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今天兄长黑化了吗——元真羽
时间:2019-09-25 08:23:06

  谢荀本来还有些伤感,可这一声“孩子”却叫他愣了愣。他一言难尽地低头看向攀住他手臂的黑兔子,半晌,也找不出合适的回应。
  妙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时黑兔子才注意到谢荀身旁还跟着个小姑娘。
  “这位是……”
  妙芜赶紧道:“黑兔前辈,我是姑苏谢家弟子。”
  黑兔子说:“我不叫黑兔,我叫双喜。”
  妙芜改口:“那……双喜前辈?”
  黑兔子点点头,这时白兔子忽然开口问道:“姑苏谢家?柳明瑶是你什么人?”
  妙芜蹲下来,和白兔子平视,柔声道:“柳明瑶是我的大伯娘。”
  白兔子面上渐渐流露出了然之色,又望了谢荀一眼,说:“我懂了,萧恨春把钿儿姑娘的孩子和柳明瑶的孩子掉了包。当年被萧恨春送进帝王墓里的是柳明瑶的孩子。这么说,这些年来,你一直生活在谢家?”
  谢荀和妙芜听到白兔子这般说,面色都凝重起来。
  谢荀说:“是,前辈所猜不差。我近来一直在寻找谢家的那个孩子,如果前辈知道什么,可否告知于我?”
  黑兔子没能跟上丈夫的思路,急得又开始跳脚。
  “元宝,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白兔子朝妻子翻了个白眼,“你不用听懂,你安静点就好了。”
  “哦——”
  被丈夫鄙视了的黑兔子失落地从谢荀手臂上滑下来,跳回儿子怀里。
  白兔子蹲坐下来,慢慢回忆道,“当年萧恨春将柳明瑶扣在金陵时,柳明瑶已有一个多月身孕,钿儿姑娘也有两个月身孕。九月怀胎,你出生后没几天,柳明瑶的孩子也出生了。”
  “柳明瑶生产之日,室内华光大放,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日看守在柳明瑶屋外的婢女,还有帮忙接生的婆子全都死了。”
  “然后萧恨春就来到钿儿姑娘房中,强行将你带走。钿儿姑娘苦苦哀求,萧恨春半点不为所动。当夜,钿儿姑娘就听说兄长要把她的孩子丢进帝王墓里。为了挽救自己的孩子,钿儿姑娘不顾身体虚弱,也跟去了帝王墓。”
  “那时陆公子被萧恨春所囚,本来一心求死,却不知是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本来只剩下死志的陆公子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杀掉所有看守,直奔帝王墓。”
  “在帝王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晓。我只知道陆公子和钿儿姑娘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妙芜听完,只觉心中十分难过。
  再也没有回来,只怕就是双双死在帝王墓里了。
  这样的结局对于两人而言,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呢?
  谢荀缓缓闭上眼睛,眼皮微微颤动,眼角湿润。过了会,他才睁开眼睛,哽声道:“前辈可知,萧恨春为何要把谢家的孩子丢入帝王墓?又为何要将我与那个孩子调换?”
  白兔子摇头道:“萧恨春是个疯子,他想做什么,我们这种人是猜不到的。我只知道,谢家那个孩子身上或许有什么异常,这才令他起了‘狸猫换太子’的心思。”
  谢荀忽然站起身,走到远处,召出飞剑对着荒草一顿乱劈乱砍。
  妙芜等他发泄够了,才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着少年有些清瘦的脊背,轻声道:“小堂兄,我在的,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谢荀喉头滚了几滚,垂下双手,哽咽道:“他们做错了什么?谢家的那个孩子又有什么罪?”
  “萧恨春……我恨不能杀其千万遍!”
  妙芜收紧双手,低声问道:“从这出去以后,你可要去帝王墓?”
  谢荀垂首望着手中飞剑,“嗯。”
  妙芜松开双手,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紧紧扣住。
  “那好,我陪你一起。”
  谢荀立刻说:“不行,那帝王墓里太过凶险……”
  妙芜轻轻摇头,“谢家人的尸骸,自然该由谢家人来收敛。小堂兄,我意已决,你是劝不动我的。”
  谢荀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说:“好,我们一起。”
  二人又携手返回庙前,只听黑兔子催促儿子赶快进到庙里躲起来,妙芜不由奇道:“为什么一定要躲到庙里去?”
