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过的世子黑化后——二呆
时间:2019-06-04 08:45:25

  只是她这么个大活人,想让别人不注意到她,那就得是个瞎子。
  顾凌白抬起剑,指向林娇娇。
  林娇娇吓得颤了下,抱住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只是路过,路过。”
  许久后,没听到顾凌白的回应,林娇娇抬起头,胆颤地看向顾凌白,见他收起长剑,身如劲松负手而立,黑衣摆动,冷眼扫在林娇娇身上。
  林娇娇颤了下,不自主地捧住自己的脸,从袋子里拿出随身带的小镜子,照了又照,她师父来了都认不出她啊。
  不怕,不怕。
  林娇娇起身,低头瞟了眼地上死去的人,恶心想吐的感觉又袭上。
  元国建国不过十六年,她三岁前基本上就跟着师父四处漂泊,战乱所带来的颠沛流离,还有路边的一具具尸体,对死人早有免疫力。
  但看到跟自己相似的脸倒在地上,还是忍不住的心悸,好像躺在地上的人会是自己。
  这感觉又奇怪,又害怕。
  林娇娇低声道:“公子,我就是路过,我走了。”
  转身跨过尸体,拉开门正要踏出门,领口一紧,回头对上顾凌白冷漠的狭长双眼,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道:“公子,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个小人计较。”
  顾凌白计较,还非常计较,长臂一挥直接把人提到房间里,扔在地上。
  林娇娇:为什么三年不见他力气变得这么大?都快能跟她四师兄比了。
  林娇娇更是不敢再动弹,双腿紧并,双手抱住膝盖紧张中带着三分无助地看着顾凌白。
  用眼晴瞟四周,寻找逃跑的路线。
  顾凌白侧身喊道:“顾影。”
  林娇娇只听见‘嗖’的声,顾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林娇娇脚边,顺便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林娇娇毫不留情地瞪回去,谁怕谁啊。
  顾影忍住想打死她的冲动,转身问道:“公子,怎没留活口?”
  顾凌白用眼角瞟了眼林娇娇道:“长的太丑。”
  林娇娇又不自主的摸脸,是在说她丑?还是刚刚死去的人丑?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说她丑过,听到‘丑’字,也不会想到自己身上。
  被他砍死的人和丑是沾不上边的。
  难道是?
  因恨她以前做的事,才觉得那人丑?
  林娇娇的手伸向袋子,准备再拿出来照照,安定下心神。
  她的手刚摸到镜子柄,一只大手掐住她的手腕,恨声道:“公子,我就知道她是个刺客,看现在就在拿暗器,想刺杀您。”
  顾影的力气大,掐得林娇娇手腕生疼,见过白痴的没见过这么白的。
  林娇娇鄙夷道:“我要是想杀他,昨晚上他喝醉了就杀了,还用等到现在?!不是自寻死路,白痴。”
  再次被鄙视的顾影,受到了一万点的重击,心中愤恨,拉开林娇娇挂在腰间的袋子。
  梳子,发簪,银袋子,小镜子,小玩偶,小玉石……
  叮叮当当一袋子小玩意,摆在地上一大片。
  林娇娇看到小镜子拿出来时,就捡起镜子照一照压惊,任由顾影翻她的小包包。
  最后掏出个盒子,打开里面装着差不多两寸大的黑色药丸。
  照镜子的林娇娇,赶紧从她手上抢过来:“这个不能动,不能动。”
  顾影:很不对,说不好是什么不得了的暗器,专门用来暗杀世子的。
  “公子,她手上的东西我断定是独门暗器,公子此人不能留。”
  一直不说话看着这一切的顾凌白,终于开口道:“拿出来。”
  顾凌白的气息太过强势,而且跟以前真的是判若两人,林娇娇苦兮兮道:“不能拿出来。”
  顾影:“就知道你有猫腻。”强行拉开林娇娇的胳膊,从她怀里拉出盒子。
  顾影打开盒子,拿起黑色药丸,突然‘怦’的一声响,炸出滚滚浓烟。
  顾凌白长剑一挥在看不见前方的烟雾中,准确地架在林娇娇脖子上。
  还想趁机逃的林娇娇,乖乖的立住,不敢动弹。
  烟雾很快散去,顾凌白目露寒光道:“怎么想逃?”
  林娇娇苦笑道:“不逃等你们杀我啊?我又不是傻子。”
  表情和语气就是在说:你是不是傻。
  林娇娇接着道:“再说,我让你们不要碰,不要碰,他偏偏要碰,这还怪我啊?”
  顾凌白一时语塞。
  林娇娇见状,捏住剑尖往左边移,离她脖子有半尺距离时停下,往后挪了半步,确定剑不会误伤自己后道:“我可以走了吗?”
