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师父作死以后——我是黑玉杯
时间:2019-07-30 11:49:23

  “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沈碧竹故意躲开她那凌厉的目光,转身让丫鬟扶着离去。
  傅月立在大门前,目光呆滞地看着台阶一处,她的第六感是很强烈的,她预感到了沈碧竹的疏远和防范。
  明明是那么亲切的阿姐,突然就变得陌生了,傅月心中一痛,更多是担忧。
  高老夫人还没来之前,沈碧竹还拉着她的手在试戴凤冠,高老夫人离开后,沈碧竹竟然怕她!
  那就是这个高老夫人肯定说了什么。她要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傅月来到高家,不想守门的府卫将她拦下,傅月当然没有害怕,直接打倒府卫冲了进去。
  高老夫人与儿媳几个在吃茶,看着孙辈的在玩投壶耍剑,这画面像极了当年的傅家,她也是这样,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望着。
  富贵人家多以这种方式打发时间,其实无趣的很。
  傅月停了片刻就走了过去,以大欺小抢了一个小孩手里的箭,对着花瓶投去,箭是中了,不过瓶子四分五裂,孩子们吓得哇哇唧唧地哭起来。
  高夫人和家里的女眷都站了起来,指着傅月的背影:“你是何人?”
  傅月缓缓转身,嘴角悠然上挑,邪肆至极。
  “肖姑娘?”
  高夫人看清楚傅月的样子后,脸色骤然一白。
  “我想知道今日高老夫人都和碧竹姐姐说了什么?她看起来好像很怕我。”傅月一步一步地走向高夫人,那些小媳妇看到傅月这气势,都畏惧不敢动。
  高老夫人抿着唇,因为心虚,所以不敢回答。
  傅月停到她面前,顺手抓起一只杯子,指间故意松开,杯子啪地一声落在地上,碎成数片。
  高家女眷心惊肉跳,连忙大喊来人。
  可她们不知道,傅月进来的时候,府卫都被她打断手脚了。
  “就像你们现在的样子,害怕,恐惧!”傅月压低了声音道。
  “肖姑娘,老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高夫人声音颤抖地说。
  “不知道么?我要是嫁给了凭云,还得叫您一声表姑呢。您就告诉我,今日到底跟碧竹姐姐说了什么?”傅月的语气听似平和,实在逼人。
  高老夫人瞪着眼睛,没敢说话。
  “是不是编排了我什么不好的话?”傅月俯身轻问,本是轻缓的语言却能听得人毛骨悚然。
  “肖姑娘,你这么优秀,老身拿什么来编排你?”高老夫人终于回话了。
  傅月直起腰,轻笑道:“没有当然是最好了。”
  说到这里,傅月勾起一抹让人担心的笑意,道:“但是谁要敢陷害我破坏我的姻缘,我便......灭他全家老小!”
  能把杀人放火说的那么轻易的女子,也只有她傅月一人。
  府上的妇孺皆吓得哭了起来,但不敢哭出声音来。
  傅月就是有那样的本事,能把老小都吓哭,她不会跟要害她之人讲什么人道,她信奉的只有强者为尊。
  不是所有道理都是道理,也不是所有心软就是善举,她只是为自己,为幸福而活。
  离开的时候,傅月还从衣袖里掏了一只瓶子,里面都是些治伤残的丹药,留下药便嚣张地走了。
  高家的人气得磨牙,心里却在盘算着,等高远回来定要杀傅月这个女魔头,还沈家一个安宁,高家一个公道。
  一个人人诛之的魔头,她的幸福可以长久吗?
  傅月并不知道能不能幸福,但她只想拼命却挣取,这世上只有一个沈凭云,错过了,她就什么都不剩了。
  若天要为难她,她便要与天斗一斗,只为......一个沈凭云。
第五章 云间月
  傅月回来的时候,沈碧竹站在回廊下,身旁一个丫鬟也没有。
  挂在廊檐下的红彩随着轻风微微飘动着,她像一幅画,置身于烈火的美人画。
  沈碧竹瞧着傅月,神情淡淡的。
  “碧竹姐姐。”傅月向她走过去。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此处?凭云他回来了么?”傅月不敢错过沈碧竹眼里的每一个细节。
  “放过凭云好不好?”沈碧竹突然开口。
  风微微的吹着,柔软的发丝颠倒在双颊,扫得肌肤有些刺痛。
  “碧竹姐姐什么意思?”傅月勉强地笑了起来,装作不知道,装作她还是肖若月,是可以嫁给名剑大派沈家的女子。
  纵使过往不甚回首,但她只想维持现在的关系,做一个好人,安安心心地相夫教子。
  “你是十四岁就敢谋杀亲弟弟的傅月,十五岁就敢杀了自己师叔的天净派弟子。”沈碧竹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含泪:“你很好,只是......沈家容不得你!”