  白兔子道:“每年的这一天,狐仙庙里的偃师木人就会同往年一样活动起来,筹备点亲宴,点亲宴结束后,秘境就会开始晃动,继而天塌地陷,无数亡魂恶鬼从地底钻出,我等妖力不济,唯有躲入这庙中,才能免受恶鬼侵扰。”
  说着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圆月,说道:“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要开始了。”
  妙芜和谢荀对视一眼。
  “那可糟了,不知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谢荀立刻拉着她转身,正打算走,妙芜藏在袖袋里的命书九钱忽然从袖间跌落。
  白兔子一见到那几枚铜钱,瞳孔一缩,惊道:“你们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谢荀弯腰捡起四枚铜钱。
  “方才杀了四只发狂的兔妖所得。”
  白兔子厉声道:“这命书九钱沾过帝王墓里的怨气,邪性得很,快趁那些亡魂恶鬼还没出来,赶紧丢掉,丢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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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怨气魔龙
  白兔子话音刚落,像是为了验证它的话语,谢荀掌心间的四枚铜钱上陡然升腾起虬结黑气,那些黑气凝结成扭曲的骷髅鬼面,蠕动着盘旋上升。
  呼啦——
  像是风吹开裹卷的战旗,四团黑气倏然暴涨,从铜钱上拔生而起,蹿入半空,化为四道凶戾鬼影飞扑而下。
  妙芜脚步微挪,侧身挡到谢荀身前,并指朝前方一划,清喝:“道一!”
  鬼影大张开嘴,发出尖利的鬼啸。
  这鬼啸响彻四野,妙芜只觉得啸声似乎化成无数只手,探入她的身体,撕扯她的神魂。
  她顿时觉得神魂刺痛无比,眼皮一跳,手上灵气乱窜,一时失去对结界的控制。
  鬼影趁机撞破结界朝她扑了过来,这时剑光在半空中飞旋而过,三思飞悬于妙芜身前,剑锋往前一扫,逼得四道鬼影尖啸后退,倏而又化为黑烟消散开来。
  谢荀扶住摇摇欲坠的妙芜,急声道:“阿芜,你怎么了?”
  妙芜捂住额角,虚弱地摇了摇头。
  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鬼影的啸声像是能够穿透她的身体,将她的神魂撕裂。
  这黑烟似乎知道对付不了谢荀,将头一转,扑向正往狐仙庙里躲的兔妖。
  大兔子先将爹娘送进庙里,自己却因体型太过庞大,半个身子拱在门洞边,挤了半天都没能挤进去。
  黑烟飘到它身后,化为四条长长的鬼手臂,探手一抓,竟从大兔子身上抓出一道兔子模样的淡蓝色虚影来。
  妙芜杏眸微睁,失声道:“糟糕,那鬼手把兔妖的神魂抓出来了!”
  话音才落,谢荀早已驱动飞剑上前,剑锋横扫,斩断鬼手。
  但还是晚了一步,大兔子的神魂已经被那黑烟吞噬了一半。
  妙芜冲到大兔子身边,抬手往它身上打出一道定魂符,帮它把剩下半副神魂推回身体里。然后用力一推,终于把大兔子推进狐仙庙里。
  大兔子在地上打了个滚,翻身坐起,两只红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痴痴傻傻的样子来。
  黑兔子和白兔子一眼看出儿子的异常,不由围到儿子身边,回头问妙芜:“我们家阿大这是怎么了?”
  妙芜从门洞里探进半个身子,略带歉意道:“方才我们反应不及,叫那命书九钱里冒出的鬼影吃掉了它半副神魂。”
  黑兔子听完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被那帝王墓的怨气吞掉神魂,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白兔子还算镇定,闻言眸光微黯,对妙芜说:“你们快进来躲躲,只怕因为这怨气的影响,百鬼夜行要提前了。”
  妙芜摇头道:“你们在这里安心躲好,我还得回去救我大哥和谢家弟子。”
  话说完,不等白兔子劝阻,身子一矮,从门洞里退身出来。转身,就看到谢荀正驱动飞剑与四道鬼影酣斗。
  忽然,四野震动,狂风吹得荒草都瑟瑟地贴伏地面。
  妙芜回头,只见冷月荒山,黑黢黢的山坳间蹿出五条怨气所化的黑龙。
  那些黑龙浑身黑气腾腾,如魔焰燃身,横冲直撞地朝这边冲了过来。其中一条魔龙头顶立着一道清瘦的身影。
  “柳前辈?!”
  妙芜心中震惊,柳悦容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和三思相斗的四道鬼影也化为黑龙飞回同伴身旁。
  柳悦容脚踩九条怨气所化的黑龙,微微低头,冷漠地朝他们望了一眼。
  “杀。”
  黑龙得令,长吟一声,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包抄过来。
  谢荀拉过妙芜的手,灵巧地躲开黑龙的攻击,翻身跃上黑龙脊背,朝柳悦容走了几步,高声喊道:“柳前辈,我是谢琢玉!”
  柳悦容闻声朝他望过去,双眸却似失了焦距,眸光空洞而漠然。
  谢荀心中微惊,柳悦容这个样子,竟似为主仆之契所驱使。
  萧氏的主仆之契,可通过血脉传承。但传到谢荀这里,他对柳悦容的影响已经很弱了。况且他从未对柳悦容使用过主仆之契。
  难道这世间除了他,还有别的萧氏之人存在不成?
