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一只葫芦而已,妇人虽有些纳闷,却也没往心里去,把装满水的葫芦搁桌上后,瞅了眼灯盏里面,见油剩得不多,等沈童吃完饭后还添了点灯油进去。
  沈童由衷地道:“谢谢大婶。”
  妇人朝她笑笑,收拾了碗碟退出房间,关上屋门时,同情地摇了摇头,低叹口气。
  沈童侧耳听着,直到门外的锁链声响停当,她紧绷的神经才一点点松弛下来,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长气。
  她不知道他们还能这样“客气”地关她几天,但作为人质,迟早要被用来交换什么,又或者他们会伤害她,以威胁报复阿旷……
  她不能坐以待毙,或是干等着阿旷来救她。
  之前点着灯时,她看清了屋里的环境,其实这间屋子不是没有窗,在本来应该有窗户的地方,用一整块木板封了起来,木板四边用铁钉牢牢地钉着。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她无法将木板撬开。
  但她有火。
  她在床上合眸养神,直到夜深人静,才取出之前偷藏的葫芦,往木板上那一圈钉铁钉的部分淋少许灯油,待木板吸收了灯油,再接着淋上少许,直到这些地方的木板变成深黑色,再将油灯火苗靠近木板边缘。
  吸饱了灯油的木板更容易引燃,很快火苗蔓延至整块木板。
  沈童退后两步,看着火越烧越大,不时紧张地回头看向门口,最担心的是焦味被门外守卫闻到而产生警觉。
  她甚至不知道这扇被封死的窗外是什么地方,也许是临海的悬崖峭壁,也许是另一个封死的牢房,又或者是有人看守的通道……
  但她肯定不会有第二个更好的逃走机会了。
  门外响起对话声,沈童不由一惊,怎么那么快就有人来了?想起送饭的妇人临去之前同情的眼神,她的心不由直往下沉。
  再看一眼那烧得正旺一时不会熄灭的木板,她在脑海中飞速地盘算着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场面。
  门外的铁链晃动,不断敲击门扉,锁头发出“咔嗒”轻响……他们要进来了!
  沈童眼看着那道门被推开,指着火焰惊叫起来:“走水了!走水了!”
  先制造紧张气氛,让来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起火之处,并试图将其扑灭,这样她才有机会趁乱逃走……
  进来的人身形娇小,俏丽的脸庞上带着几分紧张的神情,但在瞧见对面墙上那块燃烧的木板时,不由呆了一呆。
  沈童瞪着进来的人,也因为震惊而忘记了继续喊叫演戏。
  阿梨……她怎么会在这里?与那些掠她来此的海贼说话的人,真是她?
  屋里弥漫着烟气与焦味,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但震惊只维持了一瞬,阿梨朝沈童招手:“萧夫人,赶紧跟我走。”
  沈童转眸看向阿梨身后,似乎没有其他的人了,而门外的看守脸朝下倒伏在地,显然失去了意识。
  “这是你干的?”沈童跟着阿梨溜出屋子时,瞧见那名看守身边地上丢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阿梨不屑地瞥一眼地上的男子:“我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装作惊吓的样子说里面好像声音不太对!他就信以为真,急忙开门查看……”她得意地勾起嘴角,举手做了个用力向下砸的手势,接着朝外走去。
  沈童看向四周,夜色深深,隐约能看到周围的院墙与高低错落的屋顶,而阿梨似乎很清楚该往哪儿去似的,走得毫不迟疑。
  沈童虽然很想问阿梨到底是怎么跟着上船,又为何对此地这么熟悉,但这实在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尽管她心中存有许多疑问,却并不觉得阿梨对她怀有恶意,因此还是紧紧跟在她身后。
  她们走了一阵,到达一扇小门前,门上挂着锁,但这么一把铁锁显然是难不倒阿梨的,她从头发里摸出一根细长之物,往锁眼里挑了几下就打开了锁。
  阿梨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朝外探头张望几眼,回头朝沈童招了招手,接着便消失于门后。
  沈童跟着出去,顿觉视野一宽。
  眼前是片山坡,脚下有条小道,而在坡下不远处,就是夜色下的大海。
  深黑如墨的海面上泛着淡银色的波纹,一道道细长的海浪无休无止地推向岸边的浅滩,不断地在礁石上撞个粉碎。
  阿梨带她往坡下走,沈童压低嗓音问她:“这是要去哪儿?”
  “去码头,偷条船走。”
  “你会掌船?”沈童微带惊喜地问道。
  阿梨沉默了一阵,摇头,仍继续往前走。
  沈童拽住她:“你知道定海卫最近的岛屿距离这里多远么?这附近的海流如何变化?风向呢?”
