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爱上我——漫步长安
时间:2019-09-28 07:31:34

  “…哈哈…不客气,你好大的口气。”男人轻蔑地环视着房间,神情更是得意,“你这国公府,我想来便来如入无人之境,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你既然自己有本事,何不自己夺江山自己坐皇位。相信以你的能力,直接潜进皇宫杀人也是轻而易举,你为何不自己动手?你杀了小皇帝再振臂一呼,让那些前朝后人认你为帝,何苦要费如此多的心机。”
  男人被他问得一怔,随即脸色更是阴霾。真要这么容易,他哪还用等到今天。且不说皇宫守卫森严,只说他就算是杀了小皇帝,赵家还有其他的子孙,那些人到时候一哄而上,皇位哪里还有他的份。
  再说他一旦暴露身份,必成为赵氏攻杀的目标。到时候他不仅大事未成,还替别人做了嫁衣,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怎么会干。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姬桑冷笑,这人是不敢进皇宫杀人。说穿了,他就是怕死,他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肯轻易冒险。其实他就是一个懦弱又自私自利的人,只想着在背后耍阴招,让别人替他冲在前头。真要事败,他可全身而退。
  这样的人,何其可恨又可悲。
  “既然你的事不用我操心,那我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阁下以后无事,不要再来找我。否则刀剑无眼,伤了你可不好。”
  男人听到这句话,终于怒了。
  “好,你可别后悔。”
  说完,人影一闪片刻不见影踪。
  不到一半刻钟的时间,一个黑色身影跪在姬桑的面前,“主子,人跟丢了。”
  这人神出鬼没,行的都是暗夜之事。姬桑并不意外人会跟丢,他也不怕对方再耍什么阴谋诡计,只是如今他不再是独身一人,他身后还有想要守护的人。
  他轻轻摆手,让暗卫退出去。
  看来,在那个男人没有动作之前,他什么都不能做。
  一个月过去,晏瑶珠一家都离开宣京好几天,他都没有再去过侯府。晏玉楼起先还以为是因为侯府人多,他怕被人看到。
  谁知三姐一家都走了五天,他还没有露面,她不免心生疑惑。两人在上下朝时都会碰面,她每每用隐晦的目光看着他,他都故作不见。
  她心里的疑惑一日比一日更甚,很想当面问个明白。
  他何尝不是日日煎熬,如今那人在暗他在明。谁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若是露出什么端倪,难免不会把她牵扯进来。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不愿意看到她和康哥儿有半点的闪失。
  下朝后她故意走在后面,眼角的余光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也有意落在人后,两人心照不宣地渐渐落在所有官员的后面。
  “国公爷最近忙什么?”
  他目光深深,看一眼前面的官员。
  如果那人在京中还有其他的儿子,不知会不会在这些人当中。如芒在背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他不敢低估那人的心计。
  “并无什么可忙的事情。”
  “我瞧着国公爷最近似有心事,还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她问得随意,心里却是有些懊恼。这男人怎么回事,莫非是突然变了心?这不应该啊,那夜他们明明好好的。
  哼,他要是敢变心…
  “家中确实有些小事,眼下时节转暖府中花草渐茂,不知哪里招来一只毒蜂,不时出来蛰人偏又抓不到。”
  她先是错愕,很快顿悟。
  “那毒蜂可伤到国公爷了?”
  “未曾,不过我总觉得它就在我的院子,蛰伏在暗处不知何时就会出来蛰人。”
  “如此害人之物,确实要早些除掉为好。难怪国公爷最近精神不济,想来是蜂子扰人休息不好。”
  姬桑闻言,深深看她一眼。从她的眼神中,他知道她已经听懂自己的意思,一月相思,他何尝不想去找她,何尝不想看看康哥儿。
  不知康哥儿是不是又长大了一些,还认不认得他这个父亲。
  他不知道世间怎么会那样的亲生父亲,为了自己的私欲和不可告人的目的,将自己的骨肉当成一枚枚棋子。他只知道,如果是他自己,他万不会拿康哥儿去谋取任何的利益。
  护着疼着都来不及的孩子,怎么能忍心当成谋权篡位的工具。
  “待那毒物一除,我方能睡个好觉。”
  她的眼神看向那些走出宫门的官员们,带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深意。忽而笑了一下,笑容意味深长。
  “如此,我静待国公爷的好消息。”
  说完,她昂着头快速往前走,一副不愿与他多呆的模样。有些官员不时回瞄他们,见她脸上略有气愤,心知两人必是又起了口角。
  国公爷和侯爷的关系,还真是越发的水火不容。也不知坊间之前为何有那样的传言,竟然说这两位之间有什么断袖之情。
  当真是荒谬至极。
  晏玉楼快速出了宫门,坐上马车。
  路上不停猜想着,究竟国公府里混进了什么人,让他如此紧张如临大敌。是京外两王的人,还是淮南王的人,抑或者是先帝藏在暗中的势力。
  他们为什么要盯上他?
