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前夫说我才是他白月光——岁寒晚急
时间:2019-10-26 08:24:31

  秦鸾尾随片刻,总算“若无其事”的把药油送过来了。
  萧融接过来,在珈若衣襟、衣袖和靴子上涂了一点,正经道:“有劳了。”
  秦鸾:…… ……不有劳?
  三人出了林子,老江就一瘸一拐的过来拿橘子:“正好,晚上做蜜橘吃。”
  庄头也跟了过来,小声回了话,游儿已经送下山了,在山脚下先住着,有人照应。
  庄头跟在最后头,突然惊讶的“咦”了一声,指着萧融身后:
  “王爷,您这后头是沾上什么了?怎么像草汁儿?”
  秦鸾心中默默道:就你眼尖,谁没瞧见?
  萧融慢条斯理,一拂衣袖:“不慎摔了一跤,沾上了。无妨。”
  庄头:“原来如此,哈哈,王爷小心些。”
  在庄子里呆了三四日,山下的管事传信来时,珈若才想起来,好像忘了一件要紧事。
  东院那位还闹着要见萧融呢!
  她日子太畅快了,把这位主儿忘的一干二净。
  珈若这日正在画画,才落了几笔,下面的人就火烧眉毛跑来了。
  秦鸾一见,就猜到又是东院那位的事,把人挡在外边:“小哥辛苦,王爷还没回来呢,瞧这满头大汗的,我着人带你去吃点喝点,歇息会儿,王爷也回来了。”
  跑腿哪敢歇下:“大管事说了,人命关天,出了不得了的大事,一刻也不能耽误。姑姑,行行好!”
  秦鸾一听,只好先进去回话。珈若也没听完,就让人进来了。
  “什么人命关天?”
  小跑腿道:“说是哪位偷偷把饭菜塞进了被褥底下,今早才发现,她都三四日没吃了,这会儿只剩一口气了!”
  珈若:“…… ……这是打算把自己饿死?”
  这热乎乎的饭菜,它不香吗?
  怎么就和好饭好菜过不去?
 
 
第115章 
  听跑腿这话音, 王爷王妃再不回去主持大局, 家中那几个管事就要原地急死了。
  秦鸾蹙眉问:“府中那么多人, 就没有一人发现老王妃没用膳吗?”
  小跑腿:“我不知道啊!”
  秦鸾:“东院不全是王爷派去的人吗?都是贴身侍候的, 怎么会如此不小心?”
  跑腿:“我也不知道啊!”
  小跑腿一问三不知:“王妃, 您还是请王爷快回去吧!”
  珈若又问:“老王妃是从何日起开始不吃的?”
  小跑腿道:“管事说了,都三天了!请王爷王妃赶紧回去,拿个主意。”
  珈若淡淡的“哦”了一声, 让他先去吃点东西,稍后便走。
  秦鸾匆匆道:“我现在就去请王爷回来……”
  珈若不慌不忙:“放心吧, 三五日,倒还不至于出什么事。何况,她一进京就不计后果, 闹出这么多事来,显然也不是为了富贵荣华。她有所求,如今所求之事还未达成,怎会自我了断?”
  秦鸾道:“那这位老王妃到底是求什么?”
  片刻,去寻萧融的人回来了, 说王爷方才似有急事,出庄子下山了。珈若也不耽误, 吩咐人收拾好东西, 给萧融留了口信,先行回府。
  马车刚走了一路,突然停下,秦鸾为难的道:“郡主, 前边有个游方的道人,摔在路上,挡住了路。”
  车夫下车搀扶道人,拽了几下,那道人反倒还伸长了四肢,在地上躺下了。
  车夫无语:“你这老道,我好心下来扶你,你还睡上了?这大马路上,是你家的床吗?”
  老道哈哈大笑:“地为席来天做被,从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舒坦!”
  车夫嘿的一声:“这可不成,咱家马车等着过呢?劳烦您,往边儿躺躺,那才舒坦。”
  老道纹丝不动,还换了一只袖子遮光:“那你们要急着过,就从我身上碾过去呗。”
  他探起身子支出半个脑袋,朝车窗里喊了一声:“贵人,您说是吗?”
  秦鸾连忙挡住车窗,不让他无礼窥视:“道长,我家夫人确有急事,还请您行个方便。”
  老道:“老道区区肉骨凡胎,挡不住这青云大道,贵人要过,只管过。”
  珈若无奈的等了片刻,只好拨开车帘,轻笑一声,问道:“道长既云游四海,不知是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
  老道在地上卷了卷,像块破抹布似的,涎皮笑脸的呵呵一声:“既然是云游四方,那就是信步而行,也忘了是从何方来,随意而行,也不知去往何处,不拘足下所行,走到哪里,便以哪里为家。”
  珈若淡淡道:“不知来处,未有去处,道长云游天下,便能寻得道心了吗?”