  她问一句,阿梨摇一次头。
  沈童:“……”
  “哪怕是会掌船,什么都不知道贸贸然出海就是死路一条。更何况你我都不会掌船……”
  “那怎么办呢?总不能坐着等死吧?”阿梨不太服气地道,“要不……去绑个会掌船的人来,威逼他带我们离开。”
  沈童无语地望着阿梨,是你有丈八身材还是我有千斤之力?
  “我们两个要怎么才能绑来个会掌船的人,既要让他能自由行动来掌船,又要确保他不会逃走或是反过来抓住我们?”
  阿梨沉吟着:“嗯,这确是个难处……”
  “哈!就知道你这臭小娘没说实话!!”
  突然响起的大嗓门让沈童与阿梨都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说话者又胖又壮,满脸凹凹凸凸的麻皮,正是那天潜入后所劫走沈童的七人之一。
  阿梨一惊之后,脸上浮起轻松的笑容:“王大哥,你误会了。我瞧见她逃出来,怕一个人拦不住,叫她跑了,才骗她说是来救她的。你来得正好,快抓住她!”
  沈童立即配合地装出惊讶与愤懑的样子,瞪了阿梨一眼后转身就跑。
  王铁斧怀疑地瞅了阿梨一眼,抬步来追沈童。
  沈童虽极尽全力快跑,仍是没能跑出多远就被王铁斧追上。他伸手攥住她胳膊用力一扯。沈童就被他拽得失去平衡,半跪着摔在地上。
  王铁斧低笑一声,拉她起来,拽近自己身边:“跑什么?真以为自己能跑出岛去?”
  他说话时,腥热的气息就喷在她脸上,沈童厌恶地侧过头去躲避。
  见她这样,王铁斧越发来劲儿,死死抓着她手臂不让她躲,一边低头凑近她脖颈,深深吸了口气,贴近她耳边猥笑:“真香!”
  “住手!”阿梨实在看不下去,叫了一声。
  王铁斧回头看了眼阿梨,得意洋洋地道:“七爷早看出你心思不对,让我盯着点,还真是……”
  阿梨站在那儿既不动也不逃,一付不知所措的样子。王铁斧便再次猥笑着转向沈童。
  却见沈童举手挥舞着什么,猛然扎了过来!
  王铁斧本能地闭眼并向后躲,然而两人距离太近,他对这动不动就昏晕过去的柔弱女子又毫无防备,虽然双手将她往外猛推,左眼仍是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他抬手抹了一把,只见满手的鲜血,忍痛勉强睁眼,左眼不知是被血糊住了还是真被扎瞎了,根本看不见东西!他既惊且怒,一手捂住左眼,怒吼道:“臭娘们扎老子眼睛?!”
  沈童被他推开,重重摔倒在地,只觉全身都疼,一口气堵在胸口透不过来。
  她咬牙吸气,本想趁他疏忽大意时下手,若是能刺的再深些就好了……
  她趴在地上喘息着,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而王铁斧骂骂咧咧地走近,往她后腰重重踏上一只脚。
 
 
第142章 【人质】2
  -
  沈童摔倒在地,王铁斧却觉得不解恨,跨上一步,用脚踏住她的身子,俯身抡起粗大的拳头便往她身上打去!
  阿梨见状尖喊一声,跳上王铁斧的后背,低头就咬。夏季衣物单薄,她这一下咬得又狠,牙齿入肉,口中立时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
  王铁斧吼叫着直起身,反手去背后抓她,一把拽住少女纤细的胳膊,想要将她提到身前。
  然而阿梨仍然死咬住他肩头的肉不放,这么一拧一扯,几乎将这块肉整块儿撕下来!
  王铁斧痛得咧嘴大吼大叫:“臭娘们!快松口!”一边挥起醋钵般的拳头朝她猛击过去。
  但他的拳头没能打到阿梨。
  突然有什么东西再次刺穿了他紧闭的左眼。
  因为左眼受了伤,血糊了半脸,王铁斧一直闭着左边的眼睛,因此他看不到这是什么。
  而且这一次很奇怪地没有那么疼痛,只有一种冰凉的尖锐感,扎透眼皮后,从左眼一直贯穿到后侧,非常深的地方。
  整根翡翠玉簪尽没至根部。
  王铁斧松开了阿梨,踉跄倒退两步,颓然跪坐下去,保持这个姿势僵了片刻,直挺挺向后倒去,随后在地上抽搐起来。
  阿梨落地没能站稳,不由自主地朝后摔,被沈童扶住了。她借力站直,“呸呸呸”地连吐好几下唾沫,把口中血腥味吐干净,回头见沈童惨白着一张脸,扶着她的双手也在抖,不由担心地查看她,一边问道:“是不是哪儿伤着了?”
