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做梦都想当爹的男人——容黎
时间:2019-07-08 09:53:38

  最可怕的是,他百般扰乱她的心神,亦或许是为了将她当成一个容易被撕开的口子?
  这么一想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突然觉得自己刚穿过来时的心思未免太过蠢了些,只要闭门不出躲开这些人她就能过安稳的好日子,殊不知,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
  傅雪是,郭桂萍是,就连顾明照……也是,书中所提及的一切难道已经被打乱了?
  果然没有白得的好命,想要安稳过日子就得自己去挣。
  她有点想看一看这位顾世子是何等模样了。
  阮老爷回来后姐弟俩都要前厅陪着一起用饭,阮青烟来得晚了些,拿筷子都有些不利索,到底是自家闺女,阮老爷还是心疼的厉害:“以后别在拗了,哪儿都有规矩。再学一阵子就不必学了,好好准备嫁人的事。”
  阮青烟笑了笑,点头应下来。
  屋子里烛火曳动,妙春服侍小姐摘首饰,见小姐有几分心不在焉,笑道:“您心里还不舒坦呢?明先生也是为了您好。”
  阮青烟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万一是害我呢?明儿让人暗中跟着他,看他到底去何处。”
  “小姐,您这是……”
  “别问这么多,照我说的去做,别惊动他。切记把眼睛睁大,可别漏掉不该漏掉的。”
  沐浴过后,阮青烟身上还泛着热意。天气渐热,她盖了轻薄的被子,一时却也睡不着。
  在高自由的现代都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古代呢?说到底都是为了生活而奔忙。
  她不会让自己成为任何人手中的利用品,也不会重走原主的结局,哪怕四面楚歌,她也要在压迫中讨得一条生路,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和疼爱,绝不能丢。
  作者有话要说:  阮青烟:我要看看这个顾世子到底长什么模样,来我阮家是为了什么?
  顾明照: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莫名有点心虚)就是为了娶媳妇生孩子的。
  怎么就没人信呢?
  我有一颗蘑菇心,却被人误以为蝎子心,我冤枉啊。
 
 
第二十三章 
  阮青烟连着几日都循规蹈矩,谁都难挑她半点毛病。
  明先生好几次欲言又止,到最后也不得亲近。
  夏日的气息越发浓,正午时分,便是坐在屋子里不动都燥热的很,青黛下的杏眼望向窗外的海棠树,叶片不见有半分动静,冬日里厌恶极了的风,在此时是盼也盼不来的好东西。
  好在有可口的瓜果,阮青烟喜欢吃,从早到晚都落不下。
  阮老爷去拜会魏相,将这一路上淘到的珍奇如数奉上,更为夫人寿辰之日未能亲自来道贺而愧疚。
  魏相笑着说不妨事,顺嘴夸赞了阮青烟一番,对这个机敏乖巧的丫头甚是满意。
  阮老爷既欣慰又无奈,几句闲谈之后见将自己生意受阻之事一并说了,他自问这几年正经做生意从未有半点错处,但上面明摆着不想让他吃这碗饭,任他几番奔波都无济于事。
  魏相思索片刻,只说他会想办法,过多不提。
  朝堂之事也不是阮老爷能探听的,他在魏相这里吃了定心丸便告辞了。
  魏夫人从花房回来,路上正巧碰到了阮老爷,笑道:“怎得这般急着回去?青烟可有将我属意段家儿郎的事告诉你?你是她亲爹,还得你拿主意的好。”
  阮老爷恭敬地行了一礼,随着魏夫人在外面亭子里坐下来。
  灼烈的光被茂盛的树叶挡了去,他本就生得富态,在这种天气下走两步就一身汗,坐下来稍歇息片刻才好了些。
  “您待青烟如亲女儿,您相中的定没错,小的在放心不过。段家这等门第是青烟高攀了,小的也听闻段大人和夫人脾性最是和善,丫头嫁过去是享福的。”
  魏夫人听得舒心,眉眼间笑意又足了几分:“先前我也只是与段夫人稍提了两句,既然你也没意见,挑个合适的日子便将这事定下来吧。只是有件事我可得帮青烟说两句,她这般爱玩闹的年纪你把她拘在府里做什么?凡事也该有个度,书本上的东西将来嫁过去,她若想学自有她相公可教,做什么非要劳烦夫子?我一想起那张小脸上全是委屈,我就心疼。”
  阮老爷也听出几分味来,觉得是自己思虑不周,连连点头:“夫人说的是,小的在外面忙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些,多谢夫人提醒。”
  “她和段家丫头交好,时常走动些,一来二去和段殊见面的机会便多了,他们年轻人生了情意最好不过,这样日子才能过得好。行了,你只要把我的话记在心里就好,忙你的正是去吧。”
  魏夫人从外面进来见魏相皱着眉头想事情,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可是遇到难事了?”
