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丫头,算你狠的有品格!
傅月笑着跟了上去,她不在乎是不是沈凭云的妻子,也不介意是不是个小丫鬟,只要沈凭云管她就行。
看到这里的南枝好激动,感觉有点甜。所以这次的任务不是虐文,是甜宠?
如果是甜宠,那真是太好了!
南枝喜滋滋地摊开手,一片杏花飘进手心,她轻轻一握,眼前一切化为虚幻。
朦胧消失时,又是另一个画面。
沈凭云立在沈家的祠堂中,他说:“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八岁,阿姐十四岁。”
傅月就站在他的旁边,认真地听着。
沈家是铸剑世家,曾铸出三柄名剑“随缘”“夜狂”“罡”因为这三柄剑,仙门百家争相拜取,最后还引起仙门大乱。夜狂剑落入魔门之手,仙门弟子因仙魔大战损失惨中,最后齐齐讨伐沈家家主。
因为剑是他们沈家铸的,责任便推到了沈家。沈家夫妇被逼与魔门之人交手,结果重伤,沈夫人惨死,而家主只靠着贺家的一颗定魂丹苟活了三年。
傅月对着沈家的列祖列宗跪下,默默一拜“沈家祖先在上,从今往后,我肖若月会照顾好沈凭云,绝不背弃,绝不辜负。”
沈凭云先是怔了一下,很快就被傅月一本正经的行为逗笑了,他哭笑不得地说:“你一个丫鬟的口气倒不小!”
越听越觉得这个女人像见了岳父岳母的小婿,信誓旦旦地保证娶了岳父的孩子之后会对他好一辈子。
沈凭云自然也不示弱,他弯下腰,一只手挑起傅月的下巴,似笑非笑:“还是说,你在求我沈家的列祖列宗接受你!”
“是,不知你可愿意?”傅月眯着眼睛说。
沈凭云的脸突然潮红,他连忙松手,直起腰:“不愿意!”
沈凭云红着脸转身离开,傅月也紧跟着起来,她好笑地说:“沈少主,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亲不疼娘不管的小丫鬟吧!”
沈凭云边走边笑,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南枝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快吐血了,快吐血了。
所以说,这是甜宠无疑了?
她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撂挑子了,因为画面太过甜蜜,他怕自己动凡心。
这种时候,就应该拉着师父一起经历经历才好,说不定就能改善他的脾气。
可惜,师父真的戒甜宠了。
南枝拿握住手里的杏花,很期待后面的剧情。
幻雾重重,杏花纷纷,画面破碎,重织画幕。
此时已是四个月后。
这天,沈碧竹单独见了傅月。
室里的兰香幽幽的弥漫而去,沈碧竹将一只檀木小匣子打开,里面有一对金镯子,她看着对面的傅月,道:“这几个月我也想明白了,你事事为着凭云想,又帮着他处理各路门派的纷争,确实算得上一位贤内助。”
傅月大饮了一口茶,慢慢地将杯子拿开,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碧竹。
姐姐这是欣赏自己的人品?
这几个月来,她可是没少听沈碧竹挤兑她,说她来路不正,说她长得祸国殃民,还说她心狠手辣。
来路不正,这个傅月没什么想反驳的,说她长得祸国殃民,那可真是美丽之罪,何其无辜。再说她心狠手辣,还不是因为各路门派想欺负沈凭云交出随缘剑和罡剑。她只好先出手,断了来闹事的手喽!
断手还是轻的了,换作以前,肠子都要被她抽出来挂树上!
“碧竹姐姐,你不会是在算计我吧?”平时那么讨厌她,见一次骂一次,今日居然心平气和地夸她,这不是有阴谋吗?
“你!”沈碧竹气得岔气,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几,差不多就要甩衣袖走人了。
可是想到沈凭云喜欢这个女人,她只能一忍再忍。
“肖若月,你若还想嫁进沈家,就要对我说话客气点!”沈碧竹拉拉衣襟道。
傅月轻笑不语,接着倒了一杯茶喝起来。
沈碧竹将盒子推到傅月的面前:“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说,这对镯子要送给凭云的正妻。”
傅月咕噜地喝了一口茶,两次都被沈碧竹的话惊到,差点呛死。
沈碧竹又道:“罡剑择主大典将在半年后举行,你与凭云的婚事也早点办了,到时候,你就以沈家主母的身份出现在大典上。”
不待傅月反应过来,沈碧竹便起身离开。
“她,她这是接受我了?”傅月盯着面前的那对镯子喃喃道。
傅月从未想过有一天沈碧竹会同意把她嫁给沈凭云,一直以来,她在沈碧竹眼里坏透了,沈凭云那么好,她怎么舍得把这样一个坏透了的女子嫁给沈凭云呢?
