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全家大反派[穿书]——遇时
时间:2020-02-12 09:35:34

  常采萍就摸着四丫的脑袋安抚着,又瞅了瞅常父,干巴巴开了口:“他们找上门了,总不能就丢下他们。”转眼则说着:“今天我去找了大队长,叫他们帮我把宅基地批咱们家旁边儿,队长看我领着几个娃,体谅我是个不容易的,当下就给批了,还叫我还是跟几个娃要好好的。”
  她这话里软硬兼施的,又说要修房子,又甩锅队长说要对娃好,常父想训她也训不起来,一腔子鬼火都软了下来,只端着脸说:“难不成我们图你的房子?还站着干啥,还不过来吃!”
  常采萍赶紧就叫几个娃跟着坐在桌上吃。
  常青萍在屋里哭着不肯出来,常采萍要去叫她,常母就跟她摇头,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嘴巴里一边儿抱怨自己下放户的身份,一边叫惨,一边又自顾自给常青萍留了一碗炖肉,多舀了两块肉,一下又察觉到了,看了常采萍一眼,夹了两块肉出来。
  她也是尽力再改自己的偏心。
  常采萍倒也没说什么,她现在装大度,早晚有一天,常母又会故态复萌。
  三蛋儿看着他们一家子一时间也不说话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等饭吃完,常采萍就要送几个娃出去,四丫哪里肯,她现在是一个花眼见不到常采萍都不行,抱着她的腿一直哭,常采萍狠心把人弄出门,叫常父去送。
  四丫就巴着门,一直哭,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好像想说话,有说不出来,急得直跳。
  常父看她难缠,就伸手抱她走,她巴在常父的肩膀上朝常采萍伸手,常采萍转过脸没理她。
  “娘...娘...娘。”一声声伴着凄惨的哭声。
  常父也愣了,他晓得这小娃子是个哑巴,说不了话的,这时候居然叫了好几声“娘”。
  大丫和三蛋也看着四丫,大丫就跳起来了,直喊:“四丫说话,四丫能说话了!”
  常采萍听到声音也冲了出来,四丫看见她就又喊“娘”。
  四丫今年只有四岁,还不到一岁,她娘就没了,所以她没有对母亲的映像,她的记忆里也没有享受过母亲的温情,她只知道常采萍对她好,队里那些小娃都会把这样的人叫“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姐姐只叫“常阿姨”,只是她很冲动地叫了“娘”这个字。
  常采萍似乎不敢相信,她又问了一句:“你喊什么?”
  “娘!”
  常采萍怎么敢承受这个称呼?这孩子开口的第一个词居然还是叫她“娘”,她感动到了极点,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常父和常母也很为难,那孩子还伸着手要常采萍抱。
  常采萍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抱住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算不是她的亲生孩子们,就算有人要说闲话,可他们这样的孩子,值得她好好对待。
  她一抱住四丫,四丫那眼泪说收就收,抱着她的脖子蹭,一直喊“娘”。
  常采萍就跟常父求情:“留她呆一天,留她呆一天。”
  常父看他俩都哭得真厉害,还真有点儿母子情深的意思,也有些动容,点了点头,却还是嘴硬道:“就一晚。”
  四丫就被留下,大丫和三蛋被送到大队的时候常父就回了家。
  当天下去,常青萍也没有去上工,常采萍收拾了家里,始终觉得没有生气,想起打灶的王师傅家里有几只母鸡,经常孵小鸡,他一般都是送大队,不咋给私人,她倒是想去弄几只来。
  等到临近傍晚,大家都下了工,常采萍才带着四丫去王师傅家,说要买他们家几只小鸡。
  王师傅他们一看是常采萍,就说要送她两只鸡仔,常采萍要给钱,他们就推脱:“每家就只能养这么几只,我们平常孵出来也是拿到大队去,送你也一样。”
  常采萍却知道,他们母鸡孵出来小鸡,等攒到一定数的时候,大队是要给工分补贴的,而且两个小鸡不也是两个鸡蛋孵出来的?咋能让别人白送呢。
  她还是给王婆婆塞了五分钱,王婆婆也就笑眯眯收了,转手去鸡圈里捧了两只格外健壮的黄毛小鸡出来:“两只都是母鸡,养大点儿都能下蛋。”
  常采萍感谢他们,用篮子提着两只鸡仔就要走,出门看见四丫蹲在鸡圈跟前儿看鸡跑。
  常采萍想起今天四丫开了嗓子,那再开嗓子也不是不能,她心思一动,指着鸡圈里的鸡教她:“鸡,四丫,说一声,鸡。”
  王婆婆还笑她:“四丫不是不会说话吗?你这可就白费心了。”
  常采萍为四丫正名:“她今天可开了嗓子了,说了一声呢。”
  王婆和一边儿劈竹条的王师傅都惊讶地凑着耳朵:“真的?说啥了?”
