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爱上我——漫步长安
时间:2019-09-28 07:31:34

  李太原人老成精,一看就知道这位程公子和那丫头之间有什么不可人说的情意。当下打起哈哈来,一番挤眉弄眼。
  晏玉楼看破不说破,敬了姬桑一下。
  姬桑眸色幽暗,这女人都喝了好几杯酒还不知收敛。她不知道自己喝完酒后酒气上脸的样子吗?要是再喝下去,她这般模样岂不是被人看上许久。
  他突然站起来,丢下两字。
  “告辞!”
  程风扬眯着眼,醉眼朦胧,“表哥…这酒才喝到一半…”
  “你们喝吧,我先回去。”
  晏玉楼挑了一下眉,也放下酒杯,“我送送国公爷,你们慢喝,今天所有的账都算在我的头上。你们尽性,不醉不休!”
  她发了话,李太原便安心了。
  两位爷不在,他们还自在些。
  他们一走,李太原和程风扬说话便无顾忌起来。李太原让程风扬真喜欢那丫头就纳进房里,程风扬则说他不懂。李太原又传授一些御女的经验,程风扬受到一些启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杯接一杯,倒是说得越发的投机起来。
  而此时,晏玉楼已追上姬桑,故意找话题。
  “你说今天那位闹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他眸光深深,这个小滑头,明明都猜出来了,非要明知故问。“那个院子有秘密,她怕是想借你我的手揭开那个秘密。”
  淮南王回来得那么及时,如此紧张那个院子。说不定淮南王妃真的没有死,而是被关在那个院子里。
  各府后宅,大多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阴私。如果淮南王妃真的活着,一定和丑闻有关。皇家的丑事,他们身为臣子的可不敢捅破。
  湖阳这是想拿他们当枪使。
  走到阴暗的地方,夜色给了人最大的保护。趁着四下无人时她偷偷勾着姬桑的手,摇了两下,“你刚才为什么生气?”
  男人不说话,一个反手将她圈禁在怀中,抵在墙角。
  “以后不许和别的男人喝酒。”
  “哪里是别的男人,不是有你吗?”
  她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纹丝不动,她便使命掐他的腰。可是他的肌肉坚实,掐得她手都发酸他还是眉头不皱,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他的眸深如墨,像要将她吞噬。
  “我可以,其他人都不行,答应我。”
  “你这太霸道了,我总会有应酬啊,难道我还能滴酒不沾?”
  “不许喝,以后请客在明楼。我会让安排好,别人喝酒你喝水。”
  她低低地笑起来,心情莫名感到愉悦。这个大醋缸子,还真是看不出来。不过别人喝酒她喝水也不错,指不定她以后还会得一个千杯不醉的名声。
  在明楼可以,那在其它地方呢?
  “只在明楼吗?万一有些我推不开的应酬,在其它的酒楼或是在花楼什么的,我去哪里找水喝?”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一下下地戳着他的胸膛。
  他的头低下来贴在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大拇指不安分地停在她的唇边,爱怜摩着她艳红水润的唇。她一个张口,将他的手指咬住,咬得极用力,他却一声不吭,眼神渐渐幽深。
  “你还敢去花楼?”
  “我怎么不敢去?”
  一个大掌拍着她的臀,清脆的声音将她闹个大红脸。
  这男人…还真是…
  “不许去!”
  “要你管,你管得也太多了。不许我喝酒,不许我去花楼,你是我爹啊,管得这么多。我偏要去,我怎么不能去,我……”
  余下的话被堵在喉间,男人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良久之后,他才放开她。
  “听话。”
  她无力地翻了一个白眼,瞪着他。
  他大手摸着她的发,声音暗哑,“这才乖。”
  乖他个大头鬼,她堂堂荣昌侯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死男人就会用蛮力解决问题,以后她岂不是要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乖了,有什么奖励吗?”
  斗不过他,要些好处找些平衡。
  “想要什么?”
