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十三香(女尊 上部)——荷塘春晓
时间:2019-02-21 11:37:51

  青龙、白虎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冷汗涔出,已然浸透了背后衣衫。
  葛岩眯了眯眼睛,缓缓言道:“可以┄┄不过,需得拿一个人来交换┄┄”
  “┄┄”素问秀眉倒束,冰玉似的脸上现出愤怒的薄红:交换?我把个好端端的男子送到这种地方来任你糟践,不是作孽?
  “你不想问问我打算换的是谁吗?”葛岩眸光闪亮,好似一只盯着猎物的公豹。
  素问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平举的手臂倏地僵住,五指狠狠捏紧了小小铭牌。
  白虎骇的差点就喊出声来,一咬嘴唇,鲜血直流。青龙下意识去拽肋下佩剑,伸手没有,这才想起是在宫中,兵刃早被卸去。
  空气仿佛凝固住了,只有屋里的男子仍在一声接一声的妩媚叫着,挣脱不得又发泄不能,听在耳中满满都是痛楚的哀求。
  “臣侍愚笨,请太后指教!”素问冷冷言道。
  听他改了称呼,葛岩歪头一笑:“阿素冰雪聪明,何用本后聒噪不休┄┄”
  哎呦┄┄葛芃把头低的都快搁到肚子上去了,暗道:你们都别看我了,我可不敢接这个话茬儿,我什么都听不懂┄┄
  正在僵持之中,忽见头领用细银链牵了个年轻男子过来,按倒了给葛岩磕头。
  “回禀主子,人带来了!”
  “芃儿,找间屋子快活去吧!”葛岩朝葛芃一努嘴儿。
  “┄┄是!”
  头领递过银链,三股分开,分别拴着男子的胸前和腹下,微一拽动,就听得他喉间响起咯咯的声音,想是痛苦难当。
  葛芃只觉自己身上那三个地方也疼了起来,颤巍巍的根本就拿不住银链。
  “奴才打发人替您牵过去。”头领朝手下示意,便有个刑役上前把人粗暴的拉拽走了。
  葛岩不满的瞥了弟弟一眼:“才都说过,阎罗殿里用不着装菩萨心肠!”
  “┄┄”素问虽未再言,眸中却是怒色更盛。
  葛芃哪儿敢抬头,赶紧小步跟上刑役,暗暗擦去额上汗珠儿:先躲了这个地方再说┄┄
  “宫主选的那个┄┄”见他们走了,头领略微迟疑了一下,又向素问禀报:“昨儿被人要去使的狠了,是不是换一个?”
  “就要他!”素问提高了声音。
  “呃┄┄是!”头领不敢不应:“那请您稍待,拾掇好了马上就牵过来。”
  什么叫牵?当是玩物畜生么?素问想起刚才所见,立刻皱眉:“把人给本宫好好的送过来!”
  “┄┄”头领窥了一下太后的神色,见无表示,方敢应声:“是!”
  “啊┄┄嗯┄┄求你┄┄”屋子里传出的叫声高亢了起来,哀怜哭泣,搅动人肠。
  素问再听不下去,转对葛岩言道:“请太后移步,臣侍有本上奏!”
  葛岩哼了一声,转身慢行:“那就来吧┄┄”
  到得一处小巧院落,两人一前一后入内,青龙、白虎想要跟进,却被宫卫拦下。
  “你们在此等候就是。”素问撂下一句话,闭了院门。
  青龙心中忐忑难安,暗道:太后不是善茬,宫主你可得千万小心啊!
  是不是┄┄给陛下送个信儿?白虎暗施密语传音问他。
  青龙看看四方阴霾狰狞的青瓦白墙,低叹一声: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廷狱,廷狱啊!是你我赤手空拳就能闯出去的地方吗?
  那万一有事,怎么护宫主周全?白虎额上蹭蹭冒汗:若在以前,他是万万不敢胡猜太后的心思的,可今日┄┄今日┄┄
  不至于有什么事吧┄┄青龙也觉心慌意乱,提起内息使劲儿探听着院里动静,初时一丝声响不闻,继而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说话,约摸过了一炷香功夫,里面两人音调渐高,语速愈快,似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白虎连连抚额:龙哥,宫主在说什么啊?
  我也听不清楚┄┄青龙提着一口气不敢落下,俊脸憋得通红,玩命儿的伸长了耳朵,就听素问怒喝:
  “你到底要怎样┄┄”
  葛岩桀桀冷笑,回了一句,屋里便陡然失了声音。
  龙哥,怎么静下来了?白虎心跳快的就要脱出胸膛,使手拼命按住:吵嚷不怕,好歹知道他们在干嘛!这会子突然就无声无息了,可别是┄┄别是┄┄
  青龙和他一样的想头,正无措间,见那头领押送了个蒙眼男子踉跄而来,想必就是曾经的五王君关南音了。青龙灵机一动,赶紧上前求告宫卫:“麻烦通禀一声,宫主要的人已经带到┄┄”
  宫卫斜了他一眼:“主子完事了,自然会传懿旨!”
