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杭白
时间:2020-02-27 09:02:06

  “还给我……”他僵滞地重复道。
  苏小淮看了那樱色的流苏一眼,只觉像是女子之物,她撅嘴问道:“这是谁与你的?”
  他未答,神情愈发痛苦,甚是有几分狰狞,汗流浃背。
  苏小淮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大跳,心一软,不敢再用术法制着他,遂匆忙给他解了开去。
  法术方落,裴景诚顿了片刻,眸色转清,抬眼只见身前的女子手中的玉佩。
  ……她何时拿去的?!
  他脸色骤然一沉,劈手夺过了她手中的玉佩,冷道:“这不是你该碰的东西。”
  说罢,没有再看她一眼,他起身抬步离去。
  跌坐在地上的苏小淮心里发闷,竟是莫名的有些郁气。被他如此对待,当真不舒坦极了!
  那玉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怎得就那么宝贝?旁人碰一下都跟要了他命根子似的……
  还不等苏小淮反应些个功夫,抬眸只见一只女鬼迎面冲了过来,她又惊又喜道:“好姐姐!大恩人来了!大恩人来了!”
  苏小淮没好气地睨了常久久一眼,正要说些什么,便见门外探进来了一个小厮,对她道:“常姑娘,宋大人来了,正唤您去呢。”
  苏小淮皱眉。
  宋大人?
 
 
第70章 第五劫(6)
  宋大人……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宋大人吧?
  苏小淮思忖少许, 应了一声“知道了”, 抬步便去。结果她没走两步, 就被常久久给拦了下来,只见她一脸急切地道:“发髻发髻!还有衣领!你快整理一下, 这样不行!”
  苏小淮睨了她一眼,捻了一个术法收拾了一番,问道:“如此可行?”
  常久久绕着她飘了一圈, 这才点头道:“还算行……”
  一人一鬼朝着那宋大人所在而去。一路上, 苏小淮只听得这常久久紧张地跟她说了一大堆的仪礼, 活像赶着去伺候皇帝。真的是, 有那么着急嘛?
  苏小淮叩了门, 里头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进来。”
  这声音舒缓柔和,似河水洗练过的鹅卵石一般温润。
  她推门进去,抬眼只见是一位白衣男子, 面如冠玉, 文质彬彬,倒颇是一幅儒雅的读书人的模样。他见她, 便是温温一笑,暖意倍盛, 只是笑不及眼底。
  这人的脸,苏小淮实是太过熟悉。只道在昭阳公主的记忆里, 她没有一天是不念着他的。
  当朝丞相宋即温。
  那个原主暗暗思慕得肝肠寸断的男人。
  出现在探花楼也就罢了, 只是没想到他还养了常久久这样一个耳目。
  苏小淮颇有预感, 只觉她许是即将要撞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刚要上前行个礼, 却见那常久久竟是直直地飘到了宋即温的眼前。她满面潮红,捧住了自己的心口,仿佛要因心跳过速而死一般激动地道:“天啊!奴家从没有这般近的看过大恩人的脸啊!亲娘呀!恩人俊得奴家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苏小淮:“……”
  “久久?”宋即温见苏小淮脸色有些诡秘,他淡蹙眉,似是有几分忧虑地问道,“可是哪里不适?”
  ……眼睛不适。
  苏小淮施法,一把将那即将要亲上去的常久久给拖了下来,作礼笑道:“无碍,宋大人安好。”
  礼罢,宋即温便让苏小淮落座,温柔地过问了她的近况。苏小淮依着那常久久的记忆,一一答了过去,只觉这人说话温文有礼,关怀备至,仿佛教人浸润在和煦的春风中一般。如此一接触,苏小淮遂多多少少能理解原主和常久久为何会这般沉迷于此人来。
  相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宋即温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他取了茶盏,轻抿一口,抬眸望向苏小淮,道:“此外,有一事,需要你留心。”
  苏小淮见他进入了正题,这便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这探花楼虽说与那朝堂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然因其名气颇大,京中重臣多有往来,人免不得酒后吐真言的,是以这探花楼倒也成了一个“耳聪目明”的好地方。
  只道原来最近朝中颇为动荡,传言有逆臣勾结,欲要策反。宋即温便吩咐她道,要她在陪客之时多多留心,若得机会,必要不着痕迹的套问。
