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养丧尸那些年——一七令
时间:2019-04-12 09:39:25

  “我……”
  “你什么,倒是说啊!”陈阿奶都快被她给急死了。
  “你尽骂她做什么,你瞧她这糊涂样子,会是她的错?”
  陈阿奶一下子卡壳,没了言语。说得好像还有些道理,阿年这样,也做不出什么勾引人的事儿,一准是皇上别有用心,故意引诱他们家阿年。
  陈阿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阿年:“你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会儿没人,你好好跟阿爷阿奶说说自己的想法,免得我们什么都被瞒在鼓里。”
  阿年无意识地玩着衣服上面的带子,纠结了半天才小声道:“我,我也不知道。”
  “这是你的事,你们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想?”
  “他说得,太突然了。”阿年觉得自己都没准备好。
  这两天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先是阿奶说了那样的一番话,再是高听蓉的算计,再到今儿角门出的荒唐事儿。阿年尚且还懵懵懂懂呢,没有理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一转眼,萧绎又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阿年下意识就揍了他一顿。
  她觉得萧绎是在跟她开玩笑。
 
 
  第110章 重开武举
 
  阿奶都说了, 萧绎肯定会娶妻的,且娶妻的肯定不会是她。那个什么赵家杜家韩家的,都有适龄姑娘,且家中父兄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 萧绎肯定是要娶她们的。明明不会娶她,还说那样的话,摆明了是欠揍。
  正好阿年心里也有气,不揍他揍谁?
  揍过人之后, 阿年就转身回去了, 半点不想再理会他。
  可是萧绎还没有走,不仅没走,还黏糊了上来。阿年注意到身边的两个丫鬟看着他一身狼狈时露出的惊讶神色, 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心里有种得逞后的幸灾乐祸。
  活该,谁叫他不躲。
  萧绎叫两个丫鬟出去了,还同她说了不少话……那些话,阿年都不好意思再想一遍。她之前从来没想过, 萧绎心里还有这样多的念头,可是他为什么从来都不跟自己说呢。
  如今回想起方才他说的那些话,阿年还是会脸红心跳,又觉得腻歪,心里又欢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总之,她不讨厌, 但是要让她立马就接受这些,阿年也做不到。
  她有些被吓到了。
  还有一个,阿年觉得自己年纪还小呢,爹从前说了,要多留她几年。
  陈阿奶简直没眼看,他们家这孙女啊,丢人呐。这脸红的模样要说没个什么事儿,她是不会相信的。陈阿奶转过身,同陈有财叹道:“女生外向。”
  阿年立马停止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正色道:“没有。”
  她跟崔姑姑学过不少东西,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阿年觉得自己这么孝顺,孝顺祖父母,孝顺爹娘,肯定不会女生外向。再说了,她都还没有同意呢。
  不管阿年有没有同意,有萧绎之前的话在,陈有财夫妻俩也早就断了让阿年嫁给其他人的念头了。
  陈有财对着阿年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不管怎么说,他能说这样的话,对你也是好事儿。”
  “哪儿好了?”阿年不理解。
  陈阿奶冷笑了一声:“这还不好,难不成你真想给她做妾?”
  真想的话,那她还是打死这个丢人的算了。
  哪怕是皇家的妾,在陈阿奶看来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没有地位,没有身份,反正她是排斥得很。不过阿年这样子,做皇后也确实够呛,陈阿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越看越觉得自家这个拿不出手,遂拍板道:“好了,听我的。今儿过后我让邓管家再给你请三个教养嬷嬷,并你那崔姑姑,一共四个,教你一个是绰绰有余了。给你三个月的功夫,必定得将宫里的一切规矩,一切手段给我学会了,还有那什么诗书经义,都得跟着学,别给我到时候丢人。实在不行你就跟着文哥儿后头学,回头我可是要让人考的,休想糊弄过去。”
  “……再有那什么武师傅,你既然请回来了我也不好再退了出去,只是从今往后你也不许再只盯着这一门,每日最多只能分一个时辰在这儿上头。”陈阿奶本来是一个时辰都不想留的,可是又想着宫里人心险恶,阿年什么都不会,学点儿功夫,也好防身,被人欺负了还能打回去。不亏。
  阿年听了却有些不高兴:“那别的时间呢?”
  “不是跟你说了么,学规矩。”
  “我已经,学会了。”
  陈阿奶又有些生气了,声音拔高了许多:“就你那点规矩能成什么事儿,半桶水晃荡的,我看着都觉得寒碜。”
  阿年撅了撅嘴,她不乐意继续学规矩。
  陈阿奶睨了她一眼:“不想学?”
  阿年点了点头,满眼期盼地看着陈阿奶。
  “也行。”陈阿奶拍了拍衣裳,顺势起身,“你不想学这些,就是不想当皇后。你不想当有的是人愿意当,那几家的姑娘可就等着皇上开口选妃选后呢。皇上一开口,她们巴不得立马贴过去。”
  陈有财不停地给陈阿奶使眼色。
  陈阿奶理都没理,她若是不下一剂狠药,这人还得继续糊涂下去:“自个儿好好想想,当皇后就得好好准备着,若是不能服众,还是趁早同皇上说清楚,让她换个人,我们也好给你挑选别的人家。”
  阿年没有再反驳下去,有点儿神色不振。
  陈阿奶只是这么一敲打,效果到了就行,那些话说完了之后,陈阿奶便催着陈有财出去了。临走时还留了一句:“你好好想想,多大的人,好得要过得明白些。”
