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林玉梅一惊,想起娘亲卧病在床,若是等火烧过来再逃,怕是根本来不及。她不再犹豫,谢过他们后回到院内,大声道:“箜篌姐,琴瑟姐,火要烧过来了!熊大人请夫人去火烧不着的地方避一下。”
  琴瑟就立在门前,见林玉梅神色语气惊慌急迫,连带着也紧张起来,回头询问:“姐儿,我们要去吗?”
  沈童知道火情多变,风向突变或是突然增强时,原本已经控制住的火也会变大,何况院里还有个行动不便的林氏,提前避到安全的地方自然比事到临头再惊慌失措地逃跑更好。
  于是她点了头:“那就去避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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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终于被扑灭了,这场火并未造成太大损失,烧毁了几座房子,大多是空置的或是其中没有重要之物的房子,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而直到火被扑灭,不管是海上或陆地,都没有敌人偷袭的迹象。
  熊昊焱虽然不解,但也松了口气。
  于令秋走到卫司门外,却见一个女子急急奔来,他认得这女子,是萧旷收留的林显女儿。
  “于公子……”林玉梅跑至他跟前,边哭边道,“他们,他们把夫人带走了!”
  于令秋一惊:“你说什么?是萧夫人么?谁带走了她?”
  林玉梅哭得眼泪糊了一脸,摇头道:“不知,他们说是岱山来的,一共七个人……”
  于令秋心头巨震:“其中是不是有个年纪比较大的,还有个脸上有许多痣的?”
  “是他们!”林玉梅点着头道,“于公子认识他们?”
  “他们在哪里带走她的?去了什么方向?!”
  林玉梅指着东南海边的方向:“朝那儿去了。”
  于令秋低喝道:“你呆这里别动!”他转身奔入,找到熊昊焱,说明萧将军夫人被那几个自称岱山来求援的人带走了。
  熊昊焱十分惊讶:“这些是什么人?他们带走萧夫人做什么?”
  于令秋此时能想到的,就是那一批被活捉的赵直部下:“他们潜入定海卫并纵火一定是想趁乱救出同伙,但没能找到机会,就劫走了萧夫人,想借此胁迫萧将军。”
  熊昊焱反应过来,命一队士兵整装,跟着于令秋去找人,士兵出发前,他拉住领队的百户长,低声命令:“若是无法将人救回来,就连贼人一同……”
  他没有将话讲完,但做了个含义明显的手势。如于令秋所言,那些人劫走萧夫人是为了威逼胁迫萧旷,就算不能逼萧旷放人,也能让萧旷在打仗时投鼠忌器,无法全力攻打。他不清楚萧旷是否是能狠下心来杀妻求将之人,但他却不能冒这个险。不管萧夫人死活,都不能让她被赵直的人带走。
  那名百户长常跟着熊昊焱,见他眼神狠厉,立即就懂了,应道:“卑职明白。”
  随后熊昊焱便召来主刑讯的官员,命士兵去牢房内,将先前劫车的犯人提出来,一个一个重新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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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士兵整装的时候,于令秋向林玉梅询问事发经过。林玉梅哽噎着述说起来。
  箜篌与琴瑟很快收拾好了重要财物与备用替换的衣物,沈童始终不见阿梨,不由担心,吩咐两名家丁去寻找她。
  林氏被人从屋里扶出来,沈童见她体力不支的样子,便让家丁替她准备肩與。
  她们往那七人所指引方向而去,在半路上本是好好的,突然听见几声惨叫,林玉梅惊吓地循声看去,就见同行的萧府家丁倒下好几个,而本来一脸和善亲切的那几个人面露狰狞,手中拿着的刀上还在往下滴血。
  后来的事情林玉梅根本说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扑在林氏的身上,闭着眼睛死死抱着自己娘亲,瑟瑟发抖,耳边听到的是怒吼与惨叫,还有箜篌与琴瑟惊慌的呼叫……
  于令秋不由皱眉:“你没睁眼怎么知道他们往海边去了?”
  “他们把我和娘亲从肩與上扯下来,抬着萧夫人往海边去了。”
  于令秋脸色微微发白:“萧夫人受伤了吗?”
  林玉梅摇头:“不,不知道。她有了身孕,会犯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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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童软软躺在肩與上,根本坐也坐不住,要不是有根布带将她绑在肩與的靠背上,她怕是能直接滑下地去。
  那些人跑得很急,在山坡与小径间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她头晕目眩,眼前模糊一片,被颠得直想吐。虽然知道形势危急,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终于停下来,她被人连扶带扛地拖下了肩與,不知往哪里带。
  半昏半醒之间,她依稀听见了阿梨的声音。
  但阿梨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第139章 【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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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童迷迷糊糊地想着,她一定是听错了,那不是阿梨……
  她想看看那是谁,但一睁眼便晕得更厉害起来,简直天旋地转。
  有双手,轻柔地抚上了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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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海后所的支援军抵达岑港时,萧旷并未瞧见预期中激战的场面,港外虽有战船,却并未扬帆,只是在大海上静静地列阵待命而已。
  停靠后,岑港守将裘经武急急前来迎接。
  萧旷进港时见此情景,已经猜到些许实情:“敌寇佯攻后退走了?”
