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岁寒晚急
时间:2019-10-26 08:24:31

  萧融道:“我又没有打他。”
  珈若看着地上痛苦扭动的胡拜,感叹不已:“王爷,您可真是个天才。”
  说真的,她自小跟着父亲在军中,曾亲眼见过昨天好好出门的叔叔,第二天就变成一堆碎肉被送了回来。所以,并不觉得胡拜多可怜。
  镇北军抓了战俘,死不投降,会给他们一个痛快。可北狄许多将领,都毫无人性,会让他们临死前受尽折磨。
  这些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也只有萧融这个黑心的能想出来。
  果然,深得她心。
  看着胡拜毫无尊严、如猪狗一般倒在地上,郁冰清沉默的闭了闭眼,再没有一滴眼泪:“你们这种人,为什么生来就不愿意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胡拜眼睛几乎凸出,可仍然没有半点悔意。
  郁冰清恨恨道:“如果杀戮和残害是你们的本性,那我告诉你,我们大殷的本性就是刚烈铁血!我们会把你们这样猪狗不如的畜生,一个个揪出来,让你们知道,侵犯别人的国家,破坏别人的家园,是什么下场!”
  胡拜脸色青白的躺在地上,喉咙里似乎粘着叶片,让他呕都呕不出来。
  “……你们大殷的皇帝说过,会善待战俘,缓解我们两国之间的仇恨……呕……”
  珈若道:“你不是战俘,你是刽子手。何况,若是北狄王发下国主文书,向我朝陛下请求,将他们的王叔还回去。陛下会考虑的,可是你们的王,在三日前已经将文书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
  珈若将誊抄的国书送到他面前,大意是北狄新王已经与胡拜断绝关系,将他的名字从王室之中驱逐。从此以后,胡拜再也不是北狄国人,并且在全国境内,张贴通缉文书。
  “算他识相。”
  胡拜怎么也不敢相信,新王年少时也是热血刚强,曾经歃血立誓,要让殷朝的蝼蚁都做北狄的奴隶,怎么可能发这种文书?
  “我不信!是你们,你们逼迫大王的!”
  珈若敲了敲他的脑门:“是,你说的不错!是镇北军染血的大刀,吓破了你们大王的胆!但我们都知道,你们如今这新王,和你也是一路货色。胡拜,你满腹奸诈,自视能看透人心,能驱使所有人,果真如此吗?”
  唐濡堵着胡拜的嘴,随手一提,就和拎着一个球一样,把人带到了屋内。
  龙泉山那个山匪老大,就被关在隔壁。
  珈若和萧融一进去,他就立刻叫嚷起来:“贵人,贵人,大爷,我要戴罪立功!”
  珈若慢悠悠道:“立什么功?你罪大恶极,死定了,区别只在一刀断头,还是千刀万剐。”
  大当家连连摇头,朝着萧融道:“不,不,这位大人,我瞧您威武不凡,一定能明白,我这个消息的价值!”
  萧融甩开蹲在脚底下嚎叫的大当家:“你莫不是想告诉我,你们家的三当家刺天,有问题?”
  倒霉老大张了张嘴,也不敢再拿乔了,索性一股脑劝说了:“这个三当家,我怀疑他是北狄人!现在那些事,全都是他的主意,都是他闹出来的!”
  “这个刺天,是去年来投奔的,告诉我们山上有火油,他有办法,可以制作出威力巨大的油桶。一旦点燃,投放进城,肉·体凡胎无法抵挡。我们两个就让他做了三当家,果然从后山找到了火油,那地上流出来的泉水,都不是水,而是火油。”
  “后头,他幺蛾子越来越多。我们两听了他几次,傅将军果然找不到我们,就这样,让他留在了龙泉山上。不过,他说什么,在嘉陵城放火闹事,我们是不敢的,打算等油桶做的差不多了,就把他给做了。大人,那些坏事,真的都是他的主意!信我!”
  胡拜在隔间听到这话,目赤欲裂,恨不得杀了这个傻老大。
  唐濡拍拍他的脸:“看见了吗?你利用人家,人家从头到尾,就没相信过你。”
  珈若问:“那他说的火油桶,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真在城里藏了火油?”
  老大连连点头:“是藏了,可怎么说,他也是个外人,还一肚子坏水。那办这事的,都是我的亲信,我特意交代了,火油桶是藏在别的街道,引线也不在那里。那都是我使了障眼法,来骗他的。这狗东西明显不和咱们山寨一条心,我哪能让他知道实情?”
