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如今她身上伤处众多,纵是有灵力撑着不知疼,但原主这被捅得像筛子一样的身体,怕是支持不了太久的。
  是以,苏小淮突地一收鞭,那小姑娘一时不防,向后一倒,跌在了地上。苏小淮后跃数步,拉开了距离。趁那人起身的间隙,苏小淮挥鞭落去。
  只见长鞭在她的手里,登时化作一条灵巧的巨蟒,向那小姑娘直直射去。小姑娘匆忙舞斧欲挡,却不及那长鞭速度。她被狠狠地抽了一记,当下便倒地晕了过去,巨斧沉沉地坠到了地上,扑起一片尘土。
  见那人终于倒了,苏小淮手脚一软,也跌坐了下去,心鼓咚咚作响,持鞭的手震颤不已。
  苏小淮大喘一气,匆忙给自己拍起治愈术来。运气缓了一缓,想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她顿觉气上心头,咬牙切齿道:“仙君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穿过来就这么刺激,也不怕给她闹出狐命来。
  “诶嘿……”司命挠了挠脑袋,咧嘴笑道,“我本以为原主要受下那一斧之后才断气的,没想到她死得快了一点点,所以就……”
  苏小淮:“……”
  如果原主当真受下了那一斧,这身体大概是不能用了吧……
  苏小淮叹了一口气,抬眼一望,只见此处是一片荒地,烈风一卷,沙土四溢。眼睛一涩,她下意识地眯了眼睛,再看去,只见四周或是连绵的山峦,又或是茂密的幽林,却除了那持斧的姑娘,倒是连个人影也不见的。
  这教她有几分无措,遂翻看起原主的记忆来。只道原主名唤夙长欢,业已十五,善鞭,乃江湖大派天元教的少教主——之一。要说这天元教,可谓是臭名昭著,若照世人的话来说,那么这教派中人各个皆是罪大恶极、血债累累。
  是以,世人遂称之为——魔教。
  不想自己竟是成为了魔教的少主,苏小淮倒觉有几分趣味,也不知她能不能打着歪魔邪道的名号,将那人强采了去。
  不过这想想归想想,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又为何与人厮杀才是最紧要的。
  细读之下,苏小淮遂知,原来这天元教每过三年便会举行一次血礼。
  所谓血礼,便是将教中一百个年过十五的少男少女,带到这不知坐落在何处的异域里厮杀,为期十五日。历血礼之人,只得穿最朴素的布衣,带一把最趁手的武器,并在脖子上佩了一个特制的颈圈,而别的物什,如食物、水之类的东西只得靠自己在这异域中寻找。
  苏小淮摸了摸脖子上的颈圈,只觉微凉。这颈圈只有两个法子能摘下来,一个是用钥匙,只不过要是在教中长老的手里,而另一个法子则非常简单粗暴,那就是把头砍下来。
  他们这些参与血礼的人,目标便是在这异域中凭本事搜集颈圈,十五日后,所得颈圈最多且必须多于十个的五人才能活下来,为教中众人所认可。但就以往的记载来看,一般能活到最后的,至多不过一二人而已。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杀戮。
  而身为魔教少教主之一的夙长欢,是被那教主扔到这里来历练的,说若是她能活着回去,便许她与另外一个少教主一争教主之位的权利。然夙长欢生性噬血好斗,想干一番“大事业”,不但想要活着回去,还想这把人都杀干净了再回去,只为了让教主高看她几眼……不过,从眼前这情形来看,这丫头的如意算盘算是打翻了。
  苏小淮连连摇头,可惜道:不作不死,何必呢?躲起来过十五天,又轻松又安全,多好?
  叹息完这小妮子的行径,苏小淮放了神识四处一探,心知此处再无旁人,她遂放了心,向司命问道:“仙君大人,不知此界要渡劫的是何人?又是何劫数?”
  正在一旁堆石头的司命闻言,手下一抖,那叠石头“啪嗒啪嗒”地落到了地面。
  苏小淮:“……”
  “……嘻嘻嘻嘻。”司命讪讪一笑,忙拍干净手里的灰,从屁股后边摸出了命簿来,翻了几翻,朗声念了起来。
  只道那渡劫之人名唤聂予衡,今年十六,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聂侠客,与天下第一美人聂夫人之子,而其伯父更是现今江湖上武林盟主。
  既是有着这般殷实的家底,这聂予衡想来本该成为一名风度翩翩的正派侠士才是。却不想世事难料,他十岁之时,不幸遭魔教之人弑父夺母,无家可归。
  年幼的聂予衡一心只想寻回娘亲,为爹爹报仇,遂一路寻去了天元教,成了教中的一名入门弟子,而如今恰好正在这血礼之上。
  照原定的命数,这聂予衡为了寻回娘亲,咬牙挺过了所有的历练,成了天元教的左护法,却碰巧得知其娘亲饱受凌|辱而死,又念及其父惨死于魔教之人的刀下,他遂在盛怒之中动了杀心,带人血洗了天元教。
  却不想,屠教一事使其心智大乱,嗜杀成瘾,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最终被其伯父一剑了结了性命。
  “咿呀,真可怜……”司命念罢,咂嘴叹息了一句,再道,“所以呀,妖精,你要做的便是助目标人物寻母,莫让他失了心智。”
  苏小淮挑眉,问道:“仙君大人这么说,他的娘亲还活着?”
