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
时间:2020-02-05 08:38:01

  沈老夫人轻轻点头,却看了眼沈童:“也得亏有若川在。”
  沈童若无其事般微笑着点点头。
  她总觉得老夫人像是猜到了些什么,最近提到苏若川时口气总是怪怪的,像是试探自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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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萧旷又来了,而且比前一夜来得还早些。
  沈童气得不行,让他别来还来!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沈府的人发现的啊!
  远远看着树上的身影,她真恨不得拿个弹弓把他打下来。不过别说她没有弹弓了,就算是有,以她的准头与臂力,想要把他打下树,大概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除非她跑到树下,然后他站在那儿不动任她打,那才有可能打得到他,但能不能打下树来还是个问题……
  沈童:“……”她都在想什么啊!!
  昨夜她要是忍住,不过去和他说话就好了,尽管他会失望,但他也就不会再来了吧……
  她强忍着跑到树下去催他走的冲动,躺在床上排除一切杂念数羊让自己尽快睡着。但尽管迷迷糊糊地,却总是无法定下心来。
  这个样子她是睡不着的了!
  她恨恨地坐起来,推窗看去,他果然还在。
  她穿上衣裳外出,小丫鬟要跟着她,她让她们歇着:“屋里太闷了,我去门外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不用跟着。”
  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树下,沈童微微喘息,仰脸看着他:“真的别来了啊!要被人瞧见怎么办?”
  萧旷低头瞧着她,她没梳头,只把披风的兜帽戴上了,却有好几缕长发调皮地逃出了兜帽,在夜风中飘飞着,拂过她的脸庞,不知是生气的缘故,还是吹着冷风的缘故,又或是因为她跑过来的关系,她的脸红扑扑的,虽然一脸愤怒地瞪着他,倒反而多了种生机勃勃的美。
  “我问过小侯爷,他说老夫人不让你出门了。”
  “祖母不是不让我出门,只是想避免更多是非罢了……”
  “你想不想看烟花?”
  萧旷说完便跃下树,从她视线中消失了。她都来不及问他要去哪儿!
  但她很快就知道了,他没走。
  她听见了引线嗤嗤作响,她看见墙外迅速升起的一道流光。
  直到漆黑的夜空深处,那道流光炸裂开来,绽放出璀璨而易逝的五色光华。
 
 
第58章 【烟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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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道流光之后,紧接着又是两道流光在夜空中相继绽放。
  那并不是沈童所见过最华丽最奢美的烟花,却是她看得最心惊胆战的一次。
  一边看一边还要担心丫鬟找来或是巡院的婆子过来查看。她又不能大声喊他别再放了。
  幸好萧旷没有多放,他重新攀上树,回头看向她。
  沈童刚想责备他冒失,却听他道:“明晚我不过来了。”
  沈童差点脱口而出问他为什么,还是及时刹住,他别来了才是对的。
  萧旷接着道:“你回去吧,等你进屋了我再接着放,放完就走了。”
  沈童:“…………”
  这人就是特地来放烟花的吗?!
  她凝眸看着他,轻声问他:“你为什么要来?”
  萧旷一时语滞,停了会儿才道:“上元节你却不能出门,灯也看不着,烟花也看不着。我……”说到这里又卡壳,我了半天没我出个究竟来。他直接换了话题,催促道,“外面太冷了,你快回去。”
  沈童无语,还以为钢铁直男转了性子,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但他本就是这样的人啊……
  沈童点点头,最后笑瞥他一眼,转身离去。
  萧旷看见她的笑容,顿时觉得这两晚的守候都值了。
  沈童沿着小径走出没多远,就见远处廊子里有灯光明灭晃动,那是夜间巡视内院的婆子,她急忙躲到小径边树丛中的暗处,默默吐槽自己也有这一天,在自己家里也要跟做贼似的躲躲藏藏……
  那两个婆子绕过转角,到了近前却不再沿着步廊而行,提着灯下台阶,沿小径走过来。
  沈童又往后退了两步,心道要是她被当成小偷抓住,这事情就真尴尬了。但看这两个婆子去的方向,正是那两棵树之处,大概是听见放烟花的动静,过去查看有无异常的。
  她倒不是很担心萧旷,他在树上的话,应该从更远处就能看见这两个婆子,轻易就能躲开她们。
  待那两个婆子走远,她快步往回走,没走几步又见前头来人,这儿却是花园步廊的中段,她避无可避,便索性大方往前行。
  来的却不是巡院的婆子,而是沈婵与她的丫鬟。
  沈婵见沈童独自而行,身边没有一个丫鬟,便有些惊讶:“瞳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沈童秉承着做贼不心虚,心虚不做贼的原则,一脸淡然地道:“我夜里睡不着,出来走走。”紧接着将问题抛回去,“阿婵,你怎么这么晚了也不睡?”