  萧融立刻让唐濡安排下去,将城中的火油桶起了出来。随后才发现,连这倒霉老大也被蒙了,里面根本不是火油,全是水。
  倒霉老大叹气:“那这事儿,肯定是老二干的了!我和他穿一条裤子,只有他动手,我不会怀疑。他原先是在城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活不下去,去山上投奔我,才走上这条不归路。大人,我们都是十恶不赦的匪徒,刀口舔血,脑袋别裤腰带上,今天给你摘了!得,都预料到的,在山上封什么皇啊、王的,那也就是过把瘾就死。只不过,还求大人高抬贵手,不要再往下查了。”
  珈若看着胡拜,一脚踩在她三年前射中的那条腿上:“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吧?蠢——货!”
  温谯用了药,稀里糊涂的睡了三日。
  他坐在床榻边,慢吞吞的捏起玉簪束发。小护卫拿了信进来,说是老夫人派人送来的。
  信上说了什么,温谯没听明白,突然问:“郡主……今日又去了何处?还是和那个什么王爷一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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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不日, 郁冰清就要回京了, 她先行一步, 顺便跟着军队, 将胡拜押解进京。
  临行前, 郁冰清在龙泉山上走了一趟,深山之中,有一尊几乎有半山高的佛像, 从前朝开始就一直留存,隐约能见到百姓们往山中行走、前来参佛的身影。
  “龙泉山上的山匪除掉, 百姓们也能进山了。”郁冰清道,“这山中的安定,也有我的一份。”
  珈若笑了笑, 道:“您把苏楚教的很好,小小年纪……”已经有四叔当年的模样。
  这句话在郁冰清听来,实在算不上什么夸赞,她苦笑一下:“我没有读过书,想法也狭隘的很, 教的不好。但他天生就是你四叔的儿子,连那副故作老成的模样, 都是一模一样。”
  “珈若, 你四叔说的不对,我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什么砥砺秋霜、冰清玉洁,这说的, 是你四叔。我只是一个自私且短见的江湖女子。我想让苏楚离开镇北侯府,是因为我知道,什么是镇北侯府的家风。他如果在那里长大,一定也会走上那样一条路。严家的子孙,没有不肖父兄的。”
  她眼神中依然有失去挚爱、家庭破碎的沧桑和绝望,但声音渐渐变得坚韧和果决:
  “但走过这一趟嘉陵,我知道了,也许,即便我将苏楚带出去,带到苏家,他将来或许还是会走上这条路。因为,严家的子孙,没有不肖父兄的。”
  珈若便说,若要报国,文臣武将都是一样的。
  清晨的山风清亮的似乎能让人伸手一抓,就摸到一片绿,风撼松林,涛声天籁。
  郁冰清道:“至少,如果他再跟我提起,要去跟师傅学武,我不会再反对了。至少,他若真的从军,我也会为他骄傲,就如同他父亲一样。我爱慕的,正是他纵马弯弓的飒沓潇洒。”
  郁冰清又道:“你托我安置的那个小土匪,给你留下一句话,自己走了。”
  珈若问什么话,郁冰清道:“他说,求你好好照顾她,她想不通的时候,打她两巴掌,让她认清现实。”
  珈若:…… ……
  这算什么话?谁敢打虚渊那倔驴啊?
  温谯用了药,稀里糊涂的睡了三日。
  小护卫念着老夫人的信,又念叨他怎么不常去看望她了,是不是嫌她这个老母亲糊涂了,碍着他的事了。又问起温之灵,想知道她心爱的女儿又在何处。
  信是旁人代笔,但已经极尽絮叨,想必原话更为过分。
  温谯心头再次涌现出一股难言的疲惫。这种无力的疲惫已经出现过许多次,他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以前,他有珈若啊!
  珈若会把无理取闹的母亲安抚好,会把“蠢蠢”欲动总要闯祸的长姐按下头,留给他这个儿子、弟弟的,便只剩下脉脉温情。
  可现在,他要自己面对这些麻烦了。
  信上说了什么,温谯没听明白,突然问:“郡主……今日又去了何处?还是和那个什么王爷一起吗?”
  护卫再次叹气:“长宁郡王。大人,您过目不忘,怎会记不住是哪位王爷?您不妨好生养伤,何必再想那些已经注定的事?”
  温谯固执的问:“前日去了银楼,给被山匪害了家人的孤儿,每人打造了一枚‘出入平安、后福先至’的平安符。昨日一同山上,去参拜了山中大佛,听说,还恰好撞见几个不长眼的散匪,顺路擒了回来。今日呢?嘉陵不过这么大,还能有什么可玩乐的地方?”
