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做梦都想当爹的男人——容黎
时间:2019-07-08 09:53:38

  “昭王殿下,人就在眼跟前,奴婢不耽误您的好事,先告退了。”
  这人就是臭名昭著的昭王?
  此人乃是与皇上相差年纪甚大的胞弟,当年先太后为了生下这个儿子连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了,皇上怜惜这个与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弟弟,所以纵着,长此以往就纵成了这般德行。等后悔想要扳回来已经来不及,只要不过分就当看不到。
  阮青烟还未来得及惊讶,只见他已经冲着自己扑过来,本能地避开。
  来时的路太过狭窄,昭王又在前面挡着,去别处又不认识路,但是待在这里任人轻薄,她怎么能容忍?既然暗处的人费心将她骗到这里来,绝不可能只有一个昭王这么简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预料得到,无非是被人撞见她和昭王胡来,自此丢了名声……
  这么说来,谁最受益?自然是顾夫人。
  是她刚才想错了吗?顾夫人对她忌惮到这般程度?
 
 
第四十章 
  四下也只有左手边有条小路不知通往何处, 乱闯宫廷被抓住是重罪, 那也总比众人的唾沫星子和嘲笑给淹死的好,别人盼她生不如死,她偏不会让这些人如愿。
  想到此,拽起有些碍事的裙摆往小路上跑, 不料昭王发现她的意图,追过来一把扯住她轻薄的袖摆, 笑容猥琐又痴迷:“美人儿往哪儿跑啊?看你长的比本王众多姬妾都漂亮, 让你做王妃好不好?”
  阮青烟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得罪不起真想踹他一脚。
  昭王妃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自打嫁到昭王府不知道受了多少气, 好好的人身子骨都越发差, 听说这两年病的越发重,吊着一口气也是舍不下自己的那两个孩子,怕被后院那些恶女人给害了。
  这男人真是枉为人, 一个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女人,被他这般轻易地舍弃,几年夫妻情分难道什么都不算吗?
  这种如瘟神一般的人,阮青烟定是要避开他的。
  只是这人生得人高马大, 追阮青烟不是什么难事,方才袖子已经被撕坏了一只, 虽看不出来,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这脸也是丢尽。
  昭王没了耐心,小径本来就不好走,方才差点一头摔进花丛中, 更惹得他怒意横生,在靠近那抹幽香时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扯:“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跑,你跑啊,成了老子的人看你往哪儿跑,就是皇上见了也不会给你出气。”
  阮青烟从没有遇过这种事情,刚开始还能镇定冷静,这会儿只剩下恐怖和害怕,偏偏倒霉的很,被脚下的石子给绊了一跤,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是狼狈的要命,尤其是摔的这下,痛的她眼泪都流下来。
  她不认命,哪怕疼的要命都挣扎着想站起来,只可惜失败了。
  昭王已经朝她扑过来,她的四肢被死死地压在地上不能动弹,她想喊,可是嘴被昭王的手给按住了,从她的心底第一次生出绝望。
  有没有人能救救她?段殊呢?现在发现她不在了吗?能不能快点来找她?
  先前一开始她强忍着泪水,但是一开闸就再也关不住了。哪怕再心里狠狠地骂自己不要哭,要先抓着机会跑,可眼下宛如案板上的肉。
  那双恶心的手已经在拉扯她的腰带,她闭了闭眼,眼神重新恢复清明,她挣扎着躲避。
  昭王被惹怒,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手僵在那里动惮不得,手腕好像要被人给掐断了,疼的他怒目泛红:“混账东西,坏本王好事?”
  “皇上生辰这天昭王偏要给添堵,即便是身份尊贵,只怕也别想轻松抽身而退。”
  冷漠阴鹜地声音从头顶响起,像是一只透着寒意的恶兽。
  昭王被那人攥着手在消化完那番话时人已经被甩出去了,堂堂当朝王爷像是被被扔破布一样丢在地上:“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对本王,本王不会让你好过。”
  阮青烟从地上爬起来,抹去脸上的泪水,也不知道是从哪儿生出的恶胆,大步过去朝着昭王身上狠狠地踢了几脚,气得娇俏的小脸发红。
  她一脚踢在了昭王脆弱的部位,疼的脸都扭曲了,想骂什么,却不想阻拦自己的男人拦住了那个死丫头,原以为他是要拉起自己,谁知道刚起到一半,他突然松手,晕乎乎的人又重新摔了回去。
  “顾明照,你好大的狗胆。”
  顾明照攒着眉头:“明照不过想拉王爷一把,王爷太虚弱了回去该请太医好好调理一下身体。眼睛也该往别处看看,总是盯着女人,皇上也保不了你,不信可以看看。”
  说完他看向还有些发抖的阮青烟,有些心疼,却又不敢冒然动作,怕更惹得她厌恶。
  “你……没事吧?这里人多眼杂,换个地方,我让人带你去收拾一下免得被人看出来,惹麻烦。”
  阮青烟心里五味陈杂,她没有想到会来救她的居然是他。
  到底还是欠了他人情,犹豫一阵,说道:“一码事归一码事,你现在帮了我,我会让人送谢礼,请世子爷还是避讳些,免得被顾夫人看到来寻我的麻烦。”
  顾明照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嘴角透出无奈和苦笑:“我娘所作所为确实过分,是我的错,我向你保证往后再不会有。等等……”
  阮青烟只觉他的手向自己伸过来,下意识地往后退,见他拿下一片树叶,垂下头看向别处。
  他好像对宫里很熟悉,七拐八拐地避开了人,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看到早已经等在那里的人,惊讶地发现居然是赵女使。
  阮青烟惊讶地看向顾明照,他是疯了吗?