  这老道咦的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嘻嘻道:“贵人请,请!好厉害的小丫头。”
  珈若等马车过去,回身瞧着,老道口中还念念有词,摇摇晃晃的往山上走。
  珈若叹气,叫来竞秀:“你们几个,去把他‘请’回王府。”
  竞秀不明所以,还是照办了。老道跌跌撞撞的,就挣扎了一下,就被竞秀堵上嘴,绑住手足塞进了后头的马车上。
  秦鸾惊讶道:“郡主,您这是做什么?这老道固然是惹人嫌,您以往也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怎么就要整治他了?”
  珈若一嗤:“谁要整治他了?也轮不着我,等带他回了京城,自然有人整治他。”
  珈若下了车,萧融使来的人也到了,急匆匆的送了手书,说是马场临时有事,稍后便回。府中若有什么事,只等他回来,让珈若不必烦心。
  珈若方才看了几页账簿,竞秀便急匆匆的过来:“郡主,这老道士,他要上天了!”
  珈若一挑眉:“秀儿,对老人家,你可千万尊重些。”
  竞秀认了错:“我这不是气糊涂了,嘴都瓢了,一下子就脱口而出了。他啊,说要喝水,我端了水来,他又说不要喝茶,要喝后园那口井里的井水。”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后园的井水好喝?郡主您猜他说什么?他说,谁家园子里没有水井,还朝我翻了个白眼!”
  “这也就算了,等我拿了水回来,郡主您猜,他去哪儿了?”
  秦鸾道:“你就说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道,还能难得住你?”
  竞秀:“他爬树上去了!”
  珈若噗呲一笑:“走,我们一起去请他老人家下来。”
  到了前院,这老道长果然还在树上挂着呢!
  珈若浅笑道:“道长,天也晚了,您还要挂到什么时候?”
  老道一直望着皇城的方向,慢吞吞的从树上滑了下来:“你说你这个小娃儿,抓我回来做什么?我挡了你的路,要整治我?那来吧!”
  他又摆摆手:“不过,我劝你趁早让我出去!免得给你找麻烦。”
  珈若笑吟吟的坐下,让人把饭菜端上来:“能有什么麻烦?这整个王府都是我的,谁能找我麻烦?”
  老道愣了一下:“不,不是……你怎么说这话?算了,小姑娘,算我不对,那我给你磕头,你让我走啊,不然你真有麻烦。”
  这老道说着,真就要给珈若磕头。
  珈若起身让开,反倒给他见了个礼:“见过平王爷。”
  老道刚弯下身来,一听这话,没留意腰身卡了一下,发出咔咔的一声。
  他瞪圆了眼睛,望着珈若,扶着老腰,颤颤巍巍的退后坐在石凳上:“你怎么知道是我?不是,小姑娘,我穿的这么破破烂烂,像个疯子一样,你怎么会猜到我是平王?哪个王爷会想我这样?”
  珈若意味深长一笑,身后的秦鸾、竞秀也露出一种“原来如此”的神色。
  别说哪个王爷会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道士服,在街上打滚了。这平王爷早些年间留下的风评,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来。
  平王摸了摸头:“原想看看你们就走,没想到一打眼就被人认了出来。你这小姑娘,可真是聪敏。萧融成了家,你们二人夫妻和顺,以后互相照应,我也便放心了。走了……”
  珈若一个眼色,秦鸾立即上前道:“郡主,您还是快去东院看看吧,老王妃方才又晕过去一次呢。”
  平王手指动了动,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的坐着,假装这事和自己没关系。
  珈若道:“老王妃不肯进食,已经三四日了,本就身子虚弱,时常晕厥,我倒想尽尽孝,可老王妃也不稀罕我瞧。今日巧了,老王爷回来了,老王爷和老王妃乃是情深夫妻,不如请老王爷去劝劝?”
  平王使劲摆手,恨不得原地消失:“不必!不必!啊,我,我肚子饿,我要先吃饭!”
  “饿上片刻又算什么?老王妃可是绝食了好几日,都快饿死了呢!”珈若道,“我听说当年您为了求娶老王妃,不惜抗了先帝爷的圣旨,硬是迎娶了柳王妃。怎么今日连区区一面也不能见了吗?”
