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我家娇妃这般美——九月时五
时间:2019-05-22 09:13:58

  四阿哥嗯了一声,看见茉雅奇手里的东西,走上前来,问道:“这是什么?”
  茉雅奇笑吟吟地道:“腰封,给主子爷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四阿哥起了兴致,勾起笑意,拿过腰封细细观摩,靛蓝的料子,触手温软,石青色线绣的梧桐,嵌着几朵海棠,配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金鱼,周边滚了一道银线,线头都埋起来了,做的很是精细。
  四阿哥心中满意,开口却道:“这绣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往上堆。”
  茉雅奇本来看他表情很好的样子还小得瑟了一把,结果闷头被浇了一桶凉水。
  茉雅奇生气了,哼一声:“爷不喜欢就还我。”说罢就要伸手去抢四阿哥手里的腰封,谁知道四阿哥拽的比她还紧,一退一大步,急忙道:“谁说我不要了,做给我的东西还想往回收。”
  茉雅奇……
  两个正闹着,厨房那边手脚快,饭菜已经送过来了,小橘和茱萸把东西摆上桌,茉雅奇和四阿哥走到桌前坐下,四阿哥环顾了一下,都是清淡的,芝麻卷,金糕,牛肉烧饼,红枣粳米粥,酱小黄瓜,腌水芥皮,紫苏煎蛋,鸡丝银耳,盐水牛肉。
  茉雅奇又叫小橘他们下去了,两个人就这么对坐着吃,茉雅奇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这几日过敏忌口,只能吃些清淡的,委屈主子爷陪我吃这些了。”
  四阿哥倒是没觉得委屈,吃得很是欢乐,往日里油腻荤腥的吃的都堆到嗓子眼了,吃点清淡的小菜还挺开胃的,而且边上还没有人围观,吃的越发香了。
  吃完晚饭,自然是照例的锻炼一把。
  第二日一早,四阿哥起床,茱萸和柳枝伺候他换衣服,柳枝拿了原先与衣服配套的宝蓝色腰封正要系上,四阿哥眼睛一瞄,看见茉雅奇做的腰封放在榻上,指着说:“拿那个。”
  茱萸一看忙不迭地拿过来给四阿哥系上了,于是四阿哥就系着跟衣服颜色完全不一样的腰封得意洋洋地出门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吴书来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啧嘴心道,主子爷如今这是什么品味?
 
 
第二十章 
  日子一晃而过,一转眼已经到了冬至,四阿哥和福晋要去天坛参加祭天大典,府里的两位主子都不在,也就没什么可操办的,冬至这天就是各院在各院里过了,厨房煮了点饺子挨个送了点过去。
  茉雅奇她们站在大门口,目送四阿哥和福晋出了门,马车还未走远,高侧福晋第一个转过身子,打了个哈欠道:“今儿起了大早,可困死我了,我先回去歇着了,你们自便吧。”一边走还一边抱怨道:“可真是的,咱们又不去祭天,还非得起这么早。”
  那拉氏瞥了两眼高氏,嘴角带着讥笑,施施然走了。
  苏格格扶着肚子,笑着说:“我这身子着实不便,就不陪你们了。”
  苏格格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一个月大过一个月,苏格格日日扶着她的肚子,好似不扶着那肚子就能掉下来。
  苏格格笑吟吟地走了,金格格看她得意地样子,心里不忿,转过头来看到茉雅奇,更是没好脸色,哼都不哼一声抬脚就走。
  茉雅奇还没反应过来,就剩她跟陈格格,海格格站在这里了,陈格格海格格安静的跟鹌鹑似的,茉雅奇有心寒暄几句也没话可说了,只得拜别。