  赵女使是他安插在宫中的耳目,他居然明目张胆地让自己知道他们的关系,哪怕猜不到那一层,那也是大不敬。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和宁国公府的世子爷不清不楚,真要是传出去……
  顾明照显然不在乎这些,悠悠问道:“可布置妥当了?”
  “回主子,一切都布置妥当,您放心。”
  顾明照点点头:“玉安,去带阮小姐换身衣裳,将她送到魏夫人身边,至于后面指使的人该如何处置,你应该明白。”
  阮青烟一听到幕后指使的人当即转头,冷声道:“是谁想害我?顾明照,我这般小人物应当不值得你娘费这么大的心吧?若真的是,我是拿你们没办法,可也不会干坐着任你们欺负。”
  顾明照叹了口气,这样的阮青烟带着一股别样的风情,虽然狼狈惹人怜,可她骨子里透出的倔强让他沉迷:“不是我娘,她没那个胆子在皇上寿宴上做这种事情。你当真想听?”
  阮青烟不说,可那双眼睛里散发出的光已经表明了她的意思。
  顾明照如今想起那个人就心里堵,更不屑主动说起。
  赵女使带着阮青烟往别处去,轻声道:“小姐随玉安来,皇上应该很快就要过来了,若是再耽搁下去,被外人看到小姐这般模样,只怕会生出流言蜚语。至于是谁要害您,方才段家公子可有与小姐说什么,郭小姐站在不远处,想来是听了去。”
  阮青烟眼底顿起一片寒霜,她什么都没说,随着赵女使稍作收拾,让人看不出异样才回去。
  而段殊一直在不远处等着,只是等了那般久都未见到人,心上本就忐忑,本想回去找找,却不想被郭桂萍给挡住了去路。
  两人之间没什么好说,段殊绕开她走,这人却纠缠不放,让人很是恼怒。
  郭桂萍早已吃透了段殊温文有礼,哪怕脾气再大都不会对女子有失礼之处:“如今难不成连话都不能和我说了?那个阮青烟到底给你灌了什迷魂汤?”
  “郭小姐请自重,这般拉扯有失体统,我还忙先告辞了。”
  郭桂萍一听更是直接抱着他的腰不放人:“不行,你今儿不和我说清楚,我就不让你走。反正今儿这么多人,有个人看到更好,我的清白都被你给污了,你得负责。”
  段殊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一个姑娘家说这种话都不觉得脸红?我与你无半点男女情,你若再如此执迷不悟,可别怪我不客气。”
  段殊只是要挣开他,只是也不知怎么竟将她给推了出去,看她摔在地上泫然欲泣,他一阵愕然,尴尬道:“你没事吧?能起来吗?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我摔得很痛,你拉我一把。”
  段殊心里暗道晦气,还是伸手出拉她起来,郭桂萍起来之后顺势粘在他身上,死活不撒手。
  “你们再做什么?”
  段殊听到妹妹凉凉地声音,将郭桂萍给推开,回头却不想竟见到阮青烟竟跟着一起过来了,当即嗓子里好像堵了东西,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只是偶然碰见,她摔倒……我拉了一把,我……”
  郭桂萍见阮青烟完好无损,眼睛里闪过一抹疑虑,分明听传话的丫头说已经遇上了,好端端的怎么会……
  阮青烟低笑一声,慢慢走到她身边,深深地看着郭桂萍:“怎么?看我没被人欺负,心里不好受?很失望?我原先以为你是个直性子,挺同情你,没想到心这般黑。”
  “你胡说什么,我不知道……”
  郭桂萍义正言辞地反驳,只是话还未说完,只听啪地一声,她的脸随着那巴掌往旁边歪,一脸的不可置信。
  “装什么无辜?你早晚会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打你这一巴掌太便宜你了。同为女子,以为谁都和你郭小姐一般缠着不喜欢你的男人还这般理直气壮?说来可笑,你在外面说我行为不端,巴着别的男人不放是毫无廉耻,不知你这番又算什么?”