  司命一哽,蓦地望天挠头道:“啊哈哈哈哈,这本仙就不知道了,天机不可泄露,哈哈哈哈……”
  苏小淮但笑不语。
  很好,看来确实是还活着了。
  “此外,此界情况特殊,若有必要,取人性命倒是可以的。不过妖精你要记着,可不能用灵力杀人,此界之内没有术法,若是你用灵力犯了界,天道可是不饶的,可明白了?”
  苏小淮听罢点头,上个世界她倒是学了不少武艺,而这原主的内功在同龄人里也算得上深厚,是以,她想来是无碍的。
  “嗯嗯,甚好甚好!这那就这样啦妖精,本仙先走一步,上头还赶着叫本仙开会呢!”
  “等——”
  不待苏小淮说完,就见那小小的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了空中。
  苏小淮:“……”
  您……就不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她大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得靠她自己了。
  苏小淮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用了灵力治愈之后,这身子便无了大碍。只不过她身上的灵力有限,加之这异界只是一个平凡的异界,与那修仙界不同,灵气甚少,她倒是极难靠自身汲取的,所以这灵力若无必要,还是不要乱用为好。
  拿起了长鞭,她向那晕过去的姑娘走去,只见她腰间挂着七八个颈圈,苏小淮咂舌,只道这当真是个厉害角色。
  她想了想,只道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想办法找到聂予衡,与他一起在这血礼中活下来才是。她遂伸手,将那姑娘腰间的颈圈全摘了下来,然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姑娘脖子上的那一个时,她停了下来。
  耳边蓦地闪过一句话——
  不可伤人性命。
  她顿了一下,眸色黯了几分。
  片刻,她站起身来,嘟嘴对着那姑娘暗道:“今日姑奶奶我大发慈悲,且饶你一命。”
  说罢,她抬步朝树林里去。
  原主夙长欢善长鞭,自然是能在中短程战中得利,选在这般开阔的地域,倒是有她几分考量。只是原主还是嫩了些,倘若是遇到了善弓善射之人,她岂不是就成了活靶子?
  苏小淮入了林中,只见几乎每十步路,便能看到一具遗体。他们死状各异,但都身首异处,教人看了直犯恶心。
  她选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飞身上树,稍稍运功调息,就将神识放了出去。
  今日虽然才是第三日,然而这异域里剩下的,也不过才四十来人了,这委实教人看着心寒。
  只不过——苏小淮敛眸。
  天元教最不需要的,就是那心善之人了。
  苏小淮稍稍寻了片刻,在不远处的山谷里捕捉到了聂予衡的气息,她遂立即提步而去。
  却是在离他藏身的巨树还有二十步的时候,苏小淮猛地停住了脚步,侧身一躲。
  抬眸只见,身旁的树干上嵌着一把短剑,剑柄颤抖未止。
 
 
第49章 第四劫(2)
  堪堪避过那一记飞剑, 苏小淮还来不及喘一口气, 便觉那人的气息顷刻移到了她的身后。她当即扑身向前一滚, 长剑削落了她数根头发。
  苏小淮一惊。他这是狠了心要杀她!
  寒气瞬息而至,直直冲她心脏袭去, 她反手扬鞭一挡,匆忙向远处跃开了数步,咬紧了牙关。
  她持鞭的手, 被震麻了。
  她抬眸, 正对上那双凛然慑人的眼。他的下半张脸被一条黑巾掩盖, 却依旧可从那剑眉星目中窥得其风貌。少年的身量颀长, 立如松柏, 饶是经过了三日的混战,依旧不显疲态。
  心知眼下是在血礼中,苏小淮遂是不敢有片刻的松懈, 紧紧地盯着那人的眼睛, 攥稳了长鞭。
  这人,正是聂予衡。
  有了法术之后, 她便能嗅到他身上诱人的灵气味,倒是与她喜食的烤鸡那般香喷喷的。闻着闻着, 苏小淮的肚子就饿了,她目光转幽, 恨不能当场就将他拆食入腹。
  只不过嘛……
  苏小淮挑眉。
  眼下他二人却是敌人,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他乖乖地躺平任吃呢?
