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将相下岗再就业——山外有水
时间:2019-08-31 08:42:06

  越苏:“……”
  越苏把刀递给了他。
  羊排切好后,越苏打开了店里的烤架,十几种调料一字排开……说实话她也没什么独家秘方,但不是这么摆着显得有排面嘛。
  看她用现代的自热烤架手忙脚乱地烤肉,以烤鱼著称的专诸终于也看不下去了,提示道:“烤肉不能这么烤,这么不停地翻面不仅会延长烤熟的时间,还会让肉质变硬。”
  越苏:“……”
  越苏把烤架让给了他。
  总之唐伯虎溜达到店这边时,就看见越苏抱着个小木碗专心致志地吃肉,几位长相不好恭维的刺客正在专心致志地烤肉,不知道用了什么调料,店内外焦香扑鼻,十分诱人。
  他兴致勃勃地走了进来,问越苏:“苏苏你又打算开个食肆吗?”
  越苏看了一眼烤肉烤得很开心的几位刺客:“……现在在考虑。”
  她分了一半肉给唐伯虎:“唐叔你吃肉吗?我尽力了,真的吃不下了。”
  唐伯虎笑嘻嘻地把碗划过来,问她:“苏苏,我打算做一系列国画视频,你能帮我先拍一期吗?”
  越苏点头,问:“画什么啊?”
  唐伯虎说:“第一期打算画《大话西游》概念图。”
  什么?国画?《大话西游》概念图?周星驰的那个吗?
 
 
第28章 脆冬枣
  越苏愣了一下, 说:“行倒是行,唐叔你怎么忽然想到画这个?”
  唐伯虎笑眯眯地说:“上次一一回来的时候,她看见我在看电影, 就顺手给我推荐了一些,我看了, 觉得很好。”
  越苏心里忽然有不详的预感:“什么电影?”她知道唐一一是周星驰狂热粉丝。
  “就是你们这儿一位演员的大部分电影, 还挺有意思的。”唐伯虎说:“其中一部电影的主角好像还是以我为原型的,那部更有意思。”
  越苏看他笑眯眯的, 不像是说假话, 提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点, 因为众所周知那部《唐伯虎点秋香》里面有一些尺度很大的笑话,虽然她很喜欢,但是不敢肯定唐叔能不能接受。
  “他喜欢说‘一万年’这个词,很多电影里都有。”唐叔笑着说:“我也喜欢和姑娘们说‘永远’,哈哈哈可惜都是喝完酒说出来哄姑娘们的, 姑娘们估计也不信,心里想着没有比喝醉酒的唐寅更话多的家伙……唉, 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容易爱上姑娘们。”
  越苏忍俊不禁,笑着瞪了他一眼:“唐叔!正经一点好不好!你那叫花心!”
  唐伯虎摆摆手:“正经一点, 其实他的‘一万年’好就好在有两遍,第一次说是假的,第二次说才是真的……我的‘永远’坏就坏在只有一遍。”
  越苏“唔”了一声, 隐隐觉得他还有话没说出来, 但是这时有人敲了敲拉开的店门, 探进头来问:“老板这么早就开门啦?”
  这时越苏这边的地方话,把早上起来做第一笔生意叫“开门”。
  那是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穿着件挺旧的牛仔裤,上身穿着件黑色的羽绒服。
  越苏连忙回答道:“不好意思,我不是老板,老板不做生意了,我只是过来临时借一下厨房。”
  年轻男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问:“我能问一下烤肉的几位大哥,这肉是怎么烤的吗?我闻着很香。”
  专诸抬起头来看他一眼,随手指了一个位置:“你坐,相见也是缘分,大家一起吃。”
  年轻男人有点受宠若惊,坐了下来,专诸就端着盘肉过来了,还拿了壶扎啤,吨地放在了他桌上。
  ……扎啤???
  越苏猛地回过头,盯着桌上那壶酒问:“这酒哪来的?”
  “桌子底下。”爱姐狂魔聂政说:“苏苏你也要来一瓶吗?”
  说完把一瓶已经开了盖的酒放在了她桌子上。
  越苏才发现烤架边上那个冰柜底下还有小半厢扎啤,烤架一边已经放了三四个空瓶子了。荆轲和豫让似乎酒量比较浅,已经勾肩搭背在一起嘀咕上了。
  她回身靠近了一点,还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荆轲问:“前辈的剑术怎么样?有机会我可以请教一下吗?”
  豫让冷酷无情地说:“不怎么样,杀人够了。”
  曹沫叹了口气:“杀人性价比不高,有钱人那么多,他们有仇杀来杀去,送的却是我们的命。”
  越苏:“……”
  她就转头去和唐叔说了几句话!她就把眼睛挪开了这么一会会儿!
