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公主(清)——小香竹
时间:2019-02-24 09:29:10

  气得容璃直斥他没羞,“这种话怎么能与人说?你也不觉得难堪!”
  “那你就别挒那么远,咱们还没孩子呢!中间留那么大空隙作甚?”说着他又皮着脸顺势往她身边凑,再一次贴近她,等到她发觉想推开他时,他却紧紧的握住她手腕!
  推拒挣扎间,容璃恨抬眸,惊觉两人的距离竟是如此之近!她几乎都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而他本是和她闹着玩儿,这会子才发觉她的红唇近在眼前,只消微低头就能品尝到润泽,热浪涌动的福隆安瞬间想起上回亲吻的滋味,那甜美的滋味至今令人回味无穷,突然就想再感受一下!
  心思百转间,他再顾不得其他,微侧首,缓缓凑近,印上容璃的檀口,温柔相贴再辗转黏吻,轻启唇,噙住她柔嫩的唇瓣。
  骤然被吻的容璃心滞了一瞬,上回他被药迷乱心智,吻得霸道,不顾她的意愿,这回却是温柔辗转,似在用唇传递着什么,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他的气息萦绕在鼻间,侵入脑海,似有魔力的手掌一般,撩拨着她的心弦。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的加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下章还是老时间,凌晨10分左右,继续加更!
 
  ☆、第六十一章
 
  待她反应过来惊觉被他欺负准备推拒时, 他已抬首不再缠绵, 分开了她的唇, 笑吟吟的凝望着她,
  心里想的是媳妇儿真甜!而她则恼羞成怒, 抬手便要打他, “福隆安, 你真是得寸进尺,我就不该答应与你睡在一处。”
  换作以往他怕她生气肯定会妥协, 立马到榻上, 自从得了大姐指点之后, 福隆安才开了窍, 晓得不能太听女人的话,必要时耍赖也无可厚非, 此乃夫妻乐趣也!
  本以为他会识趣离开, 哪料竟然往回一趟,并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我是不会再睡榻,咱们是夫妻,理应睡一处,我亲自己的媳妇儿不算过分吧?你忘了太医的话?要配合我医治!”
  “你……”他那赖皮的模样恨得她牙痒痒, 此刻的容璃真想以公主的名义命令他下床去, 可又觉得用身份压制似乎有损他男人的尊严,且太医的话令她不得不顾忌,一切都是为了治病, 只要他能复原,她也就不会再觉得亏欠于他。
  思量再三,她只能吃了这哑巴亏,翻身继续睡去。
  而他也懂得适可而止,没再继续惹她生气,笑眯眯的回味着方才的那个吻,感觉亲吻她的瞬间丹田内似乎有热流涌动,也许太医所言真的有效,只是容璃对他仍有芥蒂,不是真心配合,他才吻没多久她就恼了,若是有机会多尝试一会儿,兴许会有奇效呢?
  不过事急则乱,还是得慢慢来,但愿容璃能够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渐渐接受他,毕竟他想要的不是圆房,而是她的心。
  次日晨起,福隆安早已入宫当值,容璃正在梳妆之际,忽闻桂心来禀,说是春凌突然晕倒,不知是怎么了。
  容璃当即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她有了身孕?若是声张必会惊动旁人,于是特命桂心找小厮去请大夫,
  “就说是给我请平安脉,莫言其他。”
  虽不知公主何意,但桂心还是依命照做,大夫来诊后果如容璃所料,春凌真的有喜了!
  雪茶忙道恭贺,春凌却笑不出来,只因她晓得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容璃暗叹该来的总会来,她到底还是有了身孕啊!桂心她们不懂事,只当这是大喜,“恭喜春凌姐姐,有了身孕便是府中的功臣,太夫人定然会给名分的。”
  春凌不禁苦笑,“傻丫头,奎林这会子还在守孝期,我若有孕对他很不利啊!”