  裘经武脸有惭色地点点头:“正如将军所言,敌船气势汹汹进攻几轮后便撤走了。”
  他是守将,不能追击,竟眼睁睁看着敌船退到射程之外却拿他们没办法!
  “倒叫萧将军白跑一次……”
  萧旷摇头:“敌寇不会无功而返,此处佯攻,必有他处是他们的真正目的。”他抬眸看向裘经武,问道,“敌船向何处退去?有没有派哨船跟上他们观察去向?附近有无港口或岛屿被袭?”
  裘经武答道:“敌船向北退去,哨船跟着去了,还未回报。不过本岛附近港口都没有传来战报,他们的目标应不在此。”
  靳飞一拍大腿,嚷道:“他们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要打定海卫后所!”
  萧旷却不这么觉得:“我们只带出一半船只,后所还有守军。海贼要是攻打后所,我们从舟山本岛包抄过去,他们岂不是会变得腹背受敌?根本占不了便宜!”
  正说着,萧旷见远处海面上有艘小船归来,不一会儿便靠近码头。哨探跳下船,急切道:“他们去打岱山了,除了这里过去的,还有其他船与他们汇合!”
  “这回不会又是佯攻了吧?”靳飞追问道。
  哨兵将攻击时的情形说明:“那里和这里不一样,小人留在附近看了一阵子,他们是真的攻打!”
  “知道他们要打哪里就好!赶紧过去干他娘的!”
  萧旷好笑地摇头,命令部下准备出发,同时对裘经武叮嘱道:“仍要小心巡防海岸,以防敌寇再来袭。”
  “是,卑职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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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令秋带着一队士兵,沿小路追至海滩边,海滩上是黑乎乎的,海面映着月光,却是银白色的。
  明亮的月光下,一条单桅快船正在离开海岸。船上有几道黑色的人影忙着升帆,水中有三人,趟水推船,往海中而去。
  “快……你们……去拦住……他们……”于令秋知道自己跑不快,喘着粗气喊道。
  士兵们很快超越于令秋,奔下沙滩。
  然而那条船已经远离岸边,那三人只余肩膀与头部露在水面上,踩水蹬了几下后便攀上船舷。船上的人亦调整风帆,让船只加速。
  士兵们不得不在海滩上止步。
  “火铳准备!”为首的百户长下令,火铳兵便往铳管内填装包着火.药的纸筒。
  于令秋顿时大惊,喊道:“你们住手!萧夫人还在船上呢!”
  那几名铳手犹豫了下,朝百户长看去。
  百户长沉下脸喝道:“不能让他们逃了!把船击沉!”
  火铳内填入火.药后,铳手还需要往铳管内装入铅弹,再点燃火绳发射。
  于令秋咬牙,拼尽全力疾奔,他跑至海滩上时,四名铳手刚填装完铅弹,正要点燃火绳。他踉踉跄跄地冲到铳手前方,张开手臂挡在他们前面,嘶声吼道:“都住手!!”
  “开火!”百户长无视于令秋,大声命令道。
  铳手们面面相觑,虽说作为士兵不能违抗命令,但射击远处的一条船是一回事儿,射击近在眼前的一个人就是另一回事了。何况站在他们面前的还是于军师!
  不过于令秋只是一个人,挡不住四把火铳。铳手们朝两边散开,接着便各自点燃火绳。
  于令秋急了,俯身抓起两把沙子,抛向两名铳手的眼睛,铳手猝不及防,顿时被沙子迷住了眼,即使勉强睁开眼,也只能确保火铳的铳口向着大海,而不要伤及同伴,至于瞄准,那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接着于令秋又抓起两把沙子,扔向另一边的铳手。这两人因见同伴被迷住双眼,有所提防,都转头避开了,然而手中铳口却不由自主地抬高,两个都放空了。
  百户长大怒,再次下令道:“火铳准备!”又指着于令秋喝道,“抓住他!”
  于令秋疯了似的扑向被沙子迷住眼睛的铳手,要从他手中夺下火铳,然而一个文弱书生又怎能是身强力壮的士兵对手。铳手握紧手中火铳,用力向后一扯,于令秋便脸朝下摔倒在沙地上,被冲上来的士兵牢牢按住。
  铳手抹去脸上与睫毛上的沙子,眨着眼睛试图恢复视线,一边从腰间药罐里拿出火.药纸筒装填。
  于令秋被按在沙地里,侧过脸来才能勉强呼吸,见状忍不住大呼:“住手!住手!”声音嘶哑,尤带哭音。
  然而火铳仍是射击了,巨大的炸裂声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于令秋昂着头,勉力看向海面。
  那艘船似乎并未被击中,仍旧航向大海深处。而这个距离,已经不够火铳手射击第三轮了。
  他骤然瘫软下来,有热流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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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旷与靳飞上了船,启航出发,虽以最高船速,仍是在天黑后才赶到岱山岛西。
  远远便见一股股黑烟冲天而起,火光映亮了夜空,让天空变成暗红的血色,巨大的爆炸声震数十里!