  顾凌白眉看林娇娇眼神中多了丝深究,冷声问道:“姑娘你家住何处?”
  林娇娇脱口而出:“我不要你送我回家。”
  话出口才觉不对,只因当年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姑娘你家住何处?’,下面句说的就是要送自己回家。
  然后,她想不起来师兄,师姐们住的客栈名,稀里糊涂的跟着他回府了。
  事后,师父问起她与顾凌白怎么相遇的,她便把这些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中间两人说的话,一字不漏。
  师父给她骂得狗血淋头,为此还让她在祖宗牌位前发誓,遇上姓顾的,不要让他送你回家。
  发完誓师父还觉得不够,让她把祖宗牌位一个个都擦干净,还要一尘不染。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点事算不得惩罚,对于林娇娇来说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
  她生来皮娇肉嫩,小姐的身子,练不得武,干不得家务,一身逃跑的本领还是咬牙练过来的。
  上百个祖宗牌位,擦完后她手心的皮也破了,整整半个月沾不得水。
  记忆犹新再不想有第二次。
  顾凌白问,她便不过脑子的答了。
  顾凌白愣住,顾影替他把话说了。
  “多大的脸?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张脸?还妄想着我家公子送你回家,做什么春秋大梦,还不快滚滚滚。”
  顾影连杀她都不想了,还是公子说的对,刺客能有这么猖狂的?摆明了就是个不知轻重的白痴。
  林娇娇等的就是这个‘滚’字,抬脚要跑。
  结果,顾凌白侧身拦住她。
  “姑娘贵姓?”
  林娇娇:“木。”
  “名?”
  “乔乔。”
  顾影吼道:“木乔乔,你逗我们啊?”
  林娇娇:不是她非得要这个名,只是她一时真不知道叫什么,就只去掉了左边的。说自己叫林娇娇,顾凌白会不会砍死她啊?
  林娇娇:“我爹我娘取的,我也觉得不好听,爹娘都死了,再改就不好,对不起他们。”
  顾凌白:“乔乔是吗?既是不想说家住何处,是何方人。这样好了,正巧我缺名侍女。”
  林娇娇:能说不吗?
  当然不能,顾凌白一身肃杀之气。顾影右手落在剑柄上,她若说个‘不’字,怕是直接血溅当场,无生还的可能。
 
 
第4章 
  别看林娇娇一身粗布麻衣,乍一看跟个乞丐似的,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她就是被伺候的那一个。
  这次逃出来也是因为憋了三年,想着身上的银两吃吃喝喝用完就回去。结果,二师姐不同意又遇上顾凌白。
  妓院里的那具尸体,顾凌白完全不当回事,招呼都没跟妓院老板打一声。
  关于顾凌白的身份,林娇娇就知道他非富即贵。因为三年前她在他府上的一个月,吃喝用度可以说是极好。
  杀人不用偿命还如此淡定,原来是官家人。
  跟着顾凌白从妓院大门口出来,门口停了辆宽大的马车。
  顾影先他们一步打开车门,想来是做马车回去。林娇娇抬脚要上马车,顾影拽下她道:“你一个侍女,公子还没上车你怎能先上车?”
  林娇娇自小虽不是被师兄师姐们捧着,万事师兄姐们都以她为先。
  坐个马车而已,前后有什么区别?讲究真多。
  林娇娇白了他一眼道:“我先上去,万一车里有刺客,正好可以为公子挡一刀。”话还没说完,推开顾影钻进马车。
  车里自然是没有刺客的,而且车内与车外完全是两个模样。车外简朴,车内奢靡。纯白色羊毛毯子铺在车板上,看不见一丝杂质。车中间还放着茶几,上面放着一套茶具,几本书,玉做的棋盘和玉石所做的棋子,看着价值不菲。茶几下还有几罐零嘴,松子,蜜饯……
  丝绸缎面小薄被,铺在坐位上,可卧可坐,说是马车更像个能移动的小房间。
  林娇娇在车内喊道:“公子,没有刺客,你可以上来啦。”
  谁都知道没有刺客,偏偏这黑丫头,还故意说出来,摆明了就要来气他们的。
  顾影不岔低声道:“公子,这乔乔太不知轻重,哪里有侍女的模样,对您连敬语都不用。”
  顾凌白问道:“声音是不是一模一样?”
  顾影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把顾凌白扶上车,顺便又刮了林娇娇好几眼。
  林娇娇就不明白顾影对她怎么这么大仇怨,当年可喜欢她了,对她可以说是鞍前马后,很是殷勤。
  可能是自己现在的样貌大变样,是个丑姑娘他态度才大变样。
  师父果然说的没错,世人都看皮囊,长的好看的人,一般都会被人温柔以待。
  她现在丑啊丑,林娇娇又拿出小镜子照,就是皮肤黑点,眼晴小小,鼻子塌点,跟她原本的样貌没法比。普通了些,也算不得丑吧。
  林娇娇正照着,顾凌白上了马车,看她又在照镜子目光自然地就落在她手上的小镜子上,过了会问道:“乔乔的这面镜子是哪里来的?”
