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的林娇娇,只得再次发挥她的特长,闭上眼晴睡觉。
要不等他松了手再走?
第2章
林娇娇总会忘记,没人喊她,她一觉能睡上三天三夜或者更多。
等顾凌白松开手再走?只能说她想太多。
睡梦中她还在吃鸡,肉嫩美味,香气扑鼻,入口更是回味无穷。
突然冷冽的声音打破美好。
“谁派你来的?”
林娇娇睁开眼,映入眼睑的是顾凌白漂亮的凤眼,微微上挑,威严而冷漠。
明明是同一双眼,可是与他初见时,完全是两种模样。
第一次见他时,他虽没有满眼笑意,但眼中全是温柔。
林娇娇想到从前,一时愣神没来得及回答,就这么一小会,顾凌白抽出佩剑架在她脖子,狭长的凤眼尽是冷意,完美的下巴抬起漂亮的弧度,嘴唇紧抿。
杀意盎然,冰凉的触感,泛着寒光的剑身。
林娇娇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结巴道:“公,公子,我是昨晚送酒的。然后,你就抱着我,不让我走,然后……”她睡着了。
她一开口,顾凌白无波的双眼,起了稍许的涟漪,握着右手的剑微动,离开了林娇娇的脖子,落在她肩头。
危险解除,现在是个机会,林娇娇像只泥鳅似的溜下床,拔腿就往门口跑。
管他是什么样的,保命最要紧,眼看着就要到门口时,门由外打开,走进一人。
林娇娇刹不住与这人撞了满怀‘哎哟’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尾骨似要裂开,屁股要疼成四半。痛得双腿打颤,想站也站不起来。
林娇娇回头,顾凌白右手提剑,正缓缓向她走来,眼中的冷意让人生寒。前面堵住她的人是顾凌白的跟班--顾影。
顾影此人,啧啧……
别看他外表瘦小,像个普通的小厮,其杀伤力非常大,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撂倒两三个身高九尺的壮汉。
想从他咯吱窝下逃跑,无疑是找死。而后面的顾凌白更是一身的杀气腾腾。
前有狼,后有虎,林娇娇双臂抱住头,求饶:“我,我,我真是昨晚上来送酒的,然后这位公子抱着我不走,我怎么也扯不开。天黑了是人都得睡觉对吧,这不能怪我对吧。”
说着,她就开始哭,眼泪不断线地往下掉。她声音好听,哭声更为动人,如同夜莺泣血,不免让人心生怜悯。
“公子,她,她的声音!”顾影惊呼,上前拉起林娇娇的胳膊,看到她平凡的长相,满脸失望地看向顾凌白。
“公子,她?”
顾凌白垂下眼眸,冷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林娇娇:“我就是一个送酒的,是你非得拉着我睡,还不让我走,你,你们想干嘛?”
哭来的快去的也快,抹掉泪和人吵起来,没一丝不惧,声音如珠落玉盘,婉转好听,再加上她特有的说话口音,有种撒娇的味道。
顾凌白眉头微皱,走上前捏住她的脸,扣她脸上的皮。
“疼!”林娇娇喊。
顾凌白的指尖在在她耳前刮出一道痕,也没能把她脸上的皮刮下一层来。失望从他脸上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还是他冷漠的表情。
“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字字带刀,落在林娇娇脸上,他刚刚刮出的那道痕就更疼。
他以前不这样,不管是对她还是下人,还有路边的乞丐,都是温文儒雅,温和有度。与他接触过的人无不夸赞他性情温和。
与以前相差太大,林娇娇只有三分的怕,增加到八分。
想起身离开,奈何屁股疼站不起来。也顾不得礼仪还有形像。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口,扶着门站起,欲要抬脚离开,忽想再看他一眼。
不是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想到三年前的他。
那时候他好像比现在胖点,皮肤也没这么苍白,眼下也没这么重的黑眼圈。
怎么越看越像个鬼似的?三年不见,性格变了好多,就连气息都像个快要死的人。
这三年他都在干什么?
林娇娇心头一窒,脱口而出:“顾凌白。”
顾凌白一怔,缓慢地抬起头向她望去,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望到了门外。脸上露出忧郁的面色,茫然蒙上他的眼眸,目光慢慢收回落在林娇娇脸上,眼神逐渐清明。
顾凌白眼微眯,寒光尽露:“你怎么知道我姓名?”