  魏相揉了揉眉心,叹口气:“阮家生意受阻,想来是冲着我来的。阮家白白受连累,我得给阮福泰一个交待。”
  魏夫人虽然很少理会这些事,但不代表她不知道,认真想了想:“老爷和闵王走的太近,有些人是将你当贼防着了,皇上还在,他们就这般大胆,若是有个好歹,只怕……阮家家大业大,有着使不完的银子,与那些人来说也该是忌惮。入了局,想安然抽身只怕是不能够了,唯有尽全力保阮家安稳。”
  魏相笑道:“那是自然,好不容易得了个可心的闺女,怎能让她担惊受怕?”
  阮老爷从宰相府回来,刚下轿见下人往府里搬果子,攒着的眉头舒展开,笑道:“今年瞧着品相不错,收成大好?”
  “回老爷,比往年都好。今年日晒足,雨水也足,果子长得甚是讨喜,前阵子有位富商看上买了不少,剩余的还未结熟,待熟了也不差。管事听说小姐爱吃,便留了些许,让送到府上来。”
  阮老爷点了点头:“这丫头越来越馋嘴了。”边往府里走边和管家说:“晚点你和明先生说一声,这两天小姐下午就不去上课了,本就爱玩的年纪,天天把她拘在府里怪难为她的。听说前阵子有了交好的小姐,也该时常见见,免得疏远了。”
  管家应下来,笑着说:“老爷怕是急着当岳父了。”
  阮老爷先前的烦闷一扫而空,指着管家朗声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
  阮青烟派妙春私下里跟了明先生好几天都未见有什么异样,他晚上回了住处便闭门不出,第二天一早收拾好衣裳带着书袋便直接来阮府了,与宁国公府无半点干系。
  妙春小心地说:“小姐,您怎么将外面那些人的胡言乱语当真了?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宁国公府要什么没有,惦记阮家做什么?做先生赚的那点银子,世子爷也未必看得入眼。”
  阮青烟心里还是有些恍惚,总觉得要亲眼见过才成,只是她连出府的时间都没有,偷跑出去那不是自己授人把柄?
  心里正想着,不想有惊喜兜头砸下来,让她连笑都忘了。
  “老爷说小姐往后下午课便不用去上了,让您与相熟的小姐玩耍,免得在家里闷坏了。”
  管家代老爷传完话也不见小姐有半点欢喜,不是早就盼着了吗?
  阮青烟将话消化完,站起身来,好看的杏眼中漾着水意,是藏都藏不住的欢喜:“多谢爹。妙春,快帮我准备,我要去趟段府。”
  管家听罢笑了笑,退下去了,看来老爷也不必等太久。
  阮青烟换了身堇色襦裙,也未多戴首饰,一副清爽娇俏的模样,带着先前就备好的花籽带着妙春出府了。
  明先生今儿午觉睡得不舒坦,提早来到阮府,不想正碰上她出门,一张无波澜的俊脸当即起了风雨,径直走到马车前,沉声道:“马上就要上下午课了,你这会儿出去不怕罚了?”
  阮青烟正琢磨着要在外面待到太阳落山,亲自去盯一盯明先生,再绕去宁国公府去看看。也不指着要见到世子爷,但万一运气好呢?
  先前不屑此人,不想这人竟然会成为她的一块心病。
  听到明先生不悦地声音,她掀起帘子,恭敬地笑道:“我爹说了往后我只要上半天课便可,先生还见到管家便知道了。先生,我这会儿有急事出门,可否……”
  他被她那声尾音上扬的可否给扎的心肺疼,她看似敬重他,但也不乏能听出其中的挑衅和洋洋得意。
  当真以为他没法子了吗?
  “阮小姐莫要忘了作业就成。”
  阮青烟在心里冷笑一声,除了罚还有什么?说来说去不就那几样?
  看着马车从眼中离开,明先生轻哼一声,转身进了阮府。
  她以为派人跟着他的事能瞒得过他的眼?
  曾经他给过机会,她不屑多看一眼,如今做个教书先生倒是好的很。
  她当真是天真的——有几分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阮青烟见到了吗?
 
 
第二十四章 
  雪腕掀开车帘,堇色薄纱滑落,更衬得肌肤如玉,剔透晶莹,长发随着玉人的动作垂落,盈盈笑意中有万分风情。
  一瞬间好似有一道风碰了他的心,双目缠绵不愿离去,恨不得将她从马车上拉下来才好。
  思及方才下人说小姐是去段府拜访,明先生心里就好一阵不痛快,俊逸的轮廓紧绷,薄唇紧抿,浑身冷厉,就连授课时尤未收敛。
  阮清庭不明所以,只觉得先生不快,今儿还是用心点免得挨罚,毕竟阿姐不在,独留他一人实在太过显眼。
  段嫣得了消息亲自在门口迎着,直到那抹身影从马车上下来,笑着迎上去,拉着她往自己院子里去:“倒是稀事,你家先生如何肯放你出来玩耍?”