  阮青烟负手笑道:“我是不比你郭小姐有规矩,可我也知道倒贴太过掉价,更何况心黑成这般,哪个男人敢娶你?只怕往后得家宅不宁。不甘心?我等着你。”
  而另一边魏夫人听到段夫人的恳求,想也没想,直接冷声拒绝道:“不成,我们家的小姐是见不得人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顾明照:求生定律第一条:装孙子,不知道得装多少年。
 
 
第四十一章 
  段家兄妹皆被阮青烟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都觉得这个郭桂萍真讨人嫌, 拒绝的话连着说了几年都当成听不懂,还是那次父亲找到段大人这才稍微收敛了些,哪知没多久又死灰复燃。
  只是青烟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知道是算计,但是在找不到人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他们却无从得知。
  段殊向来温和,只是这次目光中满含戾气, 凶狠地瞪着郭桂萍:“刚才你莫名其妙地拦着我, 难不成?你对青烟做了什么?我真没想到, 你居然会坏到这等份上。”
  郭桂萍如今只能抵死不认, 装作一脸莫名, 她不信阮青烟敢说。既然想要嫁到段家,就算昭王没得逞,到底还是累极名声。
  “我方才被人带到僻静处, 碰到了昭王。”
  清脆坚定的声音里并没有慌张和担心,不曾因为会受到别人的嘲笑而胆怯。
  这般瘦弱的娇人儿身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让人移不开眼。
  昭王是什么人,满京城的人无不知晓, 那完全是个被色心冲昏头脑的人,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鲜少有能逃过的。
  郭桂萍竟然这般算计, 即便再不喜一人也不能将人往火坑里推。
  段殊刺目欲裂,恶声道:“你这般狠毒,我真是看错了人,从今日起别让我再看到你, 郭小姐若不知何为教养自重,便去请个教习嬷嬷好好的学学。”
  段嫣真是要气死了,哥哥这个傻子,眼下正是帮青烟出去的好机会,轻飘飘地几句话有什么用?想也没想,急道:“郭小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别欺我哥哥不便与女子计较就无所顾忌的放肆,我这个妹妹想谁当我的嫂子,哥哥还是听我的,你还是别做这等美梦了。轮回报应不会太晚。”
  阮青烟看着表情终于崩坏的郭桂萍,心里稍微解气,她最在乎的不就是段殊?连最后的一点脸面都没有了,除非练就铜墙铁壁,往后还有何脸面出现在段殊面前?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这份仇,她会牢牢记在心里,不捏着郭桂萍的痛处往死敲,绝不罢休。
  到底不敢在此处久待,皇上也该快来了,若是被留意到,她们倒是无妨,只是让长辈们颜面无关,阮青烟道:“出来有阵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长辈担心。”
  段嫣瞪了郭桂萍一眼拉着阮青烟往前走,轻声叹息道:“青烟,对不起,不能为你出气。郭家在京城到底比我们段家稳,想必你也能明白无依靠连说句话都得几番衡量。委屈你了。”
  阮青烟自然明白,如今看来段家还未与靖王有所纠缠,谨小慎微本也是应当。
  “我明白,只是你今儿也算是得罪了她,往后也要小心些。我倒是无所谓,吃了她几次刁难,什么都不惧。”说着她看向一边攒着眉头的段殊,他的手掌大又厚实却紧紧地攥紧成拳,脸色难看的要命,更多的是自责。
  阮青烟安抚道:“段大哥,我没事,那会儿刚好皇后娘娘身边的赵女使帮了我。也怪我糊涂,你方才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却和一个宫女走了,后来意识到才发现晚了。不是你的错,不要太自责。”
  阮青烟这么一说,段殊心里更加气闷,恼恨自己太过弱。以往他从未对权势有过多的贪恋,总觉得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往前走,做官能做到什么位置全看人的命。
  如今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像个废人一样,先前不满叔祖父对他的逼迫,可这时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想要变强,不然无法护在乎的人。
  前面人声很清晰,只要走完这条小径就站在所有人面前,段殊抿了抿嘴,伸出手拉住阮青烟。
  阮青烟错愕地回头,段嫣也跟着回头,察觉到自己在不合适,自发地去前面等着了。
  散碎的光落在肩膀上,段殊的脸上满是郑重,他拉着阮青烟的手不放:“我有意阮小姐,想与小姐长伴一生,只是眼下,我身无长物,便像今日之事也无法为你出头。叔祖父让我到外地去历练,只是时间会长些,你可愿等我?”
  阮青烟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这么说,犹豫几番,在这双灼灼目光之下,说道:“我也信段大哥是难得的好人,你会护青烟一生。只是你我之事还是由长辈做主的好,我都好。”
  段殊知道女子面薄,不好说的太直白,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很是满意。如今只盼母亲能与魏夫人商谈好,尽早将他与阮青烟的亲事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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