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三愿大人
时间:2019-09-18 07:08:09

  “要我说啊,这白狄人当真是野蛮,不知礼数,风化未开,没心肝的很,这老乌邪王刚死,举国上下连葬礼都未大办,就兴高采烈地去迎新王登基了!”
  有人忍不住插了句嘴:“其实此事另有隐情。”
  “哦?这位兄台可否细说?”
  “白狄风俗,惨死之人葬礼不能大办,不然人间烟火会引得恶灵作祟信。而且你们知道吧,白狄一向信奉巫神,新任乌邪王翟离幼时,被巫师占卜为神灵化身,是草原的祥瑞之子,会带来风调雨顺,万物丰收。他登基啊,可是白狄几百年来一等一大事儿。”
  有人应和道:“对,我也听闻了,前些日子乌邪王子翟离登基的时候,白狄余下十五个部族首领行了跪送百步的大礼,这已经几百年没在白狄出现过了。”
  ……
  “翟离。”
  宋乐仪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名字,不自觉捏紧了手指,那个与翟争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弟弟?两人长得应该很像的?据赵彻所言,容貌好像是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宋乐仪摇头失笑,将某个不安的想法晃出了脑袋,没再多想。
  她虽然恨翟争,但不至于连翟离都一起去恨,容貌相同而已,或许俩人脾性差了十万八千里。即便脾性一样,那也与她无关了。
  因为翟争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
  至于白狄,自会有成安帝去收拾,更无须她操心了。
  *
  燕郊,北大营。
  赵彻正在做最后的军队修整,傍晚之时,天色尚未暗淡,军营里已经点亮了千百盏军灯,整个北大营一片灯火通明。
  踩着傍晚的余晖,一道身着软铠男子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眉眼俊俏,气势冷冽,一双漆黑的眼眸幽深而沉静,腰间配着一柄漆黑的大刀。
  唯一格格不入的地方,就是腰间还配着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只兔耳肥长的兔子,稍显滑稽。
  直到最后的兵力交接做好,已至夤夜,赵彻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他抬眼,望了眼头顶高悬的明月,来不及了——
  赵彻甚至来不及卸下软甲,便翻身上马,一路疾驰,朝着丹阳门而去。
  一路上,他几次忍不住手握上刀柄,这是一年来养成的习惯。
  等意识到动作,赵彻又轻轻嗤笑着缓缓松开,他紧张甚么?
  看着愈来愈近的城门,赵彻忍不住扬唇一笑,漆黑的眼眸里溢满了细碎的光芒。
  表妹,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一点点防备,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魏长青:对不起,表妹,是我传递了错误消息。
  宋乐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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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争:三年了,我终于登基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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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么么哒!
 
 
第99章 
  赵彻到丹阳门的时候, 宫门已经关了,因为他手里持着令箭, 便没有选择如往日一般翻墙而入,麻烦又费时间。
  宫门守将见到令牌, 痛快地放行。
  与此同时,有人匆忙赶去飞霜殿, 告知成安帝, 豫王殿下回来了。
  成安帝从睡梦中醒来, 皱着眉眼问道:“可是北大营有变?”
  侍人回禀:“不是……豫王殿下去寿安宫了。”
  成安帝:“……”
  去寿安宫还能作甚?想必去找夷安了。
  好歹他也是他亲兄长, 快两年未见, 竟然不第一个来看他一眼?
  成安帝不耐烦地摆摆手:“下去吧。”
  随着飞霜殿重归平静,成安帝伸指揉了揉眉骨,那双与赵彻如出一辙的漆黑眼眸尽是无奈。
  他低声笑骂了句臭小子,而后重新躺回了空荡荡的龙床。
  其实有时候, 他挺羡慕子川身上那股肆意张狂劲儿的。
  少日春怀似酒浓, 插花走马醉千钟。
  ……
  寿安宫已经落了灯, 只有西偏殿的主殿还有微弱灯火, 那是宋乐仪的房间。
  赵彻立在殿前,盯着不远处的那扇门, 忽然生了些许近乡情怯之感。
  五百多个日日夜夜, 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她现在何模样。
  他深呼吸一口气,大步上前。
  刚走进门前,赵彻便听见里面有微弱的声音, 是木屐踏在地板上的哒哒声。
  他挑了下眉,这是还没睡?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赵彻将耳朵贴上门边,哒哒声愈来愈清晰,直到咯吱一声,屋门打开。
  赵彻一愣,忙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位俏生生的姑娘。
  她眉眼娇艳,此时穿着一身霜白的亵衣,一头青丝披散在肩侧,明媚而无害。
  赵彻在看她时,宋乐仪也在看他。
  一别小两年,眼前人身姿挺拔,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原本白皙俊俏的五官黑了不少,有了坚毅的棱角,总是浸着笑得漆黑眼睛里多了一抹幽深沉静。
  好像变了不少,变得成熟稳重。
  然而下一刻——
  赵彻唇角的笑容随意而灿烂:“表妹这是在等我啊?”语气一如既往的佻达。
  “没有!”