  回了朝华院,厨房的饺子已经送过来了,一个个饺子做的晶莹饱满,皮薄馅多,有荠菜猪肉的,有蟹黄牛肉的,有韭菜鸡蛋的,有白菜黄瓜的,馅多的把饺子皮都撑得透明了。
  茉雅奇尝了一个荠菜猪肉的,觉得味道不错,便想着让厨房送一道羊汤锅子来,放点胡椒辣椒,烫点蘑菇白菜粉丝,再要点生饺子下进去,边煮边捞起来吃,这才过瘾。
  这么想着便叫小橘去厨房里说一声,小橘诶一声就去了。
  茉雅奇刚坐下,看见进忠公公过来了,很是惊讶,她跟进忠又不熟,平日里进忠也不来这里。
  正奇怪着,进忠已经走到门口了,后面跟着个小太监,手里拎着个朱漆的食盒子。
  进忠走进门来,给茉雅奇行个礼道:“奴才给茉格格请安。”
  茉雅奇抬手让他起来,笑吟吟道:“公公怎么这会子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进忠忙说:“不是什么大事,今个冬至,主子爷给每个院里都赏了菜,奴才特意给格格送过来的。”
  茉雅奇一听,是送菜过来的,颇有兴致,赶紧叫拿过来看看,小太监忙不迭地过来。
  一掀开盖子,茉雅奇的兴致瞬间就没了,就两碟子菜,一碟子菘菜鸡丝,一碟子酱肉,她闻不惯这味道,嫌弃的很。
  茉雅奇不想吃,开口道:“有劳进忠公公了,我现在还不饿,一会再吃。”
  进忠忙道:“这是主子爷的心意,主子爷惦记着格格,格格还是趁热吃了吧。”
  茉雅奇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两碟子早没了热气的菜,小寿子小声道:“这是历年的规矩,各院都有的,格格不吃不好。”
  茉雅奇无语,这什么破规矩?心里暗戳戳地偷骂大老板,但是她能怎么办呢?进忠在边上看着呢,她只能吃呗,还得喜笑颜开地吃,高高兴兴地吃,表现出这是莫大恩宠的样子。
  茉雅奇是吃了,不过东院那边的高侧福晋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说什么都不吃,就是不吃,嫌弃的要死,李玉怎么劝都没用,高侧福晋都快把那几碟子冷菜拍李玉脸上去了。
  天坛
  福晋站的都发晕了,祭天大典从凌晨四时一刻便开始,车马到外围就不能走了,需得鸣钟步行,皇上和阿哥们站在前面,写祝文,上香,奠玉帛,献祭品,焚祭礼,行献礼,奏嘉平之章,奏永平之章,奏太平之章,奏佑平之章。
  福晋站在女眷的队伍里,前头是后宫嫔妃,中间是皇子福晋,再后是朝廷命妇,乌泱泱的人群。
  唉,福晋叹口气,也不敢出声。
  早上出来的太急,就吃了几块点心垫着,在这冷风口里站了几个时辰,早顶不住了,又踩着花盆底,穿着厚重的吉服,头上的钿子也沉,平时在府里,穿戴的都是轻巧的,鞋子也都是平底的,也就鞋底子略高一些而已,花盆底什么的都是进宫的时候才穿的。
  福晋平日里哪受过这个洋罪,一阵晕眩,越发觉得头重脚轻,可她不能说累,不能抱怨,边上站着三福晋和五福晋,照样挺着,前头站着后宫的嫔妃们,老太妃们,也没人说受不住,她哪里好意思说?哪里敢说?
  前头皇上阿哥们开始跪拜祭礼,福晋又赶紧跪下来,跟着三拜九叩。
  太和钟敲得振耳,两边的燔柴烟火冲天,望灯高挂,韶乐奏起。
  雍正帝正在上香,边上有司祝跪读祝文。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站在后面,四阿哥带着熏貂的皇子朝冠,带子硌的难受,也不敢动,六阿哥还小,站了几个时辰受不住了,硬生生挺着,腿脚都僵了。
  光禄寺卿奉上胙肉,雍正先吃了一块,又将胙肉分赐给皇子大臣们。
  四阿哥接过胙肉放进嘴里,又冷又没味。
  三阿哥站他左边,用胳膊戳戳他:“老四,你看见后面弘旺了没?吃不下去这肉又不敢不吃,往嘴里硬塞,都快吐出来了。”
  弘旺是八爷允禩之子,如今八爷已死,弘旺受父亲连累,在宗室之中不被看重,处境凄凉。
  四阿哥没答话,三阿哥犹自感慨,叹一句:“真可怜!”
