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神君,你夫人才是反派——醉折枝
时间:2019-05-23 08:41:49

  “不急。”慎渊还是淡淡的,“你先来,我看着。”
  林翊要疯了:“我觉得是逗我玩的吧?这一定得是逗我玩的。我这颗脆弱而幼小的心灵受不了这个刺激……”
  慎渊玩够了,把头转回去:“走吧。”
  摸黑走路总比劈叉好,林翊点头,顺手就要去拉袖子。她刚刚勾到一小片袖角,指尖却被勾住了,她愣了愣,整只手落入一只手中,掌心温暖干燥,指腹带着略微粗糙的薄茧。
  “……神君……”
  “你不是说袖子不好?”慎渊抬腿往前走,“那就换手。”
  林翊微微一怔,轻轻握住慎渊的手。
  接下来双方都没说话,林翊乖乖地低头往前走,紧紧咬着慎渊的步伐,直到他停下来。
  慎渊轻轻地说:“抬头。”
  林翊下意识地抬头,在那一瞬间被惊得说不出话。
  刚才走过的山洞就像是隧道一样,长长的黑暗之后,扑面而来的是璀璨的星光。
  她看见的是山谷里极其开阔的水面,四面高树矮草,芦苇苍苍。风过时水面上泛起粼粼的波纹,草丛里偶有一两声虫鸣。天上星河,水里星光,星辰从天上淌到水上,水天的界线被模糊,林翊眼瞳里倒映出无数的星辰。
  她喃喃:“是星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慎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星星而已。”
  “但是真的很漂亮!”林翊有点兴奋,“你怎么老是能找到这种漂亮的地方?”
  “很漂亮?”慎渊看了一眼星河,“算不上最漂亮的。真正的盛景你没有见过。”
  林翊惊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慎渊:“还能有比这个更漂亮的?”
  “诸天星宫,远胜于此。”慎渊拉着林翊往水边走,“走吧。”
  林翊走到岸边才开始关注水。湖里的水极其清澈,星河仿佛就在湖中,一条小船浮在水面上晃晃悠悠。
  “上船。”
  “啊?”林翊傻楞楞地被拉上船,“这个船……是你的?”
  “不是,大概是前人留下的。是以桐木做的,故而不腐。”慎渊在船上坐下来,“喜欢星星就去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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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船不大,有点一叶扁舟的意思,但坐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身边甚至还能各留出坐一个人的位置,坐在船上也不会觉得挤。
  慎渊坐在船尾,林翊为了不翻船只能在船头坐下来,她看看四周:“这好像也没有篙啊,怎么过去?”
  慎渊沉默一下:“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林翊恍然大悟,还在想该用什么术法,船已经自己动起来,悠悠地驶向湖心。
  船在湖心停下,湖心的水最深,倒映的星光也最明显,船不像是在湖里,更像是在星河之中。
  林翊摊开手,掌心里满是星光。
  慎渊不太能理解林翊的心思,大袖一抬,两人之间落下一坛酒和两只酒杯:“喝酒吗?”
  “什么酒?”林翊低头,看到酒面上浮着的桂花粒,“桂花酒?”
  慎渊点头:“喝吗?”
  桂醴的味道林翊还记得,她被桂花的甜香勾起了馋虫,又有点犹豫:“这个……我会不会又喝醉啊?”
  想起林翊醉后的样子,慎渊有点头痛:“应当不会。”
  “应当是个什么意思……”林翊继续犹豫,片刻后抓起酒杯,“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的。”
  慎渊笑了一下,自己也拿起酒杯,杯中八分满,桂子带着微微的甜香。
  林翊自斟自饮,两杯喝下去,喉咙里都是甜甜的香气,她看看岸边的草丛和芦苇:“风景真好,要是有萤火虫就更好了。”
  “萤火虫有什么可看的?”
  林翊心说这是什么水平的直男,她开始解释:“萤火虫啊,夜里亮闪闪的,不觉得很浪漫吗?一般来说,就我的经验,想告白的话,找个有萤火虫的地方,成功率直线上升。”
  慎渊嗤了一声:“问玄门哪儿来的萤火虫?”