  沈婵吐吐舌头,微带兴奋之色地道:“白天里睡得有点多,晚上就睡不太着。对了!瞳姐姐,方才后面有人放烟花呢?你瞧见没有?”
  “嗯,瞧见了。正好那会儿我走到后头廊子里,看得清清楚楚。”
  “我正打算过去瞧瞧,瞳姐姐怎么就回来了呢?”
  “烟花放完了我就回去了啊!”
  沈婵挽住她的胳膊:“就再等等看嘛!别急着回去呀!我让春霜她们带上热茶与瓜子了,还有松子糖、柿饼、蜜枣……”
  沈童噗嗤笑了:“你这是睡不着么?我怎么觉得你是要去踏青呢?半夜吃这么多甜食小心发胖。”
  沈婵亦笑:“节日里偶尔吃多点不妨事,瞳姐姐,反正你也睡不着,我们来个夜游后花园。”
  沈童推脱不了,只能顺着她道:“那就再等一小会儿吧。”
  姐妹俩挽着手往后花园走。
  沈童一到能看见那两棵树的地方,便紧张地搜寻萧旷的身影,发现他不在树上,她才松了口气。也许是因为方才过来查看的巡院婆子,他避开了吧……
  到了亭子里,丫鬟们先在亭子周围挂上挡风的帘子,只留出朝外的那面。又在凳上摆上厚厚的夹棉锦垫,坐上去便不会觉得冷。最后在桌上铺开桌布,摆上热茶与小食。
  捧着热茶杯,磕着瓜子,沈婵忽然问道:“瞳姐姐,你说放烟花的会不会就是点灯的人?”
  “谁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沈童始终看着那两棵灯树,特别担心萧旷突然出现,沈婵可也是见过萧旷的呀!
  姐妹俩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再见到墙外有人放烟花。倒是远处有稀稀落落的烟花爆竹声,只是离的太远,只能依稀听见响声。
  沈童便假装打了个呵欠,睡意朦胧地道:“这会儿倒瞌睡起来了,看来是等不到的。我们回去吧。”
  沈婵看确实是没什么可看的了,便与沈童一同回去,到了玉霖院外,分道而行。
  沈童回到自己屋里,走到后窗边看出去,萧旷仍旧没出现。
  已经隔了这么久,他大概回去了吧?
  也或许他在等。
  她搬来张凳子放在窗下,点起一盏烛灯,灯台是细瓷的白莲,外头罩着玉白的细纱,她把灯搁在窗台上,坐下静静地等待。
  不一会儿便见树下升起好几束光芒,一丛丛火树银花,星彩如金粉四散。
  当灿烂的火花渐渐减弱,又有好几枚高飞的烟花升起,炸裂。
  她托腮仰望,直到那最后的火花湮灭。视线移回树上,萧旷正朝她挥舞手臂。
  她不由轻笑,朝他摆摆手,随后吹熄烛灯。
  烛火一灭,窗外的月光与灯光便铺洒进来,水银一般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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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沈童去向老夫人请安时,不知不觉竟然打了个呵欠,她急忙抬袖掩口,却还是给老夫人瞧见了。
  老夫人瞥她一眼:“晚上没睡好么?”
  沈童不好意思地道:“这几晚睡得不太好。”
  老夫人道:“那让厨房炖点桂圆莲子汤喝吧。”
  沈童急忙点头应道:“好。”一回头,瞧见沈婵冲她眨眼睛,便若无其事地回了她一个微笑。
  从繁英院出来,沈婵便凑近沈童耳边:“瞳姐姐,昨夜我们才回去没多久,那人就又放起烟花来了!你看见了吗?”
