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岁寒晚急
时间:2019-10-26 08:24:31

  珈若:“何以见得?”
  聂藏戎啧啧两声:“书读得好,口才也好,死的也说成活的了。这些读书人,心都是黑的。”
  珈若:“他连诗都不会作,画也画的糊弄,勉强算认的几个字。故此可见,心黑不黑,和读书无关,天生的。并且,”她眯了眯眼,口中含着一个葡萄,含混又得意的道,“讨人喜欢,也是天生的。”
  聂藏戎扯扯嘴角,没吃葡萄,也被酸了一脸。
  “严弟,你如今越来越娘了!”
  阿福坐在旁边,小口小口的啃蜜瓜,吃完面前的大半个蜜瓜之后,她好像才突然听懂了他们两个说的什么。
  珈若的心上人,是长宁王?
  这甜甜的蜜瓜,它突然就不香了!
  太后见萧融居然完全不顾颜面,数次公然“顽抗”,也被激出了真火:“不过一女子,你若喜欢,都娶了便是。霜儿对你一片痴心,你也莫要辜负,你那心上人是何人,令她入府便是。霜儿贤惠,作为王爷正妃,自然不会亏待她。”
  萧融目光幽深,直视太后,道:“太后,萧融只会娶她一个。宇文姑娘若是非要嫁入皇家,陛下也不错。”
  正在看热闹的陛下:???
  “臣告辞。”萧融说完,真的从宴厅走了。
  太后猛地起身,突然见邕城王对自己眨了眨眼睛,她大呼一声“气煞我也”,晕了过去。
  邕城王将太后抱在怀中,大喊母后,陛下急忙命人去宣太医,宫宴也不欢而散。
  太后在宫宴上,被长宁王气的厥了过去。陛下苦劝无果,还被太后拿木瓜砸了脑袋,无奈之下,只好下了明旨,罚长宁王去奉先殿劳作,为祖宗灵位拂尘,静思己过、以观后效。
  也没说到底要罚几日,总之,这回明旨一下,就连一向温文的几位老臣子,都觉得陛下实在太过愚孝了。
  陛下也实在无可奈何,太后一直“病着”,长宁王便一直在奉先殿祖宗灵位面前,扫地、点灯、上香。
  如此几日,就连武官都耐不住了,在朝上求情。
  陛下长叹道:
  “太后毕竟是朕的生母,朕曾想过,与皇后尽心侍奉,总会令母后满意。可惜,究竟是朕愚钝,实在难以令母后开怀。”
  万古铜急了:“陛下治国,岂可如此?太后虽是陛下生母,但也不是什么都对……”
  话没说完,被旁边的崔相一把捂住了嘴。什么话都敢乱说呢?
  陛下颓然:“天下之人,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那恐怕,天下只有不被父母所喜的孩子。”
  万古铜一直黑壮的七尺男儿,都被陛下给说哭了。
  “陛下千万莫这么说!您可是明君,我们都喜欢您!大殷百姓也老喜欢您了!”
  崔相无奈扶额,这群武官,大字不认得一箩筐,都说的些什么鬼话?
  太羞耻了!
  珈若这日入宫,皇后因太后“发病”,也闭宫不出,连宫中事务都暂时交给了郑贵妃。
  珈若多陪皇后下了几局棋,不知不觉,天色也昏暗下来。
  严皇后便命人去将偏殿收拾一番,让珈若在宫中留宿。
  珈若轻咳一声,不自觉有些脸红。她来时倒真没多想,可实实在在没想到,下棋下晚了。
  既然留宿宫中,那不如顺便闲逛一下。
  皇后落了一子,道:“我看不如早日将长宁王的婚事定下来,如今这几个香饽饽,不止太后,个个都惦记的很。”
  珈若慢吞吞道:“长宁郡王的婚事,阿姐不如先缓一缓。”
  皇后奇了“为何?莫非你有什么好人选?若说与你相熟,也只有阿福,这可不成,差着辈分呢。”
  珈若无语片刻:“阿姐都想些什么呢!”
  严皇后笑道:“你若叫我阿姐,必定是要讹我什么东西,才这样乖巧。说吧,又瞧上什么了。”
  珈若单手托腮,慢慢悠悠的落了一子:“倒也不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我如今有些稀罕罢了。”
  严皇后道:“人生在世,各有所爱,你稀罕的,在你眼中,那便是好的。你说吧,阿姐但凡有的,便可拿去。若没有的,就叫太子去替你抢来。”
  “这稀罕东西,我非得自己动手去抢不可。”珈若棋子随手一落,心说,她的心意倒是明明白白,只是萧融不知为何,分明是下了决心,怎么最近又踯躅起来?