  阮青烟得意地扬起嘴角:“我爹说往后我只需上半日,旁的时候我也可以赏花游玩逛铺子,说是怕我将我闷坏。这是我寻来的种子,这一份是你的,傅宁的那份改日我们一同给她送去,你看如何?”
  魏夫人寿辰那日人来人往,段嫣虽察觉到异样却不好多问,这会儿却不欲放过,眼底漾着毫不遮掩地好奇:“你与那傅雪如今也算结了梁子,本该不喜傅家人,好端端的为何想与那傅宁交好?难道连我也要瞒着吗?”
  阮青烟一阵头疼,想起弟弟几次故作无意提及傅宁时的羞涩与紧张,附在段嫣耳边说了,叮嘱道:“你可不许告诉旁人,我看那傅宁处境本就艰难,累极了她的名声估计更不好过。”
  段嫣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傅宁倒是好的,只是那一家子难缠的很。从根上就开始歪了,别看傅雪那一家人模人样,也不过是会做样子罢了。”
  阮青烟突然想起小说中贵为皇后的段嫣一直对傅雪很冷淡,那会儿只觉得莫名其妙,今日看来是固有的印象作祟,打一开始就瞧不上的。没想到作为女主的傅雪也会遭此对待,想笑,但是面上却憋得极认真。
  两人经过池塘边,碧绿的水泛着光,旺盛绿意中,一紫一粉两抹娇影十分显眼。
  段殊才从书房出来散心,不经意看到,脸上不自知地泛起笑,急急走另一条路迎上来,笑道:“阮小姐来了。”
  “段大哥。”
  阮青烟对唯一牵挂原主的人很有好感,无关情爱,就是觉得分外亲切,心间明朗,大方地称呼一声。
  段嫣哪能不知家兄心思,故意嫌弃道:“你不在书房读书,跑出来偷懒,给父亲瞧见少不得又要训斥。哥哥年纪不小了,身上无功、名如何说亲?”
  段殊被妹妹训得脸上有愧,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阮青烟,有几分留恋,依旧咬牙道:“我回去读书,不打扰你们了。阮小姐难得来一趟,和嫣儿多玩一阵,吃过晚饭再回吧,若是晚了,我送你回去。”
  阮青烟头一回认真地看他,他虽不比明先生高,看起来稍显清瘦,但生得面容俊朗随和,见人含笑有礼,很好相处,他的好意她不忍心拒绝,只是她要在明先生离开阮家时回去。
  “今儿答应了弟弟要给他带醉福楼的烧鸡回去,下次定要厚颜在府上讨一顿饭。”
  段殊虽然惋惜但也不好强留,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段嫣在一边看得直笑,心道自家那个蠢哥哥,不过一顿饭就失落成这般,不知来日方长吗?
  她挽着阮青烟的胳膊,故意高声道:“别理那个书呆子,到我屋里说话去。”
  段嫣的闺房陈设简单,也不见多少名贵摆件,不像个贵家小姐的住处,倒是梳妆台前摆着诸多胭脂水粉,瞧样子像是把京城所有铺子里的货都集齐了。
  段嫣看她惊讶,笑着拿出最爱的那盒抹了些擦在阮青烟的脸上,笑道:“来看看,喜欢吗?你本就适合这些东西,何必委屈自己素净?我要是有你长得这般好,巴不得天天描得精致去外面招摇。咱们女儿家才能扮俏几年,夜明珠埋在土里不可惜吗?”
  镜中人杏眼含春,眼波婉转别有风情,软唇红嫩微启,与出门时的素雅相比,胭脂红更将脸色衬得娇艳好看。
  “你真要帮你弟弟撮合?”
  阮青烟也挺中意傅宁,她那如水般温柔的性子很招人喜欢,所以点了点头。
  “我也不拦你,但是往后他家若上门讹诈,你可别后悔。”
  阮青烟笑了笑,她偏不信,阮家人以诚相待,傅宁还会偏向傅府,而傅宁不说也不代表对傅家没有怨。
  阮青烟在段家待到太阳西斜,离明先生下课还有阵子,想着还早让马车打宁国公府前过去,掀起帘子本是想见识下国公府的气派,哪知正有抹熟悉的红影背对与下人交代什么。
  高门大户门前向来清净,便是针落地都能听到声响,所以那小厮那句“世子爷”清晰入耳。
  这个时候明先生应该还在阮府,若是能见到人便可知晓他的身份。
  “回府,快些。”
  国公府门口的家丁有些奇怪地看着那辆分明走的很慢的马车突然疾驰离开,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再追赶般。
  那红衣人转身眯着眼看过去,吊儿郎当地脸上透出几许兴味,摸着下巴说道:“能让咱们世子爷这么费尽心思糊弄的,不知道是方神圣。青桐,近来你倒是闲的很,主子跟前不用伺候吗?”
  那叫青桐的小厮眼里满是笑,同样看着远去的马车,恭敬地说道:“回王少爷的话,我家主子近来喜欢独处,不许奴才跟着碍眼。您才从通州回来,轻易还是不要去找世子爷的好,他近来脾气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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