傅月伸手摸了摸里面的镯子,突然笑了起来。
如今沈碧竹都松口了,沈凭云再也不用顾及姐姐的面子而回避她的心意了。想到这里,傅月迫不及待地跑去剑庄告诉沈凭云。
剑庄
万剑成冢,烈火红浆顺着阵形的沟渠流动着,名动天下的罡剑悬浮在半空,通体红晕,神力浑厚。
还有一把随缘神剑,它通体冰雾,所置之处皆是一片冰霜。
还有无数不知名的剑插在岩缝中,在罡剑的覆盖范围内,于岩缝中轻颤,发出嗡嗡的声音。
由于罡剑择主大典在即,即将成为家主的沈凭云每日都会来此接受它的罡气洗髓。他打坐在罡剑之下,浑身都笼罩着一层似火似蓝的剑气。
傅月跳到一块离沈凭云最近的石头上,慵懒地坐了下来,她一只手托着胭,笑着说:“沈凭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碧竹姐姐答应把你嫁给我了!”
沈凭云突然睁开眼睛,盯了傅月两眼之后,他调息起身,飞到了傅月的面前。
傅月不但不避开,反而张开双手,将沈凭云拦腰一带。
沈凭云早就习惯了傅月的种种调戏,像这种搂搂抱抱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早就习以为常,他们在一起的每个细节都像成亲数十载的老夫老妻一般。
“你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傅月没有沈凭云高,她只能仰头看着他。
沈凭云噗嗤笑出声,一把将傅月抱进怀里,比起傅月的盈盈一握,他这一把就更霸道了些。
他抱着傅月从石头上飞到剑庄的大门前,放开她时,他才说:“你是要入赘我沈家?”
真没见过哪个女子如此猖狂,动不动就要哪个男人嫁给她!
傅月似笑非笑:“是我下嫁给沈家。”
该服软的时候还是要服个软,不然,美男子就要飞走了。
沈凭云没有说话,跟着傅月一起似笑非笑。
其实彼此的心意是相通的,她有多喜欢他,他便有多喜欢她。
傅月急道:“别笑呀,你倒是说,愿不愿意娶我?”
沈凭云笑得更加好看了,他看着傅月着急的脸,道“愿意倒是愿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想成为沈家的主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沈凭云说。
傅月笑了笑:“这有何难?”
的确,没有什么事情会难得住傅月,她那么聪明,只要看一遍的事情就能够学会的人,十八般武艺何止是简单。
很快,沈凭云和傅月的婚事就定了下来,于下月十八成婚。
成婚之前,沈碧竹要带着她面见家族的内戚和外戚,这是规矩,要通过内戚和外戚长辈的出题考试,如果通不过,则要留在那里学习,学成方能成婚。
当然,这些事情根本难不住傅月,聪慧的她在长辈面前甚得欢心。
最后一个外戚,乃是高家。
高家有子女曾送往天净山拜师,在见到傅月的时候,冥冥这中,皆为定数。
南枝暗叫不好,所谓的甜宠根本就是唬人的。
虐心才是真的。
高远乃高家子弟,见到这位沈家未来的主母,先吃了一惊,随后又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随便问了几句探底的话,可在外人听来,再寻常不过。
“不知肖姑娘剑术如何?”高远突然想到试试她天净山学来的功夫。
傅月并不认识高远,自然也没有联想天净山的事,便应承了他的要求,演武!
演武之时,傅月也极其小心,没有露出半式天净山的剑法。
高远却按奈不住心底的疑惑,直接提剑上前,与之切磋起来。
面临高远的狠招,傅月不耐烦,便使了一招天净山的剑式,一击击溃高远,如果他不是高家的人,只是一个小贼子,傅月肯定取了他的性命。
在场的人都拍手称赞傅月剑法精湛:“没想到,肖姑娘竟是如此高手,这沈家主母,当之不愧。”
“是呀,可真是凭云那孩子的福气。”
站在旁边的沈碧竹也笑了起来,傅月算是替她们沈家长脸了。
第四章 云间月
高远假惺惺地上前,对着傅月揖礼,谦虚地说:“肖姑娘剑法了得,高远甘拜下风。”
“承让。”傅月根本不把高远放在眼里,淡淡说了两字后便向沈碧竹走过去。
回沈家的路上,沈碧竹心里高兴,拉着傅月下车逛铺面,买布匹做衣裳,挑选日常用的珠花钗子,还带她挑选胭脂水粉。
傅月抱着一堆东西,有点懵。
“碧竹姐姐,够了吧。”傅月都快拿不住了。
“你马上就是沈家的主母了,这点东西怎么够。”沈碧竹继续往前挑东西,脸上洋溢着笑意。
沈碧竹现在对傅月的态度真是可怕,爱到发狂,而且越看傅月越满意,恨不得把整条街都包下来给她。
看着沈碧竹的身影,傅月眼睛涩涩,她记忆里,除了母亲,就只有沈凭云和沈碧竹对她是真心的。
姑嫂二人从高家回去就带了一堆东西进屋,沈凭云笑道:“你们这是去高家打劫了?”