  她偷偷看了一眼那个鸭舌帽小伙子,他应该没听见。
  年轻男人和专诸聊上了,越苏也不知道他们能聊什么,就见专诸大哥把一拍桌子:“好!小伙子!你要是能陪我们喝一轮,以后你要是开宴席,我专诸免费给你当厨子!”
  越苏:“……”
  大哥你不要那么随便啊!你上次那么随便答应别人去当刺客!你忘了下场是什么吗!你忘了吗大哥!
  然后那鸭舌帽小伙子也豪爽,当场就答应了,拿起瓶子当场就吨吨吨下去一瓶,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扑克牌:“大哥,我们来玩牌,输了的喝,好不好?”
  得,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几位刺客见他这样,端着酒肉过来坐下,听他讲怎么玩。
  现在容某十八线扑街写手越苏记录一下当时的情况。
  某日早七点,无业游民专诸与其同行聂政、荆轲等四人在出租屋内喝酒,期间荆轲与豫让酒后表示自己“杀人还是可以的”,曹沫随即表示“有钱人那么多……”几位无业游民随即响应。
  解放路的监视探头显示,当日早七点一刻,他们围住了一位落单的黑羽绒服小伙子。
  趁小伙子和同伙交谈的空当,专诸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锋利的菜刀,切起了羊排。
  早七点半,一辆黑色面包车在出租屋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了几位身材瘦削的年轻小伙,他们径直走向了专诸一伙人,试图向他们点菜。
  越苏得停下来了,她现在没空展示怎么在每一个字都符合实际的情况下胡说八道,因为她认出这几个年轻小伙了。
  每个郊区和城乡结合部都会有那种成绩平平、父母不大管的混社会少年,穿颜色张扬的紧身裤子,豆豆鞋,逃课去商场拍短视频,抽烟喝酒逃课打架包夜上网什么都干,就是不好好学习。
  不过他们虽然一心想跟着大哥混社会,大哥却并不想理他们。
  一一转学过来的时候,越苏怕她学坏,还特别去问过贺方回,看他能不能打声招呼,让手底下的人别去欺负人家转学过来的女孩子。
  特别是一一还倔,要是有混子敢在口头上占她便宜,她绝对当场就书包一扔打起来,这么一搞她在新学校还怎么过啊?
  谁知贺方回手里捋着他家虎子的毛,茫然地说:“什么?我们龙哥不管学校里的事啊,学校里的小混混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是正经公司。”
  后来越苏才知道大帮派最讨厌这些学生了,一场斗殴下来,目的还是谈判,是为了钱,斗殴只是手段,用的刀都不开刃,几乎全是轻伤,极少有重伤。
  但是真正凶神恶煞的是谁?十几岁的初中生,高中生,不要命地往死里打。捅人专门捅致死部位。别人轻伤,学生不知轻重,都是奔着杀人的。
  显然这几个人就是学校里不好好上课的小混混。
  “老板,”为首的那个豆豆鞋走上前来,头上顶着个锅盖头,没看菜单,很潇洒地说:“串骨培根香肠多春鱼都给我各来十盘。”
  越苏看了一眼那边酒喝到一半的几位刺客,直觉不能让他们搭话,赶紧起身打圆场:“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开店的,只是过来借一下人家厨房。”
  豆豆鞋叼着根棒棒糖,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那辆黑色面包车估计用了挺多年,在门口试了好几次都发动不起来,鸭舌帽小伙子喝酒喝得脸白蒙蒙的,带着醉意对他们喊:“冬天熄火了吧,离合器抬慢一点!”
  鸭舌帽估计本来没想喝那么多的,就是来几杯意思意思,但是这几位刺客大哥太能喝了,几圈下来鸭舌帽虽然一直在赢,但也被他们灌下去挺多酒,现在已经喝蒙了。
  豆豆鞋们依言试了试,车子果然动了,于是开着车子跌跌撞撞地走了,临走扔下一句:“谢了啊哥们!”
  “对了唐叔,”她见人走了,转头认真问道:“你是打算拍视频去做个up主吗?B站好像最近有个新人up主扶持计划,你是要去试试那个吗?”
  唐叔摇了摇头:“不是啊,我打算去拍部电影。”
  越苏呆了几秒,为难道:“好想法,不过我对这方面不太熟……”
  主要是她应该怎么和唐叔说清楚拍电影是需要很多投资的。
  唐叔一眼看出她的为难来,摆摆手:“我知道需要很多钱,没事,试试嘛,我一个大男人总有办法的。”
  越苏刚有点愧疚,那边几位刺客忽然嚷起来:“苏苏!这人好像要不行了!”