  “┄┄”青龙呆若木鸡:这┄┄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
  葛芃被请进了一间安静的小室,迎面就见硕大木床,垂着淡绿色的纱幔,旁边置着白缸清水,衣橱素巾。
  刑役交待了那罪奴几句,复朝葛芃行礼:“若有不尽意处,郎君只管言明。”
  “┄┄”葛芃以手扶额,心惊意颤:我这是┄┄这是跑廷狱里逛窑子来了!还钦奉懿旨,不尽意不行!天啊,天!
  房门一闭,刑役守候于外。
  葛芃瘫坐在椅上,细思今日之事,只觉云山雾罩,不得要领,忽觉腰带松垮了下来,连忙睁眼往下一看,却见那个罪奴不知何时已跪到了膝下,张着艳红的唇瓣,露出洁白的齿端,正在拉扯自己的外袍。
  “你┄┄你干什么?”葛芃吓了一跳,一掌把他拂开,系紧衫带。
  罪奴抖了几抖,伏地连连磕头。
  “唉┄┄你别害怕。”葛芃其实心里比他还怕:“我不用你伺候!”
  罪奴一下子就哽咽出声,似乎是怕的更甚了,额头“梆梆”撞地,不出声的反复求告。
  “别┄┄嗳,等会儿┄┄”葛芃稍微一想也就明白过来:廷狱自有森严规矩,我说不用他,他恐怕难逃惩戒,说不定出门就给按到什么回春案上去了。哎呀┄┄这可怎么好呢!
  罪奴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后话,又低头动作,这一回却是去叼裤脚,捎带着在葛芃足踝内侧痒肉上舔了一小口。
  “啊┄┄”热乎乎,酥麻麻的那么一股子劲儿直冲头顶,葛芃好悬没跳起来:“别碰我!”
  罪奴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抬起小脸,淌着泪珠儿,“呜呜”哀求。
  葛芃心一软,又坐了回去:“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唔┄┄”罪奴摇了摇头。
  原来不许说话!葛芃托起他下颏,往那微张的红唇里一瞧,果见舌根处锁着个枷子。
  唉┄┄我也别问了。葛芃想起刚才见过的那些铭牌,无一不出世家子弟,只因惹恼了太后,被禁在这里淫.辱糟蹋,若知其名姓本家,彼此可不更觉尴尬?
  屋外刑役咳嗽了一声,想是听着里面半天仍无动静,担心罪奴不肯听话,略予警示。
  罪奴又抖了起来,瑟缩着往葛芃腿上蹭去,见他一个劲儿敷衍后躲,不由焦急忧惧,忽而想起这位郎君说“不许碰他”,那该是只想摆布自己的意思了。
  “嗳,你又干嘛?”葛芃惊讶的看着罪奴掉头跪行到了床边,他双手是缚在身后的,使不得力,便只靠两腿折动,努劲儿攀了上去。因只着菲薄短小的外衫,里面一丝未挂,这一动作,竟不时露出雪白的臀肉来,上面叠荡着几道赤红鞭痕和一条靛绿胎记,随着身子起伏,深浅漾动。
  “喂┄┄”葛芃忙不迭偏头闭眼。
  “郎君,是否需要为您更换一个?”刑役久等无声,不由出言询问。
  “呜┄┄”罪奴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分腿矮腰,无限可怜的望着葛芃:郎君,郎君,求您┄┄
  “不用换,就这个!”葛芃被他泪眼婆娑的一望,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太后主子都说不错,定然错不了的┄┄”
  “哦┄┄是!”刑役被他这一提醒,赶紧闭嘴。
  罪奴明显着松下一口气,又见葛芃愣愣的瞧着自己,忙将两腿分的更开,轻轻哼叫两声,闭眼等待。
  我今儿要是弄了你,回头怎么去见妻主啊!葛芃额上全是冷汗,苦思逃身之法:可若违背太后哥哥的懿旨┄┄哎呦,小时候我就不敢招惹他,现在就更不敢了┄┄朝野上下已经有这么多和他作对的人了,若连我这本家弟弟都不听话,他更要生气┄┄万一迁怒到斯瑾提身上,那可糟了┄┄为了妻主,刀山火海我也愿意上,可上个┄┄我┄┄我┄┄
  想来想去,忽而灵机一现,葛芃走到床边,伸手去解绑缚罪奴的绳索:“你自己演练一番给我看就是了!”
  “┄┄”罪奴满脸疑惑,似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你自己那个┄┄时间久些,花样多些,我不让停你不许停啊!”葛芃闭着眼又一指拴在他身上的三根银链:“先┄┄先把这些摘下来┄┄”
  罪奴瞬间红了脸,哆哆嗦嗦动手,半天仍未除净。
  “快着点!”葛芃小声催促,却见罪奴从杵尖上轻轻拔出截簪刺来,原来银链是圈到根部又系住簪头的。他拔到一半停住,又看向自己,意思是在询问:可以不可以?