沈碧竹坐下来,端着茶杯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道:“今日可比打劫还要振奋人心。”
傅月也坐了下来,沈凭云忙给她倒了杯茶递上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定是若月出尽了风头。”沈凭云淡淡道。
这是不用想也知道的结果,他的肖姑娘何其厉害,打得各路名门宗派根本不敢上门找茬,去高家肯定是长脸了。
“对,打得表姑家的儿子高远躺在地上了。”沈碧竹放下茶杯,笑盈盈地说,说不尽地喜悦。
“肖姑娘可真凶悍。”沈凭云看着默默喝茶,一副从容的傅月,不由地笑起来,打趣起她来。
“承让。”傅月喝着茶,点了点头,谦逊的让人忍不住大笑。
“好了,你们聊,我去看看大婚准备的东西好没有。”沈碧竹不想打扰弟弟和未来的弟媳妇打情骂俏,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内室。
沈凭云突然握住了傅月的手:“走,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傅月也没问,跟着沈凭云离开了内室,来到沈家的剑庄。
里面的热气和剑气都很霸道,要不是自身内力修炼的够厚实,加上沈家血脉在旁,普通人是进不去的。
沈凭云飞到随缘剑前,将手指咬破,一滴血落下去,顿时冰封消融,青色的随缘神剑飞起来,落进了他的掌中。
剑身的冰雾总算淡却,他带着剑来到傅月的面前:“送给你。”
傅月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沈凭云的意思,好端端的为何送她剑,而且还是沈家的随缘剑。
“看不上我送的订情信物,还是看不上我?”沈凭云挑眉道。
“订情信物?”傅月张了张嘴巴,难以置信。
沈凭云居然把沈家三宝之一的随缘剑当作订情信物送给了她?
“不想要?”沈凭云假装要将剑收回去。
傅月连忙夺回手中,剑身上的寒气绕过指尖,与她认了主。
“订情信物是要相互交换的,你是不是也该回赠我一样东西?”沈凭云认真道。
富家公子有时候也很顽皮,他这是故意拿傅月寻开心,明明就知道傅月全身上下的东西都是他送的,竟还要她拿什么东西来交换。
应该是想听以身相许四个字。
傅月又岂是寻常女子,她对着沈凭云笑了笑,突然踮起脚尖,将红唇凑上去。
吻住他的唇。
沈凭云没有想过傅月会如此大胆地送到嘴边,被她的红唇一贴的瞬即,整个人就僵住了。
真是大胆猖狂的女子,间然欺负到他嘴上了。
可是,味道有点甜,又不好动手!
怎么办?怎么办?
富家公子虽然顽皮,但纯情可爱,脸皮也极薄。
傅月亲了沈凭云一口,指尖勾着他的肩膀,两眼含笑,明媚极致。
她说:“沈公子富贵有余,寻常物件并不稀罕,唯缺小女子这样一位妙人,那从今往后,小女子便是沈公子的人!可喜欢?”
沈凭云的脸刷地红起来,之前虽有亲密,但从未如此,一时间,他无法冷静。
“我喜欢矜持点儿的姑娘。”沈凭云急口道。
“真的?”傅月笑着问,其实,心里已经有点失落了。
“比真金还真!”沈凭云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剑庄。
“可我看着你,根本矜持不住啊!”傅月噗嗤笑出声,提着随缘剑追了出去。
大概爱情就是如此,你追我赶,不知不觉已深陷其中。
南枝也被狠狠地甜了一把,只是她一个没有喜欢的人,也没人喜欢好的小姑娘,看这样的甜宠好嫉妒。
师父,快回来吧,跟我一起看甜宠吧,我发誓,绝不吃你!
南枝很惋惜地结束眼前的甜蜜,开始下面的剧情。
杏花纷扰,世事多变。
时光回到大婚前一天,高家老夫上门。
当时沈凭云不在家中,老夫人只见了沈碧竹一人,傅月回避在外,看着下人装饰的红彩,心头喜滋滋的。
整个府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眼里盛满了她嫁为人妇幸福的样子,可她并不知道高老夫人在里面和沈碧竹谈了什么,只知道大概是两柱香的时间,老夫人便离开了。
高老夫人离开后,沈碧竹脸色难看地转过身,望着青石路中间徘徊的傅月。
那种眼神说不出是什么,傅月只觉得心中忐忑,连忙上前来扶她:“阿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碧竹似是怕她一般,连忙闪了身,退到一旁,目光恐惧地看着她。
这是怕她吗?
为什么会怕她?
“阿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高老夫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如果是,我这就去帮你出气!”傅月试图靠近沈碧竹,不想,她步步后退,看到她就如看到恶鬼一样。
这样的眼神和行为,不由地让傅月想起数个月前,天净山的同门见了她也是这副样子!
“阿姐在怕我?”傅月表情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