林娇娇不慌不忙道:“听让我送酒的小姐妹说的,说顾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貌比潘安,英明神武……”
马屁拍得一遛遛的,夸赞的词从她小嘴巴里一个个不停往外蹦。
然而马屁没有拍到屁股上,顾凌白并不高兴,喝道:“停,你可以走了。”
冷漠的表情染上几分嫌弃。
林娇娇觉得她这马屁要是再拍下去,顾凌白估莫着会给她两脚。
走,走,走,赶紧走,别等着他反悔,又拿剑架在她脖子上。
林娇娇提起裙角,大跨一步走出房门,走出两大步,摸上腰间。
咦?她藏起来没被二师姐收走的钱袋子了?
爬狗洞时还在,难道是丢在了顾凌白床上?
没钱寸步难行,这可怎么办?
深知世间真谛的林娇娇,只得折回去,厚着脸皮走进门,目不斜视,把站在窗边说话的顾凌白和顾影,当成了背景,直奔屏风后的床铺上。
掀开降色被褥,一眼就看见她的白色钱袋。
“你做什么?”顾影怒问。
林娇娇拿起钱袋道:“昨晚上钱袋掉在这儿,回来拿不行吗?这可是我的东西。”
顾影脸色大变,神色紧张,更是疑惑地看向顾凌白:“公,公子,您昨晚不会真抱着她睡吧?”
这表情,好像是她玷污了顾凌白,该惊该跳的是她好不好?顾凌白还亲了她,一嘴的酒气,现在回想那味道,就想吐。
顾凌白以前可是滴酒不沾,啧啧,现在是又喝酒,又逛妓院,抓个人就亲,就抱着睡,三年不见堕落到如此。
当年偷了他的东西,师父怕顾凌白找上门,让她装死,躺在他怀里时,听他哭的撕心裂肺。事后,她还想着偷偷来找他。
毕竟在他府中的一个月,他对她是还算是好的。
只是被师父逮住让她跪在祖宗牌位前发誓‘以后再也不见顾凌白,更不能跟姓顾的有任何瓜葛,要不然……’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后面八个字,师父没让她说出口。
师父说:姓顾的都是人面兽心,无耻之徒。
师父说:姓顾的个个心狠手辣,两面三刀。
师父还说:姓顾的……
师父骂姓顾的话太多,林娇娇跟本记不住,最后总结是姓顾的干的坏事就叫罄竹难书,这次遇上姓顾的是意外,不要再有第二次。
林娇娇当时想:肯定是姓顾的杀了师父的爹,师父的娘,师父的兄弟姐妹,还有可能奸杀了他的妻儿,与姓顾的有血海深仇,他才会对姓顾的恨之如骨。
这三年她对姓顾的对师父做的事,都半信半疑。
现在嘛~
师父说的好像是对的,顾凌白不是个好男儿。
但明明她是受害人,到顾影这她成了被害人,心中不岔,收好钱袋路径顾影还有顾凌白身边时,傲娇道:“我们何止睡过,还亲过,我要是有了孩子,可是要让你家公子对我负责的。”
顾影一脸懵逼后,张大嘴巴道:“你,你,你……”
林娇娇嘴巴溜,论吵架,师门中无人能及。
“你什么?放心,我不会让你家公子对我负责的,就只睡一张床上,衣服都没脱,能生什么孩子?”
鄙夷的表情像是在说:白痴,这都不知道。
能轻而易举撂倒三四个壮汉的顾影,受到了重击,噎的说不出一个字。
“公子,她就是个山村野妇。”视林娇娇为瘟疫源头,避之不及,公子也不能跟她再有什么接触。
林娇娇瞟了眼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的顾凌白,想怼他的话愣生生的吐不出口。
算了,看在当年他抱着自己哭得那么伤心的份上,他亲她的事就当没发生。
大家后会无期。
转身要走,肚子‘咕咕’叫,昨晚到今天都没吃过一口饭,饿啊。瞟见桌上的糕点,转身走过去,往嘴里喂了块,又揣了两块在怀里。
对于顾凌白和顾影的眼神置若枉然,边走边吃着,走出了房门口。
门内传来顾影的嚎声:“公子,她就就这么走,走,走了,怎么能让她这么走?说不好她就是别人派来刺杀您的。”
顾凌白:“你见过有这么猖狂的刺客吗?”