  她眉心一跳,跑过去看,发现那位鸭舌帽小伙已经被几位刺客给喝趴下了,又离烤炉近,被火气熏得满脸通红,说话还大舌头:“我要喝汽水……”
  “怎么回事啊?”
  “他说要玩牌,我们就和他玩,结果他把把输,这不就喝趴下了。”
  越苏冲过去把人小伙子扶起来,随手拉着个人吩咐:“把人背上和我走一趟。”
  等风风火火来到了附近的药店,药店阿姨照面就吓了一跳:“小伙子你这是被人泼了稀硫酸吧?我们这儿可处理不了这个,赶快上医院看看去。”
  越苏哭笑不得,把鸭舌帽小伙子的帽子摘下来:“不是,是他,刚才喝酒喝晕过去了。”
  药店阿姨盯着聂政又看了几眼,啧啧两声:“你这一脸天生的啊?有对象没?阿姨给你介绍一个吧?”
  药店阿姨哪都好,就是嘴碎。
  好在嘴碎也不耽误她干正事,低头看了看鸭舌帽,说:“这小伙子是不是坐炉子边上了,这是中暑啊。”
  越苏:“什么?现在是冬天啊。”
  阿姨又叨叨上了:“冬天怎么就不能中暑了?气血不和,经络不通,可不就中暑了嘛,你们这些年轻人,又不听话。”
  阿姨从柜台里拿出一瓶藿香正气水:“小伙子刚才还喝酒了,喝点这个吧,能缓解中暑和醉酒。”
  越苏连连答应,付了钱,临要喂他喝的时候又犯了难。
  鸭舌帽自己不喝,拼命推拒:“我不喝这个,我要喝汽水……”
  越苏没辙了,给他看瓶身:“你看,藿香正,汽水。看见没,给你喝的就是汽水。”
  鸭舌帽盯着她笑,他笑起来有点恐怖,眼白很多,不像活人,像娃娃:“你骗人,骗我的都会被杀掉……”
  越苏没来得及头疼鸭舌帽忽然的中二病,聂政一把拨开她,掐着鸭舌帽下巴,咕噜咕噜给他把药灌了下去,灌完往肩上一抗:“走。”
  越苏:“……”
  他们走出药店的时候,药店阿姨还依依不舍:“那个大个儿,你要没对象我给你介绍一个呗!”
  回去一看唐叔已经把几位刺客带回屋子里去了,烧烤大叔的店门掩着,聂政把鸭舌帽往沙发上一扔,就和豫让他们玩色子去了。
  越苏有点伤脑筋:“这人怎么办啊?”
  唐叔在一边建议道:“看看他身份证吧,他可能就住这附近,不然也不会大清早跑这儿来。”
  越苏一边翻他的外套找身份证一边说:“不太可能,我看着他很面生,不像是住附近的。”
  然后她翻出了一串钥匙。
  和她开烧烤大叔房门的钥匙几乎完全一样,上面的幼稚贴纸都是一套的。
  越苏:“……他好像是租走楼上的那个画画的艺术家。”
  唐伯虎摸了摸下巴:“难怪大清早不睡觉,我以前画画的时候没灵感也爱在街上瞎晃。”
  越苏又从他外套里摸出只崭新的钢笔来,往桌上一搁:“算了,找不到身份证,让他在沙发上先待着吧。唐叔,走,这边的几位大哥看着挺爱玩牌的,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什么幺蛾子,我中午再过来一趟。”
  她临走之前还叮嘱了一句:“要是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啊。”
  里面几位刚学会玩牌的大哥答应了一声,问道:“苏苏有笔吗?我们要记分数。”
  “桌子有一支,你们先用着吧,我回头给人小伙子买支新的。”
  越苏回到家,发现肖总竟然还在家里坐着!
  她僵在门口,好不容易打定决心换鞋进去,看见原本在吃脆冬枣的肖总立刻放下了零食,一本正经地看向她。
  越苏:“……”
  越苏:“肖渊你怎么还在这儿?今天不用上班的吗?”那脆冬枣还是她买回来的,她特别喜欢吃这个,结果一时没注意全被他吃了。
  肖渊答道:“本来要去的,还不是昨天说的那个傻逼,一大早打电话到公司说你们肖总命不久矣了,恰巧让我爸接了,加上前一段时间那一堆破事,我爸就强制我在这儿待着,说比较安全。”
  越苏随便问了一句:“对了肖渊,好像没听你说过你爸呢?”
  肖渊摆摆手:“没什么好说的,我爸这个人思想比较陈旧,审美一言难尽,最大的爱好是买楼和建楼……上次还闹过笑话,和一堆领导去北京,他指着北大的操场问这么大的空地为什么不建房子。”
  越苏轻轻“咦”了一声,说:“对哦,我好像听过你父亲的名字,我们本地人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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