  心知此事的严重,容璃当即吩咐下去,“此事只有你们几人知情,万不可传出这院子,都把嘴巴放紧点儿,谁若敢透露给旁人,本公主定不轻饶!”
  自嫁过来之后,容璃鲜少跟人端架子,府中人都称赞公主脾性好,今日也算是她头一回施威,为的就是瞒住春凌有孕的消息,不让太夫人知晓,为她保得一丝生机,而后再从长计议。
  将丫鬟打发出去后,容璃才又坐下来询问她的意思,“春凌,你跟我说句实话,想要这个孩子吗?”
  突发此事,春凌也是惶恐无措,“我想着既然怀了,大约是天意,我心里是想要的,可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能要孩子,还请公主帮忙弄些打胎药,我把孩子打掉吧!”
  可这毕竟是她的骨血啊!说打就打,她怕是也舍不得的,“奎林不在家,你若私自做主将孩子打掉,只怕他会心痛,要不派人知会他一声,等他回来再说?”
  面色苍白的春凌忙道不可,“奎林性子太硬,若是告知于他,他必然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更麻烦,还是甭说了,悄悄打掉,他也不会知情。”
  “打胎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要过小月子的,万一哪天奎林自军营归来看望你,又如何瞒得住他?”正因为晓得奎林脾气不好,容璃才不好私自做主帮她打掉孩子,毕竟奎林把人交给了她,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奎林必定不依,再闹得他们堂兄弟不睦岂不麻烦?
  是以她才想将此事交给奎林定夺,可春凌太了解他,一旦告诉他,这孩子就必须留着,再让太夫人知晓,少不了又是一场风波。但公主的话又戳中了她,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怀上即是缘分,她也舍不得将这孩子就此扼杀!
  难下决心的她请求公主让她考虑一番,“先莫派人知会奎林,可否容我考虑两天再做决定?”
  女人家的命运总是不由自主,心疼她的容璃也不强求,答应给她时日,让她想个清楚。
  出来的路上,听着院中的虫鸣声,仰头看了看蓝蓝的天际,如此明媚辽阔,而她们却只能困在这如金丝笼一般的院落中,连是否生下孩子都不能自己决定,实在悲哀!
  怜惜春凌的同时,容璃又忽然觉得,自己虽然也悲哀,但相比春凌来说,她毕竟是正经主子,很多小事可以自己做主,大多时候,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当人实在无法改变命运的时候,那就只能改变自己的心态,苦中作乐,一味的自怨自艾又有什么意义呢?
  同样惆怅的还有福隆安,昨晚他心血来潮吻了容璃,也不晓得今晚还会不会让他到床上,别再赶他去榻上那可如何是好?继续厚脸皮赖着不走吗?也不晓得这招是否有用,毕竟在朝中大都是旁人巴结他,他还真没对谁这么死皮赖脸过,不过这可是自家媳妇儿,脸皮什么的没那么重要。
  进门前还担心她不理他,未料进去更衣后竟听到容璃主动找他说话,虽然说的是旁人的事,但好歹肯理他,那就证明昨晚之事她并未真的生气吧!
  意识到这一点,福隆安心情大好,静静的听她讲述着春凌之事。听罢倒觉没什么大不了,“既有孕那就生下呗!奎林那么疼她,得知她有喜必然高兴。”
  “关键祖母不喜欢她,你认为祖母会让她生下这孩子吗?”
  自桌上拿了块茯苓饼尝了一口,福隆安笑她多虑,“这可是咱们富察家的重孙,祖母最重视子嗣,怎会不许?”
