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过去,她现在是他的。
他可以肆意亲她、抱她、要她,极尽缠绵。而徐朝阳只能守着过去的记忆,作茧自缚。说来,该抓心挠肝的该是他。
这么一想,他竟是转变了观念。
霍昭誉心情转好,揽着她的纤腰,笑弯了唇角:“好老婆,我都听你的。”
程鸢听他语气轻快,知道他心里好受了,又跟他闲逛了一圈,才回了别墅。也巧,刚进门,就迎上了程宁。
女孩儿穿着粉蓝色的蓬蓬裙,洛丽塔的风格,勾着长腿细腰,甜美又灵动。
她考试归来,一进家门,就听说二姐一家来了,便出门来寻。此刻,正巧遇见,立时笑靥如花了:“二姐,昭誉哥,刚好要去找你,午饭准备好了。”
“嗯。”
两人默契地应了声。
程鸢瞥她一眼,问了句:“考试考的怎么样?”
程宁对这个话题没兴趣,随意道:“还行吧。”
“好好学习。”
“知道了。”
她不想多说,看了眼霍昭誉,拉着程鸢走快几步,小声询问:“客厅里的那位小哥哥说是徐朝阳的助理,二姐,徐朝阳耶,你们又见面了?”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程鸢没心情细说其中的纠葛,只敷衍一句:“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
程宁差点跳脚,勉强稳住性子,悄声问:“听说还是霍家的私生子?现在住进了霍宅,昭誉哥还把人打了一顿。都上新闻了,你还瞒什么?”
程鸢:“……”
她忘记自家妹子就是混新闻行业的了。
她汗颜:“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现在新闻都不大可信,又不是权威媒体的发声,不知有多少猫腻呢。”
她说这话时,面容严肃,目光犀利,有点专家沉思的气势。末了,又关心地说:“我真怕你们吃亏啊!”
程鸢听乐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可话音才落,有良心的程宁又补了两句:“那些新闻一出,关于昭誉哥的都是负面言论。徐朝阳那学霸智商,玩心计,你和昭誉哥都不是他的对手。”
程鸢and霍昭誉:“……”
这是夫妻俩加一块被小瞧了?
霍昭誉听得七七八八,有点不悦了:“谁说我不是他对手了?我只是先让他得意几天,打蛇打七寸,你们等着瞧吧。”
这实在有点放大话的意思。
姐妹俩撇撇嘴,假意应两声:“嗯。嗯。”
霍昭誉:“……”
他觉得自己更被小瞧了。
可天知道,他真的想到了反杀的计谋。
只是,需要点时间谋划罢了。
他拿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安慰自己,快步进了客厅。
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临近别墅有几家也过来贺乔迁之喜。
当然,多半原因是知道这家人的女婿姓霍。
一时间,霍昭誉众星拱月了。
他们旁敲侧击着霍家掌权人的思想动态,估摸着未来霍家继承人变动的可能性,各怀心思、言不由衷。
霍昭誉没心情应付,又是在程家父母面前,不好发脾气,只能吃了一半,借口醉酒退席了。
众人:“……”
场面僵了一会儿,程父敬了几杯酒,才热络起来。
程鸢也跟着退席了,扶着霍昭誉进了房间,压低了声音,语气不满:“这些人消息真灵通,八卦起来,吃相真难看。”
“对。”
霍昭誉颇为认同:“我最不耐烦伺候这些老头子。爸那集团里就是供着这么些大爷。”
来者是客,长者为尊,加上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总是要给几分面子。
而那代价,便是自己忍下委屈。
程鸢听出他话中的小怨念,笑着鼓励:“能者多劳。想开些,你会做的很好的。”
“那必须。本来我还看不上爸那点家业,但现在么,即便不喜欢,也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他是迎战了。
想着那些“大爷”们的言语,他就愤懑:只因了一个私生子,就敢质疑霍家继承人的人选问题,分明是在轻视他。而他这个霍家嫡子也做得够失败的。
霍昭誉心里受了刺激,眼里闪过一抹算计,又很快恢复了淡然模样:“你吃饱了吗?”