  这事儿不算难,倒很是麻烦。
  苏小淮毕竟还担着那长公主的身份,自然是无暇帮这常久久做这事的。
  她权且应了下来,宋即温复又提点数句,便起身道要走。常久久一听瘪了嘴,在宋即温身边绕来绕去,哭道:“大人……”
  苏小淮起身相送,虽说那常久久是只鬼,但毕竟苏小淮还是看得见她,不愿撞上去,是以堪堪一避,却贴近了宋即温几分。
  本想着那宋即温这般知书达礼的性子,许是会扶她一把,不想他竟是下意识地避了开去,淡眉颦蹙,目中流露几分鄙夷之意。
  那情绪转瞬即逝,苏小淮却将他看了个清明。
  他诚然是在把常久久当人用,可他却分明从未把她当人看待过。
  送走了宋即温,苏小淮把常久久拖回到了她的房中去。
  “呜呜呜,好姐姐,你就不能让奴家多看一会儿嘛……”常久久嘤嘤哭着,作势拿手帕擦着眼泪。
  苏小淮走到她的床前,捻了一个诀,将常久久的身体显露出来。她一直用术法为她保养着身子,是以这身子此时倒还算是美的。
  人死后,魂魄去投胎,这本就是人之常情。苏小淮原本就是打着换一个身份去勾搭裴景诚的主意,遂才答应了陪常久久闹腾的。
  她本以为,裴景诚到这花街柳陌是为了寻欢作乐。可她却没想到,那裴景诚竟是软硬不吃。她诱惑他吧,他无动于衷;想要施法强来吧,他又莫名能破了她的法术……
  对这般意笃之人,苏小淮也是没了办法。
  那玉佩缀着樱色的流苏,定是女子之物。那玉佩贵重,他出生寒门,想来不会是他母亲相与,而他又对那玉佩这般重视,放在胸口贴身着,说不定正是他心悦之人送他的……
  思及此,苏小淮只觉心口有些闷闷的,不自觉地撅起了嘴巴。
  她再想了想,又道裴景诚来这,既是不找姑娘,那便说不定是有什么事务上的往来。毕竟花街柳巷鱼龙混杂,倒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想必这探花楼,裴景诚未必会再来,来了也未必会想着干那档子事儿。如此,反正她采不到他,眼巴巴看着也难受,她倒不若尽快入宫去,将和离之事落实了,早日完成任务离开这个异界为好。
  这般想着,苏小淮对常久久道:“你还是快些个去投胎吧。若是在人界待得太久,你会魂飞魄散的。”
  常久久听罢有些错愕,她慌忙问道:“去投胎?那大恩人的吩咐呢?好姐姐不愿替奴家一了心愿吗?”
  苏小淮睨了她一眼,淡道:“宋即温非你良人,你不必在他身上耗费心力。”
  常久久一愣,不服气道:“我知他非我能肖想,可我只想帮他啊!他……他可是我的大恩人呀……”
  “大恩人又如何呢?他救你养你,不过只是把你当棋子栽培,为得自己的益利。就算你为他做了事,可你分明讨不得半点儿好处,拖得久了许是会魂飞魄散不得入轮回,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不,不是这样的……”常久久落出眼泪来,摇头大声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偏生就是欢喜他,偏生就是想为他做事。无论他如何对我,哪怕是让我魂飞魄散,我都心甘情愿……”
  苏小淮叹了一口气。
  她不明白,只道这女鬼委实太傻。
  懒得趟这滩浑水,她转身想走。反正这遗体迟早会被人看到的,这女鬼与她非亲非故,下场如何倒是与她无关。
  苏小淮想着,刚迈了一步路,却犹豫着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飘在半空嚎啕大哭的常久久,兀自想道:才不是她心软,只是这女鬼看起来倒是个执念深的,若是以后日日缠着她可如何是好?这女鬼虽是与她无甚干系,但是如果天天这么闹腾她,她可受不了。
  既是如此,她还是随手送她一程吧。
  苏小淮想着,凝了法术对常久久道:“你莫要自苦,我为你引条路,你快些去吧。那宋即温不值得你——”
  “你住嘴!”常久久突地尖声大叫,双眼赤红,原本雾白的魂体徐徐浓成了灰黑色,“你住嘴!我欢喜他!他就是最好的!”
  苏小淮见此一惊。她莫不是要化成厉鬼了?!
  这可不行,分明是一条鲜活的魂灵,怎能眼见着她沦落到魂飞魄散的地步!
  苏小淮急忙捻起清心咒,一掌拍了过去。
  常久久哭声凄厉,嘴中念念有词道:“奴家要帮他!奴家要帮他……”
  她的执念极深极浓,化作了幽黑的雾气,充斥了满屋。
 
 
第71章 第五劫(7)
  见常久久这副模样, 苏小淮心知她理智尚未全失, 还在化形的边缘徘徊……不行,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化作厉鬼。
  苏小淮咬牙,一连拍了好几记术法过去, 却不想那常久久心中的执念太重,区区术法不过杯水车薪。她一急,不得已冲常久久道:“我帮你了却心愿便是!你快冷静下来!”
  常久久一听, 登时便顿住了, 她呆滞的目光投了过来, 嘴巴开合道:“当真?”