  顾凌白一上来,林娇娇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林娇娇觉得是因为他的衣服,他以前穿白衣,或者淡色衣裳。
  黑色的给人一种黑沉沉的压力感。
  这让她不舒服。
  “我哥给我的。”是五师兄给她的,不就是她哥。
  顾凌白坐在她对面,眼微眯似笑非笑道:“乔乔姑娘的这面镜子,做工精细,雕花漂亮,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笑起来也不好看,跟个阎王似的,好像别人欠他几万两银子。还是他以前好看,清贵温和跟个仙人似的。
  三年变化怎么就这么大的了?恨起人来也是从骨子里恨的。
  哎……
  物是人非啊~
  林娇娇在心里感叹人生的沧海桑田,同时还不忘回答顾凌白。
  “我哥特别会赚钱,这种小东西他那边多了去。你喜欢?等我玩够了,你放我走,我去找我哥,拿来几百个送你。”
  顾凌白冷声问:“既是家中有钱,怎的穿成这样?莫不是偷的吧?”
  林娇娇照镜子的动作顿住,悲悯地看着他道:“顾凌白你不能以貌取人。”接着扒开自己的对襟衣衫露出里衣。
  突然扒衣服,顾凌白厉声喝道:“怎的还想爬床?!”拔剑直指林娇娇喉咙,“知道妓院里的人为什么死吗?因为她仗着有几分姿色,想爬床,我就成全她,让她永远也起不来。”
  相对于冰凉泛着寒光的剑尖,顾凌白的话更让人生寒。
  他对她恨之入骨,与她长的像的人都杀啊……
  拿镜子照照压压惊。
  一身杀气的顾凌白就这么愣生生地看着剑尖上的人,泰然自若的照镜子。
  照照照镜子。
  拳头打在棉花上,杀气成暖气。
  顾凌白就这么犹豫了片刻,就见着林娇娇已经脱掉了外面的衣服,接着又再脱。
  顾凌白手腕转动,欲要刺出,这时,对面传来林娇娇的天籁之音:“我是有钱人。”
  有钱人?有钱人和脱衣服有什么关系?
  顾凌白都要被她弄糊涂,只见她拍胸脯后又抖弄身上的衣衫,粉白相间的纱质丝绸对襟衫裙,衣服材质和款式都属上品,非普通人家能有的。
  顾凌白收回剑,目光落在她脸上:“既是有钱人,怎会跑到妓院?”
  脸不是自己的脸,她又不想爬床,林娇娇觉得顾凌白没有杀自己的理由。
  没人会无缘无故杀人的,林娇娇自然就不那么怕他,解释道:“我在家排行七,是家中最小的一个。他们说我太小,总喜欢把我关在家里,我逃出来的哒。”
  顾凌白还是盯着她的脸看。
  林娇娇多少也明白点,她这张脸不像个有钱人,可是谁又规定有钱人一定要长的好看?
  林娇娇摸摸脸道:“龙生九子,个个不同,我是我们家最丑的。”
  顾凌白眼神凌厉,是半分不信她的话,可又看不出什么破绽,或者说眼前的这个人处处都是破绽,所谓的破绽就算不得破绽。
  顾凌白闭上眼,在林娇娇眼中他这是认同了她的话,心中欢喜,也不那么拘紧。抓了把茶几下的松子就开始嗑,她对松子情有独钟,出门必带的零食。
  小松子喂到嘴里嗑得‘滋滋’响,静谧的空间只剩下她嗑松子的声音,马车悠悠哒哒的往前。
  “顾凌白,顾凌白,你看这梅花红不红,好漂亮,你帮我摘几支,我要插在花瓶里。”
  淡淡的清香,夹杂香甜还有一丝奶香味。
  “娇……”
  “顾凌白!”
  美梦骤然被打断,顾凌白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见的不是绝世的容颜,而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脸孔。
  “顾凌白,顾凌白,你看这桃花红不红,好漂亮,我让顾影帮我摘了几支,我要插在车窗上。”
  顾凌白神色一窒,剑光闪动,剑身从林娇娇头上划过,冷声道:“谁教你说的这些话?”狭长的双眼寒气尽现,誓要把林娇娇刮下一层皮。
  林娇娇梳的双平髻,头上两个小包包再披着头发。顾凌白一剑斩掉了她一边的发髻,发丝凌散地往下掉,落在她手持的挑花上,披上了一层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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