  说完,不管阿年如何失魂落魄,陈阿奶都没有多呆。
  出了梧桐院,陈有财还在埋怨陈阿奶方才说话说得失了分寸,陈阿奶本来心里就存着气,如今听着陈有财还在这儿说风凉话,立马怒上心头:“你有本事,就你会说话,那你怎么不去说?”
  “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我说一句,你说十句,回回抢在我前头。”
  “没得说就没得说,什么叫我抢在你后头,说这样的话也不嫌害臊。”说完,陈阿奶还觉得自己挺委屈呢,“好话都是你说,坏话就留给我,我欠了你们祖孙俩不成?到头来,得罪人的还不是我这个老婆子,操碎了心都得不得一句好。”
  陈有财见她伤心成这样子,也不好继续往下说了。
  依他看,老婆子确实将阿年逼得太紧了,往前十来年阿年都没有受过读书学规矩的罪,每日都过得没心没肺,优哉游哉的,一下子要被逼着学这么多,心里不情愿也是有的。
  不情愿,说明阿年还没有开窍,或者就算开了窍,也只开了一半,仍旧不是十分得懂。
  陈有财倒是宁愿她这样稀里糊涂的,糊涂点儿好,大条一些,往后进了宫便不会为那些腌臜事烦神。至于那些规矩什么的,学也是要学的,可这不是还不着急么,皇上只给了这样一句话,婚礼什么的还是没影儿的事,早着呢。
  陈阿奶他们离开之后,阿年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中烦闷没法儿排解,越走越觉得烦躁。
  扪心自问,萧绎同她说那样的话,她是开心的。
  即便有阿奶跟着掺和,前前后后给她挑了那么多的人家,可阿年自己对成亲是没有什么想法的。后来到了京城,见到了萧绎,也只觉得同他在一块儿很舒服,无忧无虑地叫人喜欢。不过阿年也从未想过要同萧绎成亲。
  倒不是因为萧绎是皇帝,他是皇帝,阿年自己还是丧尸呢,她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个皇帝足够了。她只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只是这样单纯的原因。
  如今两人的关系被点破,阿年少不得要苦恼许多。
  愿意嫁给萧绎吗?
  比起其他人,很明显阿年是愿意嫁给他的,她不想把萧绎让给别人。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阿年便克制不住心头的怒意。她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碰呢?可是方才阿奶的话,又叫阿年觉得麻烦。
  萧绎是皇帝,真嫁给他之后她就要当皇后了,当皇后,得要服众的。服众,就一定得要学好规矩,学好诗词吗,就没有别的法子?
  阿年使劲儿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
  这事儿积在阿年心里,许久都没能解决,直到第二日,阿年在顾茗她们那儿得到了灵感。
  文武文武,她不通文墨,可是她通另一个啊!
  顾茗她们谈论的不是别的,正是昨儿晚上从各自兄长父亲那儿听到的,朝廷要在冬日重开恩科武举一事。武举前朝便有旧例,不过时有废黜,且太平盛世间,武将确实比不得文官地位尊崇,是故武举并不被重视。
  如今朝廷有了这个决定,多半还是因为西陵。
  这事不仅和朝廷有关,还同萧绎有关,阿年便耐着性子坐在她们身边,仔细地听她们说完了全程。原是那西陵贪婪,签了议和盟约之后,又几次入侵大齐,杀烧掳掠,做尽坏事。朝廷无法,知得再开武举,择良将,以备军事。
  顾茗几个都是武将之后,听到这消息不免心中激动,可一想到自己乃女儿身,又是一阵长吁短嗟。
  不过阿年不一样,她才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呢,当即兴冲冲地问道:“那我呢,可不可以去?”
  顾茗几个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这兴冲冲的模样,都是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一个女子,去参加武举?”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卫萱本来是要取笑阿年的,听到她这话,倒是愣了好以下:“咦,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啊。”
  对啊,凭什么她们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了。”跟着阿年的苏蝉衣小声地开了口,打断了卫萱的思路,她面上担忧,“阿年你可别去,外头的人都瞧不起咱们女子,你若是去参加了武举,他们还不知道有多少流言蜚语等着你呢。”
  她不想阿年遭到非议。
  顾茗等人难得地沉默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流言蜚语害死人,即便她们自己不怕,可是她们家里还有姊妹,她们总不能连家中姊妹的名声都不顾了。这世道,总是苛待女子,她们能来女子书院读书,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阿年见她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觉得这样不好,便猛地站了起来,气势十足:“我决定了,我要参加,这个武举!拿头名!”
  她说得轻松,好像头名是手到擒来的,顾茗几个也不好打击她,只问道:“你就不担心别人骂你们荣庆侯府?”
  “不怕。”反正萧绎会护着,他们不敢骂的。
  再说了,要真是敢在他们家人面前骂,阿奶肯定能反过去骂死他!
  “那你家里的姐妹呢,你就不为她们着想?”
  “芸娘已经,定亲了。”
  慧娘还在老家呢,更影响不了。
  顾茗听到这个,也没了话说。她们看着阿年那意气风发的小脸,竟然也生起了些许期待。万一,阿年真的成功了呢?
  若是成功了,是不是往后女子也能站在武举的台上,同男子一较高低了?
  想着这画面,顾茗竟然不可抑制地激动了起来。
 