  常采萍没好意思说喊了一声“娘”,只是微微笑了笑:“反正说话了。”
  这下,一个院子三个人都等着这个奶巴巴的小娃开口,就像盼着月亮出来似的。
  四丫看着鸡圈里的鸡,再看了看常采萍和王婆他们,偏了偏脑袋,很久也没喊出来。
  常采萍气馁,还安慰自己,这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得慢慢来,以后慢慢教,总能流畅说话的。
  她跟人告辞,带着四丫回去,等要出门了,四丫突然就在她腿上抱了一下:“娘,鸡!”
  “你说啥?”
  “娘,鸡!”
  王婆本来是朝回走,听见这奶甜的声音,也一下扭过脸来了,叫唤了一声:“诶哟,这小祖宗,真开嗓了啊!”
  王师傅也丢下手里的刀,跑来摸四丫的脑袋,嘿嘿地笑:“你个小丫头片子,你不是个哑巴啊!”
  老两口可爱她这模样了,虽然不是自己的娃,但这件事情总是值得高兴的,就又送了她一只小公鸡仔。
  常采萍也特别高兴,不过突然回味来,为什么要把“娘”和“鸡”一起叫?她和鸡一个性质吗?
  这回去的路上,常采萍都抱着四丫,抱不动了,就歇一会儿,四丫就蹭她的腿,一直喊她“娘”。
  等到了家里,她还没把这个好消息给屋里人说,常母就先扑出来了,抓着她的手哭:“你妹妹报上名儿了。”
  常采萍高兴之余也不解:“不是说不给报吗?”
  “妇女主任先前来了....是薛副社长开的口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基友来了,所以没更新,这时候补上来。
 
 
第29章 认命
  常青萍能报到名,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常家人恨不得杀鸡杀鸭杀猪庆贺, 可他们家啥家畜也没养,瞅了眼放在院子里瑟瑟发抖的三只小黄鸡--算了吧, 还不够塞牙缝,掏出老底子细面煮着吃一顿。
  饭桌上,常母自然是开启她那中年妇女的叨叨叨模式, 要么就夸薛啸卿好,要么就嘱咐常青萍要多看书,不要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倒是常父心里明镜儿,轻轻咳嗽了一声说:“这事情, 彩萍有一大半功劳。”
  常采萍也不独占功劳, 推说“尽力而已”,心里倒是叨咕起来,她没去求过薛啸卿, 摸不准是三蛋和大丫今天在饭桌上听见了说给薛啸卿听的。
  这么一想起来,她还真觉得几个孩子不是一般的机灵,本来收留几个孩子,还觉得有点儿愧对父母的,现在她倒是觉得无比顺心起来,就跟父母渲染了一下是孩子的功劳。
  常母这会儿瞧着四丫是爱得不行, 把中午剩下来的一点儿兔子边边肉全挑给了四丫吃,四丫就嘻嘻笑着,像个小福娃。
  常母就絮絮叨叨地说, 家里这么穷,也拿不出好东西给人家道谢,常采萍倒是长了心眼儿,叫他们不要把这事儿宣扬出去,叫大家都听见了,白的说成黑的,不管青萍考上没考上,那都是走后门走出来的了。
  常母愣了一下,嗫嚅着:“那总不能啥都不送吧。”
  常父目光就落在了四丫身上,想了想:“那就见到了的时候说声谢谢就行了。”
  现在常青萍八字儿还没一撇,这么着急要命地道谢,让人晓得了,早晚得让人说嘴,一家人便把这事儿按了下来,算是欠了薛啸卿一个人情,等有机会还。
  不过常父倒是再也没说明天要把四丫送走的话,常青萍晚上也没叫唤和四丫睡挤着了。
  第二天早上,常青萍也没上工,一大早喝了几口稀粥就朝大队跑,常采萍倒没那么着急,反而是在路边偷了一包玉米回去煮给四丫吃了才出的门。
  薛家那几个小机灵鬼早就在大队打谷场的石头上坐着了,各个儿伸着脖子望夫石似的沿着大路望,瞧见常采萍领着四丫来了,一下就跳下来扑了过来。
  二蛋抬头看了常采萍好几眼,嘴巴动了动,最终也没喊常采萍。
  他是几个娃里面性子最傲,脸皮最薄的,那天喊了“娘”,人家反而不要他们,他就过不去了,也拉不下那个脸,只是伸手抱四丫。
  四丫一头就栽在他怀里嘻嘻笑,常采萍晓得二蛋的脾气,就是个面硬心软的家伙,就逗四丫:“这是你二哥,叫二哥。”
  四丫转脸看着常采萍几眼,似乎在理解这个词,转脸看二蛋的时候,嘴巴张了好几下,就只喊得出来个“二”字,还把脸都憋红了。
  二蛋第一次听到四丫叫他,高兴得直捏四丫的脸,另外两个娃也抢着过来要叫四丫叫他们,就引来了大队上的人来看。
  今儿好些人来看“考试”,都没去上工,谁晓得遇上了“常家哑巴说话”的热闹事儿,都凑上来逗四丫,四丫又怕生起来,直朝常采萍怀里钻。
  他们这儿弄得热闹,那边儿考室门口就有人好吵嚷嚷的:“大队长,她是下放户,她都能报,我咋不能报了?”