  正思量着, 便见聂予衡剑光一闪, 刹那间袭到了她身前来,速度之快,教人猝不及防,一个不甚便会葬身在其剑下。
  只可惜苏小淮不是人,她开着神识一直提防着,遂是能立即反应过来,挥鞭接下了他的剑势。
  二人相触,当即便打了起来。
  势均力敌,火光四射,招招式式皆在眨眼之间。
  苏小淮一边挡一边退,那人几近毫无破绽,她几次三番欲要出招,却始终难以找到机会。只见,他攻势张弛有度,眸眼波澜不惊,步步紧逼,招招致命。苏小淮接着接着竟有几分吃力,时不时要祭出灵力来救上一救,才能与他持平。
  她暗叹:不过十六,竟是有这般功夫,这聂予衡实是了得。
  二人交手数十回合,就在苏小淮以为他要再一次动手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气息绵长,未乱半分,就好似方才跟她打了一架的人不是他一样。
  苏小淮连连轻喘,双颊绯红,倒是别一般好风景。见他收了剑,她望向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停下来作甚?
  那人面目清冷,倒是半分情绪也读不出来的。不过,这样的人她倒是碰见得多了,自然有法子叫他开腔。
  她遂一扬唇角,抛了个媚眼与他道:“怎得不打了?这位哥哥莫不是见我生得貌美,舍不得了?”
  听她这般说话,聂予衡微微动容,将下意识放到她脸庞上的视线移开,问道:“为何只守不攻?”
  苏小淮笑了,道:“自然是因为打不过你呀。”
  难得听人如此率性地答话,聂予衡眉目一缓,没再答话。
  不意再搭理她,他转身抬步便走。
  苏小淮一怔,匆匆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怎得说走就走了?她还没吃着他呢!
  她边跟边软声道:“等等呀,这林子这么大、这么危险,你怎舍得将我这一个弱女子抛在这里呢?”
  聂予衡:“……”
  他斜了她一眼,却见她嬉皮笑脸的,遂没搭理她,径直向前而去。
  不想他竟会不理睬她,苏小淮眉梢一挑,更觉有趣。她一路小跑着跟在他身边,探身凑到他眼前问道:“呐,你当真不杀我嘛?”
  他轻轻掠了她一眼,眉眼微弯,似是有几分笑意。他淡道:“打不过你。”
  苏小淮听罢,扬了嘴角。
  想来这定是一个黏着他不放的好机会,她遂是一个大步跨到他面前去,挡了他的路,抬眼笑盈盈地望着他道:“既是如此,你可有意同我合作?”
  他望她,狐疑道:“合作?”
  “没错。”苏小淮点头,笑道,“虽说往年的血礼最多不过一二人能活,但想必他们都忘了,行前五者皆能活下去。这眼下嘛,既然是我打不过你、你却又说打不过我的,那便不如化敌为友,你我二人一齐活下去,你觉得如何?”
  说罢,只见眼前的少女从容笑开,笑意明媚,带着几分阳光的微暖——她若不是蓬头垢面的,许是真能勾动他几分。
  聂予衡敛眸,面无表情地绕过了她,继续走。
  苏小淮:“……”
  苏小淮三两步赶上去,抬手去抓他的手腕,聂予衡有所觉,一翻手便扣住了她的脉门,紧攥着往上一提。
  苏小淮吃痛道:“嘶——疼疼疼,你轻点儿对人家嘛……”
  他那双冷静的眸子盯着她看了片刻,没有料想中的惊慌失措,眼前的少女只是笑着,似是吃定了他会不伤她……让人头疼。
  “你待如何?”他淡问道。
  “自然是想跟你合作呀。”苏小淮笑。为了守着他,这人,她是黏定了。
  聂予衡叹了一口气,只道:“以你之能,大可不必。”
  “不在于能的高低,而在于只有我能跟你匹及。”
  聂予衡闻言眯了一下眼睛。
  只听她自信道:“你我都是教中之人,自然该知道,这十五日里,我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敌人,更是这险恶的环境。凡人又如何能做到,十五日十二个时辰,不眠不休,不困不累?”
  他略一思忖,问道:“又何故选我?”
  苏小淮笑开:“我打不过你,你也说打不过我啊。”
  他听罢,隐约似是有了笑意,却是匿在那黑巾之下,教人看不清明。
  片刻,只听他淡淡应道:“也行。”
  闻言,苏小淮笑得更是灿烂了几分,晃了他的眼睛。
  见留在他身边的计划成行,苏小淮便有了几分心喜。只不过,这聂予衡既是在这魔教里摸爬滚打了六年,想来定早已是炼就了一副冷硬心肠,绝不会轻易信她才是。她得做些什么才好。
  这般想着,苏小淮遂是掏出了自己所有的颈圈,数了一数,直白道:“我手里有七条颈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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