  “当真。”苏小淮点头, 不过就是打听消息的事儿嘛, 她做就是了。
  话落,眨眼间的功夫,灰黑的浓雾自她身上尽数褪去, 显露出常久久原来的模样。她大喜过望, 飞身缠上前来,欢喜道:“奴家听到了!你会帮奴家, 对不对?对不对?!”
  “……对,只是做完此事, 你必得安分去投胎。”苏小淮道。
  “好!奴家一定乖乖的。好姐姐,你可答应了的, 可不许耍赖!”
  看着满屋子飞的常久久, 苏小淮一脸复杂。
  ……罢了, 没闹出鬼命就好。
  之后, 苏小淮大致与常久久交待了一下她的身份,只道她偶得机缘会了术法,今日过来实属好奇。再道她身为公主,未必得空日日到这探花楼来,于是这探听消息的任务便落在了身为魂体的常久久身上,常久久乐呵呵地应了,一心想着报恩,没有他话。
  而至于那常久久已死之事,二人商议之下,决计暂且隐瞒。苏小淮用术法保存了常久久的身体,注入了一丝魂魄操控着,并叫常久久好生盯着,若是出了什么事,要即时来寻她,常久久满口答应。
  此事了结,苏小淮松了一口气,回到府中去,等待起入宫的机会来。
  不想这一等,就是月余。
  苏小淮照例窝在府中,未能随意四处走动,平日里太过无聊,她便读读话本,赏赏花草,偶尔也去那探花楼玩乐一番。一个月的功夫眨眼便过,据常久久所言,宋即温没有再来过,而她也是没能探听到什么消息,只感觉有人在查她的身份,却又不知是谁。
  总而言之,常久久可谓是一无所获。
  此恩未报,她耿耿于怀,实是不愿投胎。苏小淮劝了几次未得,但没见她有再化成厉鬼的征兆,索性也就随她去了。
  苏小淮不懂,不过只是一个不值当的男子,她又是何苦这痴傻。只道这“情”字一事颇难拿捏,司命所言不假,她还是不要动情为好。
  在府中待了一些日子,苏小淮别的没做,倒是把裴景诚的作息习惯给琢磨了个透。
  只道这裴景诚平日里多是早出晚归的,而根据苏小淮神识所探,宫中有宵禁,他并不会当值到大晚上的。到了关宫门的时间,他便到夜市中寻一间茶馆落座,饮茶捧书而读。
  苏小淮心知,他这是在避她不见。
  也是,一个大婚当夜便对他说要和离的妻子,他怎会给什么好脸色。可对方偏偏还是个长公主,既然惹不起,那就只好躲起来了。
  但是,他这般躲她,反倒叫苏小淮觉着不舒坦起来。
  她有时会想见见他……也许是她最近在大手大脚地耗费灵力的缘故吧。只道他身上灵气的气味无处不在,馋人得紧,可若是她不能与他近身,那便汲取不到。再者,这是一个无有术法的异界,但倘若要苏小淮维持那常久久的尸身,这灵力自然是少不得的。
  也就是说,她虽然要与他闹和离,但却不能离他太远。她可要想个法子接近他才是。
  是以,某日苏小淮起了个大早,在堂屋中堵了裴景诚一下,看似顺口地说道近来夜里不太平,教他若是得空便早些归府用饭。
  说罢这话,苏小淮莫名有几分期待他的反应来,也不知自己说这样的话会不会太突然,更不知他会否照做。然而她转念一想,又道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他二人明面上好歹还算是夫妻,且仍同居一府,如此相互关照一番,倒是人之常情。这般想着,苏小淮便放宽了心。
  不想裴景诚听罢,似是有几分讷然,而后僵硬地应了下来。
  苏小淮见他这副勉强的模样,本以为他是不会听她话的,却不想自那日她提了一嘴以后,他日落必然归府,到饭时便在膳厅候着她,二人虽皆是沉默少语,饭吃得有几许尴尬,可他到底是没有一日缺席。
  见他一连几日如此,苏小淮颇觉惊讶,却又有一点儿小开心。
  然细细一想,只道这长公主之命,谁敢不从?她遂不再多想,放宽了心吃吃喝喝,遇到自己喜欢的菜式,还会与他多嘴几句。
  只道那原主昭阳喜食素菜,是以这桌上向来大都是素食,那嬷嬷是看着原主长大的,苏小淮不好贸然更改原主的性子,遂一直以来只能硬着头皮吃。
  然与裴景诚一起用饭之后,她便有了说话的人,多提了几句肉菜,也不知是被谁偷偷记去了,不过几日功夫,这府里的饭菜她是越吃越舒心起来。
  而自从裴景诚开始早归府后,苏小淮还探索到了一个能汲取他身上的灵气好方法——大晚上跑去他书房里,“正儿八经”地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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