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郡主软萌甜——里恩er
时间:2019-08-27 08:20:02

  裴祭也不恼,只是半坐在桌子上,不停地转着手上的扳指,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面前跳梁小丑一般的裴子荣。
  这个时候他越是沉默,裴子荣便越是气恼。
  看着裴子荣这般模样,他倒是有了几分心情愉悦。
  裴祭挑唇笑了下。
  “荣王殿下,你此般冲撞了本宫不要紧,可是冲撞了陛下的龙体,可是大不敬啊。”
  这样一句话,仿佛鼔擂一般,在裴子荣的耳边炸响,然后一下又一下,砸进他的心里。
  紧接着,裴子荣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裴祭如此作为,就是为了折辱他,若是裴祭当了皇帝,他们还算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他也只能是不占天时地利人和,然后棋差一招而已。
  可是,现在当皇帝的竟然是,竟然是!以前没人看得起的裴子然,竟然是一个浣衣婢女的儿子,他堂堂荣王可是皇后娘娘的嫡出血脉,裴祭如此实在是恶毒如斯!
  裴子荣眼睛中的血管甚至爆开,某一处已经瘀了一大块的血,此时看着很是渗人。
  裴祭挑起唇角,狼牙舔了下唇。
  “你?配本宫费劲心思吗?”
  说完,裴祭拂了下袖子,从桌子上坐了起来,对着裴子然说了句。
  “明日陈皇辞行,你放他走便好。”
  说完这话,裴祭眼中满是翻涌起来的墨色一般的深沉旋涡。
  “对了,明日本宫会打点下行李,朝廷上的事情,信任迟昭便好,后日本宫便会离开,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恭送太子爷。”
  裴子然没有行礼,但是嘴上依旧恭敬着。
  裴祭下巴轻点了下,转身的步伐似乎带着些许倦意。
  再次回到东宫,天已经是蒙蒙亮,他半躺在榻上,却依旧难以入睡。
  心口一阵一阵翻涌起来的痛楚,血气持续不断地翻涌上来,裴子玄几乎要压抑不住嘴角的腥甜。
  长夜过于难捱。
  遇到悠宁之前,他生命里似乎一直缠绕着两件事,一件就是知道母后究竟是怎么死的,另外一件,就是不停地忍耐着想杀掉裴皇的念头。
  今晚,这两件事情都得以解决,他亲手将匕首送进了裴皇的心脏,同时也打听到了母后身边的宫女顺唐的下落。
  按道理,今晚是拨云见日的一晚,可是也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他亲手将悠宁送给了笙河。
  其实,对与裴子玄来说,在遇见悠宁以后。
  前两件事,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裴子玄心里很疼,针扎一般的疼,但是他不后悔。
  他长了悠宁那么多岁,有些事情,他应该更清楚,有些东西,就应该在他这里断掉。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悠宁对他还只是报恩的心理,而对笙河,却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裴子玄的心只是千刀万剐般的痛,杀人诛心,真的一点不假。
  他纵然心痛,纵然垂死,但是他依旧不后悔,他活了这么久,自然明白爱情的感觉,也是知晓,如果再深一步,悠宁未必不会爱上他。
  但是爱上他,给她的只是痛苦。
  倒不如她和笙河在一起来的自由快乐。
  笙河那个人他了解,他答应会护悠宁一世,便自然会做到。
  裴子玄擦了下嘴角溢出来的鲜血。
  最后剩下的这段时间,去陈国找顺唐,找到了,便死而无憾。
  找不到,也就算了。
  他或许本就天生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注定什么都不会有。
  **
  驿站,悠宁。
  过了第一道驿站口,悠宁顺利换上了更舒适的马车,这车比上一个精致了很多,车内还带着熏暖的炉子,帘子也都变得厚实了,鲜少向里面灌风。
  离开沐清宫以后,悠宁便再也没有合眼。
  辛嬷嬷和冬月在旁边,轮番劝着她早点睡,可是她还是依旧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不敢闭上眼,一闭上眼,悠宁满脑子都是裴子玄。
  裴子玄的脸,裴子玄为她做的事,裴子玄吐的一口口血。
  他在金府里护她在,在水牢里救她,他没事的时候爱揉她的头发,爱捏她的手。
  一幕幕,愈发清晰,仿佛像重游昨日一样,不停地在脑海里盘旋不散。
  悠宁的心尖仿佛是刀扎一样的疼。
  她对不起他,她欠他的太多了,她一辈子也还不清。
  她不求裴子玄原谅她,只希望他能让她一直陪着他,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想到这,悠宁的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她不想裴子玄死,一点都不想。
  他可不可以不要死。