  傅月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她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我,是真心喜欢凭云和你呀!”傅月委屈地说。
  沈碧竹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认识的傅月跟别人口中的傅月根本不一样。在她看来,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其实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她也渴望被人关爱,嫁一如意郎君。
  “你走吧,我不想看着你死,也不想凭云看着你死。”沈碧竹终是不敢对视她的双眼,别过头艰难地说出口。
  今日高老夫人上门就是为了告诉她傅月的真实身份,当她知道真相,什么也没想,就同意明日大婚之日设局围杀人人得而诛之的傅月。
  可她想了半天,想明白了一件事。傅月纵有十恶不赦之罪,但对她们姐弟俩却是真心的。
  “走吧,念在你对凭云一片真心,我放你生。”沈碧竹沉痛地闭上眼睛,声音尽是无奈。
  傅月愣了片刻,她说:“我不会走,除非,沈凭云不要我。”
  傅月转身,她行过曲廊,每一步都走得很艰定,无论明日是喜是悲,她都不能逃避,谁若是阻碍她的幸福,她便杀了谁!
  沈碧竹一只手扶住了柱子,整个身体似被抽空了力气,她看着傅月的背影,努力喊出:“高远已经联系上了天净派的掌门,明日你走不掉的。”
  傅月没有回头,边走边牵唇冷笑,天下之大,她只身一人又能去哪儿?区区掌门来了又如何,就算是天塌了,她也要嫁给沈凭云。
  回到房中,傅月看着剑架上摆着的随缘剑,目光幽深。
  脑海里不管浮现沈凭云的那一句话,这是订情信物。
  明日,她便用沈凭云给的信物,护住她所爱的一切。
  夜幕四合,府上的灯都点亮了。
  傅月走到露台上,看着府上张灯结彩喜气一片,憧憬着明日大婚的模样。
  因为这边的民俗,新郎和新娘前一晚上不能见面,从高家回来之后傅月便没有见到沈凭云。
  望着挂在廊檐下的红绸飘荡,她似乎看见了鲜血横流的画面。傅月的心跟着狠狠一紧,她捂住胸口喘了两口粗气。
  耳边似乎还有惨烈的厮杀声,吵得她心神不宁。
  停了片刻,她决定翻墙去沈凭云的院子,看看他在做什么。
  或许,只有见到他,才能心安吧。
  傅月一袭白衣跳到沈凭云门前,门并未合起,她就轻轻地走了进去。
  沈凭云一袭红衣,在屏风前走来走去,看上去有点疯疯癫癫。
  傅月躲在帘子后面,听着沈凭云碎碎念念。
  “一拜天地。”
  傅月一怔,忍不住拨开一点帘子,只见沈凭云手里捧着一只布偶一拜。
  “二拜高堂”
  沈凭云捧着布偶对着一堵墙拜了一拜。
  傅月不知道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应该比较复杂。
  她的准夫君在她们新婚的前一晚上跟一个布偶拜了堂。
  “夫妻对拜。”
  沈凭云与布偶对拜,起身后又自己说:“送入洞房。”
  傅月紧紧地抓着挡在面前的帘子,当时便有一种冲动想过去撕了那布偶,不过她更想看看沈凭云是不是要和一个布偶洞房。
  沈凭云将布偶好好的放在桌案上,自己连忙坐了下来,手忙脚乱地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他松了口气,道:“拜了一个时辰的堂,总算不紧张了。”
  他想到明天就要拜堂成亲,心里紧张,心神难安,为了不闹出笑话,便找了个布偶代替傅月,在这里拜了上个时辰。
  傅月此刻松开了帘子,绕过屏风来到沈凭云面前,手脚很快,上前就把桌上的布偶抓进了掌心。
  沈凭云慌张地站了起来,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傅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将手里的布偶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肖若月”三个字。再看看布偶的样子,竟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还给我。”沈凭云走过来,抢走了傅月手里的布偶。
  傅月还愣在那里,有点反应不过来。
  沈凭云竟和写着自己名字的布偶拜堂,难道是因为太紧张,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
  想到这里傅月不由地笑了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新婚前夜爬墙进来偷窥新郎?”沈凭云将布偶塞进衣袖中,再靠近她,一只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满眼极尽宠溺。
  傅月捉住他在自己脸上行凶的手,笑着说:“我若不来,又怎知你在紧张?”
  “你!”沈凭云一向说不过她,只能又气又欢喜地抽手“谁紧张。”
  傅月紧紧地抓住他要抽离的手,笑盈盈地说:“我紧张行了吧,你就可怜可怜我,帮我克服一下呗。”
  说着,傅月就把沈凭云拉到桌子正前方,笑颜灿烂地说:“一拜天地!”
  傅月握住他的手,对着门外一拜。
  沈凭云未动,痴痴地看着旁边的女子,当她在他身边时,竟然也不紧张,更多是喜悦和感动。
  傅月抬起头,侧目看来:“快拜呀!”
  “我想留到明日。”沈凭云松开手。
  傅月见他要跑,连忙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摁了一下。
  沈凭云好气道:“你怎么如此野蛮?”