  问玄门四季不分,常年是孟春风光,除非萤火虫集体变异,林翊这辈子别想在问玄门看见能当告白背景的盛景。
  话直接被堵了回去,林翊举杯浇愁,一口酒还没喝到,忽然看见水边冒出一个光点。
  淡淡的绿色,一闪一闪,缓缓地浮向空中。
 
 
第六十一章 来谈恋爱
  更多的光点浮出来, 一丛丛一簇簇, 汇成淡绿色的长河。成群的萤火虫向着湖心飞来, 缓缓地在空中浮动,无数的光在湖上一闪一闪。
  天上、湖里、空中,所有的地方都有璀璨的光点, 星辰降落变成萤火虫,和未落地的那些一起倒映在水中。
  “真漂亮……”桂醴里的灵力开始上头, 林翊兴奋起来, “萤火虫!真的有萤火虫!”
  慎渊头都不抬:“哦。”
  ……妈的, 好冷酷无情一男的。
  林翊不理他,倒了一杯酒。杯里的酒微微晃动, 像湖水一样倒映出漫天星辰和成群的萤火虫。
  她晃了晃酒杯,像感叹一样:“我酒杯里面有星星。”
  慎渊敷衍:“嗯。”
  由于对方过于敷衍,林翊顿时十分不爽,她挪了挪, 上半身探向慎渊,硬把酒杯放到他眼前,还晃了晃:“倒映在里面,就像有星星一样。”
  “好, 有星星。”慎渊叹了口气 , “坐回去。你醉了。”
  “有吗?我觉得还好。”林翊乖乖地坐回去,小口啜着桂醴, “虽然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她意识还算清醒,整个人却兴奋起来, 桂醴里神巫酿造的灵力在脉络里涌动,让她肌肤微微发烫,脸上泛起红晕。但她觉得很舒服,微凉的风吹过脸颊时她甚至惬意地眯起眼睛。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这里真的很漂亮。”
  “你说了很多遍了。”
  “我这是强调,是重复,是修辞手法!”林翊一顿胡说,再去拿盛放桂醴的酒坛,摸到手的酒坛却很轻。
  她不信邪,坛口贴着酒杯,几乎把酒坛倒过来,里面也只掉出几粒桂花。林翊抱着酒坛,一脸失望:“没有了……”
  慎渊开始头痛,林翊居然比他想象的更弱:“你喝醉了。”
  “哦……”林翊委屈地缩了缩,手里还抱着酒坛,像是孩子抱着难得的玩具。
  “……算了。”慎渊决定和世界和解,袖口一抬,未开封的酒坛落在林翊面前,“喝吧。今宵盛景,大醉难得。”
  以林翊现在越来越混沌的脑子,实在不太能理解慎渊这句话里隐藏的深层含义。她打开坛子,倒了一杯酒,舔了一口酒杯,满足地眯起眼睛。
  慎渊不想再看她犯傻,手肘支在船边,指骨支撑着下颌。他漫不经心地看着湖上美景,垂落的长发漆黑,发上却镀着微微的光,分不清是星辰还是萤火虫。
  他的眼睛那么漂亮,倒映出天地间浮动的光点,万千星辰在他眼中,比不上本来的光彩。
  林翊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真情实意地感慨:“你真漂亮。”
  慎渊又很敷衍:“哦。”
  林翊怒了:“我这是夸奖,夸奖!能不能有点真心实意的反应?”
  “尸裹皮相,镜花水月,有什么可夸奖的?”慎渊真心实意一点,“喝你的酒。”
  林翊不说了,乖乖地开始喝酒。一开始她还能一杯杯倒,后来嫌麻烦,手也有点抖,三分之一的桂醴会洒出去,她开动了一下聪明的小脑瓜,干脆直接就着酒坛喝。幸好这只坛子小,她还能捧起来,否则大概得喝出猫舔水盆的感觉。
  桂醴喝了一大半,林翊自己也觉得差不多了。她身上开始发热,她趴下去,半个身子伏在船沿,一手扶着船边,另一只手垂下去捞水玩。
  湖水清冽微凉,掬起一捧水,就像是掬起满手的星光。偶尔有萤火虫撞在她身上,碰到衣衫的瞬间碎成璀璨的光点。
  林翊玩了一会儿,她盯着湖里的星星,忽然发现星星变得模糊,甚至荡出一圈圈的涟漪,搅碎眼前的星光。
  她莫名其妙,胡乱地伸手摸了摸,摸到自己脸上,才发现是她哭了。
  ……可她为什么哭呢?