  如果她的血可以救他命的话,她心甘情愿每天都放血给他喝,他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悠宁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助,她本来一直都在默默流泪,可是愈发想下去,便愈发就哭到受不了,连抽噎都控制不住。
  冬月一下子慌了阵脚,看向辛嬷嬷的方向手足无措。
  辛嬷嬷早就明白了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朝着冬月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冬月先到一边去坐着。
  冬月听话地坐到了另外一边,辛嬷嬷站起来重新坐到了悠宁旁边的位置上。
  她紧紧地把瘦小的悠宁揽在怀里。
  “主子不哭,嬷嬷在呢,主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事情不要憋在心里。”
  悠宁哭得肺腑中一片疼痛。
  她模糊着双眼,一头栽进辛嬷嬷的怀里。声音呜呜咽咽的。
  “嬷嬷,我想要见太子爷……”
  辛嬷嬷心里咯噔一下,但是也没有多诧异,她早便知道悠宁心里想着什么,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说出来。
  毕竟主子的事情,她们做奴才的,不好掺和。
  可是,遇到这种情况,不掺和,就只能看着心尖上的主子一直在哭。
  这样,她这个做奴才的心里更疼。
  “嬷嬷,我真的很想见到太子爷……”
  辛嬷嬷揉着悠宁的头发。
  “好,好,见,我们见,我们一去到陈国,就跟陈皇说,让他把太子爷请来,好不好……”
  悠宁哭声更重了。
  “太子爷不会来了,太子爷不会来了……他生了我的气,他肯定不想再见到我了”
  辛嬷嬷在轻轻拍着悠宁的背,为她捋顺着气息,生怕她再气息不稳,在车上发了病。
  “嬷嬷,我不想要太子爷死,我真的不想,嬷嬷,我究竟怎样才能……”
  悠宁已经哭得没有办法再继续说话了,辛嬷嬷看着主子如此模样,心疼地抹着眼泪,包括冬月也眼泪汪汪的,一下又一下地不停地擦着。
  “主子,你听嬷嬷说,这凡事啊,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奴相信,主子一定还会见到太子爷的,等那个时候,主子把这些话,一桩桩一件件,都与太子爷说清楚,这样,无论结果如何,心结自然会打开。”
  悠宁在辛嬷嬷的话语里逐渐冷静下来,她缓缓地顺着气,慢慢把身子重新靠回到椅背上。
  “嬷嬷,你说真的?”
  “嗯,真的,千真万确,主子不要把话憋在心里,对着谁生出的心思,自然也是呀对谁把话说出来,不管怎样,道理永远是这个道理。”
  “好……”
  悠宁虽然不懂,但是她觉得,嬷嬷说得很对,不管怎样,她一定要试一试,还是有可能的。
  “主子,别哭了,早些睡吧,等睡醒了,许是就到陈国了。”
  辛嬷嬷慈爱地看着悠宁的脸,用水浇湿了帕子,在悠宁的脸上轻轻地擦着。
  许是因为太过于舒服了,加上这几天实在很是劳累,悠宁很快就睡了过去。
  入梦前,她偷偷许了一个愿,她希望梦里可以梦见裴子玄,然后,在今天晚上,她先跟梦里的他演习一次,下次见面要怎样讲话。
  **
  宫外,金府。
  丧钟的声音整个京城都能听见,不单单是金家,是整个京城都躁动了起来。
  皇帝驾崩了,皇帝驾崩了,皇帝驾崩了。
  深夜里,街道上偶尔传出来的声音依旧扎在每个人的心里。
  京城里住的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和朝廷挂着些关系。
  皇帝驾崩,他们悲伤是真的,只不过,更多的是悲伤自己。
  有的人可能是会难过自己刚刚得到皇帝的信任,皇帝就驾崩了。
  也有的人可能在,为着自己在先皇包庇下做的那些坏事,会因为新皇登基而败露,所以感到害怕苦恼。
  总而言之,所有人难过的,紧张的,都是自己那一颗项上人头。
  除去这个,基本也没人关心什么了。
  金府的担忧,和大众有些相同,却又也不尽相同。
  毕竟,她家的金知若还和二皇子裴子荣带着亲呢,这朝廷突然这么一动荡,谁能说清楚什么去。
  金府。
  金知若房间。
  在金知若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苏问暖就已经坐在了她的房间里,和她商量着对策。
  准确地说,是单方面的填鸭式灌输着她自己的思想理念。
  “女儿啊,你看这先皇驾崩了,不然婚约就不算数吧,为母,看着这宫里啊,就是个虎狼之地,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那火坑里跳啊。”
  “女儿啊,你就听母亲一句劝,我赶明儿去跟左相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母亲啊一定再给你许个好人家,然后绝对让你风风光光嫁了,以后啊,也一定顺顺遂遂的,好不好。”
  “女儿啊……”
  苏问暖不停地说着,自从进了金知若的房间以后,她就没有一刻地停歇。
  直到金知若整个人都头昏了,她还在喋喋不休着。
  “母亲!”