  沈童颇为遗憾地道:“可惜我一回去就睡了,什么都没看见。”
  “啊,那真是可惜了……烟花放完后,还有人冲玉霖院的方向挥手呢。”
  沈童侧头看过去,这小妮子一脸促狭的坏笑。
  沈童:“……”萧旷这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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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沈童临睡前看了眼后窗外,萧旷果然没来,树上的灯也都是暗的。
  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头也有少许空落落的感觉,她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也就安心钻被窝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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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元节的当天,沈书岩带了一大堆的花灯与烟花回来,兴致勃勃地说要在自家办个灯谜会。
  这天晚上,沈府的女眷都聚到后院,赏灯猜谜放烟花,若是猜中了哪个灯谜,便取下灯来,取出其中谜底,猜对者有各种节物或钱财奖励。
  书琏养了几天,嘴里的破口长好了,鼻尖上的伤也结了疤,能正常吃东西也能玩了,便和书耀一起看灯猜谜。书耀与他同吃同住了这么多天,学着照料他,倒是有了点小哥哥的样子,到哪儿都看着他,还知道提醒他留意台阶。
  沈童瞧见其中一盏宫灯,灯上谜语字迹飘逸灵秀,潇洒宛若游龙,她最近时常检查书岩功课,自然认得出是何人笔迹,再细看谜面,是句诗句:“一水中分白鹭洲。”要猜的是诗经中某篇。
  这本是登金陵凤凰台中的一句,其中提到了水中河洲,又有一水中分,那便是左右流之,若要猜诗经的话,颇为明显是《关雎》那篇。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沈书岩见沈童在看这盏灯,便跑来取下花灯:“姐,你猜中了没?”
  沈童睨他一眼,就知道这事儿他有份!“没猜中。”
  沈书岩一脸遗憾:“这么简单都没猜中?我都猜得到啊!”
  “那你拿去换奖啊。”
  沈书岩又问她:“姐,你没猜出谜底,但瞧出来是谁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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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不出来。”
  “这都瞧不出来?”沈书岩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是……”
  沈童打断他没让他说完:“行了,我瞧出来了。”
  沈书岩从灯里取出谜底,正要展开,沈童先夺了过去。沈书岩便嘻嘻笑着跑开了。
  沈童没好气地瞪他背影一眼,将谜底收入荷包,最终也没去换奖品。
  众人将灯谜猜得差不多之后,沈书岩便跑到院子中空旷之处,开始燃放烟花。书耀书琏等几个男孩子都去放了。
  笑闹着将烟花放完,夜色也深,众人便各自回院里歇下。
  对于沈童来说,这一年的上元节便如此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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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节后的某一天,萧旷下衙回家,见萧和胜坐在堂屋里,不由诧异。
  萧和胜本是个闲不住的人,却偏偏因腰痛要在家养病,整天不是躺着就是趴着,连坐也不能太久,这种日子对有些人来说或许有若天堂,对萧和胜来说,却让他痛不欲生。
  沈童请他帮忙研制新笔,让他整个兴奋起来,虽然在窦氏的严密监控下,他不能久坐,但每天都会花上一两个时辰来打制小样,中间休息的时候便仔细琢磨后头要怎么做。
  萧旷极少见他爹这样闲坐着,因此讶异,眸光扫及桌上那支笔,便明白过来:“做出来了?”
  萧和胜自得地笑着道:“做出来了。”
  萧旷也觉喜悦,拿起笔来试了试,与老爷子说了声便起身出门。
  窦氏从厨房瞧见他,讶然道:“才回家又要去哪儿?不吃饭了?”
  萧旷只道:“我去去就回来。”
 
 
第59章 【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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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旷赶到庆阳侯府,找葛小哥说明来意,葛小哥入内去通传,不一会儿便来请他进去。
  沿着步廊来到偏厅外,他发现这回没有屏风挡着了,沈童正坐在厅里等他。
  她穿了条雪白的裙子,象牙白的袄子十分衬她的肤色,袄裙的饰带与丝绦却都是鲜艳的正红色,宛如雪中一枝红梅,清艳而不妖。
  他从偏厅前的小院一步步走进去,目光始终没离开她。
  沈童一瞧见他,就想起前几天夜里之事,嘴角上翘的弧度又加了几分:“萧指挥请坐下说话。”
  在桌子两边各自坐下后,萧旷取出笔来,放在她面前。
  沈童拔出笔盖,发现整枝笔的笔杆有如一体,几乎看不出接缝。再试着拧了拧,原先的笔,只要稍许用力旋转后就能拔开,并替换笔芯,如今这支笔却怎么拧都纹丝不动。
  萧旷望着她,终于能如此清晰地看着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睫毛半垂,像两道细密的流苏,挡着那对清澈的眼瞳……
  那双手,雪白修长,指尖纤细,指甲是漂亮的水红色……
  沈童仔细端详笔身中间的连接处,却怎么也找不到可供打开的按钮或是机关。如果说这笔里真有暗锁的话,也藏得太好了!
  她疑惑地看向萧旷:“那要如何才能打开呢?”
  萧旷收回视线,取出一物道:“用这把钥匙。”
  “钥匙?”沈童疑惑地拿起它。
  那是一根细长的金属丝,弯曲成近似U型发卡的样子,比手指还要长一些,乍一看完全不像是钥匙。只有凑近细看后才发现,在金属丝两端都有类似钥匙的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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