  难道他身为前朝后人的身份暴露了?
  他没有明说,那般忌惮的怕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这段时间怪不得他不敢来侯府,定是怕他们的关系败露,更怕连累他们母子。
  回到侯府,先是去看了杜氏,紧接着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内室里,采翠正抱着康哥儿在玩。快四个月的孩子,五官已经差不多全长开,肉嘟嘟白胖胖的。就是不爱笑,也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宝宝。
  她伸手将康哥儿接过来,采翠便说起不久之间晏琬琰带着安儿来院子的事情。
  “四姑奶奶还说,以后会让安儿表少爷多来找小世子玩。”
  平儿已经送到学堂,白天都要进学。晏琬琰真是想通了,让安儿来陪康哥玩,晏玉楼自不会反对。
  “她要来便来,你盯着一些便是。”
  采翠自是应下,心里知道轻重。
  夜里姬桑又没有来,采翠瞧着自家侯爷神情凝重的样子,也拿不准这两位之间出了什么事情。她一个下人,又不好过问主子的私情。
  瞧着亥时已过,侯爷还没有睡,准备的宵夜侯爷也没有动,她难免忧心起来。
  “侯爷,奴婢再给您热一热,您多少吃一点。”
  晏玉楼这才回过神,看到自己手中的书,多久都还停留在翻开的那一页。不免长长叹一口气,微微一笑。
  “夜里吃多容易积食,以后不用备宵夜了。”
  采翠心一沉,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国公爷以后不会再来了吗?他们的感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真要是出了问题,侯爷怎么办?
  她的担心都写在脸上,晏玉楼无奈地合上书。
  “不要多想,我们没有什么事情,不过他最近都不会过来了。”
  还说没事,人都不来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采翠的忧心不仅没有消散,反倒是越来越担心了。端着冷掉的宵夜,心思重重地出去。
  晏玉楼也没法解释,只能顺其自然。
  白天忧思太过,夜里便难以入睡。闭着眼睛听着夜里的动静,她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偶尔还有一些细碎的杂声。
  突然,一道轻轻的吱脆声在屋顶响起。
  像是有人轻轻走在瓦片之上发出的声音,她猛地睁开眼。
 
 
第74章 后怕
  那如叶落青瓦的声音从她的屋顶飘过,往西厢而去。想到西厢的儿子,她心蓦地一紧猛烈一缩,立马披衣起身。须臾间,人已出了屋子。
  屋外,几道人影悄无声息飘远。
  她看到其中晏实的身影,心头略定。方才那种惊惧她从未体验过,她不敢想象万一康哥儿有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办。她急忙进了西厢,瞧见康哥儿睡得香甜,那乳母也未被惊醒,当下心一松慢慢坐在凳子上。
  不多时,晏实已经回来。
  他神情严肃一脸愧色,看样子是没有追上那人。他都追不上的人,想来不是寻常的高手。夜探侯府,定然不是朋友。那人并未做出什么举动,不知是何用意?
  晏玉楼想到白日里姬桑说过的话,莫非那盯上国公府的人同样也盯上了侯府?那人今夜是来探虚实的。她思忖着,牢牢看着睡熟的儿子。
  自这晚后,她便把康哥儿抱到自己的房间,夜间定时辰让乳母过来喂。
  对于她这个决定,府里的下人们只会以为她看重康哥儿,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唯一有想法的便是晏琬琰。
  晏琬琰想着那日晏玉楼说的话,应该是真的。正因为只有康哥儿这点血脉,才会如此看重。举凡世家家主,没有人会分心后宅之事。楼儿不仅亲自教养儿子,还把儿子抱到自己房间住,看来真是没有娶妻的打算。
  幸好她现在想通了,既然楼儿以后不会娶妻。她一个住在娘家的姑奶奶便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平儿安儿和康哥儿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以后情分自是比别的表兄弟们要亲。
  这是她最近愿意带着安儿去找康哥儿的原因。
  “都说男子抱孙不抱子,咱们侯爷倒是不寻常。”赖妈妈一边替她梳着发,一边说起主院的事情。
  晏琬琰嗯了一声。
  赖妈妈见她脸上并没有其它的表情,倒是有些吃惊。夫人不是最不喜小世子的出身,也最不喜侯爷看最小世子的吗?怎么今天倒是奇怪,听到侯爷宠小世子那到这个地步,居然没有说什么。
  “也就咱们侯爷疼孩子,老奴瞧着怕是整个宣京都找不到像侯爷这般宠孩子的。听说是小世子夜里惊着了,侯爷便把他抱到自己房里养。这么大的侯府,要是没有个当家主母总归是不太方便,也真是难为咱们侯爷。”
  晏琬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京里的水土养人。她这才回来多久,看上去比在浒洲时气色好多了。浒洲那样的地方她都不想呆,更别提丰城。也不知夫君可还住得惯,他们娘仨都回京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他捎过家书。
  她虽是生了两个儿子,平儿还好些夫君有空便会过问功课,也会教导一二。就是安儿太小,又是次子,夫君明显没那么看重。也不知下回两个儿子再见自己的父亲时,是何年何月。
  一想到这些事情,脸色便添了一丝愁色。
  赖妈妈以为她听进去自己说的话,在为侯府担心。在世人看来一个男人太过专注内宅,并不是什么好事。男儿志在朝堂,要是总插手后宅难免显得太过不思进取。
  “听下人们说,最近侯爷只要一下朝便呆在院子里陪小世子。那屋子里不许别人进出,唯有采翠一人能进。前段日子奴婢瞧见采翠姑娘背着人熬药,奴婢闻着那药味不太对。便留了心,仔细回想才想起来那药味似乎像是避子汤。您说她会不会被侯爷收了房?”