  平王被珈若一语点破,连装疯卖傻的兴致都没了,垂丧着头,无助的捻着衣角:“罢了,罢了,你一个小姑娘,说也未必懂。我与她是半生都不必再相见的孽缘,非我所愿,也非我所能。”
  “你放心,她很快就离开京城,回英州去了,不会再给你们添乱。”
  平王丧气的很,可饭菜一上来,又开怀起来,满饮大吃了一场,酣畅痛快。
  马场新调来的将军急于立功,从山丹马场运来一批良种马,没想到马匹没安置好,加上夜间粮草也配比不够,马匹放在一处冲撞起来。
  黄将军又不敢上报,拖了两日,受伤的马匹难受,夜间拖垮了马鹏,才急急忙忙的报了上来。
  萧融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到王府。
  院中已经掌起了灯,萧融下意识的回西院,又想起这个时辰,珈若一定早吃过了,便让管事送碗面到书房,他连夜写了奏疏,为陛下推荐马场新的推荐人。
  萧融落笔不久,门外就有人轻轻敲门,他让人进来,头也不抬:“放在一边。”
  那人把托盘放下,却没出去,萧融忽有所料,抬头一看,果然是珈若,笑吟吟的坐在桌旁。
  萧融立即放下笔,过来一看,饭菜都有,还有他要的一大碗牛肉面。
  珈若拿来了两幅碗筷。
  萧融:“你还没吃?”
  珈若随意道:“我在等你。”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就先吃了。”
  萧融笑道:“下次你先吃,等我回来,再坐在我面前陪陪我。不然,我真不知道饭菜什么滋味。”
  珈若顿住筷子。
  萧融心道,她大概又要说他胡说八道了。
  没想到,珈若却轻轻道:“你不在,我也吃的不香。”
  萧融吃完饭,将奏疏连夜送进宫,又与陛下商议,等定好人选,陛下用了玉印的文书也连夜从宫墙出去,发往南疆军中。
  到时,萧融引荐的万青便会马不停蹄赶回京城领命。
  他忙碌这一整日,直到翌日中午,从宫中回来,老平王总算才见到了自己这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116章 
  老平王被珈若喝破身份, 也不好就这么一走了之, 儿子总归是要见一面的。他主动“请缨”, 住在最偏远的西边, 离东院最远。
  因此, 昨夜萧融回来两次,他都一无所知。
  萧融过来找他时,他还一手提着酒壶, 撅在地上看蚂蚁运点心。
  萧融见过礼,他好半天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背着手扶着老腰:
  “哎,蚂蚁多好啊!掰给它们手指头大小一块点心,就能在这儿跑来跑去, 给人一下午的快乐。养孩子呢?辛辛苦苦,劳神劳力,还不落好,人家还要娶个机灵能干的小媳妇来气你!哎哟,我的老腰啊!”
  萧融伸手扶了一把, 滚烫的手心贴在老平王腰背上,用巧劲捏了两把, 口中却淡淡道:
  “这府上谁来了, 只要表明身份,胧胧都以礼相待,绝不轻慢。”
  言下之意,您老人家不实诚, 不说明身份,还胡闹一通,合该被胧胧奚落。
  老平王嘟嘟哝哝:“得,又是一个娶了媳妇忘了爹的!”
  萧融搀扶他坐下,笑问:“您今日也该进宫去见见陛下。”
  老平王叹了口气:“也好,我会禀明陛下,柳氏身子不好,也不会留在长宁王府,过两日就回英州休养。”
  萧融没有半点为难:“您决定即可。”
  老平王又重重的叹气,拍了拍萧融宽厚的肩膀:“我和柳氏的事,连累你们了。我实在不愿见她,这次我会禀明陛下,今后你也不必顾虑我的面子,不要再让她上京了。”
  萧融:“无事,反正她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老平王想想京中那些牛鬼蛇神一样的传闻,什么平王妃想把义女给长宁王做妾室,故意刁难长宁王妃等等,不由道:“你小子心黑手狠,谁能占到你的便宜?”
  老平王又道:“镇北侯府这小姑娘不错,机敏聪慧的很。你比我好,比我眼光好。”
  萧融:“那是自然。”
  老平王:“…… ……算了,做爹的也没什么嘱咐你的,你们二人携手共进,相互照顾,还有这个,是我这次从苗疆带回来的,你帮我转交给你的小王妃。”
  萧融送老平王进宫,将盒子拿给珈若,打开一看,盒中是一面银制妆镜,正面不知用什么技法,从平滑的镜面上,能印出栩栩如生的牡丹花,仿佛水面下的倒影一般。印照出来的人影,毫毛毕现,照的十分清楚,连眼睫都在镜面中微微扇动。
  萧融从她身后探出来,将镜子中的两个人影亲昵的靠在一处:“他老人家说,这是苗地的人,在湖中打磨而成。你看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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