“差不多了。你呢?”
“饿也不想吃了。”
他撇着唇角,有点撒娇的意思。
程鸢无奈地笑了:“行了,我去端点水果来。”
“谢谢老婆。”
“乖。”
她兴致一来,只把他当孩子逗了。
霍昭誉脸一沉,立时正襟危坐,故作老成:“你说话注意些。”
“不喜欢我那么说?”
程鸢笑里含着恶趣味:“那……乖老公?”
霍昭誉:“……”
他垂下眼眸,不理她了。
程鸢又乐了,伸手揉乱他的发,笑着出房了。她去厨房的冰箱里找水果,洗了两串葡萄,拿了几个香蕉,见有荔枝,也洗了几个放进去。等她端着水果拼盘进了卧房,程宁正坐在椅子上歪头跟霍昭誉说话。两人脸色都不算好。程宁是面有不安,霍昭誉则是黑着一张脸,身上冷气四散。
“怎么了?”
程鸢看了妹妹一眼,后者心虚地溜出去了。她也没阻拦,把果盘放到桌上,继续问:“怎么不说话?宁宁惹到你了?”
“不关她的事。”
他脸色好转,只语气还有点冲。
程鸢皱眉,又问:“那是谁惹你了?瞧这脸色,能冻死人了。”
霍昭誉从不想在她面前掩饰什么,便直接说了:“他不就研发了一个破地震床吗?瞧他能的!那助理也能耐,跟花孔雀似的,四处显摆。”
程鸢瞬间明白了:大概席上众人知道了秦远的身份,开始吹捧起徐朝阳来。作为地震救生床的研发者,这项工程不仅惠及民生,还有可能青史留名,绝非一般功绩可相比。如今全申城的人都在盯着霍家,他作为嫡子,却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偏他又是个要强的人,一时难免郁郁又忿忿。
“你们各有所长,他有研发能力,你不也精于建筑吗?”
程鸢开始宽慰他:“再说,申大的致新图书馆不就出自你的手笔?那可是入选了全国最美图书馆的建筑。所以啊,你要相信自己,再接再厉、奋起直追,以后多建立几个地标性建筑,不愁比不上他。等资历再丰富了,出几本建筑学的专著,保管你头上一堆头衔。什么建筑师、建筑教学家、建筑学家——”
她几乎比他还激动了。
霍昭誉被她逗笑了:“老婆,你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程鸢秒变贤内助:“那说好了,从明天起,你就开始工作,研究你的建筑去,不许再玩物丧志了。”
“等等,我什么时候玩物丧志了?这不是新婚,我才把工作推后了。而且,我们蜜月还没开始。”
“别想蜜月了!”
她神色严肃:“你目前最紧要的是做出些成绩打那些人的脸。”
霍昭誉有点不妙的感觉,强笑:“也不急于一时,晚点打,也是可以的。”
“可我想看你早点打他们的脸。”
“……老婆?”
“你老婆想做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
成功男人霍昭誉顿觉亚历山大:天,我的蜜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献给小仙女们:
女主:今天工作了吗?画了几张图纸?动工了几个建筑?
男主:老婆,你不爱我了。
女主:不,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鞭策你。因为我要成就你,所以,我要监督你。
男主:???
女主:来自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的经典语录。
男主:……
PS:你们的留言是我更新的动力啊。求支持。求留言。不定时加更。
第24章 宠坏(加更)
为了保住蜜月, 霍昭誉绕开这个话题,将视线放到了果盘上:“饿不饿?吃点水果吧。我给你剥荔枝。”
他说着,下了床,将果盘端过来, 动作麻利地剥荔枝了。
程鸢看着他修长莹白的手指, 皱了下眉头:“你洗手了吗?”
“我现在去洗。”
他立时站了起来, 将果盘递给她, 迈步出去了。
事实上, 他打着躲开的心思。
程鸢没多想, 接过果盘, 盘腿坐到床上, 然后扯了几张纸巾垫在果盘下。她就这么在床上吃起水果,等程宁又一次进房来, 让她把垃圾桶拿近些, 方便她把手里的葡萄皮扔进去。
程宁:“……”
她好久没见过二姐这么懒散的样子了, 忍不住说:“马上昭誉哥要回来了, 你也顾忌下形象吧?”
