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娘子(重生)——微桁
时间:2019-09-15 08:19:44

  沈青洵点头。
  爹娘回京之后,又被阿姐说动,是替大哥挑看了几家上门来议亲的姑娘。
  大哥二哥都已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便是他,按寻常来说,也早该定亲了。
  只是他们二人无心,而他心中仅有一人。
  定安侯夫妇在此事上是随着儿子们的。
  定安侯府中三个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沈卫骢自小相处惯了,不习惯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
  听母亲每回提起来,跑得比谁都快。
  至于沈历昀,倒不似他那般抵触。
  只是此前觉得娶妻一事不急。
  此回既然爹娘又提起,想着也该是时候了,就点了头。
  最后定安侯夫妇在有意议亲的人家中一挑,问过长子,也已差不多要定下来了。
  沈青洵知道,此回定下的仍是大哥前世所娶之人。
  是个温善通透的女子,成婚后二人也很美满。
  秦元铭出现后嘴皮子就没歇过,实在絮叨,全然没有自己很多余的自觉。
  提过沈历昀的亲事后,又问起沈兄带表妹来这做什么。
  宋初渺纤细的指尖指向马儿,比了几个手势,秦元铭聪明一眼看懂,念头一转笑道:“不如沈兄咱俩跑一场?”
  打不过,但比马可不见得会输。
  秦元铭赖了许久,沈青洵已皱起了眉,但见小姑娘睁大了水盈盈的眸子颇有兴致,遂点头:“可。”
  沈兄要答应正经比马不容易,秦元铭一乐跃跃欲试。
  而沈青洵想的,不过是哄小姑娘罢了。
  秦元铭驾着马去挑地方了。
  宋初渺想着方才听到的,在沈青洵手中写道:大表哥?
  沈青洵感觉到她的指尖冰冰凉凉的,紧抿着唇,替她将袖子拢好,回道:“是,大哥要成亲了。”
  宋初渺也没想什么,只点点头。
  娶妻是件值得庆贺的喜事。
  然而表哥眸底漆深,宋初渺再看过去时,里头似乎有什么不大一样的东西。
  她微微一怔,听到沈青洵的声音轻轻落下来。
  “渺渺将来也是要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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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自回京以后, 宋初渺想过养好身子,想过顾好宋家。
  但是成亲嫁人,她却未曾如何想过。
  表哥那日来救她的时候,她正被紧紧捆了丢在房内。
  一个粗鄙的男人, 也没有下聘拜堂,不过几两银子卖掉的罢了。
  这些虽都过去了, 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她说不出话, 且身子受过寒怀不上孩子。
  宋初渺不是不懂。
  但听表哥如此一说, 也只是抿着唇浅浅笑。
  沈青洵看着她这样的笑容, 呼吸一窒蹙眉, 心里像被尖锥一寸一寸地缓缓推入。
  生疼生疼的。
  沈青洵正想说什么, 秦元铭已打马回来, 喊他:“沈兄!”
  他去了远处后,挑好了适合的比马道, 抽出了随身的长刃掷下, 算做中程的桩子。
  而后回来问他如何。
  被他一打断,宋初渺也转过头去,望向那远处的桩子。
  离得远了,看上去不过小小的一点。
  沈青洵轻揉了揉她发顶, 也不再多言, 朝着还在吃草的马儿招呼了一声。
  马儿奔来,他利落翻身落在马背上。
  秦元铭在他府上养着不少好马,今日的正是上回新挑回来的那匹。
  沈青洵一靠近,他的马儿似也被勾起好胜心, 不安分地踏着蹄子,只等着急冲出去。
  宋初渺听见表哥让她离远一些,乖乖点了点头,碎着步子往后跑开了好几步远。
  垂在身后的兜帽一摇一晃的。
  然后拽着披风上的坠穗子,不知是紧张还是起兴致,眨着亮亮的眸子等着看二人比马。
  令出,二人驾马扬尘疾奔而去。
  一眨眼已远去了不少距离。
  宋初渺看见他们似乎不相上下,可马儿都跑得疾风迅驰,比表哥带着她时快了不知多少。
  马蹄踏动随着地面传了过来,宋初渺心也随之提起来了。