  还真没什么想要的,钱啊权啊她都有,说起来她似乎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如果让她要,她只想要一世安稳。
  “我想要你。”
  她嘴角含笑,精致的五官在夜色中生出朦胧的美。美目含情,眼神像带着勾子似的,在黑暗中忽闪忽闪勾得人血气上涌。
  他的心一乱,牵着她的手从黑暗中走出去。到正道之后,两人的手才松开。好在宵禁之后,街上空无一人。他们并肩而走,也没有再做什么逾越的举止,便是被人碰到也说得清。
  她回去后不到半个时辰,他便悄悄进了屋。
  半月相思,如**,自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72章 来人
  翌日便听到湖阳又被送出京外的消息,这一次送出去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出京阵势浩大,这一次却走得悄然无声。
  派人一打听,才得知人被送到王府的皇陵别院,与行宫相距不远。
  关于那个废弃的淮南王妃的院子,就像一个谜一般缠绕在晏玉楼的心中。她后来自是派人暗中查探过,一无所获。里面就算真的住着已故的淮南王妃或是和淮南王妃相关的什么人,只怕在湖阳那一次打草惊蛇后淮南王已将人转移。
  正月底的时候,晏瑶珠一家上京。
  晏瑶珠嫁的是汝地的沈家,沈家是大启的望族。族中子弟虽无人入仕,却是真正的隐世大家,渊源可追溯到前几朝,底蕴极厚。
  她育有两子,大的叫时哥儿,比平儿大两岁。小的叫明哥儿,比平儿小一岁。几个孩子年纪相差不大,很快玩到一起。
  杜氏见到女儿女婿和外孙们,自是欢喜不已。
  晏瑶珠和夫婿沈韬和儿子们在侯府住下,与他们一起进京的还有沈韬的嫡亲妹妹沈秀。说是两个孩子和姑姑亲,非要闹着姑姑陪着上京。
  沈秀模样上乘,秀丽之中还有世家熏陶出来的书卷气。说话不徐不缓,温言细语令人不由心生好感。加之为人耐心,待两个侄儿如同亲子般,更让人觉得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出嫁的姑娘回娘家,还带上婆家的小姑子,原也不是会很稀罕事。稀罕的是娘家还有未娶的弟弟,这事就有些耐人寻味。
  晏瑶珠没有挑明,杜氏也只当府上来了娇客,礼数一应周到让人挑不出错。晏玉楼也装作完全不明白三姐的用意,只把沈秀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客能避则避。
  一家人都不点破,晏琬琰可不乐意。
  凭什么她替楼儿打算,不光是母亲没好脸色,楼儿也埋怨她。换成三姐,不仅没有人摆脸子,母亲和楼儿还陪着做戏。
  她不愿意捧别人的场,赌着气接连两天不让平儿安儿出去玩。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平儿在认真写字,安儿在一边安静坐着,她是越发的心中不忿。要是她的儿子们有一个出身高贵的父亲,他们何至于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大姐家的两个外甥一个是谢家长孙备受看重,一个又是陛下伴读将来前程可期。二姐家的外甥是国公府的小公子,日后长大后谁不给他几分面子。三姐嫁的是老世家,两个儿子都养得精细。五妹更不用说,儿子就是天子。
  唯有她的儿子,有那样的父族,一辈子都难出头。
  要是没有那个野种,楼儿哪能不看重平儿和安儿。都怪那个野种,害得楼儿对平儿安儿越发的冷落。
  “夫人,那沈家小姐只怕是冲着侯爷来的。”赖妈妈小声地嘀咕。
  “还用你说。”
  晏琬琰越发没好气,板着一张脸。
  “老夫人和侯爷给三姑奶奶面子,不捅破这事。可奴婢替夫人委屈,先前夫人苦心替侯爷打算,侯爷不领情不说,还怪夫人多事。那位沈小姐,论出身哪里比得上京里的世家姑娘。也不知老夫人和侯爷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瞧上了沈小姐?若是那样,以后夫人您在府里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这话说到晏琬琰的心上,夫君在丰城几年内怕是回不了京。这几年她带着孩子们都要住在娘家,要是楼儿真娶了沈秀,沈秀有三姐做靠山,她怎么拿捏得住。
  她脸色难看起来。
  赖妈妈侍候她多年,知道自己的话她已经听进去,“侯爷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一直养着小世子。依奴婢看,只要相中怕是亲事就会定下来。”
  “什么小世子,就是一个野种!”
  晏琬琰瞪赖妈妈一眼,这个婆子真不会说话。一个野种也配叫什么小世子,楼儿以后定会娶一个高门贵女,那出身高贵的弟媳生的儿子才配请封世子。
  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生的儿子,也配?
  赖妈妈眼底闪过阴霾,赔着小心,“府里的下人们都这么叫,还说侯爷已经递了请封世子的折子,想来很快就会有旨下来。”
  陛下还小,这样的事情不就是走个过场。
  晏琬琰一听,“呼”地站起来,“你说什么,他竟然这么急着请封世子?”
  “娘,世子是什么?”平儿突然问了一句。
  “就是以后的侯爷,像你舅舅一样。”
  “那康表弟以后会当侯爷吗?”