  四阿哥皱眉,小声呵斥道:“胡说什么!”
  说弘旺可怜,这什么意思,那不是指责皇阿玛为个人恩怨苛待宗室子弟吗?
  三阿哥反应过来,赶紧噤声低着头。
  雍正上完香,转过身来,面色微沉,目光冷冽,似有若无的看了三阿哥一眼,转身走下台阶。
 
 
第二十一章 
  祭天大典结束之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往宫里头去,宫宴吃完,四阿哥和福晋陪着额娘一块回了永寿宫。
  熹贵妃如今已是年逾四十的人了,但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眉弯新月,脸衬朝霞,一身厚重的熏貂朱纬吉服已经换成银红滚风毛领的旗袍,温柔婉约又不失端庄雍容。
  熹贵妃坐在宽榻上,四阿哥坐在边上,福晋坐在下面的绣墩上。
  四阿哥开口道:“儿子近日新得了一支百年的老山参,赶明给额娘送过来,配几副参丸吃着,调养调养身子。”
  贵妃窘,她还没到要调养身子的年纪吧?
  但也不能辜负儿子一番孝心,只得笑着开口:“你有心了。”又问福晋:“永琏和慧宁近来如何?”
  福晋忙道:“永琏这几日得了风寒在府中休养,等他好了便带他进宫看额娘。”福晋想想,又道:“永琏如今读书认真,慧宁也跟着学了不少字。”
  福晋有些害怕熹贵妃,毕竟古代少有媳妇不怕婆婆的!更何况福晋生的孩子身子又都不大好,大格格不到两岁就没了,那可是四阿哥第一个孩子啊,当时贵妃还伤心了许久,二阿哥身为嫡子却又如此羸弱,只一个三格格健康活泼的长着,福晋害怕贵妃责怪她,每回见着贵妃心里都惴惴不安的,即便贵妃一直温言软语相待,但是福晋就是怵她。
  贵妃一听永琏又病了,脸色便不大好,唉,永琏这孩子,既聪明又伶俐,她喜欢这个孙子,但是也知道他活不长,一想到永琏的可爱乖巧,心里更是惋惜难过。
  福晋一看贵妃脸色不好,心下惶惶。
  熹贵妃看见福晋的样子,柔声道:“永琏和慧宁都是懂事省心的好孩子,这也是你教的好。”
  福晋这才稍稍放松一些,笑着说:“永琏明年就要到宫里读书了,到时候额娘便可常常见到他了,永琏和慧宁也常说想您呢!”
  熹贵妃就笑笑,又问起四阿哥:“你府里的苏氏如今几个月了?”
  四阿哥被问住了,他想不起来,福晋接口道:“快七个月了。”
  熹贵妃哦了一声,念道:“那三月就该生了。”说罢又转头看向四阿哥,关切道:“你府里也几年没添孩子了,该好好赏苏氏。”
  福晋听了又坐立难安,生怕贵妃觉得府里不添丁是因为她善妒什么的,其实人根本就没那么想,福晋就在那脑补,自己把自己吓得惊惶无措的。
  四阿哥奇怪额娘怎么突然注意到苏氏了,摆手道:“不过一个格格生孩子罢了,额娘不必费神惦记。”
  熹贵妃……
  嘿,你个臭小子如今可能耐了,如此之洒脱!