  当日太后逼婚,他只要一句,他是她的人了,那谁敢与她抢?
  总该不是芫荽吃多了,上头了吧?
  珈若平日里清醒的很,此番难免也举棋不定起来。
  但她心中忐忑,言行却并不犹豫,从皇后宫中讨了点心,就趁着夜色,悄咪咪的往奉先殿中去。
  到了门口,珈若望着门口两个大铜环,傻了眼——奉先殿是侍奉祖宗的地方,这会儿落锁了。
  珈若四下打量一圈,思忖着如何进去,若是惊动了守门内官,虽说能顺利入内,但也有些不好。
  还不如使出点“夜行将”的本事,踏雪无痕悄咪咪的进去算了。
  珈若往偏门过去,记得那里有一个呆头呆脑的石狮子,门也不高,随便用点力就爬上去了。
  哪知道刚转过围墙,就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二人冷不丁的来了个面对面。
  珈若措手不及,急忙后退半步。那人也吃了一惊,看清珈若的脸,“咦”了一声。
  珈若:…… ……
  出师不利!
  作者有话要说:  珈若·爬墙被抓·郡主:哎,打小练就的童子功,手艺也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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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珈若冷不丁撞见了熟人, 心中有鬼, 先臊了个红脸。
  那人也吃了一惊, 瞪圆了凤目:“小老姨?”
  珈若先发制人、恶人先告状:“太子, 大半夜你为何在外面鬼鬼祟祟?!”
  太子:??
  他哪里鬼祟?
  “小老姨, 这黑灯瞎火,怎么来这儿了?”太子继而又抱怨道,“既然留宿宫中, 怎么不使个人叫我一声,我也早些回来, 一起吃顿好的。”
  珈若镇定了些,问:“太子都忙些什么?”
  “我忙!”太子叹气,“储君过的日子, 那是猪狗不如。尤其父皇有了小妹妹,我更要为父皇分忧了。”
  珈若轻咳一声:“那你来的正好。”
  说着指了指墙头。
  太子懵了一圈:“小老姨,你要干啥?咱两……多少年没干过这事了吧?不是,这宫里,我自己家, 咱非得重操旧业吗?”
  珈若也不管了,招了招手:“小姨瞧瞧, 你生疏了没。”
  最后珈若踩着太子的脑袋, 上了墙。
  太子摸了摸脖子,还有点恍恍惚惚的。
  他小老姨进奉先殿,还得偷偷摸摸的,奉先殿里头, 还只有他小皇叔!
  妈鸭!这是小老姨私会情郎?情郎还是他小皇叔?
  太子刚走出几步,就见自己的老父亲背着手,站在上河边的柳树底下,眯缝着眼睛,盯着奉先殿方向:“你方才把什么东西,扔进奉先殿里去了?”
  太子醉陶陶的:“那可不是什么东西。嘿,太不算东西了。”
  陛下:“胡说些什么?你是去送饭了?”
  太子道:“送饭菜的不是我,我把送饭菜的那个,给扔进去了。”
  太子实在憋不住了:“我小老姨。”
  陛下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谁?胧胧?她鬼鬼祟祟进奉先殿,干什么去了?”
  太子面无表情:“您猜。”
  皇帝和太子齐齐望着偏门口那呆头呆脑的石狮子,倒吸一口冷气。
  陛下有点捉摸不透了:“这都到夜会的地步了,这二人是何时好上的?若说没几日,也不至于要夜会。若说情真意笃,那日萧融被太后逼婚,怎么不见珈若出面?”
  太子摇摇头:“父皇,我小皇叔怎么会愿意,把小老姨给卷到太后面前?再者,我小老姨也不是一般的姑娘,她难道看不出,你们耍的什么把戏?”
  陛下还是觉得有点玄幻,回到皇后宫中,皇后早已睡了。
  他估摸了一下,皇后能早早睡熟,明显是不知道这桩事。陛下知道自己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心里头居然还有点得意。
  等改日皇后知道了,得多么惊讶!
  陛下十分得意的睡了。
  萧融放走信鸽,将奉先殿中的蜡烛全部点亮,将几个蒲团拼在一起,打算草草睡上几个时辰。
  外头仍然在闹,他不日,就可以出京了。
  方才躺下,就觉得殿外有些动静。萧融故作不知,继续闭目养神。
  殿门被支开了一点小缝隙,那人轻手轻脚进来了,萧融耳力极佳,突然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他对珈若熟悉至极,莫说这轻盈的脚步声,就连气息也是骗不了人的。
  眼下……萧融正觉惊喜,突然想起来,自从他被“关”起来,为了展示自己的憔悴,就故意没刮胡子。这会儿胡茬子已经冒出来不少,爬在脸上黑乎乎的一大片!