  “当什么当,他也配?”晏琬琰没好气地说着,心情烦躁不已,“你好好读书,将来一定给娘争口气。你爹靠不住了,娘只有靠你们哥俩。”
  平儿难过地低下头去,他人虽小却也知道父亲是做错了事,才被贬到很远的地方。他会努力读书,不会让娘失望的。
  看到儿子懂事的样子,晏琬琰好歹气顺了一些。
  赖妈妈瞧着她的脸色,眼珠子一转,“夫人何必生气,这事哪里说得准。侯爷眼下心里还有那位吴氏,可男人的心最是易变。等以后新侯夫人进门又生下嫡子,他的心自然就变了。”
  “你说得没错,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楼儿就是没经过什么女人,才会让一个孤女给哄骗了真情。等以后他娶了夫人,自是知道世家女子的好。我是住在娘家的姑奶奶,只有和弟媳处好了,我这日子才过得舒心。”
  “是这个理没错,夫人要是嫌家里闷,可以多出去走走。昨儿个柳夫人还递帖子来,说是邀您去温泉庄子玩。”
  “不去了,她那小姑子好不知礼。居然跑到楼儿的院子鬼鬼祟祟,害得我被楼儿好一顿说。以后她再下帖子,你拒了就是。”
  以前在闺中时她的闺友不少,有许多都嫁在京中。年前她倒是出去过几次,与人说话时不时带出一丝意思。哪个夫人不是人精,家里有小姑子妹妹的个个都在心里盘算开了,把她好一通巴结。
  是以,那几家在年后来侯府拜访。
  不想柳家的姑娘好生没脸没皮,害得她被楼儿训斥。
  眼下让她去结交沈秀,她又放不下身段。闷了半天气,心里越想越不痛快。趁着晏瑾瑜和晏琼琚上门时,她便有意无意提到两家未出嫁的小姑子,让她们来府上玩。
  闻音知意,又看到晏瑶珠身边跟着的沈秀,晏瑾瑜和晏琼琚都反应过来。晏瑾瑜当下把脸一沉,极不赞同地看一眼自己的四妹妹。
  “瑶珠难得回京一次,这次要好好住些日子。秀姐儿也是,京中和汝地不一样,你无事时便多出去逛逛。要是觉得呆在侯府无趣,也可以到谢府住上几日。”
  晏琼琚也跟着附和。
  晏琬琰轻哼一声,“大姐这话怕是不对,沈小姐说不定以后也会住在京中,何必急在这一次。”
  她话一声,所有人都冷了脸。
  晏瑾瑜狠狠剐她一眼,就怕她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故意岔开话。不想这个蠢货生怕别人听不懂,还将话说得如此明白。
  沈秀到底是姑娘家,脸色多少有些变化。
  晏瑶珠借口让沈秀出看下两个侄儿有没有磕着绊着,将沈秀支出去。这才慢悠悠地出声,“四妹妹这话说得也是个理儿,还真不急在这一次。”
  这下是挑明话了,杜氏沉默。
  晏家的几姐妹都看向晏瑶珠,晏瑾瑜的想法多一些,毕竟谢家也有未嫁女。晏琼琚倒是觉得无所谓,她不是长媳,国公府的事情她都懒得张罗。秀姐儿瞧着是个知书达礼的,性子也绵软,真要给楼儿做继室想来应该会善待康哥儿。
  晏琬琰轻哼一声,“三姐可真敢想,沈家说得好听是言情书网。可族中子弟无一人在朝中任职,秀姐儿哪里配得上楼儿。别说是楼儿,便是京里数得上的人家,秀姐儿都配不上。三姐这般打算,可见心全偏向婆家,拿我们侯府做人情。”
  “什么叫你们侯府,合着我现在成了外人了?”晏瑶珠和晏琬琰两人年纪离得近,自小就有些不对付。
  “娘,你来说说。咱们楼儿是什么人品相貌,秀姐儿再好,再是三姐的小姑子,真能配上楼儿吗?”
  杜氏头疼起来,女儿们回娘家,她做为母亲哪有不欢喜的。可是一个两个都盯着楼儿的后院,她便有些不喜起来。
  琬琰爱胡闹,瑶珠也有小心思。
  真不知如何说好。
  晏瑶珠看到自家母亲为难的脸色,叹息一声,“原本我是没有这个想法的,这不是听到楼儿前头吴氏的事,又想到康哥儿。你说吴氏身份那么低,前头又有嫡子哪个世家贵女愿意做楼儿的填房继室。真要娶一个性子拔尖的,府里还不三天两头有得闹。秀姐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品性自是没得说。别的我不敢说,我敢说她进门后一定会将康哥儿视如己出。”
  “这话我不信,哪个女人会把前头夫人留下的儿子当成自己生的,除非她自己没有儿子。三姐怕是还不知道,楼儿已请封康哥儿为世子,秀姐儿能愿意?”
  这件事情,晏瑶珠还真没有听说。想想便觉得合理,发妻所出的嫡子请封世子并不稀奇。如此定了名分也好,省得以后还要争斗。
  “楼儿做得没错。”
  晏琬琰冷笑一声,“一个孤女成了正室,庶出成了嫡出,还封了世子,这叫没错?”
  晏玉楼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听到这句话推门而入。屋里的众人看向她,皆是吃了一惊。晏琬琰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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