当然,这些话,林娇娇隐隐约约就听到几个字,全然没有在意。
出房门十多尺,迎面走来位漂亮的姐姐,身着素色广袖衫,不施粉黛,肤白貌美,双眼带水。
好生面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林娇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还是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接着又往嘴里喂了块糕点,走到楼梯口,正准备左拐下楼,去找昨晚的那个狗洞,原路钻出去。
只见二师姐风若悠,扎起头发一身男装在楼下见人就打听。
具体打听什么,林娇娇肯定听不到,不用想就知道是在打听自己。
这时候是早上,楼下人是寥寥无几,她很快就问遍了楼下所有人。
再被二师姐抓住,想逃就没可能了。林娇娇转身躲到柱子后面,偷偷地观察风若悠。希望她打听不到就走人。
只是她忘了,二师姐从小有股劲,不达目地势不罢休。
一楼没找着人,上二楼来找。
林娇娇看着她淡然的身影,这下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
急得往里跑,看到那边房门半掩着,直接窜进去,关上门,顺便把门栓给栓上。
天啦,幸好她机智,要是被二师姐抓住她就完了。
从门缝里看着风若悠从门前走过,这才敢松口气。
转身看看四周的情况,这才发现又回到了顾凌白的房间。
然而,顾凌白没有站在窗前,而睡在床上,最让人吃惊的是,刚刚在走廊上遇到的漂亮姐姐,压在他身上,面红耳赤,衣衫凌乱,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和半个胸脯。
两人搅成一团。
哎呀,天啦,白日宣淫,要点脸好吧?
三年前一身白衣,干净美好的顾凌白全然不见,只剩下油到发腻的猪蹄子。
呕……
林娇娇恶心的想吐。
然后她就蹲在地上吐了。
第3章
林娇娇从小记性就不好,老爱忘事。别人说过的话转头就忘,遇上的人也是记不住第一次与他或者她见面是在什么地方,是什么场景。
可她对第一次见到顾凌白记得异常清楚,他的一颦一笑,他说过的话,第次想起都是历历在目,像是发生在刚刚。
那是在元宵灯会上,她与师兄,师姐们走散,寻到了河边。
河水平静荡着细细的波纹,两侧投下来的桔红色灯光,如同一只只有生命的手般,不停地推动河中的人们放置的花灯,河面上星光点点,宛若黑缎上洒印着数不清的宝石。
顾凌白就在黑缎边上,手里拿着颗宝石,放下去。一身白色裘皮披风。她误以为是大师兄,悄身走过去,从背后捂住他的眼晴,玩笑道:“猜猜我是谁?”
细长白皙的手指落在她手背上,手心的老茧膈得她手疼。
大师兄的手不是这个触感,当既林娇娇就知道认错人。正要说‘对不起’,那人回头。
头上戴着束发玉冠,身穿一件白色长衫,腰间束着青色宫绦。眉如画,凤眼微挑,灿若星辰。白衣胜仙,自带清华贵气,不似凡间人。
而现在……
呕……
林娇娇吐完了刚才吃下的糕点,气终于顺了不少。
再看床上怔愣,双双看着她的两人,双手蒙住脸道:“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一只手捂住脸,另一只手去搭门栓。接着,床那边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林娇娇好奇心起,五指张开想看个究竟。只见刚刚还在床上的小姐姐,直直地扑向她。
一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放大,放大,再放大。
林娇娇终于想起这张脸在哪里见过,这张脸跟她长的有个四五分像,所以她才觉得眼熟。
为什么跟她长的像了?林娇娇想这个问题,反应就比平时慢了半拍,没来得及闪躲。
小姐姐就这么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脸落在她胸前,林娇娇胸口巨痛,想要掀开身上的人,可奈人太重,她掀不开。双臂撑地,身子往后挪。
小姐姐的脸落到她肚子上,林娇娇拿出一条腿,正要拿出另一条腿。
顾凌白提剑走上前,抬手便在小姐姐裸露的大腿上划了一剑,接着又是第二剑,第三剑……
哀嚎求饶声起,女人疼得趴伏在地虚弱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顾凌白手上的剑停下,剑尖指向她的脖子道:“你若不是这张脸,我有可能饶了你,只是你顶着这张脸,实在让我恶心。”
话音刚落,他一剑挥出,正中女人喉咙。
出手极快,一剑封喉,女人还没来得及说出的字卡在喉咙里,瞪大眼晴,死不瞑目。
与她一样瞪大眼晴的还有林娇娇,不是她见到死人怕,而是这人的长相,还有顾凌白说的话。
顾凌白说‘若不是这张脸,可能饶她姓名’,是在说他其实很讨厌这张脸?
难道说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自己偷了他的东西,骗了他。他现在见到与自己相似的脸就怒从心中起?
极有可能。
林娇娇也不去多想这女人与顾凌白是什么关系,只觉得自己绝不能露出真容,要不然等着被顾凌白挫骨扬灰。
她不想死,更不想被顾凌白活活折磨死。
林娇娇抽回腿,蹲在地上,往角落里慢慢挪,自欺欺人的觉得顾凌白不会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