  金知若的声音重了一点,对着苏问暖如此说着。
  “这先皇刚驾崩,宫里的事情,现在谁都不清楚,你怎么就能知道,这新皇,就不是荣王殿下啊,左相当时不是说了吗,荣王殿下是最有可能当皇上的。”
  这话一说出来,连同苏问暖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那如果他不是皇上的话,你可知道他的命运有多惨!反正为娘绝对不会看着你往火坑里跳的!闭嘴,我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
  苏问暖的声音再次拔高了一度。
  金知若一向是明白她这个母亲的,她坐到苏问暖的身边,撒着娇,小声地说着。
  “母亲,女儿又不是个傻的,自然是会看清楚局势的,荣王就算没有当上皇帝,这口碑也是好的,关系不会断,如今当上皇帝的那个才是众矢之的,皇上突然驾崩,怎么驾崩的?新皇又怎么登基的?悠悠众口可不好堵啊……”
  见着苏问暖渐渐没了脾气,金知若又继续说道。
  “先皇无征兆驾崩,这弑父戮皇的罪名难免会扣到新皇的头上,这民意不可违啊,若明天昭告天下,新皇,是荣王,那女儿便晚一点嫁过去,若不是,女儿这一嫁,便是嫁对了……”
  不这怎么的,苏问暖竟然觉得她这一个小女儿说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
  就在她想寻出什么话反驳的时候,突然几声鼓掌,传了进来,吓得屋内母子两个人一抖。
  还好两个人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不管是见谁,也没有失了仪态。
  她们朝着掌声的方向看过去,竟然,是左相。
  他精明的脸上少见的带了些笑容。
  “事出匆忙,公然前来太过于招摇,到了若儿闺房,还请见谅。”
  母子二人站起来拘了一礼。
  “左相哪里话。”
  “若儿刚才一番言论,还真是让本相,刮目相看啊。”
  金知若垂眸。
  “不敢。”
  说完此话,左相又朝着苏问暖的方向看过去。
  “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一个孩子明白的多!”
  苏问暖心头一梗。
  “祖父教训的是,是问暖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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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
  裴子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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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鹿喃喜欢宿年,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
  磨了一年,她终于红着脸给他递了封情书。
  宿年眯了下眼,“你谁?”
  翌日,宿年休学,她成了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从此,鹿喃顶着“表白吓跑大佬第一人”的称号,一心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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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年结束,“AI新贵,年少总裁,宿年专访”登上热搜第一名。
  鹿喃还是忍不住打开了。
  宿年对着镜头,“去年惹老婆伤心了,得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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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宿年休学归来,跳级直接转到和鹿喃一个班。
  他在所有人地注视下,走到她身边,掏出一大沓情书。
  “宿年亲笔,世界独此一份,365一天一封,点点?”
  鹿喃像他去年那般眯了下眼,“我谁?”
  宿年落她唇上一吻,“我,老,婆。”
  【嘴损天才阴郁颜值炸裂酷佬X口是心非颜值上天“乖”妹儿】
  酷佬是真的酷,但是妹儿好像没那么乖
 
 
第64章 
  裴子玄从榻上坐了起来,拘了一捧水醒神,顺带着擦去手上和嘴边残留的血迹,淡红色的血水从指尖倾斜而下。
  裴子玄早就习惯了这种血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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