  “可以!”葛芃一见之下,只觉自己那个物什又跟着生出痛感来了,赶紧放下纱帘,坐回门边,以免脸对脸瞅着互相难堪。
  “那个┄┄你叫大声点哈┄┄”
  作者有话要说:
  葛岩:春妈,我被大家骂死了!
  春妈:你戏不多,再挨两声就过去了。
 
 
第440章 南音
  “宫主!”
  听得院门一开,青龙、白虎双双抢步上前,就见素问持着一封黄绢快步而出,看样子好像是张懿旨。他冰玉似的脸上还挂着丝愠怒的绯红,薄唇紧抿,细目含威,忽然瞧见跪在旁边的关南音,脚步立时一顿。
  “人给您带过来了!”头领躬身禀告:“不过主子有命,罪奴不能出廷狱大门!”
  素问将懿旨往袖中一掖,示意头领:“那就找间安静点的屋子吧!”
  骤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关南音瘦躯一颤,下意识抬头想要寻找,却被监押自己的刑役一把按倒在地。
  “是!请走这边!”
  重又回到刚才的院落,头领打开一扇房门,恭请元寿宫主入内。
  青龙、白虎一边一个守住了门口:“大人请自去公干,我家宫主不想闲人打扰!”
  那头领面无表情,施礼离开,只留两名刑役站在阶下听候吩咐。
  屋门“当啷”一闭,素问弯腰扶起了关南音,扯掉他眼上宽布,低声叹道:“姐夫┄┄”
  时近黄昏,日已西斜,屋中光晕朦胧。关南音偏头适应了片刻,方对上素问关切的双眸,甫一认出,悲泪急涌。
  素问默默解去他全身的捆缚,一摸两腕,凸骨硌人,犹记当年初嫁之时,这里丰盈的连珠串都褪不下来,如今却瘦不盈握。不过几月光阴,佳人风华已没,竟是憔悴若此。
  “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
  曾经黄鹂鸟似清脆嘹亮的声音也变了,喑哑钝沉,想是喉口有伤,久不能言,更添僵涩,简单一句话也说的极是费力。
  素问心中叹息不绝,面上却不多露欷歔:“五姐托我寻你┄┄”
  “她还好么?”
  “┄┄”素问顿了一下:“她一直惦着你!”
  “你和王主说┄┄”关南音痴愣了一会儿,反手箍住素问的手臂:“南音┄┄已经死了!”
  “┄┄”素问一怔。
  “皮肉不存,尸骨无踪,我这个人在世间已灰飞烟灭!”关南音安静的抹去腮边泪水:“别再费心找了,也别再忧心惦着,安生当她的郡王,把过去的事儿┄┄都忘了吧┄┄”
  “姐夫┄┄”素问眉头紧蹙:“连我都做不到,何况五姐?”
  宜平郡王雪拓,先皇第五女,人如秋菊,恬淡温雅,醉心金石书画,无意政事权位,闲旷自适,鲜有功绩,被朝臣们评价为诸皇女中最碌碌无闻的,至今上登基,始封王爵。她慕南音才子之名,几次求娶,皆遭婉拒。因关氏门阀大族,希借姻亲结政治同盟,固势争荣,求利图功,不愿嫁子于庸常皇女,而属意它日鸾凤。至雪扬被册立太女,因其年幼,婚议遂罢!雪拓复托葛相为媒,终成喜事。婚后,妻夫意趣相洽,恩爱和美,仿若一对神仙眷侣。谁知风云忽变,雷雨相继,鸳鸯绸缪未己,竟横遭棒打。往事如烟,已不堪回首!
  怎么忘不了?忘不了,也得忘┄┄关南音掩泣良久,一把推开素问:“芬芳已谢,恋之无益!请转告王主,珍重自身要紧。”
  素问鼻间也是一酸,强予忍住:“春风依旧,盛锦重妍,可待┄┄它日!姐夫,你忍耐于此,难道不是为了以后还能团圆?”
  “团圆?”关南音凄楚一笑:“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知事情始末!先帝崩前,家母曾行密谏,为怕葛家甥姨联手,谋夺雪氏江山,请赐死凤后,以世家顾命幼主。先帝慈仁,不忍为之,以三权分置,致有今日局面。”
  “原来如此┄┄”素问心中一动:母皇知葛岩非池中物,必不肯让权舍位,屈居贼相之下,故使两相内斗,辅以世家。此老谋深算,岂因慈仁?
  “太后摄政,关氏又处处掣肘┄┄旧仇未解,新恨频添,太后放不过关氏,也是自然┄┄”关南音闭目一叹:“覆巢之下无完卵,这道理南音也懂┄┄生离廷狱,呵┄┄何能期之!”
  素问张了张口,竟是无言可对:一场权斗,胜王败寇,向使葛千华不死,抑或被圈禁的皇姐们当政,自己和小妹如今又会在哪里呢!
  “自陷在这里,名节沦丧,身心俱污┄┄”关南音下意识别紧光溜溜的双腿,往单薄衣衫里藏去:“何颜再见妻主?便有来世,亦不敢生团圆之念!”
  “此非你之错,莫要自伤┄┄”素问劝道:“我有法子救你,且先忍耐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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