你是……那弹筝的姑娘?”多铎一拍脑袋,竟是认了出来。
  金氏顿时有些难堪。汉家女子不爱抛头露面,那样在众人面前献曲,终归是不好的。她撇开头,一点不想承认。
  海兰珠也惊奇得很,多铎倒是有点本事,小小年纪,这样的小事也记得。她赶忙帮着打圆场:“十五弟这是喝糊涂了吧?今儿你哥成婚,你也羡慕呢吧?”
  岳托福晋也跟着打趣:“十四爷都娶了俩了,十五爷急一急也是应该的!”
  多铎摸着光溜溜的脑门,嘿嘿傻笑着:“我哥要享齐人之福,我……额娘说还得过两年。”
  多尔衮的脸黑了又青,青了又紫,一把拉过多铎推到后头,举起酒杯恭恭敬敬给大家敬了一杯酒,就又拎着他告辞了。
  …………
  阿巴亥微微挑眉道:“哦?我有什么事儿需要你效力的,我怎么不知道?”
  哲哲咬咬牙,缓缓直起身:“大汗若百年,十四爷,当为正主。”
  阿巴亥骇然拍案:“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胡言乱语!”
  哲哲此来便怀了背水一战的决心,她再叩头,起身直视着阿巴亥:“哲哲真心想助大妃一臂之力,蒙古八旗初建,哲哲愿为您斡旋。”
  阿巴亥冷笑一声:“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可是四贝勒侧福晋,若皇太极得了位子,于你岂不更好?”
  哲哲摇头:“宁做鸡头,不为凤尾。即使爷继位,海兰珠也仍旧压在我头上,我的日子只有更难过。若大妃得偿所愿,我只有一个要求,废了海兰珠,以我为大福晋。”若皇太极即位,只怕她再无立足之地。可若是多尔衮即位,她有大妃撑腰,再将布木布泰争取过来,自然不怕皇太极会亏待她。
  阿巴亥不语,凝神打量底下跪着的哲哲,似在辨别她话中真假。她屡屡向自己示好,总叫人有些不放心。不过,是哲哲主动提出蒙八旗之事,即使事发,她也有办法撇清,不如就承了她的意。
  阿巴亥挥手叫她起来:“如此,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的要求也不过分,若有朝一日我如了愿,必不会亏待你。”
  …………
  金氏喝了两杯酒,又听了多铎两句胡话,心里总不痛快,跟着便头疼起来。海兰珠瞧她脸颊通红,眼神郁郁,知道她脸皮薄。一时范文程还脱不开身,她便领着金氏,问了诺敏,到里间寻了个空屋子让她歇一歇。
  金氏只觉脸没了,从此难抬头,不禁掉了几滴眼泪下来。海兰珠叹口气好生安慰:“他们女真女子可不像汉人那样多拘束,不过是桩小事,不必放在心上,赶明儿,一定再没人记得了。”
  折腾了一会儿,她迷迷糊糊睡着了,海兰珠差了个丫头守着,便一个人往外间去了。走到一半,却瞧见个影子立在前面,那大红的喜服,竟是多尔衮。
  她走上去,奇道:“新郎官怎么一人在后院?外头可人人等着你去敬酒道贺呢!”
  多尔衮连日来心里皆不是滋味,此刻对着海兰珠,不禁脱口问道:“你呢?你也要为我道贺吗?”
  海兰珠闻言打量他,难道是喝高了?“你若是娶着了真心喜欢的,我自然为你道贺。布木布泰是我妹妹,诺敏亦同我亲妹妹一般,我也不能巴望着你们不好。”
  多尔衮忽然眼神有些狂乱,他一把攫住海兰珠的手,压抑道:“我若是没娶到真心喜欢的呢?你处处为别人着想,什么时候也能想想我?”
  海兰珠被他唬了一跳,想睁开他的手,他却抓得更牢,一步步靠近,把她逼到了墙角。她仰头望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他,这才发现他已不是初识那会儿的孩子了。
  “多尔衮,你……你糊涂了吧?”
  多尔衮怒道:“我没糊涂!”他握住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胸膛:“你听听,我的心,一见到你,总止不住跳得这样快,你一笑,我比你更开心,你一哭,我比你更着急。你呢?你心里可曾有我?”