 
  第111章 有求必应
 
  收获了顾茗几个人的鼓励,阿年信心满满地回了侯府。
  比起顾茗她们, 苏蝉衣显然是不同意的, 她自小受过的教导叫她没办法认同阿年这惊世骇俗的决定。况且,她也怕阿年受伤, 不是在武举中受伤, 而是在那些人的闲话里受伤。那些话,最叫人痛不欲生了, 这点苏蝉衣早已有了体会。
  可是阿年也听不进去这些,反而安慰她, 道自己必定能旗开得胜。
  苏蝉衣也只有无奈地笑笑了, 她如今盼着朝廷的武举能规规矩矩的, 不叫阿年有机可乘。不能参加, 后头便不会有那么多的事儿了。
  阿年才不会被这些悲观的情绪影响呢。她回了府之后,便兴致冲冲地寻来了崔姑姑和自己的武师傅。
  武师傅姓邹, 早些年也是上过战场, 立过军功的, 只是受了伤后腿脚有些不大利索了,这才从军中退了下来。
  来侯府之前, 邹师傅便知道自己要教的是个女学生,当时他还不以为意, 觉得是侯府里头的小姑娘一时兴起, 学不了多久,也就抱着随便教一教的心态过来了。谁知,过来的第一日便被这位侯府姑娘震到了, 再不敢等闲视之。
  这陈姑娘的力道,莫说是他了,就是军中的大力士,恐怕都是比不了的。
  这回阿年叫人找他过来,邹师傅也是立马就推了手头的事儿,慌慌张张地地过来了梧桐院。他到的时候,崔姑姑刚好也来了,两人在正堂门前碰了个面,便一同进去了。
  里头的玲珑两人正在给阿年擦汗。
  外头天热,阿年又赶得急,回来的时候可不得一头的汗。这会儿擦过之后,还觉得脸上粘腻,不过阿年有急事,暂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赶紧同二人道:“你们快坐!”
  这兴奋的样子,叫崔姑姑看得心头一跳。
  姑娘该不会又有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了?
  事实证明,崔姑姑对阿年还是足够了解的。听到阿年那一番高谈阔论,崔姑姑和邹师傅两个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实在是服气了。
  阿年却未发现他们俩的异样,仍旧保持一副兴奋的模样道:“顾茗说了,武举的恩科,是从九月份开始的,我还有……”
  阿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本正经,“还有,一个月零三天,足够了。”
  说完,她又转向邹师傅,认真交代道:“麻烦您,给我挑一杆,顺手的银枪,要重的!”
  得有份量,她握在手里才踏实。
  邹师傅没敢说话,悄悄看了崔姑姑一眼。
  崔姑姑自始至终都沉着脸,没露出什么笑模样,只是因为她平日里也不苟言笑,所以阿年并没有查觉到她眼下格外不赞同的神色。不等阿年继续往下说,崔姑姑便不得不站出来打断了:“姑娘,您可清楚自己到底再说什么。”
  阿年毫不犹豫道:“我知道呀。”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崔姑姑一阵心累,好言好语地劝着,“姑娘,暂且不论您能不能去,该不该去,您便是去了又能怎样?那武举可都是真刀真剑的,刀剑不长眼,您才学了几日,就敢和那些练家子比?到时候被他们伤到了,那可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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