  沈童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颤抖着不停摇头。
  见她身上并无外伤,阿梨舒了口气,取出帕子递给沈童。沈童便用力擦着手上的血迹。
  王铁斧已经不动了,阿梨小心翼翼地走近过去,戒备地踢了他一下,接着照他两腿中间下死劲儿跺了一脚。王铁斧始终一动不动,显然彻底断了气。
  阿梨这才俯身细看,见他眼窝里插着什么,凑近看原来是枚雕饰精致的翡翠簪子,簪脚全都没入眼窝,只有簪头露在外面。
  她快手快脚地解下王铁斧腰间的大刀与匕首,掏出他怀中之物,迅速挑出几件放进自己怀里。接着割下他衣袍下摆,裹着手将眼窝里那枚玉簪往外拔。
  突然之间,王铁斧又抽搐了一下,阿梨吓得直跳起来,急退好几步,见他又不动了,才舒了口气,但再也不敢靠近王铁斧,一边盯着他,一边后退到沈童身边。
  沈童脸色苍白地站在那儿,看着阿梨做着这些,一言不发。直到阿梨将那枚玉簪擦净血迹放回她手里,才像烫着了一般将玉簪扔了出去,双手不停颤抖。
  玉簪落地,断成两截。阿梨遗憾地“啧”了一声,将断簪子拾起来扔进坡下的草丛里。
  “快走吧!别管这些了……”沈童催促道,声音仍有些发颤,“他刚才的叫骂要是被人听见了,引人过来就糟了。”
  阿梨快步追上她,递来一柄短刀,是刚从王铁斧身上搜出来的。
  沈童默默接过,别在腰间。
  有狗吠声响起,远处亮起十数点火光。
  “快跑!”阿梨紧张起来,拉着沈童就跑。沈童提裙勉力跟着她,没跑多远便喘不过气来,阿梨不得不放慢脚步等她。
  眼看后面的火把越追越近,阿梨拽着她跑下了山坡,在林木与灌木丛间穿行。
  -
  她们俩跑出一段,阿梨忽然停下了,问道:“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沈童摇摇头,她喘得厉害,跑的时候耳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气声。停下来后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侧耳仔细分辨。
  海岛上风很大,声音裹在风里听得并不是很真切。
  “咚——咚咚——”
  那是鼓声。
  紧接着传来“轰隆”巨响,哪怕隔得老远也能听得分明——是炮声!
  阿梨惊喜万分:“肯定是萧将军打过来了!我们只要找地方躲起来,躲到他们把岣山岛打下来就行了!”
  沈童却没有她这般欣喜,她微微蹙起眉头,仰首看向炮击声传来的方向,那里的天空隐隐泛着暗红。
  可昨日午后阿旷才启程去岑港增援,所带水师船只并不足以攻下整个海岛。而他击退岑港的敌寇之后,再要赶来岣山岛……
  他根本没有时间回后所重新整备军队,将士们也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整。
  一支伤痛缠身的疲惫之师,怎可能打得下赵直经营了十数年的大本营?
  -
  大约半柱香之前,岣山岛上最大的那所宅院的主屋亮起了灯光。
  “大当家!大当家!是萧旷来了!船已经到了十里开外,东南方向。”
  “他还真的来了……”
  闻此消息,赵直并不意外,听探子通报,萧旷所带船只并不多,算算时间,他是从岱山直接过来的。
  “老九,把萧夫人带来。”赵直下令道。这一次虽未救出阿津,但老七他们把萧夫人抓来岛上,却是意外之获。尤其是萧夫人还有了身孕……
  常老九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匆匆回来,语气焦急地道:“不好了,萧夫人跑了!”
  赵直眼神一寒,站起来责问道:“怎么回事?”
  “看守不知被谁打昏了,屋里墙上封的板被烧过,但是没烧穿,应该还是从门口逃的……”
  “跟着来的那个丫头呢?”
  “也,也不见了……”
  赵直微一皱眉:“不是让王铁斧盯着她了吗?”
  常老九摇摇头:“王麻子也不见了……”他见赵直脸色阴沉,不由一愣,喃喃道,“不会是他干的吧……麻子是浑了点,但他不会是……”
  正说着,又来了名褐衫汉子,神情悲愤:“大当家,王麻子死了。”
  “什么?!”常老九大吃一惊,急忙追问道,“怎么死的?”
  “被人扎穿了眼睛,从这里一直刺进去。”褐衫汉子抬手比了比,“像是细长的铁刺或锥子一类的东西扎的,下手真够狠的!”
  常老九猜测道:“这真是那小丫头干的?还是岛上混进来了别的人?”
  “她们还在岛上,逃不出去。”赵直冷冷道,“老九,带人去找,凡是有船只停泊的地方都加派人手,一定要把她们抓回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