  宋乐仪被戳破了心思,原本压着的恼意嗖地一下全涌了上来,她后退两步,“啪”的一声将门重新关上。
  刚要抬脚进屋的赵彻:“……”
  赵彻轻笑了下,也没恼,他知道宋乐仪这是气他不写信呢。
  宋乐仪寄来的每一封信他都细细读过,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他都要拿出来重新读一遍,细细摩挲着那些干了的墨迹,就像能摸到她一样。
  后来见着她委婉提醒他多多写信给她时,他甚至能想象出来,她是怎样一副气且不满的模样。
  只是……赵彻笑了笑。
  他望着眼前紧闭的屋门,十分主动而又自然的推门进去了。
  宋乐仪捏着一根银质的小钩,背对着赵彻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烛火,连个眼神儿都不给他,没好气道:“你进来作甚?”
  赵彻眯着眸子看了半响,这模样,像极了翘着尾巴等人去顺毛的大猫。
  他一边朝她走去,一边神色坦然道:“你没插门。”言外之意,不是你想我进来吗?
  宋乐仪自是听懂了,她顿时更气了,当即转过身,咬着唇瓣一言不发地推搡着赵彻往外走。
  明明白白而是十分坚定地表达了她想让他出去的意思。
  然而那点力气,对于赵彻而言显然是不够看,他装模作样地配合着往后退的两步,就再也不动了。
  如今她只能到他的下巴,又穿了这样薄的衣衫,站在穿了软铠的他面前,愈发显得身形娇小。
  赵彻握了人压在他胸膛的手捏了捏,哑声问道:“怎么瘦了?”
  宋乐仪瞪他:“长大了,自然就瘦了。”
  赵彻轻笑一声。
  “我看看,哪儿瘦了。”说着,他的目光从她头发丝滑到了脚尖,浑身上下全都打量了一遍,特别在胸前和腰上停留了片刻。
  确实已经是大姑娘了。
  赵彻眼底蓦地涌上复杂情绪,深长的睫羽颤了两颤,心底微微苦涩。对不起啊表妹,没能陪你一起长大。
  不过他很快理好了情绪。
  恍恍灯火下,赵彻轻扯了下嘴角,模样一如往昔。他伸了手掌顺着她细嫩的胳膊一路往上,而后穿过肩上的发丝,捧上了她的脸颊,温声问道:“生气呢?”
  碰到胳膊的时候,宋乐仪有一瞬的痒意,下意识地想躲开,好在赵彻的手很快离开了。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逐渐地凝了点不知名的情愫,最终汹涌成河。
  带着薄茧的手指压在脸上很不舒服,宋乐仪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脸蛋在逐渐升温。
  她眼神开始闪躲,扭捏地去拽他手,慌乱之中还不忘瞪他:“没有!”
  这脾气,当真半点都没变。
  想了五百多个日日夜夜,赵彻自然不肯松开,他装作不察觉,只笑道:“表妹怎么不看我,怎么,这就认生了?”
  说着,赵彻的声音慢了下来,指腹在她香软的脸蛋上摩了两下:“我可是日夜思念表妹啊。”尾音低低上扬。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萦绕,卷着幽雅冷冽的荼芜香,宋乐仪下一子就软了心,她翕了翕唇角,最终没再忍心去刺他。
  宋乐仪仰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不给我写信?”声音委屈又质问。
  赵彻展了眉眼,纠正道:“我写了。”
  “那不算!翻来覆去的几句伏念安好,即问近安,敷衍应付,一点儿都没用心!”
  赵彻唔了一声,没马上辩解,目光落在她喋喋不休的唇瓣上,凝了片刻,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他缓缓道:“表妹可知,每一封寄来蜀地与从蜀地寄走的家书,都要经十二道驿口守将检阅?”
  “什、什么?”宋乐仪一下子怔住了,一汪秋水似的眼眸睁的又大又圆。
  赵彻好心又解释了一遍:“你写的每一封信,除了我,至少还有十二个人看过。”
  宋乐仪听了这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信里、信里写了那么多缠绵的话,全被别人看去了!?