  她不知道。
  林翊擦擦眼睛,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星辰,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那一瞬间的悲伤难以表述,她不知为何伏在了船边,哀哀哭泣,眼泪噼里啪啦地落进湖里。
  本来在放空的慎渊被林翊这个操作惊了,坐直身体:“哭什么?”
  林翊哭得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清楚:“我、我不知道……”
  “……”
  慎渊服了:“回去吧。”
  林翊理都不理他,继续哭,哭得肩膀都在颤抖。今夜寂静,此刻无风,水天之间只有女孩的哭声。
  发自内心地讲,慎渊很不想管她,但是手已经伸出去,近乎安慰一样地拍了拍林翊的肩。
  他微微一怔,只能接着往下说:“别哭了。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么哭?”
  林翊也不知道,她茫然地想着,哭出一个嗝:“我觉得……我好没用啊……”
  “什么?”
  “……就是,就是我想报仇,想杀魔神,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一点参与度都没有……”林翊越想越伤心,“什么事情都是这样,我其实什么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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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慎渊过于云淡风轻,林翊委屈的程度更高,“我也想做点事情的,可是我不能,我有什么办法……我好惨一女的……莫名其妙到这里就算了,我再也不熬夜看文了,我错了……”
  后面的话含含糊糊意义不明,慎渊懒得和醉鬼计较,只轻轻地说:“你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
  林翊猛然抬头,眼睛里还蒙着一层水雾:“……我做了什么?”
  慎渊看了她一眼:“让我去杀魔神,不是你做的事情吗?”
  林翊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慎渊。
  “如果你不说,我不会去的。”慎渊靠回去,懒洋洋地说,“我所求的只是须臾镜,若是不在魔神身上,我没空陪你们玩魔神仙门的游戏。”
  “须臾……镜?”
  “还剩下最后一片。”林翊醉成这样,慎渊也没指望她能听懂,说话的时候反而轻松得多,“等找到,我就回去了。”
  林翊只能捕捉到大概三分之一的信息,迷迷糊糊地问:“神君,其实我想问你好久了,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没什么可说的,你没见过,也不会知道。”
  慎渊不说话了,他看着湖面,风轻轻吹过脸颊,他的眼睛里泛起风霜。
  船在湖心一晃一晃,等他回神,林翊已经趴在船边睡着了。女孩枕着自己的胳膊,脸色红润,身边酒坛翻倒,没喝完的桂醴染在裙摆上,一粒粒的桂子仿佛裙上的绣纹。
  慎渊叹了口气,跪坐起来把林翊拉回船中央,让她平躺在船上,然后在她身边并肩躺下,看着夜空。
  星河仍在,星光犹存,湖面上幻术所化的萤火虫却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小船还在湖上飘荡,仿佛行驶在星河之中。
  慎渊侧身,大袖轻轻盖在了林翊身上。
  明月当空,繁星璀璨。
  **
  林翊一早上都很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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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记忆停留在萤火虫那里,后来就完全是喝断片儿了,发生了什么、怎么回来的一概不知,反正她早上起床的时候是躺在榻上没错。
  显然她不是个醉酒时还能独立自主回来的奇女子,那就只能是慎渊把她带回来的了。
  一想到这个,林翊就更颓。
  喝酒害人,喝酒误事,喝酒一时爽,老林泪两行。
  林翊颓着煮粥喝粥,洗碗练剑,一直到快中午,她的颓势才稍微好一点。
  慕时来了。
  林翊强打起精神,过去问:“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慕时穿的还是问玄门的银白交领,之前一直低着头,抬头时林翊才发现她脸色不太好,眼下有点略微的青色,看着是没休息好。
  林翊忍不住问:“最近没睡好?”
  “还好……稍微有点事情而已。”慕时好像不太知道该怎么答,犹豫着问,“师父呢?”
  林翊心说今天的慕时怎么口不嫌体也正直,以前一概用“他”代替,好像慎渊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可说,今天居然还叫起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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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个林翊也管不着,她挠挠脸:“在后边。你找他干什么?”
  慕时提了提手里的剑:“来练剑。”
  林翊点点头,往边上走了两步,刚好看见慎渊过来。
  看见慕时,慎渊明显有点不爽:“你来干什么?”
  “……练剑。”慕时直接忽略慎渊满脸的不高兴,上前几步,“你答应的。”
  慎渊对慕时不太上心,教的时候尽心尽力,但实在也不记得到底教了她什么,又或者答应了教什么。
  他点点头:“那过来吧。”
  慕时应声,走到慎渊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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