  护卫道:“您问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处?总之郡主去哪里,王爷都一路陪着。郡主说往东,王爷便在东方领路。郡主说往西,王爷便在西方扫尘。只怕郡主说要上天,王爷就要开始搭通天梯了。”
  温谯想去见珈若,却并没有什么借口和缘由,好容易等到珈若回京之前,他不顾别的什么,让护卫传话过去,想见一见珈若。
  珈若彼时正和萧融在一处,萧融去做豆腐脑的老大爷那,要的一碗豆渣回来。
  这豆渣原滋原味,闻着就觉得香。萧融先把腊肉炒了,再放上一小把猪油渣,混在一起,豆渣炒到发黄焦香,再撒上一把香芹碎,配上和红豆一起煮的小粥,香的厉害!
  珈若正吃着呢,听说温谯要见她,不知怎么的,居然下意识先看了一眼萧融。
  她点点头,同意见面。
  护卫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对温谯说了。
  温谯本是个极善于隐藏的人,但此番他的心思实在太明显了。
  护卫察觉出来,免不了劝他:“大人,您何不留一点颜面,日后足以相见,这就够了。”
  温谯不肯,理智令他清醒,可对于珈若的渴望又让他痴狂。
  珈若的豆渣吃的很香,落著以后,不知为何,便有点心虚。
  她轻咳一声:“既然也要走了,便去见一见。”
  萧融通情达理,给她斟了一杯红果茶消食:“见见也无妨。怎么说,他也是为了郁夫人才受的伤。只怪我来的太晚,不然,怎会让你处在险境之中。”
  珈若捧着茶盏:“不晚!不是正好吗?”
  萧融又道:“你难道是担心我会反对?怎么会?我绝不干涉,你愿见谁便见谁。若见了他,后悔了,打他一顿就是。”
  珈若心中舒畅了些,笑盈盈的走了。
  珈若到了温谯住所,护卫却出来说,让她稍等片刻。
  珈若奇了,示意竞秀把礼盒放下,道:“我既来探病,温大人自便即可,何必……”
  话音未落,温谯稳稳的走了出来。
  竞秀多言:“他是不是刮了胡子,还穿了新衣服?”
  护卫心说,可不是,挣扎起来,净了面,换了这身新衣。方才还萎靡不堪,如今收拾的玉山颓唐。
  珈若客套了几句,丢下药材,就要告辞。
  温谯起身挽留,问她何日启程,又与谁一道。言辞十分关切,似是出自肺腑。
  珈若不免觉得恶心,淡淡道:“温大人,您的伤处不疼了吗?王爷给您伤药,是替陛下爱才。我虽然厌恶你极深,但也没有阻拦,也是替陛下惜才。但也仅此而已。温大人若是以为,你我是尚且足以寒暄一二的关系,那实在想多了。”
  温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刚要开口,又听珈若冷冷直言:
  “当日胡拜已经受伤,如强弩之末。我身边有数人保护,郁夫人身边也有亲卫,只要应变及时,就能脱险。实在很不必,让温大人以身涉险。但温大人毕竟是为郁夫人受的伤,严氏、镇北侯府,会记在心里。”
  温谯见她说破,苦笑一声:“我不顾性命保护她,是为了你。她若出事,你必定伤心。珈若,我不愿你如此。”
  珈若抬起眼,惊讶的望着面前的人。
  他眼神中竟然真有情意!
  温谯道:“珈若,傅霜得知胡拜之事,与我商议。她想瞒着你,可我知道你的为人,因此,加急传信,让你亲手来了断此人。从前之事,是我蠢不堪言,倘若我再有‘一线生机’……”
  珈若真是不可置信:“温大人,您难道还想回头?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这样的毫无理智、幼稚且荒唐。你难道果真看不清楚,你我之间,断然没有一条回头路!”
  温谯反问:“你既然能看透,我是故意受伤,难道不明白我是何用意?”
  珈若道:“我以为,你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为了我不阻挠你,为了我一句话,为了与我交好的太子不阻挠你。难道你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才冒险的吗?”
  温谯金石掷地:“不是!我赌上性命,谋求的是你!”
  珈若并未有丝毫的动容,冷淡道:“你还不如谋求你的前程,至少能求到你想要的。我曾说过,就当做陌生人,言出必践,绝不反悔。”
  她眼中没有丝毫余温。
  她的确曾说过,不要再有半点瓜葛。
  可他那时候听这句话,和如今听这句话,浑然不同。他眼中所见、耳中所闻,令他无法遏止心中的怒火和妒火。
  温谯冷笑一声,素衣映照下的面容,如孤月临江。
  “人真是最为善变,这数月时间,足够让你和从不来往的福寿乡君来往密切,行事都借她之名,也足够让你……”将欣喜的目光长久的落在另一个男子肩上。
  温谯深吸口气,压下伤口的剧痛:“也足够让你,和长宁郡王成双入对,双宿双栖!”
  珈若毫不犹豫的呸他一口,下意识的端起茶水,泼在了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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