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玩的时候,看到外面的比赛,那个小男孩的父亲赢了三个人,大为得意,显摆了起来。端端小丫头听得不乐意,她爹爹才最厉害,两人吵着吵着打了起来。其他的小孩子凑热闹,也跟着打闹,才有了刚刚那闹哄哄的一幕。
“端端,不许闹。”谢兰绮轻声斥责,又安抚一些心思细腻容易多想的女眷,“小孩子打打闹闹的才正常。”
小男孩的母亲见谢兰绮没有生气,这才放松下来。
“我要爹爹。”端端见谢兰绮不理她,红红的小嘴一撇,鼻子一皱,吧嗒吧嗒的开始掉眼泪。
她也不大声哭,就抽噎着掉眼泪,小模样看着可怜极了。谢兰绮一颗强撑着的铁石心,让她哭软了。
让人悄悄的去给赵瑨传了话。
“夫人,大人在外面。”
谢兰绮抱着端端出去,一见了赵瑨,端端伸着小手,扭着身子叫:“爹爹。”
赵瑨把女儿抱在怀里,心疼极了:“怎么哭红了眼睛?”
“爹爹,你才最厉害。”
赵瑨被女儿吹捧,乐得晕了头,什么都答应,就算让他去摘星星他也应下。
谢兰绮看着他们父女俩腻味,听得赵瑨满口好好好,笑了声,指着下面道:“你闺女的话你真的过耳了?让你去打滑。”
恰这时底下响起一阵欢呼声,甚至能听到屋子里夫人们的尖叫声。
谢兰绮好奇的望了过去,就见冰山顶上站着个少年,只着单衣,对着人群招手,英姿勃发。而后从上一滑而下,身姿始终挺立,最后落地时依然立得稳稳的。整个过程,既刺激又赏心悦目。
难怪有那么多人欢呼。
谢兰绮看得津津有味,且这一看,也看出来了参加打滑的都是以少年居多,偶有几个年龄大的,也至多二十四五岁。
赵瑨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听到谢兰绮提醒,他才听懂闺女嘟嘟囔囔的话语,不由失笑,这种事儿他做不合适,就想用个法子转移闺女的注意力,让她忘了这事。
却听得谢兰绮开口:“不行。端端你不能难为你爹,你爹年龄大了,这种活动不适合他。万一伤了腿、伤了腰怎么办?你舍得爹爹受伤吗?”
端端就听懂个受伤,抱着赵瑨脖子:“爹爹不受伤。”
“年龄大了……伤了腰……”赵瑨胸口翻涌,眼冒金星,被谢兰绮气得。他才三十岁,正值而立之年,怎么就年龄大了?还有怎么他就能伤了腰,他的腰好不好她不知道?
又想到什么,赵瑨脸一黑,也许他的腰好不好谢兰绮真忘了。
“端端你瞧着,爹爹一出手,他们都是败将。”赵瑨把端端塞给谢兰绮,深深的看她一眼,长腿一迈,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谢兰绮抱住欢呼的端端,不敢相信赵瑨宠女儿宠得没了原则,她都要哄住端端了,他还添什么乱?
赵瑨走了几步,忽然转身,走回到谢兰绮身边,将她笼罩在挺拔身姿的阴影下,凑到她耳边咬牙轻声道:“绮儿,你且等着。”
说完,阔步而去。
“哎……”谢兰绮单手抱端端,另一只手伸出去,赵瑨走得太快,没能抓出他的衣摆,她喊了声,赵瑨也没回头。
“你爹真是个女儿奴。”谢兰绮不知道赵瑨气什么,点了点端端的额头,小丫头以为在逗她,嘻嘻嘻的笑。
......
“大人,勇士已决出。”
赵瑨望了一眼决出的勇士,觉得有些面熟,再一看,就是那个让谢兰绮看得目不转睛的少年。
“不错。”赵瑨微微颔首,“这些少年人都很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说虽这么说,赵瑨心里想的却是一群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没眼光。再说,就算喜欢少年人,他这么大的时候,比他们可强太多了,那时候,也没见谢兰绮瞧过他。
赵瑨说话的音量不低,一旁候着的少年们听到了,激动的挺直腰板。最后胜出为勇士的那个少年,更是眼睛都亮了,能得赵指挥使的赏识,今日值了。
“瞧着他们少年意气风发,我也想动动筋骨了。”赵瑨说着,站起了身,解下大氅,今日他要谢兰绮好好瞧瞧,提高下眼光。
跟在他左右的官员们,尚未反应过来,那一众少年已高声呼喊起来:“指挥使威武。”
赵瑨大笑,活动了活动手脚,在欢呼声中,向着谢兰绮所在的小楼上望了一眼。
“爹爹。”窝在谢兰绮怀里的端端,看到赵瑨站在冰山顶上,兴奋的叫了起来。
赵瑨脱了大氅、官服,如同那些少年一样,只着单衣。他身材高大挺拔,紧实的肌肉绷紧,不似那些少年人单薄,只穿一袭单衣也不减他的英武雄健。
赵瑨似乎听到了端端的叫声,冲着这个方向招了招手,而后一冲而下,霸气而又轻松自如,稳稳的立住了脚步。
底下欢呼声震耳欲聋,谢兰绮放下端端,悄悄抚了抚胸口,心跳有些快。
......
晚上,赵瑨哄睡了端端,让奶娘将儿子抱走,长臂一伸,将坐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的谢兰绮抱在了怀里。
自半年多前生下儿子,谢兰绮睡觉变得极轻,一旦惊醒,整夜都无法入睡。为此,不仅将哺乳之事全交给了奶娘,还想和赵瑨分房睡,赵瑨坚决不同意,才不得不作罢。可就算没有分房,为了睡眠,能够同房的这两个多月,谢兰绮也不肯让赵瑨近身。
然而,今晚,听得赵瑨浊重的呼吸声,喷洒在耳根、颈窝等处细嫩的肌肤上的灼热鼻息,谢兰绮心跳加快,一如白天看他一冲而下之时,反身抱住了他的腰身。
谢兰绮这一抱,让赵瑨定了心,他双臂更加用力得箍紧她,低下头,擒住她的红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许久后,赵瑨嗓音沙哑的问:“我会伤了腰?”
赵瑨问这话时,光裸坚实的胸膛上密布着汗水,呼吸急促,谢兰绮想不到他竟然在这种时候问这个问题,难受得都要哭了。
谢兰绮主动亲他,声音缠绵:“不会……”
赵瑨这才满意,床帐上的合欢花,重又花枝皆颤,仿佛羞见帐中人胶黏的快乐。
当一切结束,畅快麻酥后,谢兰绮十分困倦,手指都不想抬一下,久违的酣畅睡意袭来,迷迷糊糊中觉得很欢喜,而后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赵瑨让人送了水,给谢兰绮简单清理了,这种动静,也没惊醒她,轻笑一阵,心想以后谢兰绮再睡不着,他可算有办法了。
笑了一阵,搂着谢兰绮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