  偏偏春凌的情况与常人不同,“奎林若不是在守孝期,我也不会担心这个,她大可以母凭子贵,生下这孩子,可守孝期间不得娶妻纳妾,她却有了身孕,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听,更何况祖母一直想等奎林正式娶妻之后再考虑让春凌进门一事,而奎林居然想娶春凌为妻,祖母因此记恨春凌,认为她狐媚惑主,才不会让她平安生下这孩子,以免将来奎林不肯再娶旁的姑娘为妻。”
  她一向不管闲事,今日忽然听她这般分析,福隆安甚感惊诧,“我才发觉你对府中人的恩怨心思了如指掌啊!居然能讲得头头是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大姐闲聊所知,”镇定自若的容璃轻易化解了尴尬,男人心大,也就没仔细去思量,既然他考虑得不周全,那就听听她的意思,“依你之见又当如何处理?”
  容璃也在左右为难当中,并不坚定,“我怕她有孕一事被祖母知晓会对她不利,但她还没下决心,倘若她真的打算要这孩子,我可以帮她隐瞒,左右衣裳宽大也能遮挡。”
  “可四五个月之后呢?渐渐显怀,她总不可能一直不出屋子,到时候只怕再也瞒不住外人。”
  “只要能瞒过五个月一切就都太平了,再无人会阻碍他们。”
  如此笃定的语气,听得福隆安莫名其妙,“为何这么说?四个月之后会怎样?”
  容璃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她晓得不久之后太夫人会病重离世,一旦她老人家不在,那春凌也就可以平安生子,但这话不能跟福隆安说,借口敷衍道:
  “那时候奎林就会从军营回来,入宫当值,每日都会回家,料想祖母也不好下手。”
  可这几个月怕是不好熬啊!“与其这般冒险还不如就此打掉一了百了,至少不必提心吊胆。”
  这话容璃是不爱听的,恨斥道:“男人果然是狠心的,睡人家姑娘的时候也不为人考虑,一有身孕就随口说打掉,丝毫不心疼,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怎么说得好像是他犯的错一样,“哎---她怀的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何要心疼?若是你有身孕,我定然会让你生下来,断不会说打掉的话。”
  话音刚落就见容璃瞪向他,福隆安赶紧解释道:“我是说以后有机会的话,当然前提是在你同意的情况下。”
  鬼才信他的话,一到半夜他就不老实,“我不同意你抱我,你倒是离远些!”
  “熟睡之后的无意识之举,我也控制不住,先说好,千万莫再半夜拍我手,害我耽误许久没睡成,你也晓得我天未亮就得起身上朝,这觉再睡不好,影响白日里当差,万一走神挨了皇上的训,我可是要把责任推给你的。”
  “你……”容璃越来越觉得这人最近开始耍无赖,学会威胁她,浑不似原先那般老实,八成是被人教坏的,否则他怎会突然间变了性子?
  说不过他,她干脆不再提此事,而今春凌之事才是她最关心的,既想保住她的骨肉,又希望她平平安安,却不知今生她能否改变春凌那悲苦的命运?
  当晚两人仍旧睡在一处,半夜又感觉到他贴在她身边,将她紧拥的同时手又搭在心口处,本想提醒他,又想起他白日里说过不要在半夜打扰他睡觉,耽误他休息,无奈的容璃强忍着怒火没拍他,但还是想把他的手挪开,可刚抬起他又顺势抚过来,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她干脆放弃,实在太困,也就没理会他,翻身睡去,丝毫未察觉身后的福隆安虽闭着眸眼但唇角微弯,实则她挪这两次早已将他吵醒,而他故意不睁眼,假装无意识的总将手放在那圆润之上,后来发现她没脾气的放弃挣扎,心下十分欣慰,满足睡去。
  两人的关系似乎有所缓和,但仍旧隔着银河,难以真正跨越,还好福隆安有足够的耐心,愿意跋山涉水的走向她。
  而春凌一夜辗转,始终没下定决心,做了太久的丫鬟,她的性子始终有些懦弱,总是瞻前顾后,想过无数种可能,不晓得哪一种才是正确的选择,当公主又来看望她时,犹豫不决的她又征询公主的意见,
  “您觉着我应该如何?留还是不留呢?”