  熹贵妃看着自己儿子如今这风流潇洒的样子,不免又想起四阿哥光屁股乱跑的时候,心里感慨还是小时候好啊!心叹时光一去不复返呐,一晃都这么多年了,如今她都是当奶奶的人了。
  福晋看贵妃一副发呆出神的样子,想找些话题,想起自家弟弟的婚事,傅恒娶的是瓜尔佳家的小姐,按辈分算是熹贵妃的堂侄女,福晋就兴冲冲地开口:“额娘,盈绣这丫头一直说想您呢!”
  熹贵妃有点懵,犹豫着问道:“盈绣?哪个盈绣?”
  福晋有些悻悻,解释道:“臣妾弟弟新娶的媳妇,通政使济科的女儿盈绣,按辈分算是额娘的堂侄女呢!”
  “啊,是她呀!”贵妃好似想起点什么,福晋立刻眉开眼笑,感激起贵妃的记忆力。
  熹贵妃心里念叨着,盈绣?他阿玛济科算是自己旁支的堂兄弟,可是她堂兄弟那么多,哪记得谁是谁啊,更不记得谁是盈绣了,更何况她进宫的时候是家里最落魄的时候,亲戚们看不上他们家,大多都疏远了,后来她生了弘历封了贵妃,好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才又贴上来,但是怕福晋尴尬,还是装作想起来的样子。
  福晋觉着贵妃好像对盈绣不怎么感兴趣,赶紧扯开话题,笑吟吟的说道:“突然想起来臣妾那儿还有一幅永琏写的字,永琏说了,特意写给祖母的,赶明给额娘送来瞧瞧,看他写的好不好?”
  福晋很是自豪:“永琏勤学,便是病了,读书写字也一日不肯放松的。”
  熹贵妃不大认同,蹙眉道:“既然永琏病了,便让他好好歇着罢了,读书写字还能有孩子的身体重要?”
  福晋就尴尬了,四阿哥给她解围道:“永琏自己懂事,你也要顾着孩子身体,好好照顾永琏,别叫额娘担心。”
  福晋连忙称是,再不敢抬头说话了。
  天色渐晚,四阿哥准备带着福晋回府去,福晋平常挺厉害的人,在贵妃面前却总是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
  福晋从绣墩上起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小心翼翼的整理衣摆,又恭敬的福身行礼,轻声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福晋大气都不敢出,跟着四阿哥走了,出了永寿宫的门,才长吁出一口气,终于敢站直了,熹贵妃很不解啊,她明明长着一张无公害的脸,福晋老这么怕她干嘛?让她有一种自己是苛待儿媳的搅事恶婆婆的感觉。
  四阿哥和福晋已经走远,熹贵妃揉揉眉心,今个祭天着实费神费力,边上的翠姑姑奉上一杯酽酽的香茶,贵妃接过喝了一口,便搁在桌上。
  贵妃叹口气,福晋这孩子是个好的,只是太看不开,世上有万千之事不如意,没人能一辈子顺风顺水的,福晋有的已经够多了,出身名门,出嫁即为正妻,弘历也是敬重她的,又有永琏和慧宁,为何就不想想自己有的呢?永琏身子病弱,可福晋偏要他死命的念书,,仿佛非得这样才能弥补他身子上的缺陷,成日惦记着没了的孩子,惦记着从前的日子,又有什么用?孩子没了就是没了,日子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人得朝前看,得想的开,要不然苦的还是自己。
  马车驶过长长的宫道,一直出了神武门,帷布随着一阵阵颠簸摇晃起来,福晋和四阿哥坐在马车里,相对无言。
  福晋委屈死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永琏勤学有错?她督促永琏念书有错?每回说起永琏来,额娘都要教训她,怪她不爱惜永琏的身子。
  福晋一口气噎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她意难平啊!
  心里堵得不得了,一边难受一边想着要是永琏是个健康的孩子该多好啊,永琏那么懂事,念书也认真,那么争气,从不要她操心,若永琏是个健康的,以后,以后……
  唉,福晋在心里叹气,要是大格格还在就好了,额娘那么喜欢她,若是她还在,额娘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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