  想到之前被表哥带在马上飞奔时,她还以为马速已经很快了。
  眼下一看,原是表哥迁就着她。
  秦元铭一开始就把沈青洵追得紧,隐隐已有超过之势。
  跑出大半程后,前方地势稍稍低陷,有一处坑凹。
  秦元铭勒紧缰绳纵马踏过,而沈青洵不过伏低身姿,速度不减,轻巧越过如踏平地,一下就将他甩在了后头。
  绕过点标后,他调转马头而回。
  秦元铭紧追其后。
  宋初渺在原处站着,只觉还未怎么看清,二人驰骋的身影又已渐渐近了。
  她在这儿看得不大清,但显然表哥要更快一些,已与秦元铭拉开了一截。
  宋初渺的心思全被眼前的二人勾走了,见表哥要赢了,唇角也不自觉上扬。
  这时沈青洵忽地放慢了马速,并渐渐偏了道。
  向着宋初渺而来。
  经过她身旁时,马速已缓下,他俯身手臂有力地一捞,就将小姑娘接上了马背。
  扶稳当后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秦元铭一开始见沈兄慢了,还有跑偏的迹象,心头又紧张又欣喜。
  觉得此回有望胜过。
  拉着缰绳的手暗暗发力,一路追上,冲向终点。
  然而余光一瞥,却见沈兄就这么将宋初渺拉上了马,过了终点也不停,一骑绝尘远去,两人一马的影子越变越小。
  跑过终点勒停马的秦元铭:“……”
  寒风卷着沙尘吹过,跑完了的马儿低头自顾自找干草。
  他等了片刻,才意识到跑远了已看不见人影的沈兄,丝毫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秦元铭总算反应过来了。
  沈兄就这么带着他的小表妹走了?
  他就这么被丢下了?
  啊?
  沈青洵纵马而来,宋初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表哥带上了马。
  眼见跑出去老远,宋初渺想着还有一个秦元铭,探头往后看了眼。
  沈青洵将她扶稳:“不必管他。”
  跑至半途,他松了一只手上的缰绳,交到了宋初渺手里。
  手把手教她如何控马。
  宋初渺起初有些退缩,握紧的双手僵硬。
  表哥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耐心又坚定,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渐渐就不那么慌了。
  虽然握着缰绳,但到底还是由沈青洵驾着马儿。
  稳稳地绕了大半圈后,这么个大冬日的,她竟罕见的出了身薄汗。
  沈青洵见小姑娘神色是高兴的,不再胡思乱想,才转道回城把人送回了宋府。
  宋初渺也并非真得急切着想学骑马,不过是闷了罢了。
  随表哥转了大半日已很满足。
  沈青洵回府时,外出办事多日的钟全也正好回来。
  他看了钟全一眼,便知人没找到,示意跟上说话。
  钟全随他进了院子,禀道:“少爷,找到那人了,但并非画上女子。”
  自少爷交给他那副画后,钟全就一直在想法子找出画上的女子。
  只是无头无绪,此事难如海中捞针。
  少爷手中大多数可用之人,也都派去暗中寻人。
  不久前钟全得知一些线索,他亲自赶去,结果对方并不是少爷要找的那人。
  沈青洵听后点了头。
  他不放心宋初渺寒症久拖,若能找到秦艽,早一日都是好的。
  若是前世那时,他找一个人还不至于这般不易。
  然而眼下这个时点上,他不宜大张旗鼓去找。
  ……
  圣上南下的日子已定,宫内近来都忙着筹备。
  大皇子方韦刚从皇帝那出来,顺便去看了眼嘉和。
  见她那副样子,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他走过去:“都好了还赖在宫里?”
  嘉和早听见宫人通报,闻言哼了声:“皇兄,我没好呢,不想回去。”
  嘉和在皇兄面前都是好言色的,她今后的好日子还指着他呢。
  想起那日的事,嘉和就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好好的竟会起山火……”她现在一回想起来,就是自己差点被烧死,或是在冰湖给淹死了的危险。
  宋初渺的那点事早忘了惦记了。
  大皇子最听不得这事,被勾起一肚子火。
  本以为能顺势借此逼父皇立他为太子,谁想最后竟成了因他而降的天灾启示。
  嘉和见他脸色一变,才想起此事来,赶紧转言问道:“皇兄方才可是从父皇那回的?”