  敌寇有部分已经登陆,攻入城中,远远望去,城墙垮了一段,显是被炸塌了,城内到处是烈焰与浓烟,厮杀声中混杂着呐喊声与凄厉的惨叫声!
  眼见此情此状,靳飞气得眼都红了,大声嚷嚷道:“都给老子准备起来!各自就位!”
  船上士兵闻令,精神振奋,齐声大喊:“得令!”
  炮手往佛郎机内填装火.药与弹丸,火铳手、标枪手与火弩兵亦各自就位,严阵以待。
  海边的敌船中有一艘大福船,两艘海沧船,将近十艘苍山船与渔船,还有数十条开浪快舟,见萧旷赶到,立即调头朝他们冲了过来。
  萧旷并不急于接近岛岸,命船只抢到敌方的上风处,同时凡是装备火炮的船只都调转方向,将侧舷面对敌船。
  昱军各舟之间,击鼓传令。舟上的哨长听到指挥福船上响起的鼓声,便知要用何种阵型与战法。
  敌船越来越接近,三里、二里……开浪船转向快,启动亦快,是首先进入射程的,紧跟其后的是稍大的苍山船,每船能乘二三十人。
  听得“咚!咚!”两声鼓响,炮手看准距离方位,调整炮口仰角,待开浪船与苍山船全都进入射程之后才点燃火绳。
  随着连续十数声巨响,西瓜般大的铅弹从炮口射出,却不打冲在最前的开浪船,而是重重砸向稍后的苍山船。打得船破板烂,当者血肉横飞!有两条苍山船当即被击穿沉水。船上的海贼纷纷跳水,游向附近船只。
  又是“咚!咚!”两声鼓响,炮手接着装弹,第二轮铅弹打得还是稍后的中型船。
  接着响起“咚——咚!咚!”一长两短的鼓声,哨长指挥炮手,填装散弹,轰击已经驶近至半里左右的开浪快船。散弹射程短,破坏力小,但伤害面大。而快船是敞开式的,舟上桨手与海贼都无遮蔽,极易被散弹击中击伤。
  几轮炮击之后,仍有不少敌船靠近了昱军船只,这时候便轮到火弩兵上场,发射点燃的火箭与弓.弩,杀伤船上人员。
  萧旷一开始便命船只抢占敌方的上风处,因此当他们连续几轮炮击之后,敌军的炮船才刚够距离打到他们,而逆风大大削弱了炮弹威力,大约直到射程的三分之二处,敌船的炮火才显出狰狞威力来。
  空中弹丸与碎片横飞,击破舱板,不断有士兵受伤惨呼,而轻伤者仍浴血奋战!
  海贼的弹药有限,极尽全力靠近昱军的船只后,扔上几枚铁爪后向后收紧,铁爪尖利,深深陷入木材中,铁爪后部拖着无法斩断的铁链,海贼的船上绞盘磔磔转动,拉近两船距离,接着便有海贼顺铁链往上攀援。
  船上昱军不断往下投掷标枪,刺伤敌寇,还有些士兵往下扔火砖、烟罐、或是点燃的火.药桶。
  不断有海贼惨呼着落水,但仍有源源不断的海贼往上攀援。终有悍勇之徒跳上甲板!
  昱军海战中的常用战术都为远攻,往往靠着船坚炮利来冲击海贼或东寇的船只。一旦近战,昱军的单兵战力便不如彪悍的海贼,更是无法与霓东浪人相匹敌。
  因此战斗中昱军总是全力阻止海贼登船,而只要被海贼登上船只,往往就会陷入苦战,甚至胜负之势逆转。
  为首登船的数名海贼,却见甲板上十数名昱军手持长刀或是长矛,为首的是一个眼神凶恶的年轻男子,横刀马步,嘴角挂着轻蔑冷笑:“就在这儿等着呢!”
  靳飞抬腕便是一刀,一刀砍翻一人,带起血光一片!顺势一脚便将人踹下船去!
  一番厮杀之后,这群海贼发现今日的昱军与以往大为不同,战力强悍而恐怖,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而海上的战船亦不断被炮轰击沉,余下的海贼渐渐失去战意,攻势也不像起初那样强横了。海贼首领见势不妙,召集残余海贼回到船上,且战且退,逃出昱军炮击范围之后,转向加速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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