  那人是谁?
  妙芜也发现了柳悦容的异常。
  “小堂兄,恐怕柳前辈是被人控制了,你唤不醒他的,我们先回半山楼阁吧,我怕大哥他们有危险。”
  谢荀双眉紧锁,终是轻轻点了下头,带着妙芜从黑龙身上跃下,一路朝半山灯火辉煌之处奔去。
  这时地面上已然冒出许多形容恐怖的鬼影。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浅蓝色的荧荧蓝光,瑰丽玄幻,可妙芜却知这些恶鬼到底有多可怕。
  刚刚这一路过去,她已经看到不少兔妖被恶鬼围住,吞噬了神魂。
  刚靠近半山楼阁,远远便听见各家弟子惊慌叫道:“啊,啊,这是什么东西?!”
  接着一声惨叫,便有人被恶鬼拖了出去。
  狐脸傧相的亡魂也被恶鬼抓住,瞬间就被撕扯成碎片,灰飞烟灭。
  所有偃师木人都止步不动,关节间发出细微的磕碰声,像是怕极了这些恶鬼。
  然而因为所有偃师木人胸前都有天狐所绘的符文法阵,恶鬼们无法突破,也就无法把偃师木人体内锁魂瓶的神魂抓出来吃掉。
  因此它们将目标瞄准了大堂中的活人。
  不少世家弟子见到同门师兄弟被恶鬼袭击后惨死,也回过神来,纷纷祭出飞剑法器。
  谢谨早已带领谢家弟子御起“紫电威杀”。
  恶鬼们似乎对谢家的“紫电威杀”颇为畏惧,却不肯放弃,一次又一次地扑撞到法阵上。
  每冲撞一次,法阵上就紫电乱蹿,光芒愈发黯淡。
  王牧之则和妹妹带领王家弟子,用太极诛魔剑结出剑阵抵抗恶鬼攻击。
  妙芜和谢荀冲入大堂,便见各家分列阵营,正各自为战,分别抵御恶鬼进攻。
  他二人刚从山上下来,知道最要紧不是这些恶鬼,只怕是柳悦容驱使的黑龙。
  妙芜和谢荀落到谢谨身边,先助谢家众人杀退围攻的恶鬼,妙芜这才高声喝道:“诸位请听我说!”
  大堂中各家子弟听到这一声少女清喝,不由都愣了下。
  妙芜接着说道:“我是谢家少主。方才我和师兄出外一探,发现外头有帝王墓怨气所化的魔龙,不刻便要到达这里。一会我设下结界防止恶鬼继续侵入,请诸位合力杀净阵内恶鬼,然后我们再合力抵御魔龙。”
  有人一听到“帝王墓怨气”五字,便先慌了手脚,连恶鬼也忘记对付,只自顾自想逃命。
  谢荀抓住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的高家少主,把他丢到地上,一脚踹倒,冷冷道:“你这样的人也堪为一家少主?”
  高家少主爬起来,面色狰狞,嚷道:“你让开。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我才不留下来和你们抵御什么魔龙,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沾上帝王墓里的怨气,只有一个死字!”
  情势危急,妙芜也懒得理高家少主这样的人,转身对谢谨道:“大哥,你带谢家弟子把这样的老鼠屎捆起来。”
  同为少主,妙芜如此不给高家少主颜面,日后难免要招其记恨。
  谢谨不由劝道:“阿芜……”
  高家少主双眉倒竖,喝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骂谁是老鼠屎?你敢捆我……呜呜!”
  谢荀不再废话,直接用缚灵索把人捆了个瓷实,堵了他的嘴。
  有了高家少主这只儆猴的鸡,浮散的人心又重新聚拢,各家按照妙芜命令杀退阵中恶鬼,接着就合力结起剑阵。
  剑阵刚刚结成,便见楼阁外烟尘滚滚,皎月为乌云所遮蔽,烛火被风吹灭,整个大堂霎时间暗了下来。
  滚滚烟尘落尽,现出九条狰狞凶恶的魔龙。
  怨气所化的黑龙长尾一甩,打在剑阵上,怨气与剑阵轰然一撞,爆发出耀目的光华,众人握剑的手不由一颤,有些修为较低的弟子立时便觉得气血翻涌,心中愈发惊惧,这怨气所化的魔龙到底是什么怪物?
  剑阵之内,妙芜又用本命符结出第二重结界作为防护。
  九条魔龙不断地对剑阵发起攻击,渐渐地,由徐家防守的那方剑阵现出几丝裂缝。
  柳悦容发现后,立刻驱使魔龙专攻剑阵薄弱处,果然不出片刻,便听得“格拉”一声,徐家那面的剑阵如琉璃镜面寸寸碎裂,继而砰然一声,徐家剑修被阵破时爆发的气浪震得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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