  大皇子面色缓和了些。
  他奏请留守京中,没想到父皇竟然准了。
  届时宫中事多可由他做主,算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父皇要南下去行宫,嘉和也是在随行之列的。
  反正只要不回公主府,她都挺乐意的。
  说到这个,大皇子实在不懂她。
  听说驸马都来请了几回了。
  “他不是挺听话的?”
  “就是太听话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看着都眼烦。”
  好好的一个男人,却像块石头一样。
  无论说好话还是打骂都是一样的反应,真是要将她气死了。
  她为何要与这样的人待一辈子?
  嘉和说道:“皇兄,我要找男宠去。”
  方韦拿她无可奈何:“行了,你自己留心,可别让母后知道了。”
  大皇子走后,嘉和想起了那日救她的宋承澧。
  这人她确实有点兴趣,可后来派了人去,寻机找到宋承澧截住并传了她的意思。
  回禀的宫人竟说他拒绝了。
  嘉和原本仅是感兴趣罢了,如此一来,就非得要他点头不可了。
  她本就嫌男人太顺从了无趣,宋承澧的不顺从,反而激得她兴致更高。
  但不过是一个武夫的庶子罢了,她能看上一眼都是抬举了,竟还来逆她的意。
  她心道宋家的大抵都嫌命长。
  嘉和压根不怕宋承澧不从她。
  若等皇兄有一日坐上那位子了,她还能让他把宋家给抄了。
  宋承澧这日回府时,有小厮跑来递上一封给他的信。
  送信的下人一送上就跑了,也不知是谁写的。
  宋承澧有些疑惑地接过,打开看了两眼,脸色骤变。
  小厮见少爷脸色这么难看,不知信上写了什么,有些忐忑。
  正想问时,宋承澧已将信一叠恢复神色道:“作弄的把戏罢了,以后这种来历不明的信不要随便接进来。”
  他忙应了。
  宋承澧回房后就将信撕碎,点着烛烧了。
  气得双手微微发抖。
  信上所写实在太过放浪骇闻,她怎么如此?
  宋承澧知道,他这是被麻烦给缠上了。
  随驾南下此行,定安侯也在随行之列,此外一同去的还有沈卫骢和沈青洵。
  沈历昀的亲事最终定下,正是忙碌的时候,姚槐亲自操持着,就都留在京中。
  这一趟沈青洵是必然要去的,只是他想到了什么,愁色难泯。
  这一去离京,必然要好些时候。
  而宋初渺是冬日所生,她的生辰就在这期间。
  到时候他不在,就错过了。
  而她这些年来吃尽苦,又何曾好好的有过生辰。
  沈青洵想陪着她。
  最后思来想去,沈青洵径自去了宋府找她。
  他到时,宋初渺正在喂马草。
  之前挑给她的那只兔子也在一旁,被小姑娘托着放在马背上去晒太阳。
  也不知小姑娘如何想的,觉着马儿不会将兔子给甩下来。
  偏那只枣红马真乖得很,除了嘴巴在嚼外,是一动不动的。
  而那兔子眯着眼,一副极自在的模样。
  沈青洵觉着也就小姑娘能想得出来,一面觉得她好傻气,一面又禁不住勾起了唇。
  宋初渺喂完马草就将手揣进袖子里去了,一回头见表哥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
  沈青洵哄了她回屋去,宋初渺点点头。
  至于那两只,巧儿会照料的。
  回去净过手后,她在纸上告诉表哥枣红马儿和兔子关系可好了,两只都喜欢这样待着。
  她刚见表哥在笑,心道应当是为的这个。
  她手上还带着一点未擦净的水,按在纸上就留下了几点水渍,晕在她的字迹间,像花儿一样。
  沈青洵低头看去,有什么回忆也顺着晕开的字墨悄悄爬了上来。
  那年她生辰,他问过她可有什么心愿。
  那时她的病已极重了,握笔的手都时不时在颤抖,不小心就会晕开一团的墨来。
  他记得她所写的——
  若有来生,望能安稳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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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沈青洵从一旁取来了帕子, 替她把手擦干。
  还湿着, 担心她要着凉。
  “渺渺可记得自己快过生辰了?”
  宋初渺将手缩了回来, 微微歪着脑袋看他, 然后点了下。
  她写下:“爹爹昨日也提过了。”
  说起来, 宋初渺记忆中过的生辰,已经很遥远了。
  那时候爹在,还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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