  什么俊美的男人能经得住一脸毛躁胡子的考验?!
  潘安也不能啊!
  他故作困倦,一个翻身,利落的拿袖子盖住了脸!
  珈若狐疑了一下,放下点心盒,蹲在了旁边。
  片刻,萧融又翻了个身,另一只手,把胡子脸死死的捂住了。
  珈若等了片刻,转到另外一边去瞅他,萧融又做酣睡状,朝反面翻了个身,转到另一边继续捂住了脸。
  烛火通明,幸好这衣袖还挺宽大的,能遮得住这张老脸。
  珈若见他不起来:“萧融,你再不起来,我可真走了。”
  萧融百般不舍,正想着到底是见还是不见,突然背上一痒,这丫头伸出手指,在他背上戳了戳,轻声细气的叫:
  “萧融。”
  萧融浑身一抖,哪经得住这架势,跳虾一样翻身起来了。
  珈若从他头边,拿了一个蒲团来坐着:“我早知道你醒了。做什么装睡?”
  萧融坐起身,不着痕迹的顺了一下头发,俨然危坐于蒲团之上,简陋一个草团子,也被他展示出几分名贵红木椅的品格来。
  这会儿,他开屏孔雀似的卖弄自己的身段,可半点也看不出方才还在为自己的“容貌”担忧。
  萧融摸了一把珈若的头发:“怎么到这里来了?最近宫中人多眼杂,尚未收网,若惊动旁人,怕他们胡乱传些混话。”
  “我怎么会惊动旁的人?我可是偷偷来的。”珈若道。
  萧融:“偷偷?”
  “莫非不信我?当年我和聂哥也是在边防营里混过的,只有我抓细作的份,别人谁能察觉我的踪迹?”珈若极具自信道。
  萧融信以为真:“胧胧实在厉害!”
  文臣武将都数次上书,太后的“病”却一直不好。陛下苦于无法从中周旋,恰好此时城外的战马营出了些许事故,天干物燥的,一个小仓的粮草烧了起来。
  陛下得了这个由头,立即将长宁王撵出奉先殿,往城外战马营去了。
  太后见长宁王“抵死不从”,只得暂时作罢。
  这日邕城王出了宫,被周家几个旁支见到,自然好一番奉承,又为了讨他欢心,故意把人往最能销金的风流之所引路,带到那里一连耍了四五日。
  到第六日凌晨,邕城王才在内侍的哭求之下回宫。
  露水沾衣,邕城王宿醉不清醒,从杏子林里打马穿出来,露水沾湿了半边衣裳。
  走到坊间,又说饿了,四处小巷子口里寻一口吃的醒醒酒还魂,不知不觉就撞进了陋巷里。
  正觉得口干舌燥,烦躁不安时,突然从巷子里窜出几个一脸横肉的壮汉,不由分说将内侍杀了。
  邕城王吓的滚下马,救命都喊不出口,只知道拖着两条软腿往前跑,直直撞上了一人的轿子。
  好巧不巧,正是崔相起早,要去上朝了。
  那壮汉一见崔相模样,立即大惊,疾呼一声“莫伤崔相”,就提刀跑了。
  邕城王早吓的脸色煞白,抱着轿子不肯松手,大声喊:“崔相救我!崔相救命!”
  他喝多了酒,神智也不清楚了:“当今世上,除崔相的话那人能听得进去……崔相保我们母子的命啊!”
  崔相一见是邕城王,一脸色虚模样,急忙派护卫去追,又将邕城王请进轿子里。
  邕城王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酒气侵害,神智都不清醒,抱着崔相不肯撒手。
  “要死,要死了!娘啊!”
  恰好巡城士兵从这边过去,和护卫合力,抓到了其中一个,扭送过来。
  崔相道:“送到京畿府去,好好审审,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王爷……”
  那壮汉大喊一声:“竖子敢辱我妻女,我杀了你!”说着,目赤欲裂,往邕城王这边冲来。几个士兵都压制不住,不得已将其就地格杀了。
  崔相摸了摸鼻子:“还是移交京畿府,好好查查吧。咳,王爷也未免太荒唐,若真有此时,依照国法,王爷也得受罚……”
  邕城王还是稀里糊涂的,抓着崔相哭诉:“谁辱他妻女了?我要什么姑娘没有?我荒唐吗?我除了好色一点哪里荒唐?”
  邕城王痛哭流涕,鼻涕眼泪抹了崔相一身:“假使我不是这么荒唐,哪里能活到现在呢!崔相救我!他要杀我!他就是容不得我……”
  崔相见他醉的稀里糊涂,先送回宫中,下朝后,即刻就去京畿府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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