“我形象怎么了?”
程鸢摸摸头发, 整整衣服,自我感觉良好:“我今天状态应该还不错。”
“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程宁嫌弃地撇撇嘴,开始批、斗了:“瞧你这坐姿, 还盘着腿, 跟老家里那些炕上大妈有什么区别?”
“炕上大妈怎么了?”
程鸢保持本心,“我自己坐的舒服。”
“可我看的不舒服。”
程宁伸手把她的腿拉了下来,继续批、斗她:“二姐, 我觉得你就是被昭誉哥宠坏了!”
“你说什么?”
程鸢一脸无辜:“我哪里被宠坏了?我不就是随性做自己么?”
“切,我看你是放飞自己。”
“没有的事。你别胡说。”
她不承认,继续吃葡萄,还剥了一根香蕉。
那橙黄的香蕉皮掉了一块,落到了地上。
地上已经一堆葡萄皮了。
她扔的准头太差了。
程宁越看越气,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你还吃,看吃的满地都是垃圾,你现在就下来扫干净了。”
程鸢不想扫,这时候吃饱喝足,一身懒骨头。她躺到床上,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放那里吧,我晚点扫,现在有点困,你没事出去,我午睡会儿。”
“不行,你先打扫了再睡。”
程宁像是有强迫症似的,上前拉她的手,嘴里还念叨着:“吃饱就睡,你是猪吗?二姐,我跟你说,豪门不养猪的,你也有点危机意识啊!”
程鸢自然是有危机意识的,只她的危机意识都用来防备徐朝阳了。近几天,因了他的出现,压力有些大。现在换了个环境,放松下来,就想好好睡一觉。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她挥挥手,敷衍几句,就闭上了眼睛。
她睡意来势汹汹,几乎要沾床就睡了。
可惜,程宁不肯让她睡,摇着她的手臂道:“快别睡了,先把地扫一扫,会招苍蝇的。”
“你就不能扫一下嘛?”
程鸢被她闹得来脾气了:“就你啰嗦这些话的功夫,早把地扫好了。”
“凭什么?又不是弄出来的。”
程宁脾气也上来了:“谁生产,谁负责。让你吃东西乱丢垃圾了。我这是帮你改正坏习惯。”
“谢谢。不劳你费心了。”
她犟劲儿上来,就是不肯扫了。
程宁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动手了。可她不甘心,拿了扫把,一边扫,一边碎碎念:“程鸢,你个懒女人,如果不是怕昭誉哥回来,看见这么一地狼藉影响你形象,鬼帮你扫垃圾。我跟你说,没下次了。”
程鸢较劲成功,笑得洋洋得意:“相信我,下次他要是看见了,会麻利儿清扫的,比你这个光动嘴不动手的强多了。”
“我这不是动手了?”
程宁觉得自己吃力不讨好,怨念更甚,又碎碎念了:“懒女人,你就是个白眼狼。枉我一心牵挂你的婚姻,你倒好,心大的能开船了。”
“对。”
程鸢故意气她:“还能带你遨游一番,要不要试试啊?”
试你个大头鬼!
这句怼,程宁压在了嗓子里。
她想到来见她的目的,手上动作倏然加快了。
三分钟后,她清扫完垃圾,把扫把、簸箕放回原处,又回了房间:“哎,二姐,问你个事。”
“什么事?”
程鸢背对着她,漫不经心的语气。
程宁也不介意这种态度,放低了声音问:“你们要在这里常住?”
“嗯。蜜月前,多陪陪爸妈。”
“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程宁转动脑筋,开始推测了:“徐朝阳进了霍家,你跟昭誉哥回娘家,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是他们兄弟俩不对付?还是昭誉哥不满私生子进门,而选择离家出走?”
程鸢听得发笑:“搞新闻的都这么有想象力吗?宁宁,我觉得你可以去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