  这边儿本来逗孩子,听到这么一出子,都扭头去看正是是哭哭啼啼的付美琴和跳脚的张春阳、吴玉龙。
  话说付美琴他们前天才被摘了工作,今天就听说要选人顶替他们,各个儿心里酸地冒泡,五队长又说他们没资格报名,他们就丢下田里的活儿偷偷跑过来看。
  他们这一看不要紧,结果瞅见了常采萍的妹妹--常青萍,这可不是要把他们给气死吗?他们因为常采萍丢了工作,现在工作又让常采萍妹妹沾上指头,他们这心头更是雪上加霜,怎么的也要争夺两句。
  付美琴这边儿就咬住了常采萍他们的出生不好,哭哭啼啼地在那儿闹,活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常采萍这么远远瞅见了,也没搭理他们,她没那个痛打落水狗的习惯,只是低头逗着四丫。
  付美琴他们就来劲儿了,张春阳又是个特别会挑事儿的,立刻就开始泼脏水了:“常采萍,你把我们拉下来,就是为了把位置挪给你妹妹啊!”
  大伙儿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就有人看不过去了,秃噜了两句:“诶,可要点儿脸吧,先害别人,自己丢了工作,还怪人家,要怪就怪自己人坏运气也不好!”
  众人便哄笑起来,张春阳好像被人扇了好几十个耳刮子一眼,脸上火辣辣地疼,又想跳起来闹,大队长就拍了桌子了:“再造谣,就把你们送警察局,等你们家人来取你们,看看你们这个模样,多给他们丢人。”
  大队长深深看了张春阳一眼,以前只觉得这小子活泼了点儿,没想到这会儿揭开真面目了,还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张春阳他们一听就怕了,他们弱点实在太多了,细皮嫩肉,干不了重活儿,好着面子,不想给家里人丢脸,更不想蹲大牢。
  这会儿就剩下付美琴哭哭啼啼地求大队长放过他们,那可怜模样,好像真是大队长做了天大的恶事儿一样。
  李队长实在受不了这几个活宝,立马就喊了一句:“五队长,你吃干饭的啊,你怎么办的事儿!”
  五队长也头疼地要命,给他们几个说了不准来,这几个祖宗真是偷偷都要跑来,还惹得大队长发怒,真正是要气死他。
  他冲上来就一把抓付美琴的胳膊,呵斥着:“都给我回去,你们的工分都是给记了账的,偷一天懒都不行!”
  不得不说队长就是姜是老的辣,他们这几个人名义上只是弄去五队干活儿,实际上跟上农场干苦力没啥区别,因为他们这工分每天必须产出,所以没得休假啊。
  付美琴被他捏得唉唉叫,他也是个粗人,不懂怜香惜玉,只管拖小狗似的把人拖走,嘴里还训着张春阳和吴玉龙。
  这刚走出了打谷场的门,五队长就指着几个人的脑门子骂骂咧咧:“你们今天跑出来半天,晚上把上工时长补上!”骂完又训:“再敢不上工,出来找事儿,就扭送公安局!”
  三个人被狗血淋头一阵骂,肚子里的屁都憋了回去,一个个儿垂头耷肩地朝五队走......
  棚子另一端,薛家人就抄着手站着,薛大良和薛大嫂,二房只有薛二嫂,薛二哥没来,见缝插针地下地干活儿,多挣俩工分呢。
  薛大嫂和薛二嫂站在一块儿,薛大嫂就咬薛二嫂耳朵了:“人家话糙理不糙,她一个下放户,凭啥能考试,再说了,常青萍在缝纫大队手脚不干净,被人赶出来,是人生污点,凭啥参加考试?”
  薛二嫂眼睛一翘:“那你跟大队长说去?”
  薛大嫂没吭声,薛大良就先凉了脸:“我们咋说,你的底子硬,你去说正好。”
  他们当初谋到了好差事,都是靠老爷子给他们开后门,这会儿开后门地叫开后门不公平,这不是抓屎沾自己脸么?
  薛二嫂倒是自己真本事混到的差事,不过她看了眼正守在考室门口啪嗒啪嗒抽旱烟的大队长,心里就有了计较,大队长这显然是故意给常采萍放水,她这时候开口就是触大队长霉头。
  她这么靠自己一步一步混上来也不容易,小鬼怕阎王,她还是识趣点儿比较好。
  薛二嫂声儿没吭,转脚就走了。
  薛大嫂看她不声不响就走,就伸手拉她:“诶,你跑啥?”
  “我去看看薛成刚。”薛二嫂说完,头也不回,快步走了。
  她才走出打谷场,就有个干瘦的老太太从后面追了出来,扯着一把尖利的嗓子骂:“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爹辛辛苦苦供你读了高中,你有本事了,就不顾家里了。”
  薛二嫂听到声音,顿了一下,反而越走越快,那老太太就在后面加快步伐地追,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帮你哥哥一把咋了,他也是读过小学的,难道比下放户的女儿比不上?咱们家可是三代贫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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