  此等为难之事,容璃不好发话,“这毕竟是你的孩子,我无权决定他的去留,你若执意不要,我会尊重你的意思,但也必须先征得奎林同意才能给你寻打胎药,你若是想要,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隐瞒身孕,争取保住这个孩子。”
  是啊!这是她和奎林的孩子,又怎能让公主决定呢?依照公主的意思,这事儿必须让奎林知情,她若是要打掉,奎林必不同意,与其争执,倒不如顺应天意,犹豫再三,最终春凌将心一横,
  “那就留下吧!打掉我也不忍心。奎林那边先不要说,我怕他晓得之后无法安心在军营待着,又跑回府来,太夫人看他总是往家跑必会训他,还是先别派人知会,待他得空归来再告诉他。”
  既然她想要,那容璃自会尽自己所能帮助她,下人那边都已交代过,不许他们乱说话,但愿能瞒几个月,熬过这段日子就雨过天晴!
  对于容璃的做法,福隆安并不赞同,就怕她出力不讨好,万一风声泄露,出了什么意外,容璃又会落埋怨,然而她心疼春凌,一心想帮忙,他也不好多做拦阻,只能由着她,想着她毕竟是公主,就算祖母真的知情,也不敢指责她,能瞒一日是一日吧!
  然而设想总是美好,难保当中不会出岔子……
  昨儿个福灵安就打了招呼,说是得了瓶南烛酒,请福隆安过来一道享用,他想着容璃时常在屋里待着,也就和大姐亲近些,未免有些寂寥,便想带她同去,好让她和郡主大嫂多些相处的机会。
  想起大姐的教导,他没有傻傻的问容璃愿不愿去,而是直接跟她说,郡主有请,容璃可以不买他的帐,但不能不给郡主面子,也就答应同去。
  此时的福隆安才意识到跟女人说话是否拐弯,得到的结果会大不相同,原本他还鄙视这种谎话,如今倒觉得真乃夫妻相处之道!
  福灵安所娶的这位郡主也是娇俏动人的,且成婚之后一直得夫君宠爱,人瞧着面色格外红润,一见公主便笑脸相迎,容璃对她的感情却是颇为复杂,只因前世的福灵安在七年之后战死,死后无子,皇上心疼这位侄子,念着他的军功,便让容璃的二儿子丰绅果尔敏过继给福灵安,也算他这一脉后继有人。皇阿玛发话,容璃纵然不舍也只得遵从皇命。
  郡主待丰绅果尔敏也是极好的,偏偏这孩子后来出了意外,那毕竟是容璃的亲生骨肉,虽说小儿子的死不怪郡主,可容璃总想着这孩子若是没有过继,留在自己身边养着兴许就不会出事,可以平安长大呢?
  是以她再面对郡主时,心情极为复杂,暗暗发誓若再有孩子,绝不会过继给旁人,但如今她与福隆安尚未圆房,哪来什么孩子呢?如此想着,容璃又觉得自个儿是杞人忧天。但愿福灵安能避过那场劫,他若平安,也就不会再有后来的过继吧!
  众人正聚在一起用宴之际,桂心突然求见,神色慌张的说是有要事禀报,她不得入内,便将话报给雪茶,由雪茶进去禀于公主。
  心知此事不能张扬,雪茶附耳低语,容璃闻言心顿惊,起身告辞准备回去,福隆安见状忙问她出了何事,碍于大哥大嫂在场,她不好细说,勉笑道:
  “无甚大碍,出了点儿小岔子,我去处理就好,你留下继续陪大哥。”
  道罢向他们歉意颔首,而后匆匆回院子去。
  回去的路上,容璃追问因由,桂心只道不清楚,焦急的她已有些语无伦次,“用饭时还好好的,才吃完准备漱口时,春凌姐突然说腹痛,奴婢就先扶她躺下,让她休息会子,可过了一会儿她说实在忍不了,疼得厉害,奴婢这才感觉有些严重,不知如何是好,忙来禀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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