  海兰珠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得说不出话了,只怔怔的盯着他。认识他这么久,她竟从没发现他有这样的心思。
  多尔衮得不到她的回应,遂自嘲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八哥,哪还能分给我一星半点……”
  他忽而放开她的手,又伸臂一把抱住她,鼻尖轻触她的乌发,深深吸气,只觉神魂巨颤:“只求你,别在我心上撒盐……”
  海兰珠伸手要推开他,却挣脱不开,听了他这祈求的话语,格外心酸。
  “啊!”一声压抑的惊呼传来,多尔衮顿时放开她,三两步冲过去查看,只见一个丫头打扮的身影,已然匆忙跑进了宴席处。多尔衮紧了紧拳头,回头对海兰珠道:“你别担心,我府上的丫头,我会处理好。”
  海兰珠掩住自己震惊慌乱的心神道:“今夜的事,我只当你是喝多了,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我当你是弟弟,往后,咱们还跟从前一样。”说着,看看外头,提步往回走,“人人都等着你呢,也别在这里逗留了,我回去瞧瞧范夫人。”
  她是皇太极的妻子,同旁的人要保持距离。多尔衮有那样的想法,她既然知道了,往后也该注意分寸了。
 
 
第67章 暗涌(二)
  67 暗涌(二)
  歇了一天, 大妃倒是想通了,大汗若无碍,便还能护着他们母子,若伤重,也是个天赐良机。她早已未雨绸缪, 想好了后路, 只要多尔衮在, 代善在, 他们就有胜算。
  想通了, 身体也渐转好, 夜里喝了鸡汤,晨起还补了参汤, 这一天的精气神便足了。布木布泰入汗宫时,见她全没有预想中的憔悴无神,心里也不禁佩服又羡慕:到底是活在尖尖儿上的人,就连担忧起来也很快便过去了。
  布木布泰早打听了,这位大妃是不喜欢她的,连同她的姐姐海兰珠,也是一样。这让她有了点幸灾乐祸, 到底海兰珠也不是人人都爱的,若自己能得大妃垂青, 日子也更好过些。是以对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美妇人, 她茶碗高举过头顶,眼眉低垂, 毫不逾矩,格外恭敬。
  阿巴亥脸色冷淡,一点没有对着诺敏时的慈母之态。她接过茶碗,不咸不淡喝了口,也不叫布木布泰起身,只招了手唤了诺敏:“听说昨儿你忙了大半宿,我早起喝了口参汤,剩下的就赏你吧!”
  诺敏有点惶恐:“多谢额娘关怀,只要是爷的事儿,再忙再累也是应当的。”她过去就同布木布泰不大对盘,现下大妃还这样给布木布泰没脸,不论哪个才出嫁的女孩儿都要受打击了,更何况,布木布泰不是个省油的灯。
  大妃似格外满意她的态度,对她扯了个笑。再转过头,她仿佛才发现布木布泰仍旧挺着腰板跪在塌边,挑眉道:“哟,起来吧!这孩子,敬了茶也不晓得起来,真真儿是木讷了些。”
  布木布泰脸上闪过难堪与愤恨,然而不过瞬间,她又端住恭顺的样子,低眉顺眼道:“额娘说的是,布木布泰初到大金,诸事不熟悉,还请额娘宽宥。”这一口流利的女真话说出来,倒让一道的女眷们惊了惊,可见她苦练了许久。
  阿巴亥不由侧目,倒是个能忍的孩子,也不光是有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她指指诺敏,对布木布泰道:“你是侧福晋,也用不着懂太多事儿,凡事有你家主子呢!你只一心一意把他们两个伺候好了,方为正事。”
  布木布泰一向眼高于顶,此刻大妃明晃晃将诺敏摆在她上头,要她侍奉她,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发作不得,悄悄掐着自己的手心,照样儿微笑道:“布木布泰记住了。”
  阿巴亥瞥了她一眼,也不再理她,转过头同别人闲话两句。
  哲哲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个侄女,只觉这实在是个可造之材,生世处境更同自己有几分相像。先前布木布泰接了她的书信,却一意孤行的要嫁给多尔衮,当时她怒不可遏,此刻看来却是步好棋。
  不多时,阿巴亥便打发了众人出去。布木布泰守在门边,见着海兰珠出来,上来就挽住她的手,亲热的唤了声“姐姐”。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够身边人听见。此刻妯娌媳妇还三三两两的在,纷纷侧目来瞧,这才想起来,这原是对姐妹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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