  晏琬琰最喜欢赖妈妈的原因就是赖妈妈这张嘴,有多少后宅的隐秘之事,都是赖妈妈告诉她的。她有什么事,也向来不瞒赖妈妈。
  但是这次,她莫名有些烦躁。
  楼儿不能人道的事情,她自是不敢透露半个字。娘说得没错,有弟弟在,这个侯府就在,她们这些出嫁女才能有底气。要是楼儿的事情传出去,不光是侯府被人笑话,她身为侯府的姑娘同样也会被世人耻笑。
  所以她一听赖妈妈说的话顿时有些不喜,“主院的事情,以后你少打听。楼儿不论是收了谁,那都是谁的造化。一个通房而已,在主母未进门之前哪有资格生儿育女。采翠是个懂事的,便是她自己不熬药,母亲那里也不会允许她现在生孩子。”
  赖妈妈连忙低声认错,心里狐疑着。夫人竟然半点不惊讶采翠被收房的事情,难道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由吗?
  她再是受晏琬琰的信任,到底是一个下人,有些话她敢问,有些话却不应该是她问的。
  “夫人说的是,是奴婢逾越了。奴婢一心为侯府,生怕侯府被人说三道四。侯爷尚未正式娶妻就多了一个亡故的发妻,如果此时又传出有姨娘通记,怕是姻缘之事多少有些波及。再者侯爷又看重小世子,婚姻之事怕是更难。侯爷如此看重小世子,奴婢瞧着以后谁也越不过小世子去。”
  晏琬琰心道康哥儿可是楼儿唯一的孩子,哪里有可能被人越过。不过这些话她再蠢也不可能对一个下人说,只随意嗯了两声。
  赖妈妈见她不甚感兴趣的样子,便不再说了。倒是说起两个哥儿的事情,说是眼下许多花都开了,丫头们都忙着做香囊。
  “大公子和二公子的香囊往年都是奴婢做的,奴婢想着眼下夫人住在侯府,老夫人侯爷还有小世子那里要不要准备?”
  晏琬琰一听,夸了她一句心细,便让她多绣几个。
  她欢喜地应下,替晏琬琰更衣时不经意嘟哝一句。大意是如果侯爷没有儿子,那该是多少京中贵女乘龙佳婿。
  晏琬琰先是面冷,紧接着心里莫名狂跳一下。
  要是楼儿没有儿子…
  要是楼儿没有儿子…
  她甩了一下头,努力不让自己再想下去。那样疯狂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搅得她的心是翻江倒海再无平静。
  赖妈妈的动作很快,不出两天便把香囊都绣好了。
  给杜氏的香囊是如意纹绣,正中一个大大的金绣福字。给晏玉楼的是几节竹子,寓意官运亨通节节高。给康哥儿的则绣着一只小老虎,看上去憨态可掬,意在希望孩子生龙活虎身体壮实。
  香囊是采翠收的,关于小世子的东西,她自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虽说东西是四姑奶奶送的,她可不敢做主给小世子佩戴上。
  晏琬琰要给康哥儿戴上,被她找个借口挡了,还惹得晏琬琰老大的不高兴,觉得她这个奴婢不知礼数。
  待晏玉楼回来,她便说了这事。
  晏玉楼淡眼一扫那两个香囊,四姐的绣活她是知道的,这绝对不是四姐亲自所绣,应该是下人们做的。她当然愿意家宅安宁,晏琬琰能主动示好,她自然不会拒绝。
  随意将两个香囊拿在手里,嗅了一下气味。淡淡的,并不浓烈,想来里面的干花挑选的很用心。只是她不爱戴这玩意儿,康哥儿还小,又正是好奇的时候见到什么都想抓,她也不准备给他戴。
  又怕他们都不戴,四姐会胡思乱想,然后又是一通闹。想了想,把香囊挂摇篮下面。这样康哥儿也抓不到,下次晏琬琰来时也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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