  “我若不野蛮点,还不由你欺负?”傅月笑着将沈凭云推到墙边,又喊道:“二拜高堂。”
  傅月依旧先拜,沈凭云被她摁着拜了一下。
  最后夫妻对拜时,傅月看着对面的那张脸,记住了他的每一丝神情,她心中在想,这一拜,她便是他沈凭云的妻子了。
  “你紧张了?”沈凭云突然说:“刚才还挺急的,这回就开始害怕了。”
  傅月看着沈凭云,目光尽是温柔。
  “一起好不好?”傅月说。
  沈凭云的心似被音色震动,他的丝丝嘲笑也变得真诚起来,他答了一个字“好”
  二人一起鞠躬,深深一拜。
  再抬头时,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傅月迈出一步,圈住了沈凭云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沈凭云怔了一下,全程都是瞪着眼睛,看着贴近自己的女子。
  她还是那么大胆,在他面前从不矜持,可他却并不讨厌。
  他索性揽她入怀,加深了这一个吻。
  月中天时,傅月穿好衣物准备离去。
  沈凭云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在她背后一把抱住,好笑道:“大胆女子,新婚前夜就来玷污准夫君!吃干抹净还想偷跑。”
  傅月笑得极灿烂,她在沈凭云的怀里挣扎了两下:“明日我便对你负责。”
  沈凭云吻着她的发丝,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人儿。
  “好了凭云,要是被人发现我在这里,以后我可没脸见人的!”傅月在他怀里求饶道。
  “你又不怕!”沈凭云好笑道。
  “从前不怕,但是成为你的人,我就怕了,因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你!”傅月依偎在沈凭云的怀里说着。
  “不必为我改变自己,我希望你能快乐,一直到白发苍苍还能对我无礼!”沈凭松开手,认真地说道。
  “好。”傅月又乘其不备在沈凭云的脸上亲了一口,转身就拐了出门。
  只听见嗖地一声,那人便不见了。
  只有她留下的满室幽香,沈凭云笑容满面地走到床边,搂着傅月枕过的枕头,渐渐入睡。
  南枝一个人孤怜怜地坐在屋顶上,刚才那朦胧的画面,她没有看,不过听声音......
  咳咳咳
  还好师父这师没有跟来,不然,她肯定会被拖到什么角落里面壁。
  曾经有无数个机会,她可以一睹鲜活的春-色,奈何师父说:“非礼勿视。”
  师父一直不让她看,她就一直想看。
  今天这个机会本来是难得的,可是她良心会痛啊。
  她在外面认识的狐朋狗友都说,好歹也要等过了十五岁生辰再看这些。
  所以,她忍,反正没有几天了,等她过了十五岁及笄,她发誓,要看师父洗澡!
  一片杏花飘下来,南枝握在手里,推动下一个剧情。
  大婚
  按照规矩,傅月要从城北的四宝阁乘坐喜轿进沈家的大门。
  天还没亮的时候,她便被一顶小轿子抬了出去,在四宝阁穿上嫁衣,描好了新妆,梳好了头发,戴上了凤冠,等着吉时上花轿。
  坐在铜镜前的每一刻对傅月来说都是煎熬,她知道自己在还没有进入沈家大门前,随时都麻烦找上来。
  葱白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妆台上的随缘剑,指尖比剑身更冰冷。
  “夫人,迎亲的轿子来了。”沈家派出来的丫鬟跑进来,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
  傅月将一条红色的丝带系在了剑鞘上,成亲乃是喜事,带着白冰的兵器总是不太吉利,为图个吉利,她便系了点红。
  凤冠两边垂下的金珠子摇摇晃晃,将她的脸衬得更加娇艳,大红衣袍一层一层铺开,由两名丫鬟搀扶着出门。
  四宝阁两旁都是酒肆商铺,街上及楼道都站满了人,他们翘首顾盼,皆想睹一睹沈家迎娶主母的盛世排场。
  东凉国的婚俗都是抛鲜花水果,当然,这也是有钱人才弄的排场。
  傅月乘坐在轿中,两旁的人便抛苹果红枣,撒鲜花铺路,礼乐不断,鞭炮不绝,从北到东,整条街道都被人海人潮占据。
第六章 云间月
  人人都道,沈家夫人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今生风光嫁给卫城第一世家公子。
  外面的杏花从轿帘中飘了进来,缓缓地落在了傅月的手背上,花朵柔软微凉,她指尖轻轻一动,杏花又滑落在随缘剑上。
  她并未在意杏花的古怪,目光又透过轿帘看向外面,以为这朵杏花是外面那些飞花中的一朵而已。
  突然,一声高呼断了礼乐之声。
  “天净派前来抓捕叛徒,不相干的人等请速速离开!”
  天净派的天净之剑从空中落下来,不偏不移,恰好插在了轿门前。
  强大的剑气随之拨开,将周围的人都震退数步,就连强壮有力的轿夫都被推倒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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