  她顿时羞赧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心底更气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赵彻十分无辜,松了一只手绕着她如墨的青丝打转,慢声解释:“自从蜀越交界十三城的边防布置图泄露后,皇兄特别定下这个规矩,以防内鬼出现,不过此事为暗中进行,不能为外人知晓。”
  他顿了顿,又道:“我曾隐讳地提醒过你,蜀地路遥,送信不方便。”
  宋乐仪顿时泄了气,这算哪门子提醒?她那时还以为赵彻是生活艰苦,思念她甚,还特意奋笔疾书,多写了两封信。
  想着他方才说的话,宋乐仪羞耻地咬着红唇,纤细的眉毛蹙了又蹙,一片懊恼。
  好在她虽然措辞缠绵,但大多写的是日常琐碎之事,没写什么太过露骨的话,不然非得羞死。
  然而不等她多懊恼一会儿,忽然身体一轻,就被赵彻掐着腰肢抱了起来,紧紧地压在胸膛前。
  骤然悬空,宋乐仪大惊,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了赵彻的脖子:“你干什么呀?”
  赵彻一本正经:“我看看表妹瘦了多少。”
  说完,他有些遗憾,今夜为何没有卸下软甲,有软甲隔着,这般软绵的身子抱在怀里,感觉也得去了五六分,
  然而宋乐仪却是真信了他的鬼话,小声道:“我这两年过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说着,她微微垂了小脑袋,盯着他俊俏的眉眼,放软了声音:“表哥……你还好吗?”声音里带着点微不可察的哽咽。
  即便每次传来的都是捷报,即便看到他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她还是想听他亲口回答。
  赵彻挑了下俊眉,十分满意她的关怀,然而他并不打算多言,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无需让她知晓担心。
  他勾了一抹颇灿的笑:“很好啊。”
  “这不生龙活虎站在你面前?”
  说着,赵彻换了换动作,他一只手环过她后腰,将人锢在胸前。
  松开的另只手,则不安分地顺着脊背一点点往上移动,温热的手掌划过亵衣,仿佛压在她肌肤上一样。
  宋乐仪周身一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颗心怦怦怦跳个不停,紧张羞怯还有点隐隐期待。
  在赵彻有所动作之前,她大着胆子,主动低头,轻轻地压上了他的唇瓣,浅浅地啄了一下。
  然而这一下软软的轻啄,瞬时让赵彻所有的忍耐溃不成军,他眸色一点点变暗。
  眼瞧着宋乐仪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后就要离开,他手指穿过青丝,压上了她的小脑袋。
  稍稍用力,便带着人往前,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唇齿相碰,直到宋乐仪喘不过来气,伸手去推他,赵彻这才意犹未尽地松了手。
  赵彻忍不住舔了下唇角,望着她绯红的小脸,逐渐入神,眼底凝着炽热还有浓浓地思念。
  他低哑着声道:“表妹,我们成婚吧,我看过日子了,钦天监那边也算过了,八月十六,那天是黄道吉日,宜嫁娶。”
  宋乐仪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也没细细思忖,正要稀里糊涂地应好。
  等一下!八月十六?
  她微微睁大了眼:“今年?”
  “今年。”赵彻认真点头。
  说完,他挑眉问道:“怎么,表妹觉得太慢了?”
  宋乐仪摇头,犹豫着迟疑道:“是不是…太快了啊?”掐指一算,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赵彻笑道:“不快,大婚事宜早已经安排好了,十里红妆,风光大嫁,不会委屈你。”
  要知道,他心里还嫌慢啊!
  那年在安国寺,赵彻心里还想着,只要等一个春去秋来而已,如今却拖了快三年。
  宋乐仪:“可是嫁衣……”
  赵彻接话很快:“已经准备好了,你只需绣两颗金珠上去。”她这般身份的贵女,嫁衣自然不会一针一线亲自绣,只需要象征性的填两针。
  不等宋乐仪再质疑,赵彻已经嘴利地堵了她的话:“知会过皇兄和母后了。”
  “你若不想从武安侯府出嫁,从寿安宫也行,都随你。”
  “请帖单子拟好了,明天我命人送来给你过目,添谁划谁,随你。”
  “婚礼上的宴饮曲目烦劳,不用操心,不过表妹若是不满意,我们可以再改。”
  ……
  这样一连串儿地话下来,竟然是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